第52章 少年偵探
第52章 少年偵探
工藤新一有口難言, 索性不再解釋,趕在電梯門閉合前進入電梯。
他沖幫他摁下開門鍵的母女道謝,摁下十八層的按鍵, 等待着電梯上升。
這段時間,他咨詢了一些來事務所通靈過的客人。
那些人大多是為了和死去親人溝通才來的,結果也全都以寫信的方式溝通上了。
工藤想不明白, 為什麽一張白紙會顯現出過世親人的字跡,且會随着客人的詢問而及時更改答複的內容。
最現實的答案就是催眠,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麽到了最後,白紙上會只剩下客人的字跡。
因為催眠效果逐漸變弱,客人恢複清醒後, 就看不到回信了。
——
目睹了全過程的諸伏在停車場找到了降谷的馬自達。
“怎麽樣應該不是要對小孩子做什麽的變态吧。”
降谷的笑容持續到看清諸伏臉上複雜古怪的神色。
降谷:“怎麽了不會真的是變态吧”
一心為民的公安立刻就要解開安全帶趕去救人。
諸伏連忙道:“不是變态,是個好心人。”
降谷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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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麽嚴肅幹嘛”
“因為和我們有關。”諸伏哭笑不得的把自己聽到的內容告訴降谷。
最後道:“讓我驚訝的是, 霧村先生他們說的‘難纏又重要’的人,竟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
降谷:“那孩子有什麽可疑之處嗎”
諸伏:“完全沒有——非要說的話,相信科學算嗎他好像覺得霧村先生是騙子,要拆穿他的通靈把戲。”
降谷:“……算了,霧村先生他們能應對的。”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處境,還是不要過多和普通人牽扯了。
馬自達停在紅燈下。
降谷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好友, 心中更覺得安定。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頗為嚴峻的問題。
“景,你說……霧村先生把眼睛給我的時候,流下的到底是虛張聲勢的眼淚還是真正的血呢”
“……我希望是眼淚。”
諸伏回憶着當時霧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勉強。
但也恰恰是這樣, 就更顯得可疑了。
諸伏:“不管是什麽, 我們都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只是該怎麽還回去,就成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
“歡迎啊~工藤同學。”
打開門, 霧村很是熱情地将不知道第幾次過來的工藤新一迎進客廳。
“喝咖啡嗎,還是牛奶”
工藤微微皺着眉,他知道自己三番四次來拜訪是多麽讓人讨厭的行為。
“我知道你其實很讨厭我,不用對我這麽熱情。”
“你想錯了。”霧村從咖啡機前轉過身來,搖搖頭,誠懇直視着工藤新一的雙眼。
“我很喜歡你,工藤同學,是那種如果你遇到危險的話,我會奮不顧身過去救你的喜歡。”
“……什麽”
工藤新一很明顯地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霧村修這麽…這麽認真誠懇的回答。
那雙深邃如墨的漂亮眼睛将這句話的可信度拉升到了極致。
在和霧村對視上的瞬間,工藤新一甚至有種‘哪怕自己從高樓墜下,霧村修都會毫不猶豫跳下來抓住自己’的感覺。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奇怪時,萩原擋住了霧村的視線,咋咋呼呼地大喊。
“不行不行——你們當着我的面在幹嘛啊我還在這呢,小修!我都沒聽到你這麽深情的告白!”
松田:“最重要的是工藤新一是個小孩,你這樣是在犯罪懂嗎”
松田的關注重點和萩原不在同一個地方上。
他雖然能夠無視霧村修作為引渡者的正常工作,但絕不可能無視霧村修的變态行為。
如果霧村修真的敢對小孩下手,他就算灰飛煙滅也會阻止對方的!
工藤新一看不到松田和萩原,反應過來後卻同樣一副驚駭警惕的模樣。
“你你你——你想幹嘛,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很像變态嗎”
霧村:“随你怎麽想,不過我可沒有在表白,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聳聳肩,霧村修将兩杯咖啡端到桌子上。
“不坐下嗎偵探先生,不會我說兩句感人的話,你就放棄對我的調查了吧”
工藤新一一步步挪動到沙發上坐下,平複好心情後道:“這也正是我要和你說的,你不會以為這麽說,就會打消我對你的懷疑吧。”
“或許吧,畢竟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麽壞事。”
說起自身的可疑之處,霧村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他兢兢業業地維護人類世界的和平,雖說不是每次都開着屏障吧,但至少從來都沒被人發現過。
也就是氣運之子比較特殊,他才會接二連三地吃癟。
工藤新一沒有和霧村争辯什麽。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不知道霧村是怎麽做到每次都能在警察調查後洗脫嫌疑的。
在他看來,霧村每次出現在案發現場——不管死者最後的調查結果是自殺、意外還是他殺——都鬼鬼祟祟地像個兇手一樣。
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次的巧合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霧村精心策劃了每一次的自殺、意外和他殺,隐去自己的痕跡,又在案件發生時第一時間去欣賞自己的作品。
工藤新一只在小說裏見過類似的犯罪。
明明案子與案子之間的兇手毫無交際,卻能夠找到相同的證據。
偵探循着蛛絲馬跡調查到最後,發現所有人都只是幕後大boss的提線木偶。
工藤輕輕呼出口氣,步入今天的正題。
“前段時間我去山形縣滑雪,那裏流傳着一個雪女傳說。”
“我說過我不接東京之外的委托。”
霧村喝了口咖啡。
“我知道,所以我來找你,是為了詢問東京地區是否有像雪女一樣的靈異怪談。”
工藤新一道:“我們足球社下周要進行試膽大會,部長說大家可以把想到的地方都羅列一遍。”
霧村:“你就不怕真的遇到鬼嗎”
工藤:“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有鬼的,就算有,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從小學一年級去圖書館探險,最後發現是老爸在搗鬼後,工藤新一就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霧村又喝了口咖啡。
一般沒想好說什麽的時候,他會用這樣的動作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霧村:“好吧,只要你的朋友們說鬧鬼,你就會相信我嗎”
工藤想了想,謹慎點頭。
“但凡有一個人說鬧鬼,我就會相信你。”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真的鬧鬼呢你的朋友會因為你遇到危險。”
工藤立刻就要反駁。
“這個世界沒有…”
“我是說,萬分之一。”霧村打斷少年人的話。
“甚至是千萬分之一,你的朋友因為你受傷甚至死亡,你準備好接受那種後果了嗎”
他的聲音越發嚴肅起來,其內蘊含的血腥味幾乎藏都藏不住。
“再退一萬步講,如果我真的是個壞人,我将會在你們試膽的時候殺了其中一位甚至是幾位,你做好背負他們性命的準備了嗎”
……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
工藤新一被趕到了走廊上。
少年一點也沒失望,或者說,他過來的時候就做好了被趕走的準備。
霧村斜靠在門框上,懶洋洋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剛才吓唬人的氣場。
“其實這麽多次以後,你已經不怎麽懷疑我是個壞人了吧,不然也不會大大咧咧地跑過來找我。”
“我只是做好了萬全準備而已。”
工藤新一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又解釋道:“剛才的試膽大會只是試探,就算你真的告訴我一個地點,我也不會推薦給朋友的。”
他只會自己去那裏調查。
霧村:“随便你咯~反正你每次過來都只是在給我送錢而已。”
工藤哼了一聲。
“希望下次不要在案發現場遇到你。”
“我倒覺得你很可疑呢。”霧村反嗆一句。
“每次恰好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不是還有你嗎”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偵探的直覺。”
工藤新一進入電梯前,扭頭說了這麽一句。
“他好像把這當成一場游戲了,都怪小修每次都溫聲細語地和他說話,他才這麽嚣張的。”
萩原啧啧兩聲,又說道:“話說他胸前口袋裏的鋼筆是不是微型攝像頭或者竊聽器啊”
“看起來像,他能這麽有恃無恐,肯定有應對危險的後手。”
松田也開始分析起來,“搞不好鋼筆背後是某個同謀的大人,一旦他有什麽意外,對方就會立刻報警。”
霧村捂住受傷的胸口,受到一萬點暴擊。
“我還以為他已經開始信任我了。”
“是啊,你那麽喜歡他,他卻把你當成壞蛋!”
萩原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語帶控訴。
“研二醬和你生活了這麽久,都沒聽到你說喜歡我!”
霧村擡手擋住青年湊近的臉,生硬轉移話題。
“今晚沒事的話就入夢吧,話說松田你有興趣嗎都一個月了,應該能承受入夢的代價吧。”
松田:“我都可以,如果你們都同意的話。”
這一個月裏,松田靠消滅厲鬼、吞食怨念,提升了不少實力。
這種提升是非常明顯的,不像作為人類健身的時候,得長期積累才能看到變化。
但聽好友說入夢就是使用第一人稱去看霧村修生前的記憶,相當于查看隐私。
記憶的主人同意倒是還好。
記憶的主人不同意,松田就算再好奇也不會主動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