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045章 第 45 章
蕭遙和薛懷信同蘇翡分道後, 繼續禦劍飛行,打算找個地勢環境良好的區域,接着讨伐野獸。
沒行多久, 左方有兩道靈息朝二人急速接近。
薛懷信:“沖我們來的?”
蕭遙:“不知道,等等看。”
二人放慢了速度,但很快就明白, 那兩道靈息并非沖着他們, 應當只是路過。
兩道靈息波瀾起伏, 極不穩定。可見那二人匆忙趕路,趕到真氣都快接續不上,也舍不得停下來休息一會。
蕭遙心中一動:這是在逃命?
他不欲多管閑事,只當沒見。
然那兩人在遠處的半空中見到他,速即調整方向,徑直朝他飛來, 口中急呼:“師兄!師兄救命!”
兩人很快飛到蕭遙面前。
蕭遙掃視一眼,這二人身着天同峰紋樣的道袍,布料不華貴,樣式不繁雜, 看來是內門弟子。
二人披頭散發, 全身傷痕累累——都是細長的刀傷劍傷, 并非野獸撕咬的痕跡。
果然是同人鬥法敗了, 于是倉惶逃命。
蕭遙:“我從不插手別人的争鬥。”
這二人雖朝他們求救, 他并不打算相幫。非親非故且不明緣由, 二人是死是活, 都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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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天同峰內門仿若未聞, 只自顧自地驚惶道,“兩位師兄氣質不凡, 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師兄可是仙宗的入室弟子?”
蕭遙:“是又如何?”
“有一大幫內門修士,已聯起手來,打算圍殺斜午道內所有的入室!”
這兩天同峰內門,正是那個沈師兄的跟班。
沈師兄被內門修士殺掉後,那幫人也沒打算放過他兩。
他二人雖趁內門修士全力對付沈師兄之際,用遁術逃離,可那幫人窮追不舍,緊緊跟在他們後面,相距不過十裏。
二人倉促奔逃,沒想到偶遇二個入室弟子。
雖素不相識,二人卻仿佛見到救命稻草,把自己和這兩入室弟子歸為同一陣營。
“他們人數衆多,師兄千萬小心!”
短短幾句話時間,緊追着二人不放的那一大群內門修士,已經出現在靈識範圍之中。
天同峰內門即刻躲到蕭遙和薛懷信身後,好似找到靠山一般。
此種情況,無論他們想不想幫,都只能出手。
不過瞬息,聯手圍殺入室的那一大批內門便追至此處。
他們追殺天同峰入室的兩個狗腿,沒想到,竟在半路又遇上兩個入室弟子。
領頭的修士眯眼快速打量:“主峰和開陽峰。”
蕭遙和薛懷信榜上有名,衆人已将他們牢記在心,此時狹路相逢,沒什麽話好說。
“諸位師兄弟,”領頭修士一聲大喝,“咱們一起上!”
這幫內門,已聯合圍殺了四個入室弟子,正是情緒激昂,信心滿滿的時候。
原本高高在上的入室,此刻在他們眼中,再沒什麽好畏懼。
事實已經證明,這些人不過憑借出身才被峰主點為入室,真正實力根本不如他們。
衆多內門修士聽到這聲大喝,心氣再度湧上,争先恐後攻向蕭遙和薛懷信。
然而這幫人當中誰也沒想到,這一次的戰況,和前幾次大相徑庭。
——這兩個入室弟子,境界同前幾人相當,修為并未高出半分,戰力卻全然不在一個水平。
薛懷信一手持劍,一手掐訣,熾烈火焰萦繞周身,又有不少火簇如彈丸一般四處橫掃,內門修士人數衆多,卻完全近不了他身。
一個不注意,就被急速亂舞的火簇沾到。
火苗一沾衣,瞬間就能引燃全身,彷如火龍将人一口吞沒。
蕭遙的攻擊比薛懷信還要兇悍迅猛。
他只單手持劍,攻速極快,快到根本看不清劍路,只能看到一道道銀亮的殘影。
他并未掐訣施法,劍刃所過之處,卻有如施加強烈的風咒,激起無數罡風亂流。
劍風橫掃,光影搖落,擋在劍影周圍的,無論是兵刃,術法,還是人,都被劍氣斬斷。
一衆人從半空打到地面,又從地面鬥回半空。
沒多時,人數衆多的包圍網,已被二人摧枯拉朽殺得七零八落。
內門修士一個個神情狼狽,氣喘籲籲。蕭遙仍舊面色平淡,內息平穩,似乎沒有耗費半點真氣。
包圍圈的不遠處,四海盟一行人将這場打鬥從頭到尾看在眼裏。
孫棕皺眉:“這人為何如此厲害?一個築基修士,能有如此兇悍的戰力?”
鄭玄:“這麽多人圍攻,居然沒能傷他分毫。”
馮绛:“他們還未使用法寶。”
三人看向梁赭:“這二人難以對付。現在怎麽辦?”
梁赭轉向吳銘,朝他拱手:“陳青兄弟,這次恐怕得勞煩你出手。你們青部的人,一定有辦法對付他。”
吳銘故作高冷,不說話。
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清瘦腕骨咔嚓作響。随後,朝蕭遙的方向飛去。
蕭遙和一衆內門又打倒了地面。
明明是他和薛懷信被圍在中央,圍殺他們的人卻已滿臉懼色,遠沒了最初那種志得意滿的沖勁。
然而要說撤,又覺得自己一方這麽多人,居然對付不了區區兩個小白臉,之前的豪言壯語,仿佛成了笑話。
蕭遙根本不在乎對手那些百轉千回的心思,修士之間一旦開戰,死生自負。
他挽劍一轉,劍光疾風追電,斬向正前方不知名的對手。
內門修士急忙舉劍抵擋。
內門修士膂力不及他五成,铿锵一聲,手上兵刃被劍風彈飛,在半空中旋出一個圓,墜落在八尺之外。
劍風打掉兵刃之後并未削減,繼續悍然直下,眼見就要劈中內門修士肩膀。
修士驚懼交加,驚惶愣在原地。忽然,另一道劍風從他身後刮來,刮過他頸側,同正面襲來的劍風激烈相撞。
兩道同樣淩厲的劍風轟然相遇,如炸彈引爆,激蕩起劇烈風旋。
靈力流動霎時紊亂,将四周的修士全部撞飛。
風暴中心的蕭遙見到中途橫殺出來的對手,動作倏然一頓。
擋住他長劍的,居然是吳銘!
自那日二人分別,他們已經三天又六個時辰沒有聯系過。
蕭遙心中滿是憂心和想念。
此時總算會合,他先是一怔,接着滿面驚喜:“你終于……”
可惜他眉目只舒展到一半,話還沒說話,吳銘手腕半轉,長劍化作流光,急朝他面門襲來。
蕭遙猝然驚愣。
吳銘要殺他?!
為何?!
自己無意中做了什麽錯事,惹吳銘不悅了?
眼前的青年相貌俊麗,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臉。可那雙精致的眉眼此時笑意不在,幽銳的鋒芒在那雙眼中閃耀,沒有往日熟悉的半分柔和氣質,只讓人感覺豔麗又危險。
蕭遙倉惶避過吳銘的劍風。
剛半穩住身形,急忙張嘴,想将事情問個明白。
可惜吳銘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又一劍刺出,劍勢迅猛角度刁鑽,直指要害。
這一下,讓站在蕭遙背後,同他并肩禦敵的薛懷信也驚愣不已。
吳銘久不聯絡,一露面,拔劍就斬,仿佛根本不認識他們。
不僅蕭遙,吳銘揮劍橫掃,連薛懷信也打算一塊對付。
他的劍招十分迅猛,如疾風似電光,即便有心對戰,也令人感覺棘手——更何況二人根本無心同他争鬥。
蕭遙驚慌失措,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何事。
想問清楚緣由,想道歉,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他左支右拙,躲避地十分吃力。
而這時,一股兇猛的罡風刮起,風刃如劍,将他和薛懷信牢牢圍困。
即便沒見到人,這熟悉的招式也讓他二人即刻明白:是李麟。
李麟不知躲在哪,用他強力的風蝕道法,配合吳銘的攻擊。
蕭遙一招不慎,為了閃避風蝕,身法露出一瞬間的破綻。
瞬息之間,吳銘的劍尖已悍猛襲來,直指他的心髒。
蕭遙頭腦一片混沌,又在這一瞬間,心緒翻湧,諸多意念浮上心間。
他第一眼見到吳銘,就清楚,這人和別人都不一樣。
他自己也不清楚緣由,只覺心頭一悸,難以自控地臉紅耳熱,連呼吸都不順暢。
他本性冷漠,然而在吳銘面前,卻似如小童見了教書先生,心懷忐忑,緊張局促,舌頭時常打結。
吳銘瑰姿玮态,賞心悅目。他心存敬畏,不敢直視他的臉,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總是無意識的偷偷瞄向他。
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目光早已粘在了他身上。
吳銘甚至入了他的夢。在夢裏,他恬不知恥地強迫對方同自己雲雨纏綿。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吳銘有着如此特殊的敬畏,也不知道這種壓了滿心的惆悵如何纾解。
但吳銘就像雪落後的柔媚清陽,和煦又柔軟,他一見,就按捺不住滿心歡喜。
如果吳銘想殺他……
蕭遙自暴自棄地想,就讓他殺吧,自己不抵抗了。
緊握劍柄的手緩緩松開,蕭遙透過風刃的縫隙,深深看向那張多次入夢的臉。
然而沒等他看清楚最後一眼,狂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只覺天旋地轉,眼前所有景物都模糊不清。
……
罡風漸漸停息,風眼中央的人影緩緩顯現。
吳銘鶴立原地,神色淡然地挽劍入鞘。
戰鬥結束,四周草木被各種術法打得七倒八歪,滿地髒亂。
他向四周環顧一眼,朝殘餘的內門修士道:“這裏沒事了。散了吧。”
梁赭走上前,問:“那兩個入室弟子?”
“死了。”吳銘滿不在乎,“被我的風蝕之術腐蝕到灰都不剩。”
連骨灰都一把揚了。
剛才那場罡風,威力驚人。
此時餘威尚在,吳銘一身冷戾的鋒銳之氣,仍讓衆人心驚膽寒,似乎還有風刃抵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咽喉。
衆人皆深埋着頭,不敢直視他,也不敢對他所說的話有所質疑。
“如此甚好。”梁赭道,“礙事的人都已除去,可以着手準備召喚靈寶。”
留下內門修士在原地修整,四海盟一行人單獨離去。
吳銘跟着梁赭,來到斜午道深處,一片山腳下的開闊地。
孫棕先到一步,正在地上刻法陣的陣紋。
吳銘好奇:“确定是此處?”
“卦象如此。”孫棕毫不懷疑。
斜午道地域廣闊,倘若不在此處,那誰知道去哪兒找。
吳銘又問梁赭:“不是還有三個人沒有解決,你不怕靈寶被他們搶去?自己一番辛勞,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那個搖光峰入室,從進入斜午道,就沒聽說過有人見到他蹤影。”梁赭道,“這麽多內門修士,分散在斜午道各個區域都找不到他,很難說,他是不是早被人殺了。”
“斜午道開放的時間已不剩幾天,找不到他,我們也不能一直空等。倘若靈寶降世時,他橫空殺出,陳青兄弟,到時還得勞煩你再次出手。”
正在梁赭對面的李麟暗罵了他一句“又蠢又瞎”。
他這個搖光峰入室弟子,就在他面前!
吳銘:“還有一個天權峰的親傳呢?你不是說此人相當厲害,都不讓那些內門朝他動手。
萬一他出現,搶奪靈寶……”
梁赭不屑笑了笑:“他的神通确實詭異,我讓那些內門見了他就跑,是為了不讓人中他的法術,避免被控了心神,削減我們的戰力。”
他們需要大量人手圍殺堵截那幾個入室,不能在天權峰親傳那裏折損。
“但他道法雖詭異,戰力不見得有多高。陳青兄弟可知,凡修習魅惑之術的人,貌多绮麗,身形纖柔,少有煉體,皆不善戰。”
“若非姿色絕美,體态動人,一個相貌粗犷,身形魁梧的九尺壯漢,如何施展這魅惑之術?如何能魅惑一個半步化神的劍尊。”
吳銘面無表情:“說的在理。”
內心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
他深刻理解了李麟被人說“不善短兵”時的感受,并且感覺自己此刻比李麟當時還要氣恨不已。
信不信這個“貌柔體弱”之人,能一劍将你們四個串成一串,放在火上烤!
幸好他擁有情緒穩定的優良品格,沒有一腳将戲臺踢翻,繼續陪着人演。
梁赭繼續:“斜午道的靈寶最高不過地階,對我們這樣的築基修士來說,是極其難得的寶物。但天權峰親傳能魅惑住一個半步化神,什麽天階法寶沒有,他不一定看得上。”
“倘若他非要來同你我争搶,陳青兄弟只需守住心神,別去看他的臉,別和他視線對上,就不會中他的咒法。只要不被他的道法攝去心神,要對付一個不善戰的旁門左道,那還不容易。”
吳銘:“我必不可能中他的法術。”
梁赭恭維:“陳青兄弟心志堅定,這些旁門左道,定然無法對你造成影響。”
“還有一個,”他頓了頓,“天樞峰的內門弟子。她雖戰力高強,但沒有法寶護身,也不足為懼。”
“她若出現,不消陳青兄弟動手,我們幾個就能對付。”
吳銘和梁赭說完,孫棕也剛好将法陣刻完。
馮绛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大桶血,往地上一倒,鮮血便沿着深刻的溝槽蜿蜒流淌,慢慢将法陣染成紅色。
李麟眉頭微皺,傳音問吳銘:“這是獸血,還是……”
人血?
吳銘:獸血。聞味就知道。
腥氣如此濃厚,定是獸血。
何況斜午道內的猛獸體型巨大,取血方便。起陣需要大量鮮血,取人血可比獸血麻煩。
鮮血沿着溝槽流淌,不多時,已經将紋路填滿一大半。
原本和泥土同色的溝槽,浮現出清晰的陣紋圖樣。
吳銘心神一動:“聚靈陣?怎麽比尋常的聚靈陣更為複雜?”
“陳青兄弟好眼力,”孫棕道,“這是雙重聚靈陣。兩個法陣疊加,才能聚集更多的靈氣。”
“必須得有這麽強烈的血煞之氣,才能讓靈寶應劫降世。”
正說着,鮮血已經填滿所有溝槽。
陣紋完整閉合,陣起!
霎時間,血光大盛,血煞之氣噴薄而出,彌漫整個法陣所覆蓋的區域。
天幕上,明月和星辰同時在白日出現,赤紅如血。
法陣上空,血光彙聚成一團,能明顯看出,光芒正在凝結成某種形狀。
“成了!”孫棕興奮高吼,“靈寶果然應血光而生!”
梁赭:“完全成型,大概需要多久?”
“十二個時辰左右。只要這把法器吸足了靈氣,就能機運圓滿,真正轉化成法寶。”
“這段時間,幾位兄弟需一直鎮守在此,以防出現差池。”
……
一個時辰後。
血光持續在法陣上空纏繞,靈寶的光芒凝聚出一截實體,類似劍柄的形狀。
法陣外不遠處的一片茂盛草叢,極其輕微地動了動。
一位修士隐藏氣息,躲于其間,透過長草之間的縫隙,偷偷觀察。
忽然一道金光飛來,狠狠打在他腿上。
修士尚且來不及驚叫,那道金光術變成一根光繩,将他的手腳牢牢綁在了身後。
緊接着,修士的後領被人提了起來,整個人被拎出草叢,臀部在布滿碎石的泥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直線。
砰一聲悶響,他又被拎着後領的那只手用力一甩,以狗啃泥的姿勢摔在了陣紋密布的土地上。
孫棕将修士扔到地上後,拍了拍手,冷嘲:“宵小之輩,也敢觊觎靈寶。”
靈寶哪都好,就是現世時會引發天象異變,整個斜午道裏的人都能看到。
衆人得知有靈寶現世,必然接二連三趕來一探究竟。
他們雖除掉了有能力争搶靈寶的幾個入室和內門,仍避免不了一番争搶。
“這人怎麽處置?”孫棕問,“直接殺了?”
“不可。”
說話的是吳銘。
他斜倚在一顆樹上,閉目煉氣,聽到孫棕的話,睜開眼,阻止他道,“凡在聚靈陣周圍死亡的人或獸,其靈氣都會被陣法吸入陣中,成為血祭。”
“你此前已用過一種靈獸的鮮血,若再混入其他,靈寶吸取的靈氣必然斑駁不純,影響靈性。
何況,血祭都是遭遇橫死之物,怨氣沖天。倘若靈寶沾染了這些怨氣,你覺得會如何?”
孫棕一愣:“……成形便帶怨氣,預兆不祥。”
怨氣深重的法寶,都是不祥之物。其主大多會受怨念詛咒,意外橫死,難得善終。
倘若在化形時就沾滿了怨氣,克主的法寶,怕是沒人敢用了。
吳銘冷冷一笑:“既然你都清楚,該怎麽做,你應當明白。”
孫棕喉結一滾。
聚靈陣方圓十裏之內,必須保持靈氣純淨。
不能有人橫死,以免怨氣污染法寶。
為靈寶而來的人不能殺。只能像陳青那樣,用道法将人綁了,全須全尾的留着。
吳銘說完話,再次冷漠閉眼。
李麟傳音問:“真的?”
“假的。随口編的。”
孫棕非但信以為真,還自己腦補出了部分道理。
他自己想出來的東西,必定深信不疑。
吳銘之所以用金光術逮住那些修士,又诓騙那四個四海盟的人,一是不忍見那些內門弟子就這麽丢了性命。
畢竟他是立志要坐上岷江大佛位置的人。那些內門根本沒實力同他競争,沒必要枉造殺孽。
二則是因為,那些參與圍殺入室的內門,因為成功了幾次,心氣上來了,有了自信,便真以為自己實力不凡。
可惜他們對付的,真就那些天賦平庸,靠出身成為入室,靠丹藥強喂修為的人。
倘若他們看不清事實,盲目自信,回了仙宗還想搞出點什麽事來,随便一個金丹修士,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碾壓粉碎。
抗争之心沒有錯,但得知己知彼。先提升自己的境界,有了與之相稱的實力之後,再謀求大事。
這些內門修士熱血上頭,被綁在此處冷靜一下,對他們有益無害。
吳銘行善積德,在這裏鎮守了兩三個時辰,又抓了一大批沖着靈寶而來內門弟子。
由孫棕将他們扔進聚靈陣內,暫且看管。
确定孫棕等人不會再想着殺他們之後,吳銘起身,朝梁赭道:“我找個僻靜之所小憩一會,這裏的一切,你們看着辦。”
“陳青兄弟,”梁赭回道,“此事能成,全靠陳青兄弟出力。我之前說過,這件法寶拱手相讓,絕不同你争搶。
八個時辰之後,法寶完全成形,陳青兄弟記得按時來取。”
吳銘嘴角揚了揚,轉身帶着李麟離開。
一轉身,李麟傳音問:”吳兄,他們真會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