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如卿鳥所言, 當所有的事情與心情交雜在一起的時候，就把未來交給命運，她只想一個開頭或者一個結尾。
她不願再看到同伴堆疊的屍體, 也不想看到五條悟作為老師, 擋在她身前的背影。
至少，她要能夠站在那個無良教師身邊并肩作戰。
卿鳥：畢竟是領域那樣高超的技能，任性一點想象也是可以的吧！
得來系統的回應卻是沒有感情的警報聲。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好感度超過90。師生關系尚存，請宿主謹慎攻略。」
……
就很意外。
這是卿鳥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消失的五感再度歸攏, 卿鳥是被一陣連環吵鬧聲驚醒的。
但她眼皮依舊沉重，暫時不想睜開。
“這家夥，已經快睡了一個小時了吧？”
“嚴格來說，這不是睡覺, 是昏迷吧？”
“昏迷？”
“莫非被老子剛剛的咒力影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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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這樣自我稱呼很奇怪嗎？”
“不覺得。”
“你不是擁有傳說中的六眼嗎？仔細看看她怎麽了。”
“老子的六眼是看咒力看術式的，不是看病的。你想打架嗎？”
“這椅子那麽窄那麽硬, 她怎麽能睡那麽久的。”
……
真的是，吵死了。
并且被少年這樣一形容, 卿鳥真的開始覺得渾身都被椅子咯得疼。
于是少女猛地一睜眼。
視線裏呈放大狀的兩顆吵鬧的腦袋，一起戰術性後仰了一下。
“哇，醒了！”
卿鳥機械地偏過頭，看到一黑一白兩顆頭。白色那顆有點眼熟, 黑色那顆……也有點眼熟。眼熟，但不太對勁。
她又把頭轉回去，沉痛地閉上雙眼。
卿鳥：系統，你最好在三句話內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您好宿主。介于您的許願有違常理, 術式難以企及, 所以系統出手替您修正了一下。現在您正處于咒x世界的平行世界, 2005年哦。」
卿鳥：……
難以企及你可以不企及, 瞎湊什麽熱鬧！誰要你修正了！
「恭喜宿主，這個世界的你和攻略對象是同期關系哦。可以進行正常攻略了！」
卿鳥：……
“她怎麽又把眼睛閉上了？”
卿鳥在與系統博弈的時候，身邊兩位又恢複了最初的連環追問環節。
“被你的劉海吓到了？”
“你這家夥，想打架嗎？”
“咒靈操術嗎？有沒有收集到什麽厲害的咒靈啊你，放出來看看？”
轟——
巨響的爆裂聲直接在卿鳥耳邊炸開，同時，咒術高專的警報聲也跟着響起。吓得她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
一個短發少女懶洋洋地坐在第一排長椅上玩手機。察覺到身後有人一蹦三尺高，于是回頭揮揮手，算是打招呼了。
發型和五年後相差有點大，氣質也不太一樣。卿鳥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位應該是家入前輩。
另外兩顆熟悉的腦袋已經走遠了。從被炸出一個大洞的禮堂一直打到了操場上。
卿鳥站在椅子上，做了一個眺望的動作。
佐藤老師曾經說，五條悟入學第一天就打碎價值10億的花瓶，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假的。
不知是戰況剛好發展那個地步，還是卿鳥的想象為戰局添加了一絲金錢的味道……
五條悟在追蹤夏油傑咒靈的時候，一個手滑，直接轟塌了校醫務室。
姍姍來遲的一年級負責人，口中叼着包子，望着眼前被打爛的校舍和漫天飛舞的塵土，直接在圍欄邊石化了。
自她得到消息，說五條家那位要命的神子今年會入學東京校區後，原本充滿理想抱負和教育精神的她，突然就失去了夢想。
世界那麽大，她要遠行，去看看外面的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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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三年級負責人的夜蛾正道臨危受命，被調任到一年級組。
此刻肇事學生跪坐在體術道場上，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但仍在喋喋不休。眼看兩人又要一言不合開始動手——
夜蛾正道終于是沒有忍住，一人賞了一個鐵拳制裁。
偌大的空間終于安靜下來。唯有兩顆冒煙的腦袋栩栩如生。
卿鳥跪坐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後方，噗嗤一下笑出聲。好一個五條悟，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聽到嘲笑聲，兩位少年扭頭看向卿鳥。
卿鳥：……
擺出蒙娜麗莎般端莊的微笑。
“維修費等校舍重建後會整理一份清單。但是！”夜蛾正道指向身邊的一塊白布，布上堆疊着粉碎的花瓶。“這只古董花瓶的價值，已經估算出來了。”
五條悟頭頂上的大包還附有閃光特效，他一身反骨，伸出小指掏掏耳朵。“一個花瓶而已，能貴……”
“十億。”
……
夏油傑登時整個人變成灰白色，眼睛抽成等號。
五條悟掏耳朵的動作一滞，随後把手高高舉起。
“老師，我建議學校以後不要擺放如此貴重的物品！”
夜蛾正道無視五條悟毫無建設性的提議。“咒力殘穢是你的，賠付賬單今天下午會發一份到五條家。”
“那麽，繼續沒有完成的開學典禮。你們為什麽想成為咒術師？”
夜蛾正道的目光首先落到五條悟身上，後者瞪着卡姿蘭大眼睛眨巴幾下。
……
這個家夥，好像不用問。這完全不是他想不想成為咒術師的問題。
于是夜蛾正道把目光放到夏油傑身上。
黑發少年正襟危坐，回答問題的模樣十分嚴肅且認真。“為了保護非術師。”
話音落下，五條悟和卿鳥同時笑出聲。
夏油傑額頭青筋暴起：……
“你是有什麽超級英雄幻想症嗎？”
“開學第一天就欺騙老師，是十分不好的行為啊夏油同學。”
兩人同時開口吐槽。直到看見夜蛾正道又一次舉起他鐵面無私的拳頭，兩人才又同時禁聲。
保護非術師的概念聽起來确實又空又大，但這個年紀的少年擁有這樣的理念和想法，倒也正常。夜蛾正道沉默片刻，看向夏油傑身後的家入硝子。
短發少女傷腦筋地撓撓頭。“诶多……我是被拖來的。”
……
夜蛾正道這才想起。今年入學的學生中，除了五條悟這個重磅炸彈，還有另外一個特例，不、應該說是咒術界的瑰寶。可以使用反轉術式治療別人的存在。
于是夜蛾最後把目光放在卿鳥身上。
這是個插班生。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來的，但就是莫名有了這位學生的入學記錄。
同樣的問題卿鳥不想回答第二遍。并且她此刻的心境也已經與半年前不同。不管是大道理還是什麽，她一個字都不想說。
那就只能下線遁。
她不能正大光明的遁走，就只能……辛苦老師走了。
卿鳥食指搓了搓人中的位置，略帶抱歉地看着夜蛾微微一笑。
夜蛾正道：？
下一秒，男人臉色鐵青，屏住呼吸，額頭冷汗直冒。
四位學生端正跪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老師奪門而出，飛奔而走，留下一陣微風。
卿鳥沖夜蛾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中想象出來的術式小手帕。
夏油傑：？
家入硝子：？
“人有三急嘛！”卿鳥好心解釋。
五條悟的墨鏡退至鼻梁處，清澈的藍眸看向身後的少女。毫無痕跡的術式攻擊依舊被六眼捕捉到。
老師離去，四人作鳥獸散，倒也沒一個人乖乖在道場裏等夜蛾正道回來的。
“反正下午沒什麽事……要不要去吃燒肉？”五條悟兩手背于腦後，大步走在最前方。
五條家什麽都有，裏裏外外從上到下也全都依着他。但他一直沒有什麽同齡的玩伴，禪院家那個弱爆了直哉雖然年紀差不多，但絕對算不上玩伴。五條悟也想嘗試一下電影裏，同期學生一起出去聚餐的場景。
“加入。”夏油傑擡手應聲。
少年之間沒有隔夜仇，才打架鬥毆過，此刻也已經沒事了。
家入硝子對燒肉興趣不大，但是……
她一摸口袋。偷偷帶出來的存貨不多了，的确需要外出采購。“算我一個。”
卿鳥在思考現在的五條悟是不是24小時開啓無下限的狀态，預備試探一下。
“走走走！”
高專校舍的廁所內。
夜蛾正道坐在馬桶上擡起頭。
——好奇怪啊。明明沒有鬧肚子，怎麽就一直有強烈的鬧肚子的感覺呢。
燒肉店。
在這個午餐有點晚，晚餐又太早的尴尬時候，四個不算太熟悉的同期生包場了附近的燒肉店。
店老板與咒術高專的關系還算不錯，雖然本身是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但知道并了解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今年入學的學生，比往年多呢。”老板拿菜單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
“用反轉術式給別人治療是什麽感覺？”
“嗯……就是這樣，再那樣吧。”家入硝子随意蹦出幾個字，壓根也不管身前三個家夥聽不聽得懂。最後索性在少年好奇的目光下，替夏油傑治療了額頭的擦傷。
“還真是厲害呢。”夏油傑摸摸自己的額頭，傷已經完全好了。
反轉術式的治療五條悟見得多，即便眼前是可以為別人治療的特例，但也不至于讓他特別驚訝。少年一推墨鏡，看向對面的卿鳥。
“你呢？剛才把老師支開是你用了術式吧？”
身邊夏油傑的咒靈操術五條悟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但卿鳥的術式有點複雜，六眼直接看到的信息并不能得出什麽結論。
卿鳥與五條悟對視一眼。
——之前可是你告訴我，我的術式是怎麽回事的哎。
五條悟聽不到卿鳥的心聲，但明顯感覺到這位同級生看自己的眼神裏，包含了類似“你不行”“你太弱了”這樣的信息。
白毛眉頭一顫。
“想象力。不算很特別的術式。”卿鳥在五條悟炸毛前回答了他的問題。
居然是那麽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術式，難怪六眼直接看到的信息都很難解析。尚不知道卿鳥究竟能想象什麽東西的五條悟開始烤肉。
桌面尚的燒肉蘸醬不多了，五條悟起身想叫老板加一點。
不料才站起身，腦袋就撞在了憑空出現的石塊上。并且那個石塊長得和馬裏奧游戲裏的磚……一模一樣。
砰——
五條悟的腦袋把石塊頂碎了。和游戲裏的特效一模一樣。
五條悟：？
“居然是可以想象出實物的術式嗎？”夏油傑感慨了一下。
“你幹什麽啊！”五條悟捂着撞出一個包的頭頂。
“啊咧……我就試試。”試試你現在是不是24小時開着無下限的狀态。當然，這個實話卿鳥是不能說出口的。
“試什麽？”五條悟耷拉下臉。
“試試……你的腦袋硬不硬？”
“……”
夏油傑表示這個場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圓。
但好少年還是決定勉強轉移一下話題。
“可以想象出實物，也可以像剛才那樣想象老師忽然鬧肚子？使用的時候有什麽限制，或者有什麽是不能想象出來的嗎？”
狐貍教主說話的模樣比N年後的他……溫和不少。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大尾巴狼。卿鳥決定小小試探一下。
卿鳥：“嗯……不能想象的嘛。比如，想象夏油同學的眼睛變大一點？”
夏油傑眼下投下一片黑影：“……”
我看你是永遠不想想象了！
一頓飯得罪兩位少年，卿鳥對自己的戰績還算滿意。
「您好宿主，系統檢測到您有一種不顧好感度死活的放縱與快樂。」
卿鳥：恭喜系統，檢測正确。
系統：……
正在腦中和系統扯皮的卿鳥沒有看路，以至于紅燈狀态下也走上斑馬線，沒有停步。
……被身後的少年扯住衣領往後一拉。
“腦袋被術式想壞了嗎？紅燈诶。”白毛抓到機會，立刻吐槽。
卿鳥撇撇嘴，大腦沒有多加思考，順口接道：“知道了，五條老師。”
……
等會兒！
等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