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宿主您好, 系統顯示今天淩晨您呼叫過我。」
足足折騰了一整天,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的卿鳥被系統吵醒。但她不準備理它。
少女在床上翻了個身,微卷的栗色長發散亂不堪。
「宿主您好, 系統顯示今天淩晨您呼叫過我。」
……
系統是機器, 機器是沒有人性的。卿鳥罵罵咧咧在被窩裏蜷成一團。
卿鳥:需要你的時候你挂機!有見過戀愛系統玩着玩着把宿主玩挂的嗎。
「對不起宿主。昨天看您參與聚會很開心,所以我也去了系統的聚會……嗚嗚嗚……」
卿鳥:?
怎麽的還哭起來了呢?
「隔壁戀愛系統的宿主比您晚穿一個月,現在都已經走到修羅場關卡了。隔壁的隔壁金手指系統,宿主都已經和心愛之人互相表白了……您還在卡師生BUG……嗚嗚嗚……甚至連戀愛好感度都刷不上去。」
卿鳥:……
懂了, 學期末家長聚會,她這個差生宿主給系統丢臉了。
卿鳥頂着厚重的黑眼圈洗漱完畢離開宿舍。
上午是集體打掃校園時間,重災區則是昨晚被摧殘的禮堂。卿鳥想象了兩只一米八高的火柴人,在禮堂內做苦力。一只負責搬運, 一只負責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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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源一驚喜地鼓起了掌。
“小鳥,你的術式簡直是六邊形戰士。”
“什麽六邊形戰士。”五條悟跨進禮堂, 他應該睡得比卿鳥還晚,此刻精神看起來倒是還不錯。“第一階段測試, 體術0分、術式0分、咒力0分,智力負1。”
五條悟每說一項數據,都用手裏的紙卷筒敲擊一下卿鳥的頭頂。
睡眠嚴重不足的少女,戰鬥力也随之下滑, 卿鳥放棄吐槽最後的智力負一。她緩慢偏過頭去看五條悟,半晌,道:“阿拉,五條老師你戴眼罩, 其實是為了遮掩黑眼圈是不是?”
……
總而言之。
五條悟決定開啓針對卿鳥的, 第二階段教學方針——堅決奉行實踐出真知!
“渡邊君下午有一個二級任務, 狗卷君明天上午有一個一級任務。輔助監督那邊都已經溝通好了, 小鳥跟他們一起去哦。”
卿鳥:……
好一個實踐出真知啊。
“渡邊源一擅長體術,反應快。狗卷健太咒言靈活多變,不用和咒靈直接接觸。是比較典型的兩類咒術師。小鳥可以從前輩身上學到很多經驗哦。”
宿醉的佐藤還在腦殼疼,一聽五條悟要把自己的學生交給渡邊交流學習,一下來了精神,開啓解說模式。
沒有五官的,蒼白的火柴人搬完最後一張椅子,自動消失在禮堂內。
卿鳥打了一個哈欠,意識處于游離邊緣。
“為了不拖渡邊學長的後腿,我先回宿舍補個覺!”
卿鳥扭頭就走。
被五條悟揪住了衣領。
“啊咧,我剛才沒說嗎?上午老師也有任務,小鳥要一起去哦。”
卿鳥:……
總有一天我要随身帶攝像機錄音筆,回放給你五條悟看看!
伊地知早已習慣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清晨接了任務通知後猛地灌下一杯黑咖啡驅車趕來咒術高專。
“咒術界只有伊地知先生一位輔助監督嗎?”好歹也是要長途跋涉開車的,總讓人疲勞駕駛不太好吧。卿鳥随口吐槽。
伊地知尴尬一笑,小聲和卿鳥解釋:“輪替的同事不太能承受得住五條先生的教導。”
于是五條悟一出校門,就見自己的學生用一種審判且涼薄的眼神看着自己。
帥氣的男人,薄唇如喵彎起:?
任務冗長的背景五條悟向來不愛看。全是伊地知解讀之後,當做故事會介紹給身邊的男人聽。這是兩人這兩年配合的默契。
卿鳥坐在後排,翻開手裏的任務的資料。封面上赫然跳出「精神科滝山醫院」的字樣。
“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野口亮平。早年因為心愛之人背叛離開,一直無法接受事實,導致分裂出心愛之人的人格,繼續和自己在一起。原本狀況還算穩定,除了會自我對話、戀愛、愛撫……”伊地知瞥了一眼後視鏡裏的少女,決定這一趴就不細說了。
“上個月,野口分裂出的愛人人格,愛上了他的主治醫師。上周,主人格發現了蛛絲馬跡,認為自己又一次被自己的愛人背叛了。”
……
卿鳥直接把材料翻到最後一頁。
因愛生恨、因愛嫉妒發瘋的野口,強烈的負面情緒凝結成一個巨型咒靈。毀了大半個病房,還吞了主治醫院做人質。目的暫不明确。
卿鳥:系統君,我覺得你們更應該幫助這類渴望愛情的家夥。
系統:……
任務等級不高,麻煩的是怎麽救出咒靈肚子裏的精神科醫生。
普通精神科醫生的性命,上頭并不會真的當一回事。但這位酒井先生是高層裏某位位高權重人士最近的寵兒。
當然,這個八卦伊地知沒有拿來當打發時間的談資。五條先生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五條悟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輔助監督的話語也不知聽進了幾句。
須臾。
就在車內詭異的安靜了幾分鐘後。
五條悟開口道:“既然把寵物交給我,那我直接轟個稀巴爛也是可以的吧?”
伊地知:……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卿鳥沒有聽懂前座兩人的畫外音,她很認真地在思考如何祓除咒靈,且不傷害到咒靈肚子裏的孩……不、人質。
醫院外圍的交通狀況已經被後勤組很好控制,路障與緊急封路通知擺的七七八八。
卿鳥跟着五條悟下車,看着三兩個不認識的,穿着職業裝的成年人走上前和五條悟說話。
她第一次見到“帳”這個東西。食指試探地穿過那層薄膜,有一種異樣的,穿過水牆的觸感。
……然後被五條悟一腳踹進去。
卿鳥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師。她想象,惡劣白毛便秘三天三夜!
已經熟悉卿鳥用術式想“壞事”的表情,五條悟得意地搖擺一下自己的手掌,示意他開着無下限。
兩個幼稚鬼一路從醫院入口鬧到住院部。
整棟樓層都能感受到咒靈100%的存在,除了五條悟的六眼,幾乎沒有咒術師可以在三秒內辨別出咒靈精确的坐标。
那是咒靈的術式之一——感受100%的愛意。以建築物為體積單位,充盈自己的咒力殘穢。更像一種障眼法。
事實是,這只咒靈就算此刻就站在卿鳥眼前,她也不一定能看見。
咒靈術式之一的延伸——在你看得見以及看不見的地方愛你。咒靈可以随意變化形态,隐藏起來。
五條悟:……
愛果然是最扭曲的詛咒。
沒有六眼,也看不穿術式的卿鳥跑了一條長廊,沒有看到咒靈。
“嘛,來比賽吧。”五條悟拉下眼罩,一雙清澈湛藍的眼眸看向卿鳥。“誰先找到咒靈。”
這家夥肯定一進帳就知道咒靈的方位了,說什麽比賽,就是為了狠狠打擊學生。
卿鳥欣然應戰。
“輸的人……”
“迎着夕陽〇奔吧。”少女如是所說。
五條悟:……
放不放水的代價都有點慘烈啊這賭注。無良教師也有一瞬的無語凝噎。
卿鳥按下手邊的電梯,淡定自若地走進去,再按下關門鍵。
下一秒呈失意體前屈跪在地上,整個人被打上灰白的特效。做人可以要強,但有時候真的不能嘴太快!
少女光速飛奔在精神科住院部的長廊裏。精神狀态和背景完美融合。
三分鐘後。
卿鳥一腳踹開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大門。哐嘡一聲,融合了咒力的這一腳直接把大門踹飛,連帶房間裏的野口亮平一起貼上了牆。
就在卿鳥踹門的同時,原本待在樓內的五條悟竟是從外圍破窗而入。噌亮的皮鞋踹碎了玻璃窗,迸裂聲回響在耳畔。
咒靈連帶肚子裏的主治醫師,都被吓了一跳。
堪堪打成平手。
“這是什麽?”
五條悟指向還挂在牆上的野口亮平。男人腦袋上有個綠色圖标一直在閃。
“名為‘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定位儀。”多虧卿鳥急中生智想到,找到野口亮平就能找到咒靈這樣的事。
男人從牆上掉下來,頭頂的綠油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旋轉的圈。
嗯。
他昏過去了。
卿鳥轉身看向角落裏那只長得像袋鼠似的咒靈。
“要怎麽不傷到它體內的人質,并把咒靈祓除呢?”
與五條悟而言,他只需要控制住咒靈,直接開膛破肚就行。畫面會有些糟糕,但可以輕松完成。
此刻男人背倚窗框,并不準備親自動手。他要看看卿鳥會如何處理這樣的任務。
幸運的是,卿鳥在伊地知的車上就已經想到了如何營救人質。
她兩手合十,虔誠道:“我想象,咒靈因為吞噬了三天沒洗澡的醫生,消化不良,現在就把醫生吐出來。”
……
咒靈十分配合卿鳥的想象,幹嘔了兩聲。
吐不出來。
卿鳥:……
五條悟不着痕跡地往遠離咒靈的方向跨了一步。
“吐不出來啊……”卿鳥十分惋惜。再擡頭,又有了新的主意。“那只能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