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見裴逾明坐下, 唐應安笑容愈發殷勤：“很是很是，今日小老兒定要跟幾位公子好好品品茶。”
唐應安久在生意場上混，控場能力很是了得, 如沐春風的跟裴逾明幾人東南西北的扯了好一通也沒進入正題。
要是平時裴逾明也就陪着說話了, 今日卻是不行, 趕時間呢。
一杯茶過後, 裴逾明幹脆單刀直入：“唐掌櫃見諒，我們今日時間有點緊，有話我就直說了。想來唐掌櫃今日有話要跟我們說, 請但說無妨。”
唐應安哈哈笑着：“不敢耽誤幾位公子時間，那小老兒就直說了哈。”
“裴公子, 你看我們約定的三月之期眼見着還有半個多月就快到了, 這時間将将就夠做一副普通木頭的麻将或撲克什麽的, 要是貴重些的，在這個時間點之前根本就做不完。”
裴逾明靜靜的看着他，等他把話說完。
“所以，小老兒想, 不如從今日起，我們就不必再受先前契約所限了。裴公子以為如何？”唐應安笑呵呵的說完，觑着看裴逾明他們的反應。
也不怪他着急，這些天可沒少來人問他們能不能做麻将跟撲克的, 而且其中不乏要求名品制作的, 皆是被他們以材料不齊、人工不足等等借口暫時推诿穩住了。
送到眼前的錢不能賺，真是讓人無比難受。
尤其是他們拿出的這些借口只可拖延一點時間, 太久了就不合适了。
唐應安思慮過後, 考慮到他們雙方的契約時間确實也快到了，按照制作時間來算現在提起來也不算過份的, 所以就等着今日裴逾明他們提貨就一并說了。
裴逾盛輕哼一聲：“唐掌櫃，你是要提前終止契約？這河還沒過完就拆橋，可是有些不厚道哇。”
唐應安趕緊賠笑：“裴公子誤會，我們是想着萬一下次諸位公子再來單，時間不夠制作的，可不是讓公子們為難了？所以就先做小人說了這層顧慮，絕非我等有心推诿。”
裴逾明皺了眉頭：“唐掌櫃有話請直說吧，不必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你們想要接單做貨，又顧慮我們先前的約定，所以才想着提前終止契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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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應安暗忖，這個裴公子可真是敏銳的緊呢。
但見人家都把話挑明了，再不說實話也着實難看了。
唐應安嘿嘿一笑：“裴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實不相瞞裴公子，裴公子這玩器可真是了得，現在永壽城可都傳遍了，好些人找到我們這裏來求貨的。”
“裴公子，你知道的，我們開門做生意，迎八方來客，自是不好把客人往外推的。所以今日就厚着臉皮跟裴公子商議了，還請裴公子見諒。”
裴逾明輕啜了口茶，答道：“唐掌櫃能直說我很高興，不過，唐掌櫃說的契約時間點恐怕跟我們說的時間點有些出入。當時契約上已經寫明，時間點是以我們下單時間為準，而不是做貨交貨的時間為準。”
唐應安一頓，這個裴公子真是滴水不露，他這剛鑽了一點空子就被他給堵住了，果真不能欺負人年紀小。
不過，做生意嘛拼的就是臉皮厚，被人直接戳穿唐應安也不生氣，哈哈一笑帶過去：“哈哈，是這樣嗎？哎呀，小老兒真是人老了，腦瓜子也不靈活了，這些事兒都記得不甚清楚了，裴公子原諒則個。”
說完話題一轉，開始叫苦：“裴公子，現在時日艱難，生意不甚好做，我們這木坊上上下下兩三百口子人要吃飯，我這做掌櫃的不得不多操心的。”
“我們開門做生意，可真是不好拒客的啊。裴公子，你看看可能有什麽兩全之法？”
裴逾明思忖了下，雖然有合約在，但如果人家昌盛木坊背着他們接單，他們即便知道了其實也無可奈何的。總不能真去打官司吧？現下他們可沒那精力跟財力。
何況，即便真去打他們也未必打的贏，畢竟現在可沒有什麽專利優先權保護啥的法律依據。
人家木坊能将事情擺在明面上跟他們說，也算是磊落了。
裴逾明一口飲盡杯裏的茶，朗朗開口：“唐掌櫃有難處，我們自不好為難的。既唐掌櫃誠心動問，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唐掌櫃，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們契約時間點不變，雙方仍然如約定時間點之前截止下單。而，你們現在要是有單也可接單。但，交貨時間必須要晚于給我們最後一單的交貨時間。”
唐應安聞言大喜：“裴公子爽快，小老兒感激不盡。”
裴公子這方法可用，先把單接下、客人留下來再說，畢竟做貨是他們，交貨時間早晚他們木坊自是可以做文章的。
這個裴公子是個知進退的，給銀子也痛快，跟這種人做生意很是舒坦。這等優良的客戶定要維護好，日後常來常往豈不便利？
唐應安這下真是實心實意的想要留客，但考慮到裴逾明他們今日肯定是要忙着給人交貨，大概是沒時間吃飯的。
唐應安立馬一人封了十兩銀子并一匹杭綢奉送過來：“小小一點意思給幾位公子作表禮，還請幾位公子不要推辭。”
裴逾明暗自哂笑，這個唐掌櫃也是個妙人，他們這都見過多少次了，這才想起來送表禮。
裴逾盛老實不客氣的率先伸手拿了：“多謝唐掌櫃了，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
給他們木坊開辟了這麽大一條生意路線，這點子表禮他們收的應當。
裴逾明也是拿得心安理得，接過東西謝過之後，本着契約精神的又對唐應安承諾道：“唐掌櫃放心，契約到期之日，我必定将玩器的玩法規則一一告知。”
唐應笑容更真摯了，這個裴公子是個實誠人，雖然現在市面上流傳了一些玩法，但總覺得不甚詳盡，哪裏有第一手的東西來得讓人放心的？
有了這個，日後賣東西給客戶時底氣都會足很多。看看，你買我東西，我還附送玩法規則，出處絕對正品，絕對不會讓你的錢白花，夠體貼周到吧？
唐應安趕緊投桃報李：“裴公子大氣，小老兒感激不盡。聽聞裴公子搬新宅了，小老兒也還未有幫着添點東西，今兒個正好，我們庫房裏剛剛有做好的大立櫃跟架子床，我這就使人擡出來送往裴公子府上。”
唐應安倒不是說客氣話，而是說送就送，即刻就命人把東西擡出來要往裴逾明家裏送。
裴逾明阻攔不得，只得謝過，由他們送了。
這兩樣東西可不輕，看着腳夫們繁瑣的将大立櫃跟架子床左綁右栓過後吃力的用扛子擡起來，裴逾明下意識的捏着拳頭跟着一起使了使勁。
裴逾盛在旁看得也忍不住嘆道：“這可真是費力的。”
唐應安見怪不怪的答道：“這香樟木的是有些沉，不過也還好。還有更重更大的大家夥，更難擡。不過，這也沒啥，我們木坊的好些個東西本身就是笨重，習慣了也就好了。”
裴逾明看着這些笨重的家夥忽得心頭一動，有些習慣性的東西其實可以稍稍改變一二的。
裴逾明決定過後找個時間跟逾海哥仔細探讨一下。他做這一行的，馬上就要出師了，應該可以說出一些門道的。
不過，眼下還是趕緊把手頭要緊的事情辦了再說。
裴逾明一行辭過唐應安等人，押着兩輛大車往倪家別院走去。
來到倪家別院，這次門房的人更為殷勤，遠遠見到裴逾明他們就跑過來迎接：“裴公子你們來了，快裏面請，我家公子等候多時了。”
很快有仆役出來将東西卸下放到外院。
今日東西太多，太沉，就不用往後院拿了。管事的自去後院通知倪亦辰。
裴逾明幾人一盞茶還沒喝完，當然，主要是太燙了。
倪亦辰就匆匆走了出來：“你們來了？我可是一早就在家裏等着了，可是把我急壞了，還好你們來得快。東西呢，都齊了吧？我看看。”
裴逾明放下茶碗，指着花廳擺放的一大堆東西給裴逾明看：“諾，都在那裏，都齊了，數量我們再三點過的，再是錯不了的。”
裴逾明邊說邊帶着倪亦辰過去驗貨。
倪亦辰這次驗的特別仔細，點過數量過後，還将盒子打開讓貼身的長随小厮們一件件的點驗。
裴逾盛看得很是稀罕：“乖乖，我說倪十二，你這東西是要拿去作什麽？看得這麽仔細？你放心，這些我們都一一點檢過的，要是有問題你把我頭擰下來做凳子。”
倪亦辰嘿嘿一笑：“見諒，見諒，我也是第一次辦差，必須得辦好，不能有差池，确實仔細了些。放心，放心，我絕非不是信不過你們。見諒，見諒，嘿嘿。”
對此裴逾盛表示非常能理解：“很是，很是。想當初，我第一次正經做事時，也是緊張的不行。行行行，你驗，你慢慢驗，我們不急。”
裴逾明幾人在旁慢慢喝茶等着，裴逾盛等急了提議打兩把牌都被倪亦辰給拒絕了，非要自己在旁盯着。
這下不光是裴逾盛，就是裴逾明都忍不住咋舌。這倪亦辰是不是認真太過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這麽多東西他必是用來送人的，就是不知要送的是誰，讓他如此着緊？
裴逾明心裏忽得一動，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些麻将跟撲克什麽的說不定能風靡京城。畢竟，倪亦辰可是京城來的。
拜裴逾盛他們這些天日常随着倪亦辰進出所賜，裴逾明對倪亦辰的來歷也了解了一二，倪知府的侄子，京城侯府家的公子，出身極富貴。想來他要送的人大多在京城。
不得不說，裴逾明猜對了結果。不過，過程是錯的，這些個東西最終會進京，但不是倪亦辰送的，而是倪知府送的。要不了多久也确實會風靡京城。
當然，現在的裴逾明他們不會知道。
猜想這些東西的去處十分要緊，那倪亦辰再精心都是應當的。裴逾明更是淡定的在旁等候。
在裴逾明兄弟幾人喝了幾盞茶，還吃了一頓飯後，倪亦辰才終于驗完了貨。
貨已驗，銀早已經訖過，現在該是跟人算最終的成交價了，該退的要退還給人家。
裴逾明他們拿貨總計是四千六百兩，現在賣給倪亦辰的是麻将二十八兩一副，撲克十六兩一副，這樣算下來剛好八千八百兩。
不過，因着這次撲克提價翻倍了，裴逾明頗是有點過意不去，于是又各奉送了一副盒子，算是抵消了這漲價。
裴逾明報完賬後，将剩餘的一千二百兩銀票退給倪亦辰：“這些東西總價是八千八百兩，但你之前給了我們一萬兩，還餘一千二百兩，且請收下。”
這段時間跟裴逾明也來往了不少些時候，倪亦辰自是知道裴逾明的脾性的，知道他拿出來要還那就是誠心要還的。當即也不推辭，很是幹脆的把銀票收了：“如此，那我就見盡了。”
交割過後，倪亦辰立時要去跟伯父交差，正要端茶送客的，裴逾明幾人已經十分有眼色的起身告辭。
其實主要是他們也坐不住了，賺大錢了，實在忍不住想要出門高聲笑鬧慶賀一二，現在這樣實在憋的慌。
裴逾明一行走出倪宅，都忍不住咧嘴大笑了起來，幾個人你捶我打的盡情笑鬧了好一陣才稍稍收了收興奮的情緒，互相捶捶打打的往家走去。
回到家裏，裴逾明先沒給爹娘說什麽，而是領着兄弟幾人進了房間。開始分錢。
賺錢了，得要趕緊給合作夥伴分紅。
裴逾明飛快的算了一下：“我們拿貨四千六百兩，賣出去八千八百兩，這次總共賺了四千二百兩。”
“來，生哥，這四百二十兩是你的。”
“新哥，這一份是你的。”
“盛哥，這四百二十兩是你的。”
将給夥伴們的分紅剔除後，裴逾明點點自己的，不錯，這次整整賺了兩千九百兩。
加上上次賺的九百三十八兩，裴逾明頓感底氣大增，現在他們家刨開這些時日他收到的師長們的賞賜贈銀，現在也有三千八百多兩銀子了。
有這些銀子在手，只要他們家人不作死，老老實實過日子，他們家日後的生計應該不成問題了。甚至他還可以拿一些出來做其他之用。
過日子哪哪都要錢，坐吃山空可不行。開源投資生財才是生存之道，過後少不得要好好規劃一下。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合适的項目跟機會才行，不可盲目。
陳震生兄弟倆看着眼前的銀票激動的只出粗氣，我去，他們可真是出息了，竟然賺了這許多銀子！
他們家的人全部加起來也未必有他們哥倆這次賺的多，我去，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逾明這表弟真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星吶。
兩兄弟拿着銀票，頭腦發暈。過了好半晌才記起來還沒感謝表弟，兩人舌頭打絆的颠三倒四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後，不待裴逾明說不客氣的，一把就把裴逾明扯過來很是拍了兩巴掌：“逾明，你日後有什麽随便吩咐我們就是，火裏海裏我們都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裴逾明呵呵笑着趕緊掙開：“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裴逾明搓了搓自己發麻的背膀，表哥的力氣可真大，即便是收了力的拍打都拍的自己肩膀發麻。
裴逾盛更是興奮：“哈哈哈，我這次回去得要把這銀票拍在我爹的面前，讓他看看，他兒子不是幹吃飯的？哈哈哈，有了這些銀子，我娘也不會再想着把我送出去做上門女婿的。哈哈哈......”
裴逾明憐憫的看着他，這娃被他爹娘恨鐵不成鋼的話給刺激慘了。他不會真把他娘的話當真了吧？可憐的娃。
可憐的娃大笑過後，忽得一下又坐穩了，看着裴逾明幾人滿臉認真：“我之前跟你們說過，這些天我也接了一些生意的，還沒跟你們報過賬，今日我們一總算算。”
說罷，生怕人阻攔的更是一擺手：“親兄弟明算賬，這生意才能長久。你們可別攔着。”
裴逾明自是不會攔着，正經做事那就要有規程，該是要算的賬目自是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
裴逾盛從身上摸了一張紙出來：“來來來，這是我這些時日買進賣出的數目，我們對對對。”
一通算下來，除開未交貨的，目前已經交貨的，裴逾盛總計賺了有一百六十兩。
裴逾盛從自己面前的銀票裏檢出一百六十兩遞給裴逾明：“諾，給你。”
裴逾明接過，又開始了先前的一番流程，分完陳家兄弟倆分例各應得的十六兩後，獨給裴逾盛四十八兩。
裴逾盛很是驚訝：“咋給我這麽多？”
裴逾明答道：“這些是你拉的買賣，理應分三成，之前我們說好的，你們幾個誰拉的客戶誰分三成。”
這确實是裴逾明之前說過的，裴逾盛想想，既然是規矩，那就聽從。
裴逾盛爽快的把銀子手下，樂呵呵的道：“這又賺了一把。逾明吶，你真是哥的小福星。”
裴逾明也高興，做老板就是爽啊，這次算是什麽都沒幹，就有兄弟幫他賺錢了。怪道現代網絡上好些人都在講，要發財，就必須要找到睡覺都能賺錢的方式方法。現在這不就是麽？
又進賬一筆，現如今自己的身價突破了三千九百兩白銀，突破四千兩更是指日可待，未來可期。
兄弟幾人懷揣巨款，都是激動難耐，趕緊要回家去跟父母親人分享一二。
裴逾盛率先辭去。
陳家兄弟更是直接收拾東西，挽着包袱就要走。
見此情形，可是把陳鳳芝緊張壞了：“咋就這着急忙慌的要走呢？可是姑姑有哪裏招待不周？有什麽不痛快的，你們趕緊說出來，說出來姑姑才知道哪裏要改進的，可是別憋在心裏把自己憋壞了啊。”
陳震生兄弟倆趕緊解釋，一再強調是有喜事要着急回家給父母報備，絕非是對姑姑家有什麽不滿的。
見兄弟倆去意已決，陳鳳芝挽留不得，趕緊又要張羅他們回家的禮興，怎能讓娃娃空手回家的呢？
陳震生倆兄弟現在哪裏顧得上這個，恨不能即刻就能飛回家去，見姑姑又要忙着張羅，趕緊道：“禮興的事情姑姑不必操心，我們自己路上買就了。放心，逾明給過我們錢了，我們自己買。”
有了這些錢拿回去，還用提什麽禮興不禮興的。這根本不值一提的。
說完，兄弟倆忙不疊的擡腳就走，陳鳳芝跟在後面還想再挽留一下，卻是被一旁早已經看不下去了的裴逾明扯住：“娘，你別追了，讓他們走吧。”
再不讓他們走，人家都急死了。其實現在他也急死了。
裴高康也在旁點頭：“他們執意要走，必是有事，你就不必阻攔了。”
陳鳳芝默了下，也罷，他們既然有急事要走，再強留那就讨人厭了。
現在錢冠大案早已落幕，可能對他們家造成威脅的物事已經祛除，陳家兄弟幫忙了這許多時日，也該是讓人歸家了。
見陳家兄弟辭去之事已成定局，裴逾明不欲父母再糾結的，趕緊叫他們進屋。因為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父母進屋後，裴逾明極為鄭重的請他們坐下：“爹、娘，趕緊坐。”
嗯，坐着聽安全點，免得摔倒。
見兒子如此形狀，陳鳳芝頗是奇怪：“逾明，你可是有事？”
裴逾明手部發緊一臉沉穩的将手中的東西遞到父母面前：“爹、娘，這裏是三千九百一十八兩銀票，你們數數。”
陳鳳芝驚愕的渾身發僵，一時都不敢伸手接的，小心翼翼的問道：“逾明，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裴逾明淡定的答道：“我自己賺的，娘放心，這錢來路絕對正派幹淨。”
陳鳳芝瞬時使勁吸了兩口氣，緩了緩方才憋的不敢出氣的緊張，抖着手把銀票拿過來看了又看，沒錯，四海錢莊全國通兌的銀票，硬通貨，确确實實的銀子。
裴高康在旁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重重的抽了口氣後方才止住咳嗽，極力穩住的點着銀票問起了裴逾明得銀的經過。
裴逾明快速的敘說了一遍。
這下裴高康兩口子才敢相信兒子真的賺了這許多錢。
裴高康看着兒子滿眼驕傲：“我兒真是出息了。”
陳鳳芝更是興奮的摟過兒子狠撮了兩口兒子的額頭：“我兒厲害，厲害。真是太出息了，為娘真是太高興了。哈哈。”
裴逾明被親的臉都紅了，使勁從母親懷裏掙紮出來撒嬌抗議：“娘，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陳鳳芝笑得不行：“好好好，我兒長大了，為娘知道了，知道了。”
裴高康在旁一臉慈愛的看着妻兒笑鬧。
正熱鬧間，卻是聽到門口傳來問詢聲：“這裏是裴高康裴老爺家嗎？”
裴逾明一家三口循聲走了出來。
看到來人，裴高康一怔，趕緊上前笑着招呼：“裴管家，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這人裴逾明也認識。這是留王府的大管家裴茂。
裴逾明上次随父親去留王府答謝将軍賞賜時見過的。
裴茂趕緊拱手作揖：“裴茂拜見康爺。”
裴高康家雖然不顯，但人家是主，自己是仆。對此，裴茂在外行走從來都是十分知進退，從不怠慢這些宗親的。
裴茂對裴高康行過一禮過後，就趕忙對着一旁的裴逾明道：“小公子也在，正好。我家大人有急事要見小公子，康爺、小公子且随小的趕緊前去王府。”
聞言，裴高康夫妻倆大是吃驚，怎将軍突然要見逾明？
裴高康趕緊小心詢問：“請問裴管家，族長突然要見逾明所為何事？”
裴茂笑笑：“許是好事，康爺不必擔心。趕緊随小的走吧，不然怕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