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營業第七天
營業第七天
“？？”
聽見江姿的名字，安若堯愣了兩秒，連忙擺擺手：“那還是不去了，不去了。”
林翊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哼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菜。
秦挽筝看着安若堯的一系列反應，有點好奇，卻沒有多問。
在這個圈子裏，有時候很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倒是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林翊燃再次主動提起了這個人，一句話點名了安若堯與她的關系：“江姿是他大學時期的前女友。”
“哦，這樣，”秦挽筝了然地點點頭，前任重逢是挺尴尬，“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熟人’？”
林翊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他們商量要接哪檔綜藝時他順口提過的一句話。
*
在兩人确定合作之前，就有幾個綜藝邀約遞到了方艾手裏，只不過五檔綜藝節目裏有四檔都在邀請她的同時也邀請了林翊燃。
唯一一個遞到她手裏的單人邀約，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制作組策劃的以窮游為主題的網播綜藝，拟邀名單裏五個藝人，三個連秦挽筝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那個，和她一樣，也是圈內多年小透明。
她合理懷疑，這個綜藝沒有邀請的林翊燃的真實原因是——節目組确實請不起了。
「方艾：那你怎麽想？我覺得那個《明晚八點半》就不錯，開播十幾年的老牌綜藝了，國民度在這兒擺着呢。」
「方艾：不過這節目近幾年的收視大不如前了，不如另外兩個網綜熱度高。」
秦挽筝把她發來的幾個綜藝內容的大致內容看過一遍，最終在《明晚八點半》這檔老牌電視綜藝和一個叫做《逃出摩天大樓》的密室推理類節目裏搖擺。
中意前者的原因和方艾說的差不多，畢竟《明晚八點半》的國民度有目共睹，她們這代人幾乎都是看着這個節目長大的，即使現在它的收視率不似往日輝煌，但在整個綜藝市場中，它依然是可以被稱為“行業風向标”的存在。
而《逃出摩天大樓》則是去年開播的一檔網絡綜藝，邀請幾位藝人嘉賓在節目組布置好的場地裏玩一場沉浸式密室逃脫。
秦挽筝會對它感興趣，一是由于她本身就很喜歡玩密室，二是因為她其實也是節目的忠實觀衆之一，一期不落地追完了《逃出摩天大樓》第一季，作為觀衆，她對即将開始錄制的第二季可以說是充滿了期待。
現在有這樣一個能夠加入到自己熟悉且十分喜歡的節目裏的機會，她怎麽可能會不動心呢？
只是秦挽筝不确定林翊燃那邊更中意哪個節目。
畢竟是雙人行程，她肯定是要考慮合作夥伴的意見的——
“林老師這邊有什麽想法？”
方艾在雙方團隊開線上會議時簡明扼要地闡述了一下她和秦挽筝商量後的一些關于這幾個節目的看法，但是并沒有明确表達出她們這邊的選擇傾向，而是放低了姿态将選擇權交給了林翊燃和他的團隊。
畢竟人家的咖位更大嘛，當然要緊着人家的喜好來安排。
林翊燃沒有開攝像頭，屬于他的那個小格子一片漆黑，但隐隐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傳來。
“我記得秦老師是不是挺喜歡《逃出摩天大樓》的？”
林翊燃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反倒是和她聊了起來：“去年在片場好想無意間看見過你在看這個節目。”
去年在《她才不動心》劇組裏拍戲期間，節目第一季正在熱播，工作間隙秦挽筝就會點開綜藝看一會兒打發時間。
她沒想到林翊燃居然還記得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
“嗯，是挺喜歡的，”秦挽筝索性大方承認。
“那你想錄這個節目嗎？我有個熟人在節目組工作，第一季就邀請過我，不過那時候咱們已經準備進組了，我就沒有答應。如果你對密室題材感興趣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去玩一下。”
秦挽筝眨眨眼睛，随即笑起來：“不瞞你說，我還真挺喜歡玩密室的，只不過線下拼過幾次車體驗感都不是很好，才逐漸不去了。”
“那就定它吧。”林翊燃輕笑了聲。
見林翊燃拍了板，他的經紀人便又和方艾溝通了一些後續簽約錄制的相關事宜。
下線後，林翊燃的經紀人孫景源抱着手臂靠在沙發上，要笑不笑地盯着他。
“看什麽呢？”林翊燃扯下挂在肩頭的毛巾，随手擦了擦還在滴着水珠的頭發，“會不是都開完了，你怎麽還不回家？再磨蹭當心嫂子又把你關在門外。”
孫景源眼瞅着自家祖宗這一副人畜無害陽光幹淨的樣子，提出一串死亡三連問：“誰邀請你了？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他輕哼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老師那邊會喜歡這個節目？”
“沒有。”
見經紀人一臉不信，林翊燃聳肩：“我随便猜的。”
“那你還真是怪聰明的哦？”孫景源涼飕飕地睨他一眼。
林翊燃揮揮手：“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吧，省得嫂子等久了。”
見他是真的打定主意，孫景源便也明白了。
一旦這小子做了什麽決定，饒是其他人說破了嘴皮子都不會管用的。
提出要和秦挽筝炒cp時如此，現在要上人家喜歡的綜藝也是如此。
“行吧行吧，你想好了就行。”孫景源揉揉眉心，拿起桌上的資料就要離開。
走到玄關剛換好鞋，他就聽見自家藝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有些事情我們自己知道就行，就不必鬧到秦老師那兒了啊。”
孫景源氣笑：“你哥我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
随後丢給林翊燃一個“你自己品”的眼神，開門離去：“不用送了，小兔崽子。”
*
“嗯。”
想着秦挽筝也不是個會在別人面前多嘴的人，大概率不會去找江姿求證這件事，林翊燃索性也沒否認，順着她的話應了下來。
“那你會覺得尴尬嗎？”秦挽筝想了想，“和哥們兒的前女友一起工作什麽的。”
“還好，你也說了，都是工作，”林翊燃笑着搖搖頭，“況且他倆的關系……以後熟了你就明白了。”
“哦。”
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見秦挽筝沒有繼續關注這個所謂“熟人”的點，林翊燃便主動換了個話題：“錄完這個節目之後，我可能要準備進下一個劇組了。”
秦挽筝其實并不意外，自從林翊燃宣布複出後，簡直可以被稱為勞模本模，幾乎是無縫進組。《她才不動心》劇組的演員們在群裏相約聚餐的時候，組十次局有八次他都沒空參加，不是在山裏拍戲就是進沙漠取景，幾乎是天南海北四處跑。
“這次是個什麽題材？”秦挽筝順口問道。
他答：“刑偵劇，劇組在燕城。”
她彎了下眼：“燕城啊，那邊風景很好的。”
“你去過？”林翊燃轉頭看她。
“嗯。”秦挽筝點點頭，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車子漸漸駛入城市的繁華地帶，窗外街道不斷變換的光影落在她的側臉上，将她半邊身子籠在光暈裏，另外半邊卻依然陷在昏暗的陰影中——
迷幻、絢爛。
引人入勝。
像一幀唯美暧昧的文藝片慢鏡頭。
放在整個圈子裏，秦挽筝的長相都是能排進第一梯隊的，小巧精致的瓜子臉上一雙豔而不妖的狐貍眼，左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将她美豔中的攻擊性化解幾分，更添幾分潋滟。
林翊燃收回視線，想說的話卻沒有收回去，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座椅扶手，指尖在皮面上留下了淡淡地印記：
“那秦老師會來探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