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傅藏舟:!!!
至于那麽饑渴……咳,欲求不滿嗎?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沒什麽大優點,可有一點很确定:自己絕不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色中餓鬼!
說好聽的,他是清心寡欲;說不好聽的,乃天生性。冷淡……盡管器官發育健全。
因此他怎麽可能對桢哥做那樣的事?
肯定是戰紋第一次觸發效果,出現了誤差;
就說嘛,“洞察”流弊簡直過了頭,定然是破系統牛皮吹大了忽悠自己呢!
差評差評!
宿桢打量着某鬼王的變化,目光遂落在那張看似高冷、實則傻呆呆的面龐上——
“小舟?”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鑽入耳膜,直達心間,便是心火竄起,腿彎陡是一個酥軟。
傅藏舟霎時回了神,神色繃不住了,內心崩潰:糟糕,自己怎麽真被“未來”幾秒的片段給勾動了心思,居然、居然……很想跟桢哥摸摸抱抱。
天色漸黑。
傅藏舟也不搭理他家桢哥的呼喚,一聲不吭掉頭就朝屋外走。
堅決不讓“未來”有變現實的機會。
這副作态不免讓宿桢疑惑,微怔之後更是擔心了,随手将書卷丢在一邊,起身大跨步追着少年走出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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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出正屋的門,傅藏舟便被男人長胳膊攬着,腳下一個趔趄,一下子撞在對方的胸膛間。
撲面而來是男性的氣息,人體的溫暖同時将他包裹、纏繞……
“轟地”一下,星點心火一剎那“燃”遍了全身。
很想、很想……
理智殘存,擂錘着心房,試圖勸阻着不要沖動。
可惜某人本就不大的腦容量此刻被雄性本能的欲望充滿。
幾乎喪失思考的能力,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小舟這是怎了?”宿桢問,是些許擔憂。
問話間,一只手輕撫着青年越發“色氣”的姣好面容。
傅藏舟歪了歪頭,下意識地蹭了蹭男人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貼近那具結實而強健的肉身。
“桢哥——”
尋常清清冽冽的嗓音,此刻拖着綿長婉轉、暧昧勾人的尾聲。
感覺到懷中人不安分的蠕動、磨蹭,宿桢愣了一愣,遂是淺淺蹙起眉,更加擔心了。
扶着青年的肩膀,試圖與對方拉開些許距離。
卻遭不依不饒地糾纏,纏得更緊密了。
男人垂目,看不清是怎樣的神态,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隐約透着些許沙啞:“乖,別鬧。”
嘴上這樣勸着,雙手僵硬,遲遲沒作推離的動作,任由青年糾纏不休。
傅藏舟暈暈乎乎,腦筋停止了運轉,勉強能聽懂一點男人的話語,便是分外無辜:“我很乖,”很乖地說,“我想和桢哥玩。”
低低一聲輕嘆,男人語氣隐隐透着複雜:“小舟身子不适,吾這便叫丹嬰給你診治。”
青年不耐煩:“好吵。”還知道反駁,“我身體好着呢……”沒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桢哥您是不是個男人啊?”
氣氛有一秒的凝滞。
當然一心只想跟男人如何如何的某鬼王,是毫無所覺的。
宿桢低眉,注視着胡鬧又不知怎麽“下手”的青年,倏而将人打橫抱起。
一只手順手将正屋的門關上。
身體騰空了,下意識地伸手圈抱着男人的頸脖,腦子遲鈍的某鬼王呆滞了幾秒,忽而是“恍然大悟”。
挨挨蹭蹭,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上那寬厚的胸膛。
被人輕輕按住手。
幾番被阻撓,惹得某人極是不滿。
順着男人的力道,就勢跨在對方身上。
不耐煩便直接上手撕扯起衣服。
跟個小狗似的,胡亂舔。咬起來。
還好還好。
在考過主線任務後,傅藏舟學會了如何控制尖牙,否則這一番蠻幹,怕早就咬傷男人了。
宿桢面上罕見流露着無奈,耐着性子試圖跟失了智的某人講道理:“小舟莫鬧。”
然而某人就是不聽不聽,鬧得更兇了。
男人的手輕撫着青年的發絲,漸漸下移,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踏出這一步,便再無回頭路。小舟往後便是悔了,吾也不會放手,上窮碧落下黃泉……”
根本聽不懂男人在念叨什麽的某鬼王,嗔了一聲:“桢哥好啰嗦。”
宿桢低低地“呵”了一聲:“是吾不對,請小舟見諒。”
語音甫一落,猛地一個翻身,反将坐在腿上的青年壓到了身下。
春天到了,是動物繁衍後代□□的季節。
竹林外有野貓叫。春,引動杏花裏的家貓跟着應和。
一應一和,叫了幾乎整整一夜。
直到金雞啼曉,貓叫聲才停歇了。
傅藏舟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把臉捂得嚴嚴密密。
周身散逸着“喪喪”的氣息。
生無可戀。
真·沒臉見人。
尤其是沒臉見桢哥。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那等腦殘的事!!
那個對桢哥糾纏不休的花癡,絕壁不是自己!
簡直莫名其妙啊,莫非是修煉出了岔子?
系統系統,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這樣問着其實沒想過得到回應。
沒想到系統竟真的給了解釋:
【經檢測,宿主狀态正常,沒有入魔的跡象。】
那我怎麽跟吃了春。藥……不,比吃春。藥更誇張,那方面的沖動來得極是迅猛,一瞬便燒盡理智,失了思考的能力。
難得系統繼續回答——
【情熱期而已,宿主已經成年,是正常現象。】
什麽叫正常現象?
情熱期又是個什麽鬼?
聽着咋不那麽妙呢,難不成……跟畜生一樣,他這個毛團種族還有發。情期?
然而無論他怎麽拷問,系統再沒吱一聲。
傅藏舟忍不住揪了把頭發,很是抓狂。
——系統說得不明不白,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發。情是成年了必有一遭,還是……定期就得來一次?要真是定期就得發個情……勞什子鬼王不當也罷,撂挑子不幹了行不行!
然後屬于另一個人的手,将他揪頭發的手拿開了。
“頭疼?”是宿桢關切地詢問。
傅藏舟縮了縮身體,把臉埋得更深。
不敢看男人,一想到昨晚,自己做的某些破廉恥的舉動……
恨不得時光倒流,或者弄個什麽一忘皆空,給桢哥和自己一人來一下!
男人的嗓音隐含着點點笑意:“是害臊了?”
傅藏舟下意識地反駁:“沒有害臊!”
聲音悶在被褥間,顯得一點兒沒有底氣。
宿桢語氣和緩:“食色性也,毋需作女兒态。”
才沒有女兒态!
傅藏舟憤憤地在心裏抗。議,然而現實是他把自己藏得更緊實了。
宿桢無奈,将某只鴕鳥從被褥間費力挖出:“這樣捂着臉,不會難受?”
“不難受。”
默了默,男人問:“可要起床了?”
“不想起。”
“劉嬸做了你愛吃的艾蒿粿……”
話沒說完,便被某人傲嬌地堵回:“不愛吃了。”
“……”
半晌,宿桢低語:“小舟是打算一天賴床上了?”
傅藏舟理直氣壯地反問:“不可以嗎?”
反正不要上學、不必上班,天大地大、任他逍遙。
男人默然,片刻道:“自無不可。”
是幾聲哼哼,某人作死地下達逐客令:“桢哥整天待在幽篁居,南山大營沒事忙嗎?還有京中,桢哥一直不回去好嗎?”
宿桢語氣平靜:“無妨,近日清閑之極,吾亦無所事事。”
所以……
強勢将不肯起的家夥圈進懷抱,二話沒說低頭覆上對方的唇。
傅藏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搞蒙了。
随即暈暈乎乎的,呼吸越發艱難:“桢……唔,桢哥別……”
耳畔吐着炙熱的氣息,是男人在說話:“小舟既覺不适,不如今日吾便作陪……如何?”
不如何哇流氓!!
他想說話,可惜嘴巴太“忙”,吐不出只言片語。
間或是宿桢輕言低語:“昨夜被小舟痛斥,吾不像男人。”
傅藏舟忍不住“啊”了一聲,眼淚汪汪,想跟他家桢哥求饒,只聽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吾這便改了,還請小舟原諒則個。”
傅藏舟聞言,怒瞪着男人:
這個鬼畜的家夥到底是誰?!快把他家老實嚴肅的桢哥還回來!
“老實嚴肅”的宿桢,注視着某人氣鼓鼓的模樣,嘴角淺淺揚起:“不過是戲笑之言,小舟莫惱。”
傅藏舟睨着對方表示不相信,有本事把您亂摸的手拿開。
亂摸的手在光。裸的皮膚上流連了片刻,到底是移開了。
男人如同往常一樣,輕撫了撫懷中人的亂發,道:“長風二人昨夜歸來,小舟不起身去見一見麽?”
傅藏舟愣了一愣,如對方所願,被轉移了注意力:“當然得見,”說着便撐起身,動作豪放,掀開了被子,“他們應該都順……”
陡地發現自個兒全身光。溜溜的,頓時一囧,趕緊扯回被子。
宿桢沒再故意逗弄,替害羞的某鬼王拾掇衣裳,看其舉動,似乎打算幫對方穿……
傅藏舟忍不住小聲要求:“桢哥能不先出去?”
這老夫老妻的氣氛,桢哥一點兒沒覺得哪裏不自在嗎?
宿桢也不為難他:“吾在外間等小舟,”摸了摸其發頂,“替君挽發。”
傅藏舟聞言莫名心裏一軟,滿心的羞惱也被沖淡了。
目送着男人繞過屏風,不自覺也摸了把自己散披的亂發,嘴角不經意地勾了勾。
系統系統,萬一我真跟……跟桢哥交。合,會不會損害到他的健康?
不是說人鬼殊途嗎?
原因在于,等閑鬼物與人類結合,必然有損人類的元氣。
不過鬼王之軀太特別了,跟鬼類有所差異,一直沒搞清楚是怎麽個回事,自然也不知能不能與活人……親密。
是的。別看他羞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其實兩人根本沒做到最後一步。
他昨晚理智皆無,桢哥也沒趁機占便宜,反倒是耐着性子幫他……咳,纾解。
這樣一想,根本沒什麽好羞恥的嘛!
在現代常聽人說關系好的哥們間互撸什麽的挺常見……當然,他個人覺得蠻惡心,對哥們沒性趣。
也許是那會的哥們,關系還不夠鐵?
鐵到像他跟桢哥這樣子的,互幫互助便不會心生嫌棄……吧?
正走着神,是叮咚一聲提示,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任務來了,趕緊打開面板一看——
好嘛,長篇大論是系統在闡述,跟桢哥交。歡怎麽樣做不擔心傷到對方,同時怎麽樣做能讓“效益最大化”。
說,鬼王之軀乃太陰清靈之氣所化——有些意外,這個說法他是第一次知道,這樣說,鬼王軀體的性質跟精靈極為相似咯——太陰清靈之氣至陰,陽世的人當然不能汲取太多,所以想跟凡人交。合,絕對不能讓體。液進入對方的身體。
傅藏舟又囧又雷。
然後是但書。
太陰清靈之氣也是天地之氣的組成部分,至純至淨,陽氣太重、煞氣過盛的凡人吸收一點點倒是沒問題,不但沒問題,反而能平衡其體內陰陽,百病不沾、益壽又延年。
所以他跟桢哥接個吻啊什麽的,完全沒影響。
建議,如果想和宿桢交。歡,宿桢身負大氣運,且陽氣足、煞氣強,宿主最好做個承受方,吸納對方的體。液,于修煉有大助益。
傅藏舟:“……”
破系統也太不正經了,胡言亂語的,正事沒見它回應過一次……是不是該下載個殺毒軟件殺殺毒了?
“小舟——”
內室良久沒有動靜,宿桢許是擔心,微揚起嗓音喚了這一聲。
果斷關掉系統,傅藏舟跳下床:“馬上就來。”
磨磨蹭蹭。
等宿桢幫某人梳好頭發,兩人走出正屋,太陽高照,已經升到半空了。
“長風,瑜娘,”與跟随者們簡單寒暄了一聲,傅藏舟也不兜圈子,直接道,“一切順利吧,可遇到什麽麻煩?”
回話的自然是能言善語的瑜娘:“就是個老鼠精裝神弄鬼,姓鄒的膽兒小,被吓唬了一兩回就吓破膽了,一口氣沒上來便去了……”
傅藏舟翻出生死簿,聽着瑜娘講述,手指撫過之前出現異常的名字。
眼前一閃而過是一段“快進”的畫面,正是兩位跟随者完成任務的場景。
跟平常看人看東西不一樣,領悟“洞察”之後生死簿也增添了“場景回放”,哪怕沒在一旁監督,也能大概知道跟随者做任務的狀态。
長風和瑜娘值得相信,有沒有這個功能無所謂,可往後一旦有了更多的跟随者,“場景回放”便于他在任務結算時,給出一個公正的評分。
“麻煩倒沒有。”瑜娘說完了,話鋒一轉,道,“可是我們回程的時候,路過北戎和昱顯交界的滄海,發現了一件怪事。”
傅藏舟疑惑:“什麽怪事?”
長風出言糾正:“是個奇怪的地方。”
“哦?”
瑜娘興致勃勃道:“自古以來,就有桃源仙境的傳說,奴家懷疑,咱們經過的那地方,就是那傳說中的仙境。”
“那裏确實稱得上世外桃源,”長風應和了一聲,卻否認女鬼的猜測,“但也不是什麽仙境,住在那的皆是凡人。”
桃源裏,居民自給自足,生活安逸。
據長風推斷,這些人很可能是昱人或昱人的後代。
作這般推斷的原因在于兩方面,一是他們的語言和生活習慣,接近昱國北方,最重要的是在公共祠堂裏,供奉着一具盔甲。
長風“出生”在軍營,對昱國将士的盔甲最熟悉不過了。
說,那個形制的盔甲乃昱國獨有,盔甲殘破,隐約沾着血跡,至少是二十年前的老物了。
昱國曾對盔甲的設計作了變更,那樣的盔甲在二十年前便漸漸沒了蹤影。
“吾等有意再深入,”長風說明,“忽覺一陣神異之力襲來,不帶邪異污穢,卻沛然莫能禦之。”
瑜娘點頭:“奴家當時覺得眼睛一花,然後人就在滄海的另一頭了。”
傅藏舟聽了不由得驚奇:“昱國将士的後人嗎……”
他轉頭看向宿桢。
男人若有所思,覺察到某人的目光,淡聲道:“既是世外桃源,何必再以塵俗驚擾其安寧。”
傅藏舟聽罷,頓時打消原本的一點好奇心。
也是。管他桃源不桃源,人家自得其樂,沒防着礙着誰,幹嘛吃飽了撐着非得探究一番?
桢哥就是桢哥。
聽了這樣的好地方,竟丁點兒不為其所惑。
不愧是他心儀的男人……等等,他在想什麽?心儀?他什麽時候心儀桢哥了?
一時風中淩亂。
瑜娘看了看裝模作樣一臉高冷的某鬼王,目光掃過坐在另一邊的男人,屈膝行禮:“沒別的事,奴家與長風便先退下了。”
傅藏舟心裏亂得很,随意擺擺手表示了解。
臨走,女鬼勾着嘴角,對二人“祝賀”:“恭喜兩位大人得償所願,祝你們百年好合。”
言罷果斷撤了。
傅藏舟:“……”
什麽叫得償所願?突兀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耳朵發熱。
摸了摸露在外頭的脖子,那什麽,他現在的身體,應該沒辦法留什麽痕吧?
瑜娘咋發現……
偷瞄向男人。
宿桢的目光安靜平和,正落在自己身上。
心虛的某鬼王趕緊撇開眼,心裏是小小的羞澀——
得償所願啊,他跟桢哥這是兩情相悅了嗎?
不對,他們倆誰也沒對對方表白過。
便是精神一振!
按照系統的說法,他往後要跟桢哥怎麽樣,自己只能做……咳,下面的那個,這得多沒面子啊?
所以……
得拿出鬼王的氣勢!
既然确定桢哥是他心儀的人,那還等什麽,趕緊告白!
要威風,要霸氣,将人定下來!
桢哥條件那麽好,萬一跑出個程咬金,把人搶走了可哭都沒地哭去!
說幹就幹。
傅藏舟可謂是雷厲風行,跟男人招呼了一聲,躲到書房,拿出筆墨,絞盡腦汁回憶着電視劇裏花樣百出的浪漫表白,做起了計劃——
玫瑰……沒有,不過沒事,春天嘛,百花綻放,摘個九十九朵花,包個花束意思意思就可以。
送花雖老套,但經典啊,再說桢哥一個老古董,怕是根本招架不住鮮花攻勢;
其他的,什麽蠟燭表白啊太花裏胡哨了,一點兒不穩重。
桢哥這樣嚴肅的性子,肯定更喜歡樸實的表白。
他是唱一首情歌呢,或者念一首情詩?
那個很出名的,當你老了睡思昏沉……後面是什麽來着?
算了,還是唱首歌罷。
桢哥沒聽過現代歌,肯定會覺得與衆不同,說不準一個感動就許諾終身呢?
瞅過幾篇言情穿越小說,女主不就是靠着唱歌跳舞背詩對對聯,讓男主驚為天人從此傾心嘛!
他是不懂這裏頭的邏輯啦,不過女性心思細膩、愛好浪漫,用這個法子驚豔一下桢哥,應該是沒問題的。
“小舟?”
宿桢眼神疑惑,看到青年抱着一大捧五顏六色的花,其神态間有些許羞赧,不由得訝異:“這是……”
“送給桢哥的。”
默了默,男人接過花束,不明所以,仍是道了一聲謝。
見花被收下,傅藏舟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裏的緊張感也淡去了一些,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口唱——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宿桢:“……”
寄身在紙人裏的瑜娘,坐在廚房門口,正跟着劉嬸閑話家常,被前方這一嗓子吓得脫口而出:“大白天的,誰在鬼哭狼嚎,吓死……”
趕緊閉嘴。
她已經聽出了歌聲屬于誰的。
劉嬸忍俊不禁,小小聲低語了一句:“得去棚子系好牛馬,可別給吓跑了。”
瑜娘聞言,心有戚戚,點頭附和。
正屋。
傅藏舟一曲唱罷,緊張又期待地望向男人:“桢哥您覺得……怎麽樣?”
宿桢遲疑,半晌回:“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傅藏舟不太好意思地說:“桢哥您誇張啦。”
之前除在浴室裏,沒怎麽在人前唱過歌,也不知唱得好不好……應該是蠻好聽的吧,雖然桢哥誇得有些過了。
然而歌聲好不好聽不是重點。
他追問:“然後呢?”
宿桢沒理解他的意思,猶豫了片刻,道:“詞也不失趣味。”
“就……這樣?”
沒得到想象中的回應,傅藏舟瞪着男人,不敢相信。
男人沉默良久,終是坦承了:“吾沒聽懂小舟在唱甚麽。”
傅藏舟:“……”
那您剛剛又是誇詞又是誇曲,到底在誇個啥?
沙雕網友誠不欺我,男人都是大屁。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