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按照他師弟以往的脾氣,唐鞘料定自己少不了要挨上幾劍,可顧臨淵沒有拿劍。他抓起唐鞘的衣領,一把把人扔在了床上,“是你先招惹我的。”
唐鞘始料不及,摔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又笑嘻嘻的去逗顧臨淵,“是是是,我先招惹的師弟,都是我的錯。”
他從床上直起身子,仰起下巴輕輕咬住了顧臨淵的耳垂,聲音又低又酥,“所以師弟對我做什麽都不過分,我甘之如饴。”
“唐鞘!”顧臨淵哪裏禁得起這一下,他當即像個受了驚的貓一下跳開,渾身毛都炸了。唐鞘心裏憋着笑,卻還不肯放過顧臨淵,活脫脫像是一個久經風塵的女子在循循誘哄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少爺,“師弟乖,我們先把門關上。”
後知後覺的師弟一路從面頰紅到耳根,而唐鞘躺平在床上,明明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可眉梢眼角暗藏的情意澎湃,洶湧得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
偏偏顧臨淵毫無所覺,他将所有風雪關在門外,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唐鞘,“我在上面。”
“好好好,都聽師弟的。”唐鞘一雙狐貍眼笑得彎出兩個月牙,主動脫得只剩一件白色的內衫,又伸手去勾顧臨淵的腰帶。
唐鞘活的潇灑又入世,幾下就把顧臨淵撩得暈暈乎乎,等心神回轉的時候,顧臨淵這才發現自己一雙手被拆散的腰帶緊緊綁住,整個人被脫得只剩一件松散的亵衣跨坐在唐鞘身上。
顧臨淵沒來得及質問,連名帶姓的一句唐鞘便在抑制不住的呻吟裏變了調。
桌前的燭臺上的蠟燭已經燒了大半,啪啦爆出幾個燈花,并頭結出一個雙蕊,明明滅滅的身影交纏,唐鞘幾乎把顧臨淵全身上下都吻了個遍,連指尖都不肯放過。
“臨淵,臨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悅你。”
顧臨淵被唐鞘弄得斷斷續續的哭,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前燭燈快要燃盡,昏暗的天光裏顧臨淵把頭埋在了唐鞘懷裏,聲音輕的像是鵝毛落在心尖,“我也是。”
第二天醒來時顧臨淵腰酸背痛,唐鞘生龍活虎。而生龍活虎的唐鞘生怕師弟事了穿衣去翻臉不認人,正死乞白賴的求着顧臨淵給自己一個名分,“師弟,你要對我負責。”
顧臨淵臉色并不好,他渾身哪裏都酸哪裏都痛。
唐鞘昨晚有多兇,現在就有多像個受盡壓迫的小媳婦,“相公,給奴家一個名分好不好?”
“臨淵,阿淵,淵淵,相公,官人~”
顧臨淵從小就知道唐鞘厚顏無恥,但沒想到唐鞘竟然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什麽精力,顧臨淵是十分想一劍結果了唐鞘。
“你閉嘴,我惡心。”顧臨淵忍無可忍,語氣不過稍微重一點,唐鞘就立馬委屈上了似的,“你昨晚對我可不是這麽兇。”
就在顧臨淵想強忍不适下床提劍的時候,唐鞘突然正色起來,他一把擁住顧臨淵,小心翼翼的有些可憐,“師弟,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一霎時顧臨淵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他向來不會說什麽煽情的話,沉默了片刻,從枕邊拿出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遞給唐鞘,“我娘留給我的。”
顧臨淵沉默時唐鞘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不敢放重,直到他接過那枚玉佩,他才确定他和師弟的确心意相通。
唐鞘剎那欣喜若狂,他拿着玉佩左看右看,硬是把一塊古樸的玉佩誇的巧奪天工,又把顧臨淵親的滿臉都是口水,“從今往後,我唐鞘就是師弟的人了。”
顧臨淵面無表情的擦幹淨一臉的口水,唐鞘還揣寶貝似的捧着玉佩,三句話離不開師弟,他看着樂颠颠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的唐鞘,突然也禁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