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遇害跳崖
遇害跳崖
可面具男萬萬想不到,肖北塵跌入懸崖後并沒有死,而是運用輕功和垂在崖邊的滕蔓跳到懸崖中間突出的石塊上。
肖北塵轉頭打量着周圍,沒想到是一個崖洞,還沒等肖北塵緩過來擡頭就看見跟着他跳下來的宿千越。
肖北塵瞳孔一縮,眼疾手快的一手纏繞着滕蔓,輕點石塊飛身接住了宿千越,當穩穩抱住宿千越腰身的那一刻心裏一絲的慌亂消失了。
等兩人安穩的落到洞口,肖北塵趕緊詢問道:“郡主,你有沒有事!”
突然肖北塵看見宿千越肩膀處滲透的血染紅了白衣,擔憂道:“你受傷了?”
站穩後的宿千越淡淡的瞟了一眼肩膀的血跡道:“無事,只是肩膀的傷口裂開了。”
接着又四處打量着崖洞道:“還真是命大,沒想到這懸崖上還有一個崖洞。”
“你這傷口必須處理一下,不然感染了。”肖北塵皺眉,眼中有一絲擔憂劃過。
說着将宿千越拉到洞中,将其按坐到石頭上,單膝跪地在宿千越面前,伸手就要去脫宿千越衣服,可突然又覺得不妥,将手收回來,面露難色。
宿千越看到肖北塵的猶豫,知道他的想法。
“我自己來吧。”
宿千越剛想伸手拉開衣領,肖北塵看着宿千越左手笨拙且不方便,随即上手幫宿千越,眼神波瀾不驚。
“郡主,冒犯了!”
宿千越被突然上手的肖北塵整的有些不好意思,躲避着肖北塵的眼神。
肖北塵溫柔的輕輕解開宿千越的腰帶,外衣猶如昙花般的散開,接着小心翼翼的揭開肩膀上的衣服,眼神平靜,可看到傷口還是忍不住皺眉。
原來他上次傷她這麽深,她卻雲淡風輕,從未提及,肖北塵心感愧疚。
“原來上次我傷郡主如此之深,對不起!”
“太子殿下不必內疚,我說了是我自願的。”
接着肖北塵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藥瓶,伸手輕輕的抹上傷口處道:“這是上好的金創藥,有點疼,郡主忍一下。”
宿千越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耳朵微紅,她感覺肖北塵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肌膚,手指的溫度溫溫熱熱的。
“太子殿下可知剛才是何人?”
“未曾見過。”
肖北塵敷好藥之後又溫柔的将宿千越的衣服拉好,貼心的将腰帶系好。
宿千越沉思片刻道:“我倒是覺得身影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郡主請放心,我會派人查清楚的。”肖北塵擡眸對上宿千越的眼睛。
宿千越點了點頭,又反問:“太子殿下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武功?”
“郡主不想說自有你的道理,我不會多問。”肖北塵起身坐到宿千越對面的石頭上。
“我也從未隐瞞過,太子殿下不必懷疑我會有其他目的。”
“郡主多慮了,我從未懷疑過郡主。”
“為什麽?”宿千越好奇道。
“直覺。”
宿千越有些好笑的調侃道:“堂堂北漠戰神憑直覺判斷一個人不覺得草率嗎?”
“朝夕相處的未必是好人,初相識的也未必是壞人。”肖北塵好似想到什麽一樣,眼神深邃,口吻深沉。
宿千越沒想到肖北塵會如此說,淡淡道:“太子殿下菩提樹下亦明鏡,受教了。”
“所以郡主此次義無反顧的跟我跳下懸崖,也是因為我跟那個人很像嗎?我到底是和他有多像,讓你不顧性命的也要救我?”
肖北塵眼神平靜,他不确定宿千越會不會說,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那是其一,其二是我願南岳北漠永無戰事,和睦相處,願南岳百姓幸福安樂,繁榮昌盛。”
“那這其二又與我何幹?”肖北塵面露不解。
“太子殿下雄才武略,體恤愛民,德才兼備,如若北漠以後皇位承襲,我希望是太子殿下。”
“郡主可能找錯人了,我不在乎什麽皇位。”
“可你在乎北漠,在乎皇宮。”宿千越目光清明的凝視着肖北塵。
肖北塵似乎被戳中內心,回望着宿千越蹙眉:“郡主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你母後。”宿千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肖北塵。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觀察,她發現肖北塵雖對皇帝肖方澤極度冷漠,但是每次都會出現在皇宮中,想必皇宮中有他不舍的人或事。
肖北塵眸光一沉,沉默不語,宿千越繼續說道:“皇上與先皇後青梅竹馬,北漠十二年前鬧饑荒,先皇後不顧自己的性命及身份地位的照顧每一個荒民,心性純良,愛護子民。”
“而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卻是北漠戰神,我猜你想替你母妃守護北漠,對嗎?”
肖北塵沒有反駁,而是提出異議:“那郡主不覺得天下統一才會真正的永無戰事嗎?”
“不管是天下統一也好,四國鼎立也罷,我只想要在我活着的時候南岳是安樂的就好。”
肖北塵聞言不解道:“郡主想要南岳安榮卻不願祈求千秋萬代?”
“南岳皇帝并非賢明之才,南岳被吞并無可能,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發生。”
“若突發事變,南岳成階下囚,郡主該當如何?”
“人活一世,嘗五谷雜糧,品酸甜苦辣,不求事盡人意,但求無愧于心。”
肖北塵眼中劃過驚訝和贊賞,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家國理論,這氣魄和度量還是出自一個女子口中,對宿千越有了一絲佩服。
突然宿千越從頭上拔下發簪,任由頭發散落,用力的劃開手腕,肖北塵見狀大驚,急忙上前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了。
“郡主這是做什麽嗎?”
宿千越笑了笑,開口道:“剛才和太子殿下聊了這麽多,也該幹點正事了。”
肖北塵眼神迷惑,趕緊從身上扯出一塊布想要幫宿千越包紮傷口。
宿千越推開肖北塵的手說道:“剛才的面具男子灑下的白粉有毒,雖然不能立刻致命,但也不能久拖,想必太子殿下也知道了吧。”
“那郡主是何……”
還沒等肖北塵說完,宿千越眼疾手快的将傷口堵住肖北塵的嘴唇。
肖北塵皺眉,只感覺溫熱的液體流進嘴裏。
宿千越輕笑道:“太子殿下我跟你說過的,我的血可解百毒。”
“你!”肖北塵有些生氣的将宿千越的手拿開。
“郡主以後莫要再為我幹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肖北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擡起宿千越的手無奈的包紮着。
“太子殿下若是不喜歡皇位,我也不會強迫殿下的,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救殿下雖有這點意思在裏面,但最重要的還是你很像一個人,我不願看到他受傷。”
宿千越看着肖北塵嘴唇上的血有些強迫症,想都沒想的拿出手帕一臉認真輕輕的幫肖北塵擦幹淨,肖北塵包紮的動作停滞,瞬間怔愣,一動不敢動的任由宿千越擦拭。
“好了!”
宿千越滿意的看了看,擡頭突然對視上肖北塵的眼睛,才發覺剛才的行為有多不妥當。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得不幹淨。”宿千越尴尬的解釋道。
“我知道,但我不是那個人,郡主以後莫再為此陷自己于險境。”肖北塵回過神,眼神随即恢複平淡,認真的幫宿千越包紮着傷口。
“好,我答應你。”宿千越嘴裏雖然承諾,但是以後他若是再出現危險,她還是會救的。
“夜色快落下了,洞口離崖頂形式不明,等明天天亮我們再想辦法上去,郡主今晚就将就一晚吧。”說着肖北塵扯下自己的披風,披到宿千越身上。
“多謝!”宿千越拉了拉披風,這崖洞真的是氣溫有點低,有點冷。
宿千越找了一個還算平坦的地方,背靠着洞壁,眯着眼養神,肖北塵見狀也在宿千越對面坐下,一只手耷拉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廢物,一群廢物!”皇上肖方澤氣急敗壞,茶杯朝禁衛軍扔去。
“要是找不到太子,你們就提頭來見朕。”
在場的所有人大氣不敢出,深怕自己的呼吸而被皇上五馬分屍,禁衛軍更是,腿都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
“皇上,你不要着急,太子和太子妃肯定沒事的。”皇後好心的上前安慰着皇上。
“滾,都給朕滾!”皇上氣急敗壞的甩開皇後,皇後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有怨恨,有憎惡。
肖淩侖被吓了一跳,沒了平時的嚣張氣焰,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他從未見父皇發過如此大的火氣。
“父皇,兒臣定會将二哥和二嫂找回來的。”肖子航心急如焚的說了一聲便大步出了營帳。
他不相信,像二哥那麽神武,天下無敵的人就會被一群黑衣人給殺了,不見到屍體他絕不罷休。
肖北勝眼神深邃,到底是誰?竟然在天子腳下行刺太子,肖北勝眼底劃過一絲狠厲,肖北塵你最好是真的死了,只要你活着,父皇就永遠看不到本皇子的好。
皇後淡定從容的爬起來,什麽都沒說只是欠了欠身,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嘴角挂着一絲不易察覺,得逞的笑容。
大堂中死一般的寂靜,皇上肖方澤內心着急,擔心,慌亂的不行。
塵兒,你一定要沒事,你要出事了我九泉之下無言面對你母妃,我答應過他要好好保護你的。
右相蕭國鴻蒼老的臉上也是難掩着急之色,妹妹獨留塵兒這一子在世上,塵兒是妹妹在世時最放心不下的人,他沒有照顧好塵兒,他真是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