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根據狗血文标配,以及作者們為了水字數而無所不盡其用,主角雙方必然都有一個深藏于心中多年的白月光來回折騰。
而《霸道陸總極速愛》一文中,小受阮清便拿了标準的白月光替身設定。
原文中,陸景澤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就是二人日後吵架反複拿出來cue的顏澤渝。
如果說陸景澤一定要有一個寧願在廁所裏自我安慰也不敢染指,并且見到就發自內心微笑的人,除了顏澤渝再無他人。
倆人相識于十歲那年,顏澤渝的爸爸本是陸家的司機,而陸景澤自小沒了爹娘,經常被其他小孩指着鼻子嘲笑是沒媽的孤兒,每次顏澤渝就會幫他出頭,甚至為了他和其他財團家的小孩打架,惹了財團還有好日子過?顏澤渝的遭遇可想而知。
因此陸景澤暗暗發誓長大後一定要變得很強大,要保護顏澤渝不再被任何人欺負。
倆人十七歲那年,顏澤渝的爸爸肇事逃逸,在警方上門前帶着顏澤渝逃到了國外,靠着這些年在陸家攢下的錢開了公司,幹得風生水起,還花了錢找人頂罪,成功洗白。
突然離開的顏澤渝讓陸景澤仿佛失去了靈魂,變成了行屍走肉,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他的白月光。
陸景澤第一次以債主的身份出現在阮清面前時,情不自禁睜大了眼睛。
這個試圖跳海自殺的男生,不說一模一樣,和顏澤渝也有八九分相似,特別是眉眼間的憂郁氣質,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所以他将人帶回了家,将對顏澤渝的思念和對他無法按奈的熱火全部發洩在阮清身上。
這次陸家作為東道主舉辦的慈善晚宴上,顏澤渝一席盛裝踩着滿地月光款款出現在陸景澤視線裏。
這時的阮清雖然成日和陸景澤拌嘴,但不可否認,随着時間推移,他已經對這個嘴硬心軟的男人産生了一絲絲悸動。
卻在這時,他知道了顏澤渝的存在,明白了自己只是替身的事實。
陸景澤這王八蛋根本無法抵擋白月光的威力,于月光下和人玩親親,被阮清撞見,阮清傷心欲絕,收拾東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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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澤不見了阮清,終于大徹大悟,一聲令下,把正做夢的男保姆拖起來扔出去找人。
還說:“找不到人你也別回來了。”
喬攸:那可不行,我走了,陸管家帶回來的禮物送誰呢。
別人不知道,但喬攸門兒清,顏澤渝這人根本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溫柔可人,論心狠手辣,他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雖然他在國外日子過得不錯,但誰會嫌財團家的錢多,這不就想法子開始往陸景澤身上貼。
其實顏澤渝早就回國,一直在暗中打探陸景澤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養了只名為“阮清”的金絲雀。
接下來就是大家熟知的故意勾引陸景澤惹阮清傷心,并暗中買兇迫害阮清的爛俗橋段。
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喬攸:
怪不好意思的,讓我通讀了全文。
彼時,阮清剛睡醒,穿着陸景澤的寬大襯衫光着腿下了樓,頸間密密麻麻的紅痕都懶得藏着掖着了。
陸景澤轉過身,逆光将他的身體塑造出清晰輪廓。
“褲子穿好,今天,你得跟我一起出去約會。”
明明他都快羨慕死那些共吃一只冰激淩的小情侶,表面上還要裝作滿不在乎,一副頤指氣使的态度。
喬攸想起來,阮清真正意識到自己對陸景澤産生悸動就是在這次約會。
他瞬間博爾特附身,跑得地板起火,速速回了他的雜物間。
今天的任務:阻止阮清心動,拆散癫鴛癫鴦。
這樣阮清後面就不會傷心,他也不用在淩晨三點全城尋人,找不到還要被掃地出門,和陸珩陽陽兩相隔。
阮清衣服換得極不情願,正眼都不肯給陸景澤一個。
陸景澤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阮清手上,似乎想學那些小情侶手牽手甜蜜蜜出門,但又不想失了身份,只得作罷。
司機剛為二人打開大門——
穿着女仆裝戴着碎花太陽帽、手裏拎着只竹編籃筐的喬攸笑眯眯出現在二人身後。
陸景澤蹙了眉:“你這身打扮要去哪。”
“嗯?你們不是要去秋游麽?不會這麽小氣都不願帶我一個吧。”喬攸裝傻道。
“誰允許你出門了,今天的工作完成了麽。”陸景澤語氣不悅。
喬攸一歪頭,笑得春風得意:
“我已經向遠在英國的陸管家請示過,允許我今天休假。”
然後在心中默念:
珩寶,這次這個鍋就你來背吧,不然到時要是找不到阮清我也得滾蛋。他倆人分不分不重要,咱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知道陸景澤很尊重這位陸管家,果不其然,聽到陸珩的名字,陸景澤沉默了。
良久,他轉過身,做了數個深呼吸穩住情緒,咬着牙根道:
“你想出門可以,最好別給我當電燈泡。”
“我是那麽沒眼力見的人嘛。”
喬攸說着,跟着二人上了車,強行坐在兩人中間,如分明的三八線。
路上,阮清看起來意興闌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
陸景澤雖然對喬攸這個三百瓦電燈泡恨得牙根癢癢,但每每想到陸珩的臉,只能偃旗息鼓。
了不起,看來小保姆要上位了。
他隔着喬攸望向阮清,只能看到他清清冷冷的側臉。
他本打算着,二人都沒吃早餐,帶阮清去海景餐廳邊享用美食邊欣賞風景,說不定還能順便在海邊礁石後來一發。
車子剛穿過森林公園,喬攸忽然出聲:
“阮先生,聽說最近公園裏開了大片矢車菊,咱們就在這賞風賞水賞菊花怎麽樣。”
陸景澤斂了眉:“誰允許……”
“好啊。”阮清淡淡一聲傳來,“剛好我也很久沒出來走走了。”
陸景澤橫了喬攸一眼。這是什麽窮鬼消遣。
車子在公園前停下,三個人沿着公園小路走了一圈,看到濕地生态湖,喬攸就喊累。
他從竹編籃筐裏翻出一條桌布,鋪在草地上,又一樣一樣拿出幾只飯盒,對陸景澤使個眼色,随後對阮清道:
“阮先生,這是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野餐小點,我還是第一次見少爺親自下廚。”
陸景澤眉尾一揚,對阮清投去一道贊賞的目光。
這小保姆,還挺上道。
阮清看了眼整齊碼放的餐盒,眸子閃動了下,語氣有點別扭:
“我又沒要求他做這些事……”
趁着他轉頭,喬攸撈起陸景澤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指着上面的牙印道:
“你看,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為了給你準備這些點心,弄得滿手是傷。”
阮清望着牙印,低頭輕笑一聲,聲音柔了些:
“知道了,我吃就是了,不吃都對不起這滿手牙印。”
他打開餐盒蓋子,還警惕地觀望了一番,見都是些常見的小點心,放下對喬攸的懷疑。
“還是熱乎的,難道陸少爺早上六點起來為我準備的?”
喬攸不好說,時間緊迫的情況下,他去廚房轉了一圈,就這麽剛好,看到這些甜點。
原文設定中,阮清非常讨厭甜食,因為抛棄他和妹妹離家出走的媽媽,做得一手好甜點。
每次看到甜品,就能想到把他們兄妹二人丢入苦海的媽媽,情緒也會受到影響,變得不安、焦慮。
“你得意什麽。”陸景澤嗤笑一聲,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阮清捏起一塊斑斓糕,打量了許久,随後視線朝後面的矢車菊花壇一掃,迅速将糕點扔嘴裏,嚼嚼。
喬攸:……
說好的極度厭惡甜食呢,怎麽和預想的不一樣?
可沒過一會兒,阮清的眉頭漸漸蹙起,嘴唇也慢慢失去了顏色。
他下意識望向盒中剩下的糕點。
喬攸愣住。
這甜點也不是他做的啊,現在這de buff已經強到光是沾了他的手氣都能淬一層毒?
先不想別的了,聰明人擅于抓住一切機會。
他忽然手腳并用退避三舍,一臉心寒的表情看向陸景澤:
“少爺你——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竟然在點心裏下毒!”
陸景澤:?
阮清肚子疼的彎下了腰,丢了糕點:
“我,我肚子好痛……”
“少爺你——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竟然在點心裏下毒!”重複臺詞,加強情緒,确認嫌疑人。
“我不是,該死的。”陸景澤趕緊扶起阮清,把人打橫抱起往停車點狂奔。
車上,喬攸義憤填膺:
“陸少,我真是看錯你了,如果是傅溫謹,他肯定會把阮先生當寶貝一樣寵着。”
陸景澤已經顧不得把喬攸踢下車,一門心思安撫着阮清。
“沒事,很快就到醫院了。”
喬攸:“傅溫謹……”
陸景澤絲毫不理會:“再堅持一下。”
喬攸:“傅溫謹他……”
陸景澤握住阮清的手:“堅強一點,好麽。”
喬攸:。
人送到醫院,經過檢查:
食用變質食物!
那些糕點是廚師整理出來打算讓傭人丢掉的,畢竟陸少沒有吃剩食的習慣,索性就擱了外面沒管,被不知情的喬攸拿來用了。
他不知道這是過期食物,只知道原文給阮清的設定是極度讨厭甜食,再稱是陸少親手制作,觸了阮清眉頭他就只顧惡心,哪裏還有心情分析內心感情。
病房裏,阮清歪歪倚着床頭,望着點滴落在藥液裏濺起小小的漣漪。
看着他這副模樣,喬攸愧疚值拉滿了。
他在腦海裏組織措辭,想誠懇道歉。
被陸景澤打斷了思緒。
“阮清,你最好聽我解釋。”強硬的語氣,但現在的陸景澤已然騎虎難下。
承認是自己做的,有加害阮清嫌疑;不承認吧,顯得自己心裏好像沒有他。
阮清緩緩回過頭,淡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陸景澤。
陸景澤喉結滑動了下,急速在腦海中組織語言。
倏然。
“噗嗤——”阮清笑了出來,好看的眉眼彎彎似月牙一般。
陸景澤愣了愣。
“我知道,來公園野餐不是你的主意,我們陸少,怎麽可能屈就在窮人才會用來打法時間的小公園,當然也知道,那些點心不是你做的。”阮清笑吟吟道。
“那你。”
“我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麽當時聽說是你做的點心,毫不猶豫就吃了。”
阮清望着自己的手指,微微揚起唇角。
但後面那句,他沒繼續說下去,反而道:
“下次,再麻煩你弄得滿手是傷,為我做一次點心吧。”
陸景澤緩緩睜大了雙眼,震驚猶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片片漣漪。
病房裏,二人相視無言,只有淡淡微笑。
喬攸:???
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
阮清到底還是看清了自己悸動的心,這次把傅溫謹搬出來都不好使了。
喬攸肉眼可見的瘦了。
他沒信心能在面積11293KM的晉海市裏翻出離家出走的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