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月色
月色
浴室內燈光明亮, 周時潋傾身吻了過來,幾乎占據了寧蔚的全部視野,這個吻引誘的意圖實在明顯。
寧蔚很羞恥地認了。
在做男妖精這件事上, 周時潋簡直無師自通。
她沒忍住勾住他的脖頸回應了起來, 他吻得有多酥, 她的身體便有多麽地軟。在周時潋的引領下,她似乎覺得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打開了般, 不由自主被他勾着沉淪。
淋浴間的水不知何時打開了。
嘩啦的水聲就像是動人的音符,寧蔚聽見自己狂跳的心髒聲。
一下又一下,似要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
周時潋含着她的唇瓣,右手捏着她纖細的手指緩緩往下挪移, 指.尖清晰地觸碰到冰涼的東西,寧蔚手指蜷縮, 下意識想要逃避。
他強勢地按住她的手, 沙啞的聲傳入耳畔:“幫我拉下來。”
她如同被蠱惑,“嗯”的一聲, 從相纏的唇齒間溢出。
花灑的水将兩人身上澆透,寧蔚動作很生疏, 好一會才成功。
那一瞬間, 寧蔚能感覺到,周時潋似乎身體都僵硬了。
她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地,小聲道歉:“我,我真沒經驗。”
他暗沉的眼緊緊盯着她,半晌才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沒事。”
“我們, 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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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的熱水灑在周時潋的背脊、脖頸、再順着線條緩緩流下, 寧蔚看了臉臊得慌,腳步慌亂後退了幾步, 這時浴室的水惹得她腳底打滑。
周時潋傾身過來,将她打橫抱起。
他臂力健壯,輕松便将渾身濕漉漉的她抱了起來,下一刻将她安置在洗臉臺上,臀下墊了毛巾,寧蔚腳尖都蜷縮成一團。
渾身的肌膚也在浴室的熱氣影響下被染得粉紅。
他一八七的身高,一瞬間就把寧蔚周身的空間擋得嚴嚴實實,她退無可退。
周時潋呼吸微促,上下掃視她許久,炙熱的眼神由滾燙變得極致的魅惑,僅僅用眼神便将她剝的一幹二淨。
他在浴室的燈光下,好看得猶如精魅,眼神像是會吃人,那張臉也能讓人心甘情願沉淪。
這樣四目相對片刻,寧蔚率先敗下陣來。
她沒控制住,主動将自己送了上去,勾上了周時潋的脖頸,吻住他精致的下颌。
周時潋目光一頓,站在原地這樣仍由她親吻。
她的吻無比溫柔、珍惜,就像她不久前伏在他胸膛前流的淚水一般,直淌入他的心裏。
周時潋微微擡起下颌,方便寧蔚的親吻,漫不經心的動作像極了斯文敗類。
他分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卻還是克制住把自己送給寧蔚親吻。
壞得很,又好得不行。
寧蔚的大腦早已經停止了思考,只能笨拙地從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了喉結。
周時潋身體輕微地顫動,随後用力按住她的腰。
嗓音帶着濕意:“這裏,是我的禁區。”
寧蔚眨着霧蒙蒙的眼,“那我不能碰?”
他松開了按住她腰肢的手,“但只有你,可以恣意支配。”
“……”寧蔚舔了下唇瓣,“我好像有點口渴了。”
“口渴?”周時潋笑,他又抱起她走出了浴室,剛才寧蔚倒的那杯溫水已經涼了,寧蔚口幹得不行,直接灌了下去。
她喝的很急,清透的水順着唇角流到了脖頸。
水杯還沒來得及放下,脖子似乎有黏糊的濕潤。
周時潋将她按在水吧前,俯下臉龐吻着從她嘴角流下的水。
一杯水以這樣的方式送入了兩個人的口中。
不知不覺間,寧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了房間的床上的。只是等她反應過來時,事情似乎到了一種無法收場的地步了。
周時潋拉開了床頭櫃的屜子,取出東西,桃花眼像洩了星光似的明亮。
他身軀俯近,帶着微微地喘息:“我身上還有一個禁區,也只有你能恣意支配。”
寧蔚閉着眼,眼睫輕微顫抖。
他這會反而還極有耐心,指腹刮了刮她的睫毛,逗得寧蔚不得不睜開。
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寧蔚忍不住想,他太壞了,明知道她這時候很羞恥,偏偏要她睜開眼,看着他們是如何地親密。
在周時潋的引領性,寧蔚漸漸還是抛下了羞恥心。
他吻着她的唇、耳垂,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很快,她像是全身上下都沾滿了屬于周時潋的氣息。
這種感覺,讓她內心極其的滿足。
寧蔚将臉貼上他的頸窩內,聲音很小:“周時潋,能再見到你真好。”
這是她一直想跟重逢後的周時潋說的話,卻總是找不到合适的時機。
直到今晚她才知道,他們之間,倘若不是周時潋一直以來的堅持,恐怕永遠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膽小了七年,但從現在開始,她想做最勇敢的寧蔚。
她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寧蔚細細小小的聲音,讓情.動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周時潋啞着聲:“寧蔚。”
他的臉靠近,桃花眼銜着水色,豔紅的唇揚起,笑容裏含着一抹邪氣:“你說怎麽辦,你這樣看着我,還真讓我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
“……”寧蔚眨着眼:“那,那我不看了。”
他很不滿,嗓音沙啞地說:“揉不進去,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嘴唇湊到她的耳畔,頓了幾秒,扯着痞裏痞氣的笑:“比如,”
剩下那幾個字消失在寧蔚的耳邊,她耳尖微微顫抖,羞恥得肌膚發紅,過了幾秒才消化。
“……”
随後而落的便是密密麻麻的吻。
雨什麽時候漸漸停了,沒人知曉。寧蔚最後的記憶便是周時潋那雙缱绻溫柔的眼睛,比盛滿星河的夜空還要耀眼。
十月的天,夜風輕蕩,落葉飄零,滿地濕意。
-
翌日雨過天晴,酒店房間的窗簾還拉的嚴嚴實實,寧蔚睡得很沉,沉到在夢裏似乎又過了幾年一般。
是和周時潋分開的那幾年。
她好像在南大的校園裏見到了周時潋。
不再是崔子明口中描述的那樣,他總是找不到她。
這次在夢裏,她先找到了周時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周時潋特地從淮安趕過來給她送傘,她鑽進他的雨傘底下,與他共同漫步在南大的校園裏。
這個夢很長,很美好。
到了後半段,她也沒忍住流了淚。
似乎有溫熱的指腹擦拭她的淚,低聲問:“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別怕,有我在。”
随後她聽見溫柔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不止每一個雨夜,今後你的身邊,都會有我。”
寧蔚醒來時,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周時潋的喉結。
她怔了會兒,才仰起頭看過去,面對面的是周時潋睡得無比乖巧的睡顏,濃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以及水潤的嘴唇。
寧蔚靜靜看了很久。
最後漸漸出神。
周時潋什麽時候醒來的她都不知道。
只是感覺腰後的掌心正在輕輕地摩挲,他唇角緩緩揚起,嗓音嘶啞問:“怎樣,舒服點了?”
“嗯?”寧蔚懵懵地看他。
周時潋坐起身,靠在床頭前:“怪我昨晚不懂得節制,弄疼你了。”
寧蔚:“啊?”
瞧她剛睡醒還是一臉呆勁,周時潋恨不得再把她壓在身下,不過念在昨晚她那麽動.情的份上,他暫時歇下了心思。
周時潋摟着她問:“你是半點都不記得後半夜了?”
寧蔚眨了眨眼,“後半夜,怎麽了?”
周時潋沉默了幾秒,忽然玩味地笑了起來,“後半夜啊?”
他很欠揍地拖着語調,“你是怎麽纏着我不放,又是怎麽大膽傾述對我的愛意,這還需要我來提醒麽?”
寧蔚:“……”
她不自在地別過眼神,紅着臉說:“我,我不信。”
不過她現在的确渾身都是酸痛感,動一下都有點難受。
周時潋掖好她的被子,“行了,也沒什麽,就是我後半夜禽.獸上身,對你一通為非作歹。”
說着,他又問:“上過藥了,是不是好點了?”
寧蔚的臉色古怪,難怪她醒來就覺得身體黏糊糊的,原來是藥?
她小聲說,“我真不記得了。”
真的……
不,不記得了。
不對。
她好像有了點印象。
後半夜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覺周時潋抱着她去洗澡後,又總是在她身上折騰什麽,但她實在太困太累了,根本沒精力去管,就這麽稀裏糊塗得睡了過去。
所以其實後半夜周時潋不僅幫她洗好了澡,還又給她上藥了?
一些片段式的記憶湧入腦中,寧蔚的臉開始發熱,一本正經地說了句:“謝謝你啊。”
周時潋怔了會,哂笑她的懵勁,“不客氣,畢竟我弄的,我咬的,我吸的。”
寧蔚:“……”
他盯着她的臉,寧蔚害羞地把頭鑽進被窩裏。
過了會,被窩裏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周時潋,幾點了呀?”
周時潋看了下時間,“十一點。”
“啊?”
寧蔚連忙從被窩裏鑽出來,“都要中午了?不對,我同事呢?來找我了嗎?”
周時潋:“我趕走了。”
寧蔚:“?”
她一陣摸索,周時潋把她手機遞過來。
寧蔚連忙打開微信。
宋淑瑤在兩個小時前發了條微信:【寧寧,我和蘇煜先回淮安了,你不急,慢慢來。】
所以在她睡得死沉的時候,宋淑瑤已經來過了一趟,還是周時潋去開的門。
寧蔚莫名覺得社死,好一會才消化好。
她忽然問起,“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家酒店和房間號的?”
周時潋正在刷手機,漫不經心道:“問的蘇芹美。”
“對了,她還說給你放一天假,讓你明天再上班。”
“……”她總算明白蘇姐為什麽昨晚打電話說讓她第二天可以晚點回來了,因為蘇姐知道周時潋會來找她。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
寧蔚裹着被子,仰臉盯着靠在床頭的周時潋。
他低眼,“還有半天時間,再來?”
寧蔚怔怔地咽了下口水,回想他昨晚那亢奮的勁,渾身的血液都發熱了起來,她又把臉塞進被窩裏。
“我困了。”
周時潋笑得胸腔微震,随後下地去找了套寧蔚的衣服,把她從被窩裏揪出來給她穿好,又抱到了浴室。
“寧小蔚你還真是小髒包,起床了就該洗漱,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
寧蔚為自己辯駁,“我不髒!我最愛幹淨了!”
周時潋把她放到洗漱臺上坐下,“那刷牙給我看。”
“……”她坐着挪動了兩下,聽話的拿起牙刷牙膏,等擰開了牙膏蓋後又覺得不對勁。
“我又不是小寶寶,你怎麽還盯着我刷牙。”
就像他老給她泡熱牛奶似的,總感覺她好像很幼稚。
周時潋掐着她臉頰軟肉:“再反駁,我好像聞到味了。”
寧蔚吓了一跳,連忙從洗漱臺上蹦下來,乖乖的刷牙。
周時潋笑得不行,傾身過去吻她的唇角,“是甜的。”
她紅着臉,慢吞吞地擠好了牙膏。
周時潋站在她身後,握着她的手幫她裏裏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這還是寧蔚第一次被人幫忙刷牙,她盯着鏡子內周時潋漫不經心的動作,心砰砰的狂跳。
洗漱過後,周時潋洗了一把臉,通過鏡子看到寧蔚一直仰着臉盯着他看,眼中的愛意毫不掩飾,他心中不免一陣意動升騰。
喉結滑動,他按住寧蔚的腰,嗓音沙啞地問:“時間還早,不然在這試下?”
寧蔚小臉一崩。
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
周時潋繼續誘惑,“嗯?輕點沒事。”
“這次,我會節制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