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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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手受傷的事情鬧的挺大的, 很快就在私下紛紛傳了起來。畢竟是外科大拿金主任的關門弟子,據說還是百年一遇的好苗子,平時又勤奮又刻苦, 醫院也挺重視他的,甚至還曾被選派到哈佛醫學院進行交換生深造, 本來大有可為,結果……大家都說他年紀輕輕可惜了。
應寧知道後很震驚,得知他住在本院,立刻從網上下單了一束鮮花去看了看他。
陳浩剛做完手術, 整個人很低落, 醫院照顧他, 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應寧是上班時間抽空出來看他的,不能久留, 陪他坐了一小會兒就匆匆趕回了科裏。
只不過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
下了班, 謝陸言開車過來接她去吃飯。
好幾天沒見了,一上車, 謝陸言就忍不住湊上前捧起她臉頰親了兩口。
每次下班應寧身上都帶着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兒,他也不嫌棄。
謝陸言握着她的小手問,“怎麽愁眉苦臉的?考試沒過?”
應寧嘆了氣口。
“我有個同事,上班路上遇到了搶劫, 和劫匪撕扯的時候把手傷了,本來下個月他就能上手術臺,現在……”說起這個, 應寧真的很傷心。
謝陸言哦了聲,低頭給她系好安全帶, “那是挺慘……今天想吃什麽?”
“看你吧,你想吃什麽都可以。”應寧實在沒心情。
謝陸言開車帶他來了一家提前定好位置的中餐廳。
喝了一段時間的中藥, 謝陸言胃口當真好了點,人也長了點肉,雖然營養液還是照樣打,但總不至于每天看見什麽都吃不下。
不過也說不好,謝陸言低頭翻着菜單,心情不錯地瞥了對面的應寧一眼,心想他最近的好食欲也不一定都是中藥的功勞。
今天好不容易有點胃口,謝陸言想讓應寧誇一誇他,就特地多吃了一點。
沒想到應寧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看都沒怎麽看他,反而總是時不時地偷瞄眼手機。
臨下班時,她給美國的幾個研究生同學發送了信息,詳細描述了陳浩手部的狀況。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期望陳浩的手能夠完全康複的,但直到現在,她還沒收到同學們的任何回複。
估計有時差,還沒看見吧。
謝陸言見她一晚上都沒怎麽動筷子,臉色稍霁,是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了。
“還想着你那個同學?”
應寧誠實地點了點頭,幹脆放下筷子。
“你不知道,陳浩真的很刻苦,他家裏條件不好,好不容易才供他讀完博士,本來有大好前途,結果……哎,而且我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應寧眼眶紅了,忍着沒讓自己哭出來。
她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外科醫生的手有多重要嗎?那雙手,不僅關乎他個人的職業生涯,更是承載了無數病人的希望和期待。我難過,不僅僅是為陳浩感到難過,更是為那些可能因此失去希望的病人感到惋惜。”
她說不下去了,心情喪喪的,發生這種事是全體醫護人員的悲哀。
何況劫匪到現在都在逍遙法外,真是氣死了!
應寧握着拳頭:“我詛咒那個劫匪活不過今晚!”
謝陸言聽了,內心毫無波動,反而若無其事地笑了下,語氣涼涼的,“不是沒壞嗎。”
“啊?”
應寧不了解內情,那天去看陳浩也是匆匆打了一照,可謝陸言知道。
後來大力都跟他坦白了,派去的那個打手壓根沒對陳浩下狠手,打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陳浩身上的證件,那小子對醫生有濾鏡,壯着膽子放了他一馬。
倆人拉扯的時候把手給撅折了,就陳浩那弱不禁風的書生樣兒,骨頭脆的要命,碰一下就折了,不過也就是個骨折,又不是好不了,好了還能使。
這事兒從始至終都是謠言,是因為遇到“劫匪”這件事才把傷勢誇大了。
其實他知道陳浩傷的沒那麽嚴重,八成丫故意把自己說的嚴重博同情呢!
騙騙小傻子罷了。
這事謝陸言知道後也沒怪罪什麽,放以前他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的,之所以就這麽算了,全因他對醫生也有濾鏡。
真要想廢了他,也不至于讓個毛頭小子去吓唬他,哪還會給他還手的機會?
謝陸言揮揮手,算了。
他也沒什麽胃口了,放下筷子問應寧,“還吃嗎?”
應寧看着這一桌子飯菜有點可惜,可她又實在吃不下,和他打商量的語氣,“要不打包吧?”
謝陸言嘶了一聲說我家沒狗。結賬刷卡,拉着她走出了餐廳。
晚上回了他那兒,一路上謝陸言都在挑逗她。
從車庫出來後手就爬上了她的腰,應寧扭來扭去躲不開,被他撓得腰肉直癢癢。這人也不知道怎麽有這種癖好,就愛用大手揉她腰以下大腿根以上的那部分地方,他總說那個部位彈彈的,摸着像桃子,摸了心情好,心情好就胃口好。
逗弄一會兒,應寧心情也沒那麽不好了。兩個人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到一樓,在電梯裏謝陸言就摟着她的脖子開始親,兩個人親的難舍難分,電梯一打開,雲姨正拿着抹布擦電梯門呢,正好撞了個大對臉,雲姨哎喲喲地背過身去,老臉都紅了。
“哎呀!”應寧跟個螞蚱似的立刻就跑上了樓,謝陸言抹了抹嘴唇,慢悠悠地從電梯裏走出來,邊脫衣服邊笑。
他把外套遞給雲姨,想起來什麽,“雲姨,樓上卧室還有套嗎?”
“有有,昨天新買的,就在床頭櫃裏。”雲姨像看孩子似地笑了笑,接過衣服去玄關櫃挂好。
“少爺,咱省着點用哈,不是買不起,是咱的身子吃不消。”應寧小姐每次一來都得用完一盒,雲姨老了,不懂這個,但是年輕時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她真是怕兩個孩子的身體遭不住呀!
“知道了知道了。”謝陸言邊嘟囔邊往樓上走,“比我媽還煩。”
進了卧室,應寧正趴在床上裝死。
這小傻子就像個鹌鹑,只要一害羞就裝死,沒別的招兒了。
謝陸言走過去坐在床頭,彎腰把她的鞋子脫掉,還給她把襪子也脫了。
故意撓了撓她腳心的癢癢肉,應寧“咯咯咯”地翻過身子,差點把腳丫踢他臉上。
謝陸言順勢握住她的腳腕架在肩膀上,一點點俯下身子,直到兩個人再無距離。
全部身體都壓在了她身上,應寧整個身子處于一種折疊的姿勢,比練瑜伽姿勢還要高難度。
謝陸言閉着眼吻她,吻她的嘴唇、鼻尖、眼睛和眉毛。
翹開她的唇瓣,把舌頭捅進她嘴裏攪拌,又帶着她的舌尖一起拖出來,含入自己的口中。
應寧很少跟他進行這種高強度的舌吻,一是覺得不衛生,二是太疼了。
舌頭被他扯開扯去,用力吮吸舔舐,有時候還會被牙齒咬到。
其實他倆都不是接吻的老手,可接吻對象卻都是出現在彼此春'夢之中無數次,無數次在夢中纏綿過的朝思暮想的人。越青澀,越瘋狂。
整個卧室都是口水交換的靡爛聲。
吻完嘴唇他便開始親吻她的手腕,這次不再是那種野蠻的深吻,而是無比溫柔的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像對待一件無比虔誠的聖物,既鄭重又謙卑t,而那聖物似乎是哪裏受了傷,他吻的無比珍視,好像在用自己的生命為它療傷。
應寧恍惚望着天花板,不知道阿言今天怎麽了,尤其對她的手腕情有獨鐘。
“別,別了。”他還要更多,應寧實在受不了了,整個身子都酥了,“幹什麽呀,雲姨還在下面。”
謝陸言埋頭在她手腕處舔吻,淺淺地呼吸,卻散發着滾燙的熱氣。
他顫抖問:“還疼嗎。”
“啊?”應寧後知後覺才想起,這只手腕之前受過傷,不過紅痕早就消退,傷痕根本看不出來了,他是怎麽發現的?
難到手腕上還有膏藥味兒?
兩個人在卧室床上連着做了兩次,完事後謝陸言抱着大汗淋漓的她去洗澡,讓雲姨進來把濕透了的床單換掉。
應寧雙手摟着他脖子,埋在他胸口根本不敢擡頭。
站在花灑下,兩個人互相貼着一起沖涼,應寧想推開他,每次都是沒過幾秒又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你這樣貼着我我沒辦法沖澡啦!”
謝陸言耍渾,幹脆關了花灑摟着她按倒在身後的玻璃門上,低頭在她耳邊誘哄,“那就不沖了,我們再來一次。”
吓得應寧連連求饒,“好阿言,你身子剛剛好點,不要總想着這種事兒好不好?”
嗯?謝陸言挑眉,“哪種事?”
還非要讓她說出口。
浴室裏的水汽讓她喘不上氣,她偏過頭,側過身子,渾身上下濕淋淋的,擡起手來用一根小手指在玻璃門的水霧上畫圈圈。
“總之、總之不要了,而且我也快站不住了呀,真的。”
“沒事兒,一會兒我抱着你做,你不用站着。”
說來說去還是不聽話。
謝陸言雙手撐在她身前,低頭貼在她臉頰,用舌尖輕輕含住她耳垂,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應寧雙手環在胸前,身子一陣陣過電般酥軟,老天,這個位置,雲姨只要一推門進來就什麽都能看到好不好!
可她卻連說出一句拒絕的力氣都沒了……雙腳已經下意識開始打顫,謝陸言感覺到她差不多了,伸手摸到隔壁的置物架,才發現裏面的盒子空了,衛生間的套子沒有了。
估計被雲姨忽略了。
“等我會兒。”謝陸言裹着浴巾回到卧室,從剛剛拆封的盒子裏拿了兩個,想了想又拿了一個,一共三個。
剛要走,應寧扔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陳浩】
嗬,自己送上門來了?
謝陸言眉梢微微一挑,眼神透着一股子壞,看着很危險,可又帶着點雀躍,有種見血般的興奮。
陳浩受傷住院,心情有點抑郁,其實他傷的本來不嚴重,但是應寧那天特地來看他,對他很關心,一直噓寒問暖,陳浩淪陷在了這種感覺裏,本來以為從那天以後應寧就不會再理他了,沒想到這次受傷反而給了他一個機會。
應寧臨走時他問道,以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随時可以打給她嗎?應寧點點頭同意了,陳浩很開心,此刻夜深寂寞,他很想她,就打了過來。
謝陸言拿起電話,調了靜音後,直接按了接聽。
進了衛生間,随手把手機放在了洗手池臺子上。
應寧躲在玻璃門後大喊,“你別進來呀,我已經洗完了,真的洗完了!”
謝陸言勾勾唇角,掃了眼手機,随後邁了進去,“我還沒洗,你幫我。”
應寧嗚呼哀哉!
被這個大魔王按着又來了一次。
(……)
這次他很猛,一點都不溫柔,應寧死咬着嘴唇忍着,她向來不喜歡出聲。
謝陸言從她背後拉起胳膊,緊貼在玻璃門上,握着手腕故意在她受傷的地方捏了一下。
應寧疼地立刻啊地叫了一聲。
随即整個人後仰,被騰空抱起,倒在了他懷裏。
……
應寧真的要哭了,她不明白,好端端地,阿言怎麽發瘋了。
謝陸言也累壞了。
完事後兒,謝陸言躺在浴缸裏休息,應寧可不想再跟他獨處一室,立刻虛晃着腿從浴室逃了出來。
她站在洗手池前,對着鏡子,一邊擦頭發一邊生氣。
以後不能這麽再寵着他了,不能他說要,她就給,不能再這麽沒有節制。
應寧暗暗下定決心,剛要給他來個約法三章,一轉身,餘光就瞥到了洗手臺上的手機。
“這不是我的手機嗎?”
她的手機不是在卧室嗎?怎麽會在這兒?
應寧疑惑地拿起手機,就在這時,屏幕上的正在通話剛好被挂斷。
來電人顯示是陳浩。
手機已經變得微微發燙了。
她的心髒一緊,好像意識到什麽。
謝陸言随意披着塊雪白的浴巾,一臉餍足,慵懶地從浴室裏邁了出來。
應寧反應過來後,猛地看向他,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