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答應我去見傅廷州了?”
第031章 “你答應我去見傅廷州了?”
周宴卿聽着他說完,只淡淡應了一聲,什麽也沒多說。
他接過祁珩送來的茶,喝了幾口。
祁願洝在他坐下,離的近了能清晰地看見男人濃而翹的眼睫,鼻梁高挺到令人豔羨。
有一說一,周宴卿生的相當俊美。
之前在大學時,虞顏會在關燈後擠到祁願洝的床上和她一起睡。
女生宿舍話題開啓一般是八卦,那時祁願洝和傅廷州正在熱戀期,虞顏總是和她科普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以後生了孩子眼睛鼻子會像爸爸還是媽媽多些。
“老公要找帥的,畢竟他什麽都能騙你,高和帥是騙不到你的,是吧願願?”
“……”
“在想什麽?”周宴卿見她出神,旁人叫了她好幾聲也沒有反應。
祁願洝頓時回過神,目光卻從男人的眼眸移到他随着喝茶的吞咽而上下滾動的喉結。
很性感……
祁麟眯了眯眼,目光仿佛看透一切,“姐,你臉紅什麽?”
周宴卿看着祁願洝的臉宛若晚霞燒暮,“願洝是在看……我?”
“我可沒有。”祁願洝故作淡定,率先起身拽着祁麟去了餐廳。
“诶诶?姐,你輕點拽我!”祁麟也不曉得他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姐姐哪來的這麽大勁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制?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和諧,沒了以往的劍拔弩張。
祁念山讓傭人送上新鮮的果盤,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宴卿啊,我有件事想了很久,還是想當面問問你,在你“劫娶”願願之前,是如何知曉傅廷州的人品的?”
他作為父親,自然會對祁願洝的愛人做出嚴格把控,不免要查查傅廷州的底細。
但只查到他品學兼優,社交圈子算得上幹淨,并沒查出他從前有過什麽失德的事。
祁念山記得很清楚,在傅廷州與祁願洝婚禮當天,周宴卿見到傅廷州的第一眼就是帶着滿腔怒火的。
他一直不解,不明白當日周宴卿為何如此篤定傅廷州并非祁願洝的良配。
周宴卿臉上泛着意味深長的笑,手裏在給祁願洝剝葡萄。
紫色的葡萄光澤誘人,與男人骨節分明的指相配之下倒是格外賞心悅目。
“爸,在我高中時就遇見遇見願洝了,我愛她,我給她的愛是傅廷州比不了的。”
“至于傅廷州的品行……”
他将剝好的葡萄放在祁願洝面前,“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就是單純看他不爽,沒有原因。”
祁願洝真是受不了他狂妄自大的模樣了。
周宴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別人的死活都在他的言語中。
“爸,你別理他。”她擰着眉頭,心裏還有些氣。
雖說傅廷州的愛不像從前看到的那般美好,但祁願洝不信六年的時光他對自己沒分毫愛意。
如今傅廷州的愛被周宴卿貶的一文不值。
那她曾經逝去的六年青春算什麽?
在周宴卿眼中那六年就成了個笑話!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祁麟見狀,趕緊打圓場,“姐,你別生氣,我從前也覺得傅廷州哪哪都挺好的,但這不是沒有出現對照組麽?”
“如今周宴卿一來,傅廷州算什麽東西啊?”
“傅廷州給的那丁點愛意,也敢肖想我姐?”
“更別提這回傅家在外往你身上潑髒水的事!”
他是重回了過去,都是經歷過一次的人了,自然不會再讓祁願洝走上一條不歸路。
可其中緣由,祁麟又不方便言說。
難道要他承認自己是重生回來阻止這一切的嗎?
未免太過荒唐!
祁願洝起身,她的眉眼間溢出堅定,“不管你們如何說,有些事我必須當面和傅廷州說清楚。”
就算是給自己六年時光一個交代。
無人應答她,只是祁家人将目光都投向了沉默寡言的周宴卿。
他還沒說話,祁願洝那雙晶亮的眼眸已經有了薄怒,“周宴卿,我要見傅廷州……最後一次。”
說到最後,祁願洝的語氣中絲毫沒有屈服,異常執拗。
“真想見他?”周宴卿拿出懷中的方巾,不緊不慢地擦拭着手指上的葡萄汁。
祁願洝語氣執拗,“是。”
他朝她勾唇一笑,那笑容竟讓人背後發涼,“最後一次?”
可惜祁願洝并不怵他。
也許是這段時間見過周宴卿溫柔的一面,對他的懼怕也褪去不少。
“是我最後一次主動想見傅廷州。”她回答道。
這是她最後一次向周宴卿提出想見傅廷州,她既然已經嫁為人妻,以後便不會再提。
周宴卿凝視着她,臉上依舊是笑着的,兩秒過後,他才溫聲道,“行,明天你可以去看他。”
“你同意了?”祁願洝的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她拉着他的胳膊,又怕他出爾反爾,“你真的答應了我去見傅廷州?”
周宴卿嗓音淡淡,長指點了點果盤邊緣,“嗯,趁我沒反悔之前将葡萄吃了,給你剝好的。”
他大多時候穿的都很正式,筆挺精致的高級黑西裝,雪白的襯衣袖口因為他的動作露在外面,那枚黑曜石袖扣泛着清冷的光。
男人一向矜貴,即使心中萬般不願,也得縱容她這次。
周宴卿确實在賭,他賭她去見過傅廷州後會心甘情願回到自己身邊。
“好。”祁願洝眉眼帶笑,乖乖坐下将他剝好的葡萄吃完。
……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別墅裏的傭人都進入午休時間,四下寂靜。
祁麟今天沒去甜品店,在和溫雨煙打電話解釋緣由。
“這點小事你可以微信和我說的。”溫雨煙的嗓音溫軟,總是格外動聽。
“老板,我就想多和你聊會天呢。”祁麟直截了當地和她說了。
不出意外的,溫雨煙當即就想找借口挂電話。
祁麟輕嘆一聲,“挂電話可以,別一個人出門,過馬路千萬小心,算了你以後都不要獨自過馬路了,我陪着你的時候才可以。”
溫雨煙笑了,“你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嗎?過馬路也要擔心啊?”
“是啊,我不在你身邊,你做什麽我都擔心的,溫老板。”
他聲線低沉悅耳,自帶一股慵懶痞氣的味道,分外撩人。
溫雨煙臉色緋紅,就像是聽見戀人在耳畔呢喃似的,讓人羞赧。
後來她不知怎麽挂的電話,祁麟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好半天才笑出聲,“怎麽還是和上一世那樣不經撩呢?”
他收起手機,一轉身便撞見周宴卿從茶房出來。
四目相對,空氣中都灌着沉寂。
“上一世?”周宴卿率先開口打破局面,他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
祁麟愣在原地,渾身一僵,随後反應過來,面色歸于平靜,“什麽上一世?姐夫你在說什麽?”
周宴卿不語。
祁麟開始轉移話題,“大中午的你怎麽一個人在茶房裏出來?我姐呢?沒和你一起啊?”
周宴卿輕輕挑眉,“我看你挺閑的,不如去酒庫裏啓瓶好酒來喝一杯?”
兩人還真去酒庫了,順便讓守在那的傭人都回去休息。
一時間偌大的酒窖只剩下周宴卿與祁麟。
“說說看,你口中的上一世。”周宴卿開了瓶好酒,倒了兩杯出來,又從島臺那取了點冰扔了進去。
祁麟将那杯酒放在手裏把玩着,像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周宴卿也不急,等着他想好措辭。
“姐夫,你相信科學嗎?”祁麟沒來由地問了句。
他怕周宴卿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便換了個說法,“就是我前段時間做了場夢,夢見我姐和傅廷州結婚後,在傅家過的日子非常痛苦,我姐受盡折磨,最終郁郁而終……”
“你是不是還夢見了,你姐死後,屍身由我當衆搶走了?”周宴卿唇角是意味不明的笑,手裏晃着酒杯,滿眼淡定。
祁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