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理輔導員
心理輔導員
餐廳,李柯、姜珊小兄弟、馬班長、司務長他們納悶、無語的看着我瘋狂、癫狂的舉動和胡言亂語。
不知我為何要如此生氣,把餐盤、筷子扔地上,并且吃相、言語、舉止都非常瘋狂。
此刻癫狂的我,完全被腦子那分裂出來的莫名其妙、荒唐不羁,我卻信以為真的想法,牢牢掌控。
“烏雲壓頂的海面上,我們的航母孤立無援,似落入狼群的一頭羊羔,敵人早已饑渴忍耐不住,随時準備群起而分食之。”腦海裏,又浮現出無比真實且清晰的畫面:“守衛嚴密的會議室裏,高級軍官将領開着會議,個個表情嚴肅,但無一人發言,似乎在等待、接受更高的指令。”
航母如此險境,再看那些穩如泰山的軍官将領,我心中是又急又惱。
另一個可怕場景又浮現在我腦海裏,那些高級将領神情木然、不太正常,似乎傀儡般僵硬。
我立馬就聯想到,那敵特高精尖黑科技的蚊子,似乎他們都被那蚊子不知不覺叮咬,注射了神經藥物,雖然還是自己人、身處要位,但已經被敵人控制住了。
我更加的恐慌、着急,來回奔走急如瘋狗。
舉止異常的我無意瞥了一眼,看見李柯站在不遠處,沖我笑,他估計覺得我的胡言亂語,以及反常舉止好笑。
姜珊小兄弟一臉郁悶,垂着頭在嘆氣,甚至喊了我一聲,試圖想喚醒我,讓我正常一點。
那一點點殘存的理智,讓我感覺到姜珊小兄弟的無奈,但分裂出來的那個,瘋狂失去理智的我明顯占據上風,掌控着我的身體,失控般的狂奔。
一旁的司務長、馬班長也看的莫名奇妙,不知緣由。
而着急、失去理智的我,目光渙散的環視了他們一眼,心裏恨恨的想:“完了,完了,航母都沒了,你們還在這裏,還發笑,和沒事人一樣,那是我們的大國重器啊。”
失去理智、驚恐的我,随手抄起凳子,就準備去砸玻璃,以此來發洩我的暴躁與不滿。
馬班長見我拿起凳子準備砸玻璃,一整天的陪護、相處,他或許失去了最後的耐心,見我如此不知收斂、如此放肆,也為了阻止我的破壞行動,他眼疾手快走上前,一個後勒擒拿把我直接放倒,嘴裏粗暴不滿的說到:“踏馬的,你想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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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放倒在地,馬班長利索幹練的武力壓制,使我恢複了那麽一絲絲清醒。
大家都是戰友,馬班長把我放倒,阻止了我的破壞行動,也不便、不好意思繼續武力行動。
雖然我不正常、失去了理智,但我能感覺出馬班長的血性、不滿與克制。
如果我真是一個暴徒、敵人的話,我完全相信,且欽佩馬班長會是一個優秀的解放軍戰士,行使殺敵本領。
奈何他遇到的是自己人,這就使馬班長非常憋屈且難受。
被放倒,我也沒有一絲的生氣、不滿,只是馬班長那猛然一刻的武力,讓我感到心頭一震。
那個分裂的我仍舊掌控着我的身體,讓我站起來,又繼續胡言亂語說一通胡話。
期間,有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戰友,急裏忙慌趕來,說他是心理輔導員。
我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懷疑、質疑他為何出現在這裏,但內心更深層的潛意識,明白知道他肯定是單位領導派來的。
但分裂出來的這個我,深深壓制埋藏了我正确真實的想法,這個分裂出來的我,倒挺有興致的看着他,十分輕松,甚至準備與他交談、聊天。
他神情似乎比我還緊張,看他與我說話似乎都在打哆嗦,透露出一種不自信,我心裏覺得好笑,暗暗想:“你這還在部隊幹心理輔導員,冒充的吧!”
似乎上一刻那些緊張、恐怖的場面都不見,不曾發生一樣,其實它們的确不曾發生,一切都是我的幻視、幻想、幻聽罷了,甚至感覺食物有毒,有人要害我,都是精神病的被害妄想症罷了,這些都是後來進了醫院,病友告訴我,我才恍然大悟般知道我經歷了什麽,幹了些什麽。
我從這個不相識的心理輔導員身上,看出了他的不自信、慌張。
此刻的我心裏啞然失笑,但表現卻沒有啥異常,甚至可以說恢複了正常的輕松、灑脫、超然,與常人無異。
也可以說那一刻,我清楚明白他的意圖、目的、狀态,可他對我是完全不了解。
突然我腦海裏又出現奇奇怪怪、斷斷續續的畫面,老家的房子被拆掉,父母可憐兮兮無處依靠,還要為我的過錯蒙羞,我不禁悲從中來,神經質的沖着空氣,神情肅穆豪邁的大聲唱崔京浩的《父親》:
那是我小時候
常坐在父親肩頭
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
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飯将我養大
唱着唱着,我忘記歌詞了,腦海裏父母受苦的畫面,也随之改變了畫風,竟然成了國家領導人在紅地毯接見父母的場面,似乎在獎賞他們的兒子粉碎敵人的陰謀。似乎不久我就要死去,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一股豪邁悲壯的情感又悄然而生,《強軍戰歌》接替了忘詞的《父親》:
聽吧新征程號角吹響
強軍目标召喚在前方
國要強我們就要擔當
戰旗上寫滿鐵血榮光
将士們聽黨指揮
能打勝仗作風優良
不懼強敵敢較量......
我唱的忘乎所以,唱完,似乎打了場勝仗般,額頭滲出汗珠。
心裏輔導員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甚至比我還慌亂,緊張。
他掏出手機打開音樂軟件,給我播放一手英文歌曲,并說:“咱不唱軍歌,你聽這首歌。”他一邊操作着手機,一邊慌亂、緊張的同我說話,勸慰我。
我停止唱歌,聽見他手機播放的是勁爆英文歌曲,我先是一愣,随即氣憤的想到:“瑪德,手機是外國的,音樂難道也要聽外國的,難道我們中華沒有自己的音樂,這些外國資本主義的文化毒瘤入侵,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心理輔導員見我氣憤、驚恐、緊張的看着他,額頭還流着汗,他似乎也沒了辦法,明顯也慌了起來。
随即從身上掏出香煙,給我點了一支說到:“咱抽根煙,放松放松。”
我接過煙蹲在地上抽了起來,喘着粗氣,似乎幹了什麽很費力的事一樣。
心理輔導員見自己沒有辦法,在我不知情、毫無察覺下就離開了。
而抽着煙的我,似乎和啥也沒發生一樣,丢了魂似得、木然、茫然的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