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夜之子

第17章 歸來

歸來

【45】

幽暗的房間裏，繃帶一層層褪去，宇智波佐助睜開眼，漆黑的眼眸中六芒星疊加了三角風車的紋樣逐漸浮現，與此同時，一行清淚順着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隴之介愣了一下，有些不忍地移開視線，問道：“現在能看清嗎？”

佐助擡起一只手注視着自己掌心的紋路：

“啊，這雙眼睛，看得清楚得很。”

隴之介給佐助做過檢查後就回去了，他最近忙于處理音隐村的關系，很少在草芥村落腳。

房間裏只剩下你和佐助二人，你走到床邊，伸手輕輕環抱住他。佐助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一些，把額頭抵在你懷裏，攬在腰間的手臂慢慢收緊。

你們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放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你忍不住去想，鼬用自己的人生換來了整個村子的和平，但如今他死了，你們兩個卻是僅有的緬懷者，那些坐享了和平果實的人現在說不定在為一個叛忍的死去而拍手叫好。

“我絕不會讓鼬白白犧牲，這些年他所背負的一切，我都會讨回來。”佐助突然低聲說。

這是一雙背負了一族命運和兄長期望的眼睛，也将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而他将用這份力量，審判那些沒有人審判的罪惡，帶給忍界新的變革。

你笑着松開懷抱，輕輕吻了一下他濕潤的眼角。

“走吧。”

【46】

木葉內未被拔除的感應結界預示着村子正遭遇着非同小可的劫難，你的人發來的急報也證實了這一點——佩恩襲擊了木葉。

你說不出聽到這個消息自己是什麽心情，既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也沒有昔日家園毀于一旦的悲痛，你只知道這是闖進木葉殺死團藏的最佳時機。

從草芥村到木葉就算乘通靈獸也要一天的行程，好在可以讓組織的人通過空間忍術把你們傳送到火之國境內基地的傳送點，這樣到達木葉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鷹小隊趕到木葉村上方的山崖上時，還是被所見的景象震撼到了。

“這、這是木葉？”水月從沒來過木葉，但也知道這裏曾經是五大國最為繁華的村子。

大地上崩裂開可怖的裂痕，那些曾經整齊碼成行列的矮樓，如今東倒西歪地塌成了一團，廢墟中有戰死的忍者，有被斷壁殘垣壓住的平民，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你甚至看見了以前常去的那家丸子店老板，半邊身體被倒塌的木橫梁壓着動彈不得，他幾歲的小女兒正在旁邊哇哇大哭。你右手不由自主地擡了一下，但還是忍住了。

“水月，重吾，你們去幫一下忙，只救助平民，不要管忍者。”佐助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你驚訝地扭過頭，他的視線卻正好與你錯開，看向遠方。

“真是溫柔啊，佐助。”水月笑眯眯地調侃道。

此時重吾已經跳了下去，水月也沒再多說，跟着下去了。

是啊，無論如何，平民是無辜的。但作為忍者，就應該為木葉的任何決定承擔後果。

“香磷，能感知到嗎？”佐助又問。

你事先拿到了團藏的查克拉，因此香磷即使沒見過本人也可以進行搜索。

她閉上眼在腦海中搜尋了一會兒，戰場上幾股激蕩的可怕查克拉讓她忍不住冷汗直流，突然她眼睛睜開指向一個方向：

“在地下！”

你冷哼了一聲，“大戰當前在地底下當縮頭烏龜，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可真像他的做派。”

你們正準備動身，一股龐大而邪惡的查克拉卻從相反的方向噴薄而出，你猛地回過頭，看見一個甩着八條尾巴渾身覆蓋着暗紅色查克拉的怪物在遠處的巨石間跳躍，發出震天的怒吼。

“那是……什麽……好恐怖的查克拉！”香磷的聲音有些顫抖。

連你也感到心驚肉跳——鳴人？已經到八尾了嗎？九條尾巴全部顯現的時候他恐怕會完全被九尾的力量吞噬，再也找不回自我了……天藏不在嗎？

“鳴人……”佐助眉間微皺，臉上閃過明顯的猶豫。

“佐助！團藏那邊移動了！”與此同時香磷叫道。

你和鳴人交集并不多，但你知道他是佐助最珍視的朋友，如果現在立馬前往封印九尾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但與此同時，這也是木葉防守最薄弱，抓捕團藏的最好時機。

所以……你會怎麽選擇呢？你看向一旁眉宇越鎖越緊的佐助。

“團藏的事先一放，我們先封印九尾。”在短暫的沉默後，他作出了決斷。

一旁的香磷面露詫異，而你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你們趕到戰場時尾獸玉的紅色光芒乍然亮起，呼嘯着向天道佩恩射去，摧枯拉朽的力量竟然直接将山體打穿。

九尾襲村時你年紀還小，沒有直接參與戰鬥，如今不由得被這種恐怖的力量所震撼。但沒有時間給你感慨，眼看着鳴人的第九條尾巴呼之欲出，他如今被白骨和邪惡的查克拉覆蓋，已經全然認不得你們。

“佐助！”

你和佐助對視一眼，你雙手飛快結印，他則開啓寫輪眼踏着虛浮在半空中的碎石飛躍而上。

“忍法·冥域鬼陣！”

巨大的城牆在山半腰拔地而起，将佩恩和你們隔絕開來。如今巅峰狀态的你通過長時間的修煉已經不需要以壽命為代價對結界進行供給，十二座式神與你同時結印：

“忍法·天羅地網！”

無數金色鎖鏈從四面八方湧出，将“鳴人”牢牢拴在半空中，它嘶吼掙紮卻不能掙脫分毫，憤怒之下連續發出幾枚小型的尾獸玉，但摧毀的鎖鏈馬上又憑空修複。

“鳴人！”

佐助順着鎖鏈來到“鳴人”的身前，直視着它空洞般的眼睛，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野獸般的怒號。

永恒萬花筒的繁複圖樣在他的瞳孔中浮現，随着強大的幻術控制他也得以進入對方的精神深處，九尾鳴人頓時停止了掙紮。

“鳴人。”

阻隔着邪惡力量的巨大牢籠前，波風水門微笑着揉了揉少年與自己同樣的金色頭發。

“回去吧，你的朋友來了。”他輕聲說。

漩渦鳴人一愣，他猛地回過頭，蔚藍的瞳孔微微皺縮，倒影出佐助輕微喘息着的身影。

“吊車尾的！”他咬牙切齒地說，一把拉住鳴人的手腕，拽得他一個踉跄。

“給、我、回來！”

鳴人只覺得自己被拉入一個明亮的通道，眼前的景象瞬息萬變，等他再睜開眼，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被鎖鏈吊在半空中楞楞地看着佐助，眼底氤氲起一層薄霧。

是夢嗎？他不敢相信自己追逐了多年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把他從地獄的門口拉了回來。

“佐助……”

“真難看啊。”佐助瞬間又變回了那張冷漠桀骜的臉，語氣中帶着幾分諷刺。

這個死傲嬌！

你腹诽道，卻也舒了口氣，解除了術法。佐助和鳴人借着正在消失的牆壁，幾個起落落回在地面上。

鳴人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沖他咧開一個笑容：“佐助，你終于回來了！”

佐助卻打量着不遠處有些狼狽的天道佩恩，沒有理會鳴人的話。

“是鼬的血輪眼嗎……”佩恩眯起眼睛，“沒想到居然選擇站在了木葉這一邊。”

“你想多了，只是看不過去某人醜态百出的樣子，你要怎樣毀滅木葉，與我們無關。”佐助微微阖眼，轉過身，對着你和香磷說道：

“我們走。”

“等等！”鳴人喊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些哽咽，“佐助，說什麽無法原諒木葉……但你的心果然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你知不知道大家……還有卡卡西老師都……”

你心裏猛地咯噔了一聲——竟然連卡卡西也……

佐助的腳步略微停頓，随即冷硬的聲音在風中響起：

“除非你能告訴我們團藏在哪裏，不然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

【47】

團藏的搜尋終究是被耽擱了，這家夥比地道裏的老鼠逃得都快。沒想到佩恩在鳴人的勸說下以輪回眼複活了所有因他而死的人，戰争提前停止，這導致你們刺殺團藏的計劃不得不暫停而另尋機會。

不過昔日的朋友舊識不必殒命，還是令你們松了口氣。況且此行也并非一無所獲。

你盯着被綁在椅子上的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目光陰冷。

“我好歹以前也是混情報部門的，爽快點都招了吧，省得一把老骨頭還要受苦。”

轉寝小春冷哼了一聲，淪為階下囚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鼬的事你不是已經聽日斬說了嗎，這個老糊塗。”

你看着不爽也不管什麽尊老愛幼，直接給了她面門一拳。你手勁本來就大，一拳下去打得她面部的骨骼凹下去一小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轉寝小春畢竟多年不上前線了，耐不住疼痛慘叫出聲來，吐出一大口鮮血。

“小春！”水戶門炎驚得想要從座椅上站起，被封印了查克拉的他卻幾乎與普通人無異，連一般的麻繩都掙脫不開，凳子拖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一旁的佐助伸手攬住你，“先問正事，再來兩拳她就死了。”

他的聲音有些壓抑的喑啞，你知道他也在忍耐，只得氣哼哼地收回手。

“你們還有臉叫三代目的名字，虧你們還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我要團藏的罪證，這幾年你們兩個老東西也幫忙遮掩了不少吧？”

水戶門炎聽了瞪大眼睛，“什、什麽意思？！”

你嗤笑了一聲，“少在這裝無辜了，當初我派去救援三代目的人為什麽能恰好被萬蛇截下？裏應外合的事情大蛇丸的手下可是供認不諱。”

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神情驚訝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水戶門炎流着冷汗說道：“此事我們當真是不知情，謀殺火影這種事我們絕不會做！如果是真的，團藏這家夥也太膽大包天了！簡直可惡！”

你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們幾眼，佐助走上前提議道：

“別跟他們浪費時間了，我直接用幻術讓他們交代。”

“這是下策，佐助，”你出言制止，绛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冰冷地看向他們二人，“我手上已經有團藏勾結大蛇丸出賣村子情報，以及謀殺三代目火影的直接證據，但很多事情我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罪證。我再問最後一遍，要不要與我們合作，還是你們要擁護那個真正的叛徒做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