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幽會謠言
幽會謠言
玉禾吃完飯後，去了老夫人那裏，老夫人只是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後就讓玉禾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帶着秋月出了門，直奔瓊玉樓。
“宋老。”玉禾與小福打了招呼後，敲響了裏屋的門。
“進來。”宋老說道，玉禾這才将門推開走了進去。
見宋老還在雕刻，玉禾自然拿起一旁的瑪瑙刻刀，坐在一邊陪着他雕刻起來。
室內只聽見刻刀在玉石上滑動的聲音，就這樣過了很久，宋老将刻刀放下道：“你今日來，是要做什麽嗎？”
“嗯。”玉禾也放下了刻刀，從袖中拿出了一疊紙，遞給了宋老：“這上面我寫了幾種玉石的方法，您可以看看。”
“游絲刻，絞絲，金玉錯…”宋老翻動着，等看完他将紙張放下：“這些都是你自己研究的？”
玉禾搖搖頭道：“學習前人智慧而已。”
宋老沒追問而是道：“這些可都是難度極高的玉雕手法，你就這麽給我了？”
“技藝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人習得才能夠發揚光大，不是什麽保密之事。”玉禾說道。
若是她那個時代，多一點人學習玉雕，很多技藝也不至于失傳。
“我很久未碰這些東西了，不知宋老能不能讓我一起在瓊玉樓裏雕刻？”玉禾說道。
錦灰堆可以只用一把刻刀雕出形狀就行，但是其他的技藝需要的不僅僅是一把刻刀，還需要其他工具，而她總要先熟悉一下每樣工具的使用方法才行。
“好。”宋老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多謝宋老。”玉禾說道：“瓊玉樓的也可以多幾種新的玉雕了。”
“玉禾雖然你将東西給了老朽，但是老朽我可能…。”宋老并沒有說完，但是玉禾卻聽懂了宋老言外之意。
“我會每日都來。”玉禾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盡量。”
宋老從懷裏摸了一塊玉牌出來：“這是我瓊玉樓的吊牌，你拿着就行，達官貴人中或多或少我都幫過忙，總會留幾分薄面。”
玉禾接過，她知道宋老身份不簡單，丞相府的老夫人都會對他生幾分敬意，若是今後真的遇到難事，這塊玉牌真的就能幫她一把了。
“謝…”玉禾感謝的話還未說完，宋老就打斷了：“謝謝就不用說了，應該的。”
“回去吧，你也不用天天來。”宋老解釋道：“天天來與你身份不合。”
玉禾回了一句好，宋老就起身将她送出了瓊玉樓。
“小姐。”秋月喊道，過來現在了她身邊。
“宋老再見。”玉禾欠身拜別，在宋老的眼中走出了瓊玉樓。
“來來來，這裏這個牌匾不能放歪了，往左邊一點。”
就在瓊玉樓不遠處，有一家店正在安裝牌匾，玉禾仔細看了看那家店，并沒有覺得什麽稀奇之處也便匆匆走了。
回到丞相府後，玉禾也只道自己出去玩，李夫人也只是讓注意安全而已。
這段時間玉禾時不時就出門，回來一個人，府中漸漸出現了一種聲音—
楚二小姐在與人幽會。
“二小姐。”錦姑姑面色凝重地走進玉禾的房間，見玉禾一副要出門的模樣攔住她道：“老夫人有請。”
“是。”玉禾此時并不知道老夫人她們因為什麽而來，只當是尋常的問候罷了。
等到了老夫人的住處，才發現屋內不僅僅只有老夫人，還有她那位母親李夫人以及楚玉髓。
察覺到氣氛有一絲不對的玉禾，立馬低着頭溫順地喊道：“老夫人，母親，姐姐安好。”
“禾兒，坐這兒。”還是那個位置，老夫人慈祥地笑着。
等到玉禾坐好後，老夫人又問道：“你近日去了什麽地方？見了誰？”
“随意玩玩，沒見誰。”玉禾說道，她雖然在瓊玉樓待的時間很多，但是每次出來也不會直接回來，而是會去其他地方，本就是未雨綢缪，這下用上了。
“禾兒不打緊，我們都是一家人，告訴祖母也沒事。”老夫人噙着一抹揶揄的笑容，慈愛地拉過玉禾的手。
“真沒去什麽地方，祖母。”玉禾此時心底開始泛起了嘀咕，莫非她們看出了什麽不對？
老夫人這沒開口，一旁的李夫人先開了口：“羽禾還是小姑娘，難免羞于開口。”
這會兒玉禾更是摸不着頭腦了，好像她們并沒有發現她在做什麽，但是她們到底再說什麽？
“不過作為丞相府的小姐，還是要矜持，不可以随意見人，明白嗎。”李夫人又說道，這次多了幾分責備的語氣：“你們還有幾月才成婚，這般作為豈不是鬧笑話？”
“母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玉禾符合答道。
“這孩子。”李夫人像是無奈，又像是寵溺地道：“你與霧绡世子見面的事情，京城都快傳遍了。雖然丞相府跟鎮國公府有姻親，但是頻繁見面總是不好的。”
玉禾聽了這話，只覺得不合理，她明明就是在瓊玉樓雕刻玉石，怎麽出去幾趟就變成與慕容喬見面了。
見在場之人都一副認定的模樣，玉禾還是解釋道：“我沒有。”
“那你說說，每天出去那麽久，做什麽去了？”老夫人收齊了笑容，變得格外的嚴肅。
“羽禾明白了，多謝祖母，母親教導。”玉禾自知自己做的那些事不能被知道，事已至此，就讓她們誤會吧。
只是她話落下，那一道熟悉的，充滿恨意的目光就落在了玉禾身上。甚至都不用轉頭看，玉禾就知道是誰了，楚玉髓。
“你得記住，你總歸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凡是要注意分寸。”老夫人說道：“我雖不反對你們，但是禮儀禮節尚要記住。”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圈玉禾：“你這是又要出門？今日就在家待着吧。”
“是。”玉禾只能回道。
她們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玉禾聽完後才被放回了房。
此時的秋月已經在院子裏等了很久了，見到玉禾她道：“小姐，你回來了。”
“秋月你最近聽到了什麽謠言嗎？”玉禾問道。
“小姐，我也正想跟你說。”秋月回道：“錦姑姑來帶你走了之後，我就去了準備一些布料想着給你多做幾件衣裳，結果就聽見有人說你與霧绡世子幽會之事。”
“我上前去打探，發現霧绡世子跟你出門的日子一模一樣，你在府中時他就在鎮國公府，你不在，他就出門。霧绡世子行事又很高調，于是乎您與他幽會的事情就傳開了。”秋月說完憤憤不平道：“明明我們小姐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跟那個花花公子扯上關系了！”
她這會兒總算是弄明白了，這個慕容喬。
只要與他有關系就會人盡皆知，成為衆矢之的，楚羽禾雖然名聲也不好，但是勝在膽子懦弱，不出現在衆人面前，這樣只要她稍微注意一下，就沒人會注意到自己。
而現在，怕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了。
玉禾思忖良久，腦海中劃過那一塊定親玉石。
若是她能退親，就能沒有這些麻煩了。
只是這親有多難退，她是知道的，還有兩個多月，她就要去鎮國公府了。鎮國公府戒備可比丞相府嚴多了，到時候她再想出來，就困難了。
何況，她現在并不想跟參與水深火熱的權謀之中，也不想與這個慕容喬有過多的交流，只想着安安靜靜地繼續她的玉雕生活。
“小姐？”秋月見玉禾一言不發，眼神都不轉動一下的玉禾，試探性的喚道。
“嗯。”玉禾應道：“最近就不出門了，待在丞相府。”
“是。”秋月回道。
夜晚十分，萬家寂靜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丞相府翻出了來。
一刻不停地朝着瓊玉樓跑過去，她并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瓊玉樓後面，在一扇小門旁拿出了鑰匙，迅速躲了進去。
屋內有一盞燈亮着，宋老見到玉禾前來略帶驚訝：“玉禾你怎麽來了？”
“宋老，錦灰堆玉雕如何了？都完成了嗎？”玉禾取下黑色的面紗焦急道：“我今日被楚老夫人攔住了，沒能來，剩下的幾個玉雕都完成了嗎？”
“完成了，已經送過去了。”宋老笑呵呵說道：“對方很滿意。還說會把錦灰堆玉雕公之于衆，讓大家都認識。”
“甚好甚好。”玉禾安心了，本來錦灰堆玉雕并沒有限制時間，但是就在前兩天那位不知名的客人突然說有急用，希望宋老能做快點，若是做不完就将玉石跟做好的通通買給他就行。
玉禾秉持着誠信為上，也就幫着宋老将東西刻了出來，今天是最後的日期，還有一兩個沒收尾，她就想來幫忙，哪知被耽誤了。
“既然來了，來看看我得到的新玉石。”宋老從一旁的展示櫃上拿下來一個盒子，走到玉禾面前道：“這是我托人在涼國帶來的和田白玉，你瞧瞧。”
随着宋老打開了盒子，玉禾見到一塊略帶青色的脂白玉石，她伸出手，撫摸一番，質地細膩溫潤，無裂痕雜質。
是一塊絕佳的和田玉！
“這塊玉石很好。”玉禾贊道。
“涼國的玉石品類多且質量好，若是兩國交好就好了。”宋老說着似乎有一些嘆息：“可惜了。”
可惜兩國在交戰，這麽好的玉石難得了。
“就是不知道用來做成什麽好。”宋老說着，臉上多了一絲煩苦。
玉禾将玉石拿出來，端摩一下，這塊玉石不能算大，卻也不小，做成挂件又太可惜。
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她嘴角微勾對着宋老道：“絞絲玉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