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鬼同行

第3章 Day 3

Day 3

國慶假期前會有一次月考，各科老師都沒有繼續新章節，着重複習之前的內容。

夏天偷偷給張小新遞紙條——

“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這麽近。”

張小新隔空勉強地對他笑了笑，以示鼓勵。

學校施行輪流家訪，按學號排的話，那天正好輪到張小新。

班主任把他找到辦公室，送了幾本輔導書，算是完成家訪任務。

一天過去，應該出現的身影還是沒出現。

Day 3-1

夏天給張小新遞紙條的時候，吳名就在旁邊，自然也看見了紙條上的內容。

“你死了，夏天可是很受打擊。”

他把紙條攤開，回了一句話，“也許他正在天上看着你。”

确實看得很清楚。

“那你呢？”

“我？”張小新把紙條遞給前桌同學，輕聲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完成遺願嗎？”

吳名沒說什麽。

下課，張小新被叫去辦公室，班主任沒有多說什麽，送了幾本輔導書。

“你為什麽要故意交白卷？”吳名想起之前看到的情形。

張小新把輔導出塞到桌子裏，假裝沒聽見。

吳名又問了幾遍，張小新顯然有些惱怒。

吳名也是個不識好歹的主，拉着張小新，非逼着他回答，終于把張小新給惹到，他煩躁道：“你是我媽？管我？”一激動便沒控制音量，同學紛紛側目，他幹脆背起書包，翹課回家。

吳名沉默地跟着他。

張小新氣不打一處來，“你愛往哪飄就去哪兒，別跟着我，你是跟屁蟲嗎？”

他蹬上單車，連踩了幾圈，再回頭看，吳名還真的就不見了。

Day 3-2

張小新根本不用擔心遲到，因為每天早上都會被吳名壓醒。

比鬧鐘還準。

第三次收到班主任的輔導書。

張小新以不想影響學習為由，禁止吳名跟在他身後，其實是為了能夠拉着夏天去吳名家看看。

按照夏天媽媽給的地址，他們找到了一個窄巷。

密集的房屋，到處貼着出租的廣告，不知從哪飄出來的臭味充斥着整片區域。

那間屋子的主人打開門，三十平的地方居然容下了六個人，男主人不在，女主人接過他們手裏的水果，不安道：“家裏沒地方坐，你們有什麽事就在門口說吧。”

夏天來過一次，明白張小新的驚訝，“阿姨，我們沒什麽事，就是代表同學來慰問一下家裏，這就走。”

張小新怔愣間已被夏天拉下了樓。

“我一直沒說，他媽媽原先是我媽公司的清潔工，所以我很早就見過他。他們家六個小孩，日子過得苦，他又是老大……”夏天不甘心道：“真不明白為什麽要生這麽多孩子！”

張小新張了張嘴，想感嘆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末了只道：“難怪他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兩人站在街口沉默許久。

張小新背起書包：“走吧，人都死了，還能怎麽樣呢。”

說完這句話，吳名剛好出現在他面前：“你不讓我跟就是為了調查我？”

“我……”張小新心虛得說不出話。

吳名：“你要知道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對不起。”

夏天：“嗯？”

張小新問道：“蛋仔怎麽會有錢上網吧陪我們開黑？”看似是在問夏天，其實視線一直對着吳名。

夏天：“不知道。”

吳名：“我晚上在網吧當網管，還能掙飯錢。”

“既然那麽久都沒有接近我，為什麽忽然要告白？”

夏天驚恐地望向張小新……

吳名略帶悲傷道：“因為我馬上要退學了，去很遠的工廠，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張小新沉默了。

在夏天眼裏，張小新就跟着了魔一樣，望着虛空念念有詞，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活像中邪，他退後兩步，“哥們，你別吓我……”

張小新的情緒被他打亂，草草打過招呼，騎上自行車走了。

好像故意在躲避什麽。

Day 3-3

吳名帶回了一只貓。

并堅持說它能通靈。

黑貓出現在學校門口，吳名飄去接張小新的時候看見它的。

奇怪的是，黑貓就好像能看見他一樣，死死地盯着他。

吳名飄到哪，貓就跟到哪兒。

就這樣，張小新莫名成了鏟屎官。

小黑貓趴在臨時用床單墊的小窩裏睡着了，萌萌的樣子連張小新的心情都跟着變好：“有你在，還有貓，你說我算不算人生贏家。”他笑着給小貓咪蓋毯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