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在秦夫人以為, 秦馥嫣應該是全能的完美名媛,所以她不排斥秦馥嫣學習刺繡,甚至于覺得這會讓秦馥嫣更有名媛氣質。
但将其作為一份工作和職業, 秦夫人是絕對不會同* 意的。
她花費大力氣來培養秦馥嫣,不是為了讓她丢下整個秦氏,整日捏着針線去搗弄那些沒有實際價值的東西。
即便她也很願意支持非遺文化, 但不代表她願意讓自己的女兒為此投身下去。
她還是希望秦馥嫣能夠将心思都放在家族事業上。
即便現在秦扶疏身體還可以,公司暫時不用秦馥嫣接手,但秦夫人還是希望秦馥嫣能跟着唐郁東去學習唐氏的事業, 以後慢慢在唐氏集團占據一席之地。
這樣日後秦馥嫣必定能夠借勢幫助到秦扶疏。
但這些并不是秦馥嫣想要的。
秦馥嫣垂下翹卷的濃密眼睫, 望着自己的指尖,心底隐隐有一股酸澀感。
秦夫人從來都有着這樣的能力, 一兩句話輕而易舉打散秦馥嫣拼命搭建起來的信心,讓她的所有堅持都成為泡沫,看起來極為可笑。
許是感覺到秦馥嫣的低落,秦夫人停下, 緩和了片刻, 口吻變溫柔了些許。
“你喜歡刺繡,想玩一玩,媽媽不會攔着你。只是你将霓裳坊重新開起來, 還準備接客戶的單子, 這必定要耗費很多時間和精血,這樣你還能有時間和精力去唐氏學習嗎?”
秦馥嫣腦海裏忽而閃過唐郁東那張臉, 想到之前兩人打電話時, 他說過, “想做什麽去做,不用問你男人的意思, 其他人的意見也不重要。”
唐郁東是支持她的。
如果她想以他為托詞,他應該也會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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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秦馥嫣福至心靈,找到特別好的借口,“媽媽,郁東現在并沒有松口答應讓我去唐氏學習。”
“你們都結婚了,往後你必定是要去唐氏上班,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秦夫人将扶持秦扶疏的希望寄托在秦馥嫣身上,自然是十分關心她進唐氏學習這件事,“你跟郁東相處得如何?他沒跟你提過工作的事情?”
秦馥嫣搖頭,“沒有。”
“他從沒在你面前提過去唐氏工作的事情?難道他是在故意提防你?”秦夫人疑惑,“你們結婚後有沒有好好培養感情?”
唐郁東那麽忙碌的人,不可能在家裏完全不工作,如果沒有在秦馥嫣面前工作,秦夫人只能想到一個理由,唐郁東一開始就有意防着秦馥嫣?
只是不應該啊。
兩人結婚前,唐郁東到秦家兩次,對于秦馥嫣的态度都很好,也沒有故意跟她保持距離。
怎麽會結婚後,反倒是開始防着秦馥嫣?
秦馥嫣柔聲解釋,“他怎麽想的,我并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麽?”秦夫人見秦馥嫣說不出所以然來,指點道:“你是他的妻子,應當主動點,在家中與他多親近,他自然是不可能防着你的。”
“我不敢。”秦馥嫣咬住潤澤紅唇,“他好兇!”
唐小塘端着咖啡杯從餐廳走出來,剛巧聽到這話,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為什麽他感覺太太那聲“他好兇!”聲音好嬌啊!
他怎麽沒有錄下來,發給爺聽聽!
指不定爺都會高興得立馬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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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業後的第一件旗袍,獲得了客戶的非常滿意,還将來問罪的秦夫人敷衍了回去,秦馥嫣心情美好得像是今晚的晚霞,美輪美奂。
為了慶祝美好心情,秦馥嫣讓秦婉泡了一壺上好的岩茶,到露天陽臺上,望着滿院子的豔麗花朵,迎面吹着風,纖細手指捏着古董茶杯正在品茶。
秦婉和唐小塘看到露臺角落裏的百合盛開正豔,正拿着剪刀在自習端詳,想着要剪下那百合煮百合粥。
只是這兩人看着美麗純淨的花瓣,有些無從下手,你推着我我推着你,互相推着對方要下手。
秦馥嫣擡眸看過去,神色是十分溫柔的。
唐郁東的消息是在這時候發來。
秦馥嫣垂眸看了眼玻璃圓桌上的手機,屏幕顯示着唐郁東發來消息的內容:「據聞嫣嫣說我很兇?」
秦馥嫣神色怔住,點開對話框,又确認了一遍消息內容,随後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唐小塘,悠悠說了句,“果然是誰養大的孩子跟誰親。”
唐郁東不在的這段時間,秦馥嫣天天給唐小塘做好吃的,還帶他出門玩,這個小屁孩還是動不動就将消息往唐郁東那邊報。
許是秦馥嫣的眼神帶着明晃晃的探究,唐小塘笑着轉過頭,對上秦馥嫣那雙眼眸,又見她手裏拿着手機,立馬心領神會地低下頭,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只要他不承認,秦馥嫣就不能找他算賬。
秦馥嫣也沒想跟一個小孩計較,圓潤指腹在對話框點了下,給唐郁東發了消息過去。
「不過是應付我媽的說辭罷了。」
「哦,那嫣嫣說說,需要應付你母親什麽要求,才需要用上我真的太兇的說辭?」
秦馥嫣緊握着手機,略顯遲疑。
她在想,要不要将秦夫人讓她進唐氏的事情告訴唐郁東。
唐秦兩家聯姻,原本就牽扯着兩家的利益,若是談論到合作的項目,秦馥嫣都不會這麽難以啓齒。
但以女主人的姿态進入唐氏則是完全不同的。
她跟唐郁東是聯姻,完全沒有感情基礎,忽然跟聯姻對象說要進入家族集團,按照秦夫人的意思,還要讓秦馥嫣坐上重要的職位,這件事秦馥嫣是斷然開不了口的。
但她又不能拒了秦夫人,才會出此下策敷衍。
至于要不要跟唐郁東老實交代,秦馥嫣思考片刻,覺得還是應該跟他提及。
畢竟兩人現在結婚了,在外人看來是屬于一體的,要是秦夫人見她這邊毫無進展,直接跟唐郁東提及這件事,唐郁東這麽精明的商人終歸能應付,只是這樣顯得秦馥嫣太不把他當回事,沒有提前和他通氣協商。
兩人雖然是商業聯姻,但秦馥嫣也是真心将唐郁東當做自己的丈夫,唐郁東平日裏對她照顧有加,秦馥嫣也願意将她當做自己人,不與他如此生分。
她拿起手機,幹脆跟唐郁東打電話,說了秦夫人的要求。
清脆話音落下,電話彼端的男人沒有任何回應,秦馥嫣将手機拿開了些許,确認通話尚在,蹙眉喚了聲,“郁東。”
電話彼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手機被他拿起來,緊接着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我在。”
還伴随着深深的呼吸聲。
秦馥嫣感覺那道聲音像是悅耳的音樂,美妙的音符從耳朵鑽進去,直往心髒撞擊而去。
“你在做什麽?”
她完全是下意識地問出口,總覺得他那喘息不太對勁。
電話彼端的男人沉穩地笑了聲,“做你想的事。”
秦馥嫣咬緊嫣紅的嘴唇,下意識擡眸看向不遠處,秦婉和唐小塘還在糾結該怎麽剪下那百合花瓣。
頭頂上灑落下溫暖的光芒,方才還正正好的春風與光,此刻卻讓她覺得太過蕩漾。
她纖細手指壓在桌沿,站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唇齒間沒忍住溢出一句:“流氓!”
唐郁東笑聲更甚,“我做什麽了,讓嫣嫣給我下此定義。”
“你剛剛——”秦馥嫣都說不出口,“反正你就是。”
“嫣嫣從小讀聖賢書,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唐郁東好像特別喜歡逗她,即便是打電話,聽着她羞赧的聲音,他都能覺得心情十分愉悅。
“我雖然觊觎夫人的美色,但是持合法結婚證行夫妻之事,應當不用背負這樣的定義。更何況,嫣嫣,我剛剛可沒有說我在做流氓的事,純屬嫣嫣自己所想。”
秦馥嫣發現這人還真是能言善道,不愧是能在談判桌将敵手壓得死死的,他現在倒是經常将這套用在她身上。
她又想挂電話了。
唐郁東也知道适可而止,再說下去,恐怕要惹怒她。
“剛從分公司開會回來,順便洗個澡,今天還要飛。”
秦馥嫣撩起眼睫,“你要回來了嗎?”
唐郁東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今天剛邀請了科技圈一位教授,過兩天要在M國那邊進行技術研讨。”
明白了。
就是暫時回不來。
果然商人都是一樣的。
以前她住在景山,秦夫人也住在景山,但他們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上面。
新婚丈夫也是一樣,一出差就出差半個月不回來,還要直接飛其他國家繼續開會,這恐怕沒有出差夠一個月都不舍得回家。
好在秦馥嫣早已習慣,而且唐郁東不在,她的生活也沒有影響,她自己還有事業要處理,時間都不夠用,也沒那麽多心思管他。
“剛剛說的事情,”唐郁東出聲道,“母親讓你進唐氏,也不是不可以。”
“嗯?”
“只是要進唐氏,并沒有這麽容易。更何況,做我的屬下并不輕松。”
秦馥嫣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走到飄窗坐下,順手将抱枕揉進懷裏,“唐總是覺得以我的能力,進不了唐氏?”
聽出她音調帶着質問,唐郁東随即改了态度,“不是。”
“你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按道理講自然是不容易,但對于清北金融博士來說,自然是不難。”
“那清北金融博士做你的屬下,夠格了麽?”
“自然。”
早晨醒來,秦馥嫣親自将那件茉莉花旗袍打包好,當時為了工作方便,她随意拿了跟翠綠色簪子将青絲绾起。
此刻,背靠着軟墊,盤着的發髻碰到牆壁不太舒服,秦馥嫣細長手指捏住青簪用力往外抽出,烏黑發絲散落下來,披散在白皙如雪的肩膀。
“但我覺得唐總當我的上司不太夠格。”秦馥嫣皺了皺高挺鼻梁,“我也是很挑剔的。”
秦馥嫣生于繁華錦繡,從小被秦夫人用詩書禮儀塑造成完美的名媛,也用足夠的物質教會她名門的驕傲。
她不是不會驕縱,只是無需用到驕縱罷了。
在秦家,她是長女,是長姐,沒有機會讓她耍驕縱,可現在面對丈夫,自然是不一樣的。
唐郁東這人就是大直男,喜歡簡單點,直來直往,哄人不在行,但是“縱容”這一詞,他倒是擅長。
畢竟家裏就有個妹妹,從小作天作地,時不時要變身小嗲精,導致唐郁東對于自己家裏的女人容忍度極高。
秦馥嫣冷言拒絕他,他不覺有什麽,還反問:“我怎麽不夠格?”
“太兇了呢!”
或許秦馥嫣自己都沒發現,她此刻說話的尾音微微上揚,帶着一絲難得的嬌媚,特別能勾到唐郁東的心弦。
唐郁東笑出聲,“看來我長得特別不合嫣嫣眼緣。”
秦馥嫣不回答,就當是默認了。
“嫣嫣能不能告訴我,那該如何?”
“什麽?”
“如何才能合嫣嫣眼緣,得嫣嫣心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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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七點,荔枝臺舉行的巨嗨之夜在荔枝TV進行獨家直播,蘇茉莉身穿茉莉底紋的旗袍出場,瞬間引起喧鬧。
娛記扛着攝像機對着蘇茉莉瘋狂拍照,求她在紅毯正中央多停留片刻。
半個小時後,#蘇茉莉旗袍#的話題充上了熱搜榜第一。
蘇茉莉長相純淨是出了名的,還被號稱是國民初戀,之前她的妝造裏都是以公主裙為主,鮮少的幾次旗袍裝扮都不算特別出圈,所以當網友們看到熱搜第一詞條時,還是沒抱太多期望的。
只是沒想到點進去後,眼睛便直了。
視頻裏,巨嗨之夜現場,背景板是黑色的,地毯豔紅,走出來的女人穿着雙色旗袍,到膝蓋處的長度,仔細看能看到旗袍底紋是一朵朵茉莉花,婉約純淨。
原本是極為素淨的旗袍,因為衣襟下的那兩朵粉白薔薇花,瞬間有了張揚豔麗的美感。
網友們誇到天花亂墜,說蘇茉莉穿上旗袍後,都能去演民國大小姐。
半個小時後,蘇茉莉親自發微博,感謝了霓裳坊。
就這樣,将霓裳坊也帶上了熱搜。
秦馥嫣坐在飄窗,思考唐郁東突然問出的那句話,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錯覺,唐郁東好像不只是在床上對她特別感興趣。
這個念頭讓秦馥嫣有些疑惑。
倪琳在這時候打來電話,告訴她霓裳坊上熱搜的事情。
秦馥嫣的思緒瞬間被帶走。
“老板,熱搜又往上了一名!我之前知道蘇茉莉是大明星,也知道她想穿着旗袍去走紅毯,但是我不知道影響力會這麽大!”
倪琳在電話彼端很是激動,“我看了蘇茉莉穿旗袍的畫面,簡直是不要太美了。蘇茉莉五官原本就很好看,這可是被成為國民初戀的臉啊,她之前穿旗袍的妝造都不算太驚豔,沒想到老板給設計的旗袍能夠完全撐起她的美,還稍微做了點綴,今晚這造型真是完美。”
秦馥嫣聽着電話,邊打開微博看到了蘇茉莉的圖片。
她很聰明,知道這身茉莉旗袍不需要其他任何東西再做繁缛的點綴,更是将頭發盤成發髻,完美展示了那張臉,直接以美麗撞擊別人的眼球,給人美到不可方物的感覺。
“這位蘇小姐确實長得很美,能夠上熱搜不奇怪。”
倪琳:“最重要的是,蘇小姐免費為我們霓裳坊打了一次廣告,這次還是有效廣告,直接火上熱搜。我剛剛看了下後臺,浏覽數據飙升。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這八年發了很多蘇繡的教程視頻,從剛剛開始一直有人在轉發我們這些視頻。”
這是秦馥嫣重開霓裳坊的目的——宣揚非遺文化,能夠達到這種效果,秦馥嫣自然是最開心的。
“看來明星效益确實比較大。”秦馥嫣說道:“後續可以繼續參考這樣的推廣,只要為非遺文化做宣傳的,都可以優先成為我們的客戶,并且可以打折。”
倪琳笑道:“老板果然是金融高材生,就是知道怎麽能将效益最大化。”
“謝謝我們倪店長誇獎。”
與倪琳聊了會兒霓裳坊後續在推廣非遺文化上的安排,秦馥嫣才将電話挂斷,站起身往門外走。
走到床邊,看到灰色的真絲被,她忽而又想到唐郁東。
雖然唐郁東那張嘴什麽都說的出來,總是喜歡逗她,但不得不承認,跟唐郁東結婚後,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從景山裏隐居,天天有人盯着她,連一日三餐都要詳細記錄,每天被課程填滿的日子,到現在享受着自由,能夠有很多的時間來做她喜歡的事情。
這麽想着,跟唐郁東結婚,好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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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機場貴賓室內。
唐郁東穿着黑色的西裝,搭配白色襯衫,完全的商務風格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窗外有飛機極速緩慢飛起,在空中畫下彎彎的弧度,徹底消失不見。
他單手插在西裝褲兜,另一只手握着手機貼在耳邊講電話,是在吩咐國內的周旭盯住唐豐凱。
“這幾天,唐豐凱就會找溫家那邊談合作,談不成應該會将目标轉到聞家身上。放眼望去,只有溫家和聞家在南非那邊的勢力足夠強,而且都有開礦的經驗。”
周旭:“好的,爺放心。”
“明天中午,我會到公司,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公司累積了很多文件需要簽字,原本還想讓秘書部的人親自飛一趟,可是現在唐郁東竟然要回來。
周旭疑惑:“不是直接飛M國嗎?爺還要飛回國一趟,是有需要特殊的事宜嗎?”
唐郁東常年的兇神惡煞神色,“去讨債。”
夫人欠下的報酬,他現在就想讨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色毫無波瀾,望着外面的眼神是兇狠的陰沉的,連身後不遠處的紀時禮和徐澤也都被吓到了。
紀時禮坐在沙發上,手裏抓着手機正在玩公司新開發的游戲,聽到這話腦袋歪過去,靠在徐澤也肩上,低聲問:“最近有什麽人被他盯上了嗎?”
徐澤也是在唐郁東手下做事,但徐澤也管理的是分公司,不是每天都在唐郁東身邊,這次也是因為公司投資項目需要才帶着紀時禮過來幫忙跟那位林教授談判。
他搖搖頭,“不太清楚。沒聽到他說啊。”
紀時禮完全是看好戲的表情,冷笑着,“我是真好奇,誰惹了這位爺,竟然能讓爺故意從法國飛回國,找那位讨債。”
徐澤也點頭,“我也很好奇。”
站在身後喝咖啡的林澈了然于心的表情,心想:你們這些沒有結婚的單身狗是不會懂的,此讨債非彼讨債。
爺讨的那是情債啊!
十一個小時後,飛機落地浮城機場。
清晨的天空特別明亮,淺淺的藍色白色的雲朵,像是動漫裏的畫面,讓人看着心情也跟着明朗起來。
唐郁東健步如飛地上了黑色的轎車,司機不敢有半刻耽誤,朝着雲港灣疾馳而去。
邁巴赫開進別墅,在停車庫停下。
都沒讓林澈下車,唐郁東兀自推開車門下了車,疾步往屋內走去。
客廳裏,秦婉正在為秦馥嫣準備早餐,秦岑名在一個個将秦馥嫣昨晚剪裁好的盆栽歸位。
看到突然進來的唐郁東都吓了一跳。
秦婉放下碗筷,恭敬叫了聲,“姑爺,你回來了?”
唐郁東這張臉着實讓人看一次害怕一次。
面對外人,唐郁東從來都是兇神惡煞的,倒是對于家裏的人,會盡量壓制住身上那股強勢的暴力感。
他“嗯”了聲,問:“太太起來了嗎?”
“還沒呢,昨晚在工作室剪裁旗袍,到臨晨才歇下。”秦婉努力保持住表情,不讓恐懼的神色那麽明顯,“我現在去叫太太起來嗎?”
“不必。”
唐郁東拒絕後,直徑往二樓的卧室走去。
推開高級奢華的木門,唐郁東走進卧室,将門關上,擡起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自然也察覺到房間裏的變化。
原本屋裏擺放着的是冷色系的床鋪和黑色皮制沙發,連窗簾都是暗色系的,顯得整個房間十分冰冷。
而現在房間裏的床鋪變成柔軟的奶油風,沙發是奶白色的,沙發前面還鋪着柔軟的地毯,散落了兩三個蘇繡抱枕。
窗簾換上了不太刺眼的藕粉色,底下還有一層白色的紗網。
就連床上的被單都換成天空藍的真絲被。
秦馥嫣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吊帶睡裙,側躺在床上,面向着門口的方向。
唐郁東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想将她身上所有都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