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璀璨水晶燈下。
穿着煙熏紫吊帶睡裙的秦馥嫣手腕被唐郁東抓着, 另一只單薄手掌剛巧搭在唐郁東結實的胸膛,幾乎是半跪在唐郁東身上。
纖細的腿貼着他的,柔軟的腰肢被唐郁東寬大的手掌扶住。
她是怔了片刻, 才反應過來,垂眸望入唐郁東那雙黝黑的眼眸。
大腦宕機了三秒,她豐滿的胸起伏着, 是她在深呼吸着。
唐郁東的目光是不自覺往下移動的,落在那雪白的弧度,喉結上下蠕動。
秦馥嫣忽視手掌貼着的那堅硬的觸感,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要睡覺了嗎?”
她沒有發現, 她的聲線是帶着一絲絲顫抖的。
唐郁東擡頭,對上她如琉璃般的眼眸, “嗯。”
給了回應,但他卻沒打算松手放人。
遲疑片刻,秦馥嫣試着抽出白如玉的手腕,只是唐郁東明顯不願意松開, 又将她往他的方向拉了拉, 讓秦馥嫣坐到他身上。
秦馥嫣這才明白,他應該是不太想睡覺。
她平緩呼出一口氣,放之任之地坐下, 因她這動作, 煙熏紫睡裙被往上帶。
唐郁東終于松開了她的手腕,手掌改而貼在那柔軟的肌膚, 将人往他這裏又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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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姿勢太過暧昧。
秦馥嫣身姿纖細, 雙肩骨骼線條很好, 背後的蝴蝶骨線條流暢,好似栩栩如生的蝴蝶, 而前面似乎婀娜的線條,很豐滿的曲線,偏偏腰肢纖細,該有都有。
之前唐郁東也注意到了這點,只是此刻他親身感受,更加真實。
手掌從纖細腰肢往上,貼着她的蝴蝶骨,唐郁東呼吸沉了些許。
秦馥嫣也感覺到了,垂下濃密眼睫,望着唐郁東。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秦馥嫣能感覺得到他手掌很是炙熱,貼着肌膚,好似能将其灼傷似的。
她第一次與人如此近距離,不過幾秒鐘,就有些受不了,心底是很想将那手掌拿開的,只是兩人現在的關系,她沒有理由拒絕。
忍了片刻,她還是沒有去扯開唐郁東的炙熱手掌。
她想起馮姨的交代,洞房花燭之夜,女人應該主動伺候男人。
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無法判斷,她只是認為這種事對于夫妻之間應該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她也願意接受。
她纖細手指抓住他的黑色領帶,惹得唐郁東擡眸看了她一眼。
唐郁東神色看似平靜,其實眼底是帶着驚訝的,他沒想到秦馥嫣會主動。
他不排斥這種主動,所以沒有阻止,幽深似海的眼眸盯着秦馥嫣,見她一點點地将領帶解開,纖細的手指将領帶纏繞了一圈,用力往下扯,“咻”地一聲,像是拍打在他們心上,讓他們都跟着顫了顫。
盡管秦馥嫣眼尾都沾染了桃色,是羞赧至極的,但她沒有停下來,柔軟指尖捏住白色襯衫的精致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她再次看到他胸膛的刺青,一只栩栩如生宛如真實存在的雄獅,顏色是青色略偏黃的。
秦馥嫣仔細端詳着,感覺那雄獅的眼眸竟跟唐郁東的很像,是兇狠的,帶着一股強勢的壓迫。
見她的目光鎖定刺青,唐郁東眼眸裏揚起笑,“喜歡這個?”
秦馥嫣沒說喜歡不喜歡,反倒是問:“你怎麽會弄這個刺青?”
時間有些久遠,唐郁東是思考了片刻,才開口回答:“十六歲那年,因為一些事,老爺子把我送到國外,說是讓我靜心。那時候性情張狂,不服,以為武力能解決所有問題。老爺子覺得我心思不正,怕我誤入歧途,就把我送去當兵,為了給我一身正氣。”
秦馥嫣疑惑,“這個跟刺青有關系嗎?”
“那兩年,性情确實改變不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蠻力解決,可心底還是覺得不服。老爺子說我身上是有掌權者的姿态,只是面相太兇,是兇狠的獅子。跟獵豹老虎那些兇狠的獸類相比,獅子是帶着王的姿态,老爺子想讓我成為王,我改不了兇狠的面相,幹脆就做兇狠的獅子。”
唐郁東唇盤勾着笑,眼底已經有些渙散。
“年少不懂事,自己畫了一整晚,隔天去刺了這個刺青,就是故意的,要昭告天下,慈悲那套我不搞,但唐家我要了,老子就是要我行我素。”
秦馥嫣垂眸望着那刺青,說道* :“賢者為名,不代表不賢則不能位于高位。更何況賢字,古來定義不一,我們都不能說你這樣便是不賢。也沒有人規定,掌權者就是賢人,不為非作歹,不禍害人世,不違背國家法規,那樣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你也不需要別人的定義,你自己最清楚就好。”
唐郁東嫌少跟別人聊自己的事情,唯有的幾次,跟老爺子跟家中族長聊起這些上位者掌權之事,他們從來都是批判他的,從未有人如秦馥嫣這樣,讓他做自己。
果然是他唐郁東看中的女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被這世間所有左右。
唐郁東心底的動容更深了。
秦馥嫣指腹撫過那雄獅刺青,“刺青會很痛嗎?”
“痛倒是還好,就是躺着四五個小時比較折磨。”
秦馥嫣擡眸看他,“我沒有刺青過,也不了解,是每一個刺青都會像你這樣,栩栩如生,連毛發都像是真實的般嗎?”
“這要看刺青師的手藝。我這畫還算逼真,刺青師手藝不錯,當初為了這許多毛發,刺青的時候受了不少罪。”
“你說這刺青圖是你自己畫的,那別人是段然不可能跟你有一樣的雄獅圖,是不是?”
唐郁東耐心耗盡,直起身逼近她,“獨一無二。”
秦馥嫣擡眸,望入唐郁東黝黑眼眸的那一刻,被他摁住腦袋親了下去。
溫熱的嘴唇貼着她的,重重碾過,瞬間将她的所有氣息奪走,舌尖勾住她的,用力一允,疼得秦馥嫣深吸了口氣。
唐郁東微微起身,雙手抱着她的腿,将人反壓在沙發上,為她将烏黑長發拂到一邊,洇潤嘴唇在她額頭落下沉重的吻,慢慢往下,找到她的唇,用力咬住,惹得她顫了下。
他的身軀壯碩,像是兇猛的獅子摁住了自己的獵物,嚴絲合縫地将她摁住讓她無法動彈。
偏偏他的吻又是帶着柔情的,粗重的聲音就讓人遐想連篇。
他的動作雖然粗,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她能明顯感覺到唐郁東是有意在迎合她的。
秦馥嫣躺在柔軟沙發,想起馮姨的交代,咬了咬牙,身子往下滑,是想用嘴,卻被他拽住。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幹什麽?”
秦馥嫣不明所以,“幫你。”
他坐起身,将她也扶着坐好,滿身肌肉挨着她,是帶着股濃重的壓迫感。
“以前做過?”
他沒有刻意調查過她,但上次意外知道她跟慕雲深關系不一般,難道是為他做過這種事情,否則怎麽會想到要如此?
秦馥嫣穿着一身煙熏紫長裙坐在柔軟的黑色沙發上,白皙雙腿彎曲着,隐約露出白皙的雙腿,肌膚嫩滑如雪。
她染着精致指甲的手掌壓在沙發,雪白被手臂擠壓,更顯得曲線弧度明顯。
唐郁東望着她,眼神慢慢沉寂下來。
他是沒有那種情節的,雖然會不爽,但那是她的過去,他願意接受。
沒等到她的回答,唐郁東也不逼迫她,粗壯手臂勾住秦馥嫣的纖細腰肢将人打橫抱起,往柔軟床鋪走去。
秦馥嫣能知道他在想什麽,纖長手臂勾住他的脖頸,低聲解釋,“是馮姨教的。”
唐郁東垂眸看她,聽她繼續說道:“馮姨說,女人都應該如此伺候男人。”
之前他了解到秦馥嫣每日要上很多課程,秦夫人立志于将秦馥嫣教育成完美的女人。
他挑眉,“連洞房都要給你上課提前傳授?”
“嗯。”秦馥嫣垂下眼眸。
唐郁東恍然,“以前沒有過?”
“沒有。”
“沒談過?還是沒做過?”
秦馥嫣眼尾都沾染了深深的嫣紅,“都沒有。”
一句話徹底讓唐郁東眼眸深處的那股陰霾散去。
他确實沒有那種情節。
畢竟是二十九歲的男人,知道男女情濃時刻發生點是再正常不過,雖然他以前一直覺得女人麻煩,沒搞過,但他不能要求秦馥嫣也如此。
只是當知道他們兩人都是完璧,他的心底更加澎湃。
兩塊完美的碧玉,會是怎樣的契合?
抱着人走到床邊,唐郁東将人放下,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纖細單薄的手掌,與她十指緊扣着将她手掌都舉過頭頂。
他垂眸望入她明亮如星星的眼眸,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引導着她回應。
情濃時,他親嘬着她的唇,聲音低啞到可怕,“要不要安全措施?”
秦馥嫣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沒能及時回答,他只當她是默認了,将她的唇勾住,用力允了下。
“孩子不想生可以不生,沒你點頭,我不會勉強,這些都聽你的。”
唐郁東手指勾住她睡裙吊帶,在她白皙的肩膀流連。
“但是做.愛,沒辦法讓你躲。長遠點,你丈夫是正常男人,有需求,沒理由有老婆還靠自己,我也忍不住。再說,今晚門外有人聽着,我要是不碰你,明天老爺子就有法子把我們關在屋裏,看着我們搞。所以——”
秦馥嫣舉起纖細手掌捂住唐郁東的唇,“我沒說不可以。”
唐郁東垂眸望着身下的女人,眼神是帶着明顯的欲的。
她巴掌大的臉蛋貼着枕頭,濃密的長發猶如瀑布般散落下來,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被他手掌掐得微微泛紅,像是打翻了胭脂盒似的。
唐郁東起身,伸長手臂拉開旁邊的櫃子,從裏面掏出他提前讓林澈準備的東西。
回過身,看到秦馥嫣用白皙纖細的手掌捂着臉,明顯是害羞了,他笑了聲将她的手抓過來,湊在唇邊吻了吻。
“老人說的那些以後不用聽。我不用你伺候,這種事我來。”
秦馥嫣眨了眨濃密眼睫,垂下眼眸,明顯是看到吓了一跳。
這個如何能——
恐怕會有些難。
唐郁東隐忍得眼眶發紅,手掌往下,輕易将那煙熏紫睡裙撕碎。
秦馥嫣想阻止都來不及,只能咬着唇看向唐郁東。
秦馥嫣咬住嫣紅嘴唇,指尖用力摳着唐郁東精壯的手臂,到了後來,幹脆趴在他肩膀,用力咬下去。
兩人動作太大,不小心掃到旁邊的古董青瓷花瓶,落了地,碎得淩亂。
門外守着的兩個男人聽到聲音,面面相觑。
漸漸的,又有一些稀碎的聲音傳來,像是嬌嗔般,是秦馥嫣在讓唐郁東輕一點。
-
三個小時後。
唐郁東赤.裸着上身,倚靠在床頭,眉眼間沾染着一點難以解開的憂愁。
秦馥嫣側身躺在他身旁,烏黑發絲散開,猶如海藻般。
身上的煙熏紫睡裙消失無影蹤,只有他拉了單薄的紅色被褥為她蓋好。
因為太疲憊,她閉着眼陷入了沉睡,全然顧不了身體沾染的某些味道。
她睡得安詳,唐郁東卻完全睡不着。
美人在側,他深呼吸着,才勉強将再次翻湧而來的欲.望壓制下去,轉身看到被扔在地毯上髒了的床單,徹底沉靜下來。
秦馥嫣比他想象的還要要人命,只是看着,唐郁東就已經有些受不了。
有些東西也比他預想的還要不契合。
即便他只三分之一,秦馥嫣還是疼得受不了,最後只能壓制住。
唐郁東撫了撫秦馥嫣的鬓角,為她将發絲撫順,轉身下了地,從地毯上撿起方才他手忙腳亂換下的床單,看到鮮紅的床單中央有一片血跡,是比鮮豔的紅還要深的暗紅色。
他走進浴室,将那床單丢在筐裏。
明日打掃的人自然會将東西帶走,消息也會傳到唐老爺子和唐老夫人那邊。
他随意沖了個澡,将地上的好幾個破了的套丢進垃圾桶,轉身打了個電話讓林澈來帶走毀屍滅跡。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洞房花燭夜,兩人做了安全措施,老爺子是拿他沒辦法,但秦馥嫣終究會比較麻煩。
做好一切,唐郁東回到房間,在秦馥嫣身旁躺下,粗壯的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将人抱過來樓入懷中。
女人無意識地哼了兩聲,是很嬌的。
唐郁東感覺被壓制住的情緒再次湧上來,他低頭找到她洇潤的唇,低頭吻住,用舌尖細細臨摹着。
幾分鐘後,他将人抱入懷中,沉沉睡下。
-
天微微亮,老爺子和老夫人醒了過來,有伺候的人過來為他們理好衣裳,扶着兩人坐在紅木沙發上,往小茶幾上擺了茶。
老爺子和老夫人先是用茶潤了喉嚨,而後吃下軟糯的粥,結束後倚靠在沙發上,詢問身旁伺候的人,“昨夜怎麽樣?”
老爺子和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人叫紅椒,手腳利索,在老宅幹了許多年,是算得上有地位的老人。
紅椒邊将小方桌上的碗筷撤走,邊眉眼帶笑地說道:“去守着的人昨夜回來了,說是家主和夫人過得還算愉快。”
老爺子松了口氣,“這小子看着不着調,從來沒正眼瞧過哪個女人,我還以為昨晚他會将人晾在一旁呢。”
老夫人笑,“誰說不是。”
紅椒捧着茶遞給老爺子,“昨日我看到夫人,倒是覺得家主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夫人長得天生麗質花容月貌的,像是仙子下凡似的,連女人看了都喜歡,更何況是家主。”
老夫人點了點頭,“秦家這孩子确實長得正正好看。”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們家這位夫人幾乎是養在秦家裏不怎麽出門的,鮮少幾次跟秦老爺秦夫人出席晚宴,都是穿着頂好看的旗袍,所以在浮城有個傳聞,說夫人那是浮城最軟的女人,身姿婀娜,曲線優美。”
紅椒笑容燦爛,“夫人還不是那種簡單的貌美花瓶,據說學業不錯,光是在財經雜志的文章就發布了好幾篇,這雜志叫《先見》,很出名,發表的文章審核嚴格,連清北教授都不見得能通過呢。夫人是典型的貌美有學識有主見的女人。”
她伺候兩位喝完茶,仍舊站在旁邊,說道:“家主是我從小看着長大,他性格直接,最不喜歡虛以委蛇,以往那些自個兒湊上來的女人,多少都帶着點心思,是家主最不喜歡的。可我們這位夫人就不是。她有最好的家庭,長得貌美,有學識能與家主聊到一塊兒不說,那雙如琉璃的眼眸純淨得讓人看不到半點雜質。”
老爺子笑得慈祥,“你倒是分析得有理。這小子看過太多肮髒的東西,所以才會被最純淨的山茶花吸引。”
紅椒拍手,“老爺就是老爺!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爺子和老夫人現在幾乎不出門了,早些時候倒是不知道這些傳聞。
當初定下秦家這姑娘,只是因為秦家的地位,還有他們仍舊保留了古時的那些看法,覺得姑娘家家就是要養在閨房裏最最好,這秦馥嫣是完全符合了他們的看法,當之無愧唐家主母的不二人選。
現在看來倒是誤打誤撞,挑選了個最合适唐家也最合适唐郁東的人。
老夫人笑得額頭的皺紋疊在一起,“這般倒是最好了。只要郁東喜歡,他們兩人就能走得長遠。”
老爺子笑容更深,“這不好說。我看那秦家小姑娘,對咱們大孫子好像沒那個意思。”
老夫人戳了戳他的額頭,“你這腦袋就是不開竅。這夫妻兩人,有一方動了心才能有火花,更何況那是你大孫子。他動了心想要的人,你覺得我們那孫媳婦還能逃得過?”
老爺子恍然,“這倒是了。”
他們說話間,二房唐臣和妻子方蔚蕙走了進來,是過來給他們請安的。
老爺子和老夫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一塊兒喝茶。
沒一會兒,唐郁南也過來了。
唐郁南今日穿得不似昨日那般隆重,但也算奢華,一襲藕粉色長裙,快步走進來,視線從唐臣和方蔚蕙身上掃過,也沒在意,湊上前給老爺子和老夫人請了安,幹脆挨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皺巴巴的手掌抓住她細細的手腕,“你這丫頭平日裏都起不來,今天怎麽會起得這麽早啊?”
唐郁南靠在老夫人撒嬌了會兒,“前段時間一直在拍戲,沒空過來陪着奶奶,今日難得空閑下來,想着早早過來陪爺爺奶奶吃飯啊。”
唐老爺指了指她,笑着說:“我跟你奶奶早吃完了。”
“啊,你們都吃完了啊?好吧,是娜娜思慮不周,沒有天未亮就起來,陪不了爺爺奶奶,下次娜娜記住了,一定早早起來。”
唐郁南五官立體,跟唐郁東有些相似,美得像是玫瑰般帶刺,但絲毫阻止不了她鬼靈精怪的表情。
老夫人看着她,心中疼愛到不行,“你這小機靈鬼,倒是難得你有心了。餓了誰,都不能餓着我們娜娜。紅椒啊,去讓廚房做些早點過來。”
紅椒領命下去,唐郁南眉開眼笑地抱住老夫人,“奶奶對娜娜最最最好了。”
老爺子不樂意了,“哦,就你奶奶對你好。”
唐郁南笑得燦爛,故意舉起手指做了個小動作,“比爺爺對娜娜好那麽一點點吧。”
老夫人這邊常放着點蜜餞,唐郁南喜甜,将兩位老人逗樂了,她捏着蜜餞往嘴裏塞,姿态悠然,半點沒把唐臣和方蔚蕙放在眼裏。
方蔚蕙見她如此,氣得臉都黑了,但無奈現在二房沒有大權,唐豐凱雖管着唐氏一個子公司,但總部那邊壓根沒任職,跟總部直接掌權人唐郁東完全不能比。
說白了,他們這麽多年,也都是夾着尾巴做人,不敢明面上得罪唐郁南,所以唐郁南才會如此嚣張。
方蔚蕙覺得唐郁南故意過來惡心她,在她面前跟老爺子老夫人兩人爺孫融洽,她方蔚蕙也半點沒辦法。
老爺子和老夫人在場,方蔚蕙自然是不敢明面上發作,只能故意引起話題:“郁東這剛新婚第二天,按理說要來給長輩敬茶的,怎麽不見他們人?”
唐郁南嘴裏塞着蜜餞,側身看向方蔚蕙,小眼神很是鄙視。
她這人每日游手好閑,除了外出拍戲會刻苦一點,會早起,一般時候都是要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的。
今天早起過來,就是因為知道唐郁東結婚,這些人指不定會拿規矩壓人,他們這房要是沒人在,必然要吃虧,唐郁南才會早早過來等着。
果然啊,這就讓她等到了。
唐郁南神色輕蔑地看着方蔚蕙,這才多久,就克制不住了,果然是上不了臺面。
唐郁南轉身看向老爺子老夫人,“許是昨晚太累了。”
她意有所指,老爺子和老夫人方才早詢問過,自然是明白。
只是方蔚蕙卻是不相信的。
那唐郁東和秦馥嫣是聯姻,結婚之前才見過兩次,都是唐郁東去秦家送禮,匆忙見過,這兩人說白了,就是完全的陌生人。
更何況外界不是傳聞唐郁東無欲無求不近女色,還有傳聞他性.功.能.障礙的,昨夜怎麽可能會有多愉快。
方蔚蕙不明說,故意接了唐郁南的話,“有可能是,昨晚洞房花燭的嘛。該不會是累了起不來,忘記要到老爺老夫人這邊來請安了。”
老爺子和老夫人吃過的鹽都比他們吃過的飯多,自然是明白方蔚蕙的話中話。
這些年,二房與唐郁東他們明裏暗裏争鬥,兩位老人不是不知道,只是雙方怨恨太深,都無法輕易化解,兩位老人能做的就是站在他們中間,維持住這天平,不讓雙方直接幹起來。
他們雖然體恤唐郁東唐郁南早早失去父母,但很多事情他們不好做得太過表面,最終只能讓紅椒派人去唐郁東院裏提醒。
唐郁東那邊,除了林澈和周旭,就是一個唐小塘。
三人接到紅椒的傳話,站在門口琢磨了半響,誰都不敢去敲門。
最終湊在一起的三顆腦袋将目光同時轉移到不遠處等候着的秦婉和秦岑名身上。
秦婉吓了一跳,轉頭看向秦岑名,秦岑名趕緊搖頭,“姑爺還在裏頭,秦婉可不能進去。”
以前只有秦馥嫣,都是秦婉進去叫人起來,伺候着洗漱,但是現在情況不同,裏面還有一個唐郁東,秦婉是不方便随意進入的。
林澈周旭和唐小塘一想有道理啊,唐郁東還在裏面呢,他們怎麽能請秦婉去當炮灰。
他們唐爺那麽兇,他們都害怕,何必禍害人家小姑娘。
可是,誰去呢?
最終,林澈和周旭決定犧牲唐小塘,直接把唐小塘推了過去。
老宅這邊的院子,是古時遺留下來的四合院,卧室是單獨的一列,以精致的紅木門隔絕。
唐小塘站在走廊上,面向着紅木門,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敢敲門,只能轉身跟林澈和周旭求救,被林澈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吓得又轉過身。
最後,唐小塘還是只能硬着頭皮用力往門上敲了三下。
半響都沒聽到聲音,他又敲了三下,聽到屋裏傳來唐郁東低沉的聲音,“給我滾。”
唐小塘吓得轉身就跑,直接跳到林澈身上。
“林哥,救命!”
林澈和周旭扛着唐小塘,撒腿子往外跑,不敢再停留。
管他老爺會不會治罪,跟唐郁東相比,唐老爺子那算什麽?!
秦岑名和秦婉面面相觑。
秦婉:“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去叫小姐起來?馮姨說結婚第二天,新娘要去給長輩敬茶,讓我過來伺候小姐更衣。”
秦岑名倒是悠哉,靠在旁邊圓柱上:“姑爺都沒起來,怕什麽。等着吧。”
外面的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屋裏床上躺着的兩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境況。
唐郁東摟着秦馥嫣,垂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