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三可恥15%
小三可恥15%
雨下的有點大, 薄聿坐在車裏，視線盯着街角對面的便利店。
楚葭還沒下班，剛才在微信裏告訴他還有半個小時才換班，他的車已經停在這裏快二十分鐘了。
從上周兩個人确定關系後, 薄聿一直沒有聯系她。
其實他也有點搞不懂自己當時在發什麽瘋, 原本他一開始只是想讓她看清楚周應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那種情況下, 話趕話的，最後不知道怎麽變成了那樣。
居然半強迫性的逼着她答應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楚葭從他家裏離開後他就忽然有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心髒一陣狂跳回落下來後他發現他居然也沒感到有多少的後悔，反而是有一種隐隐的、難以言說的感受。
好像這樣的念頭自從游泳館那天被她直接當面點出來他對她的心思後, 就已經在他腦海裏已經出現過無數次，演練過無數次, 直到那天晚上。
然後她居然也答應了。
薄聿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無非就是抱着順着他的心意來的念頭, 等哪天他不喜歡, 膩了，然後等他自己主動分手甩掉她。
在她的角度看來, 他的行為大概率也跟他們圈子裏那群人差不多，無非就是一時的新鮮感。
這種新鮮感就是, 越是得不到越是惦記着。
她索性, 就讓他得到了。
整整幾天, 薄聿都處于一種精神極度亢奮和緊張的狀态，也不太敢看手機。
就害怕打開忽然看見楚葭給他發過來突然反悔的話。
更怕……她恨他。
索性他直接飛到之前的海島那邊沖浪玩了三天, 身體極度消耗的情況下大腦的活躍和亢奮才撫平。
昨天才飛機落地回來。
今天一覺睡醒他才調整好狀态，所以才敢狀似無所謂的用手機給她發了條微信, 問她晚上有沒有空。
男朋友約女朋友吃晚飯，不要再正常不過。
消息發過去後很快就回了, 但薄聿沒有馬上去看，而是走到酒櫃那邊開了一瓶酒，但沒有喝，才走過去拿起手機。
出乎意料的，她很平靜地回過來，告訴他自己在便利店工作，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晚上沒安排。
薄聿感覺看到消息的一瞬間，那種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亢奮感似乎又襲上心頭，他幾乎是沒有等，立刻就開着車過來了。
車停在學校的操場邊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雨，來往的學生并不多。
雨水從車窗外面沖刷下來，沙沙的聲響将車廂幾乎隔絕成另一個空間。
薄聿再次看了眼時間，之前的那塊表已經壞了，他重新換了一塊。
确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幾乎是擡起眼從車窗外看過去的一瞬間，馬路對面的便利店門從裏面打開，楚葭穿着一件白色的套頭衛衣，正面衣服上印着一只棕色的小熊，紮着高馬尾，素冷清麗的一張臉，她似乎也看見了自己，從背後的白色雙肩包裏面取出來一把雨傘，藍色的，撐開，邁進雨幕裏，朝着他的方向走過來。
薄聿視線從她推開便利門的一瞬間就開始盯着她看，一直到她從對面走近，走到車前，敲了敲他的車窗。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隔着黑色的車窗從裏面看着她，然後克制地移開視線，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藍色的雨傘收起，她坐進副駕駛，帶着一身有些濕濕的雨霧。
“傘放在後面就好。”
薄聿開口，聲音聽起來沒什麽情緒。
楚葭把傘收起來，原本還t有點擔心雨水弄濕車裏，聞言才放下雨傘，轉頭問他，
“晚上有什麽事情嗎？”
她語氣再自然不過，好像很平常的對話。
薄聿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她，雙眼直視着她，輕描淡寫道，
“男女朋友，你說做什麽。”
他故意強調了一下此刻兩個人的關系。
時隔快一周，她這樣的反應，他其實是有點擔心她忽然變卦的。
“哦。”楚葭眨了下眼睛，反應卻挺平淡，低頭系上安全帶，将有些被雨水打濕的發絲往脖頸後撩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然後看向他說，
“約會？”
在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薄聿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的有些快，那種大腦皮層極度亢奮刺激的感覺又上來了。
他視線盯着她，點頭，
“嗯。”
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跟那天晚上一樣游刃有餘的說，
“想吃你做的飯。”
“好。”楚葭神情自然，
“冰箱裏還有菜嗎？”
薄聿呼吸微微有些緊，能感覺到車廂裏剛才被帶進來的雨霧此刻跟她身上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是一種有些分辨不清的類似于檸檬和青草的氣息，可能是她換了洗發水，
“好像沒有了。”
他視線不經意的從她發頂上掃過，沒有讓自己露出一點破綻。
“那等會兒回去的時候路過超市先買點回去吧。”
楚葭邊說邊低頭用自己的手機給人回消息，語氣和姿态都過分的自然和平靜，好像已經跟他這樣很久了。
薄聿嗯了聲，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然後發動車輛開車。
小區附近就有一家會員超市。
雨天有些堵車，超市外面的停車位基本已經滿了。
兩個人費了會兒功夫才把車停好。
停車的時候楚葭正在跟陸刑文那邊約時間，她的家教課時間安排在每周日的下午和晚上，以及周四晚上三個時間段。
但具體的确切時間點還要跟陸刑文商量，兩個人才剛剛加上微信。
她低頭看那邊的消息，沒有注意到車已經停好，安全帶還系在她身上。
薄聿看了她一眼，側過身去幫忙她解安全帶。
車廂裏空間狹窄，身體靠近的時候很明顯。
楚葭打字的手指頓了下，側頭去看他，沒有抗拒也沒有避開，只是視線安靜地看着他。
好像這個時候不管他對她做什麽，她都不會拒絕。
薄聿目光跟她對上，原本自己只是再自然不過的想幫她解安全帶，這會兒反倒是顯得他有什麽企圖似的。
他頓了下，伸手扯了下她肩膀的安全帶，冷淡道，
“安全帶。”
“哦。”楚葭低眸掃了眼身上的安全帶，擡眼看他，淡道，“謝謝。”
再自然不過的讓他幫忙解開。
薄聿：“？”
她低着頭，纖長眼睫安靜，發絲很柔軟的垂在白皙的脖頸間，繼續給人回消息。
“……”
他以前有幫他解過安全帶？表現的這麽熟練？
薄聿冷着臉，伸手動作有些僵硬地幫她解開安全帶。
超市裏人不算多，薄聿去旁邊推了購物車過來，楚葭已經低頭回完消息，跟陸刑文定好了周日過去的時間。
“晚上想吃什麽？”
楚葭過去，跟他一起推着購物車，問他。
薄聿神色平淡，單手插着兜推着購物車往前走，視線掃過超市的貨架，不鹹不淡道，
“随便吧。”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來逛超市。
薄聿莫名覺得有點不太自然，好像太親密了點。
逛超市買菜這種事情，是男女朋友做的嗎？怎麽感覺像新婚夫妻……？
“要買水果嗎？”
楚葭走到前面的水果貨架那邊，轉頭問他。
薄聿回過神，表情不變，推着貨架過去，看了看貨架上陳列的水果，
“這份量是不是太大了點。”
這裏的每一份食材好像量都很大。
以前他基本都不怎麽逛超市，都是家裏的阿姨買好放到冰箱這邊的。
楚葭看了眼超市貨架上擺放的食物，
“這邊都這樣，要不要換一個？”
薄聿蹙眉，随手拿起一盒山竹丢進去，
“懶得換，買回家你負責吃完。”
楚葭微怔，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他已經推着貨架繼續往前。
沒有買太多東西，兩個人去前面超市自助付款機那邊結賬。
楚葭把用完的購物車推回去放好。
購物車放完，薄聿還在那邊結賬，正在往袋子裏放東西，動作很慢。
楚葭過去，準備幫他裝好。
“你好？”
忽然有個戴着眼鏡白白淨淨的男生走到她跟前。
楚葭腳步頓住，擡頭看人。
男生穿着港大的文化衫，臉有點紅，拿着手機不太好意思道，
“能加個微信嗎？我剛才留意你很久了。”
楚葭愣了下，看着對方漲紅的臉，猶豫了下，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來。
“謝謝。”
男生立刻拿出手機掃碼，發過去驗證消息，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楚葭低頭點了同意。
“你是一個人來超市的嗎？我開車過來的，需要幫忙送你回去嗎？”男生熱絡道。
楚葭搖頭，“不用了，我是……”
她想說自己是跟男朋友過來的，但話還沒說完，一擡眼就看見自動收款機那邊薄聿已經拎着袋子朝着她走過來。
表情有點不太好看。
“什麽情況？”
薄聿冷着臉，站在男生身後，用眼神掃她，語氣很不客氣。
男生也愣了下，轉身看了看薄聿又看了眼楚葭，明白點過來什麽。
薄聿視線落在男生的手機上，又移到楚葭拿出來的手機上，面無表情擡了下眉，走到楚葭跟前，從她手上抽出來手機，
“當着我的面找備胎呢？”
他語氣有點陰陽怪氣，是對着楚葭說的。
戴眼鏡的男生表情立刻有些驚慌的變了下，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以為……”
薄聿轉頭，視線沒什麽溫度的掃了男生一眼，
“你以為？”
楚葭有些看不下去，從薄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機，對着男生道，
“謝謝，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不用你送了。”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實在抱歉。”男生立刻連連道歉離開。
“可以了吧？”
等人走後，楚葭才擡頭去看旁邊的人。
薄聿低眸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手上還拎着超重的購物袋，
“什麽叫可以了吧？”
他語氣極度不爽，
“你剛才不是當着我的面找備胎？”
楚葭看着他，有點說不出話來，想說你聲音是不是有點大。
周圍超市來往的人從他們兩身邊路過，也聽見剛才薄聿的話，眼神有些異樣的看了看兩人，但又被薄聿涼飕飕的視線給逼退，繞開兩人離開。
“……”
“能回去再說嗎？”楚葭試着商量。
“不能。”薄聿冷着臉道。
表情和語氣都大有一副你今天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咱兩沒完的意思。
顯然他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
“好吧。”
楚葭沉默兩秒，當着他的面拿出手機，準備删掉對方。
薄聿冷冷道，
“你幹什麽呢？”
“我把他删了啊。”
楚葭如實道。
薄盯着她，面色依舊有點不爽，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地上，伸出手。
楚葭看他一眼，把手機遞給他。
薄聿垂着眼，神色冷淡，手指慢騰騰敲字，點擊發過去，然後才把手機丢給她，
“現在删吧。”
他面色稍稍緩和幾分，擡了擡下巴，拎着地上的東西先一步出去。
楚葭低頭看手機，聊天框只有一行字——
【我非常愛我男朋友，小三可恥。】
“……”
勉強把人哄好，從超市出來到地下車庫那邊已經有點晚了。
車庫這邊停車并不太方便，車輛很少，兩個人的車靠近外面的出口。
薄聿打開後備箱，還有點沒太消氣，剛準備把才采購的一堆的東西放進去。
忽然一團毛茸茸的什麽東西蹭一下擦過他的手臂從後備箱上面蹿過去。
“什麽東西？”
他往後退了一步，只看見剛才那團東西已經跑到車前面。
一坨黑乎乎的。
楚葭剛剛拉開副駕駛車門準備上去，聽見動靜才看過去，
“是一只貓。”
她走過去，車頂上方瑟縮着一只長毛的三花貓。
看上去很小的樣子，可能才兩三個月大，正故作兇狠的朝着人類張牙舞爪。
薄聿把東西放進後備箱，關上車門，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靠近那只貓，反而退後了幾步，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讓保安過來處理一下。
電話還沒撥，楚葭已經伸手直接一把将那只沖着薄聿哈氣的小貓拎着後頸提溜了起t來。
薄聿拿着手機的動作頓住，表情很明顯的僵了僵。
楚葭全然沒覺得怎麽樣，小貓被提溜着後頸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但還是撲騰着四肢有些掙紮，發出很微弱的聲音。
“它好像很虛弱。”
楚葭把貓抱進懷裏，擡頭去看站在車對面的薄聿，
“這附近有寵物醫院嗎？”
薄聿看她兩秒，抿着唇，不說話。
楚葭又摸了下貓，商量的語氣，
“它看上去好可憐。”
薄聿站在駕駛座車門那邊的方向面無表情掃了眼她懷裏的貓，又看了她一眼，冷着臉拉開車門，
“都給我去後排。”
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貓打亂他的約會！
“好。”楚葭低頭去看懷裏的貓，小貓這會兒在懷裏已經不鬧騰了，安安靜靜的用前爪抓着她的衣服，擡眼很乖的看她，又虛弱的叫了一聲。
薄聿坐在前面的駕駛座位置，側臉繃得很緊，似乎有點不太耐煩，冷冷道，
“再不上車寵物醫院要關門了。”
對只貓這麽親密幹什麽，還記不記得誰的女朋友。
“馬上。”楚葭拉開後排車門上去。
車廂裏很暖和，小貓體溫慢慢回暖，開始有些警惕的在她懷裏動來動去，似乎想掙脫出來巡邏一下新領地。
楚葭看了眼前面冷着臉開車的人，把貓往懷裏摁了摁，沒讓它動。
她覺得薄聿可能是有點嫌棄這小貓，怕它把車弄髒。
外面的雨這會兒已經停了，但溫度還是有些冷的，附近就有一家寵物醫院，很快就到了。
薄聿停好車，楚葭從後排抱着貓下車。
薄聿拉開駕駛座車門，很明顯不太情願的打算跟她一起進去。
“我可以自己進去。”楚葭擡頭看他，手還放在小貓的腦袋上，很溫柔的覆蓋着它。
“……”薄聿低眸掃了眼她懷裏的貓，收回視線，面無表情道，“你這樣顯得我特別鐵石心腸。”
“……”楚葭跟在他身後，低聲說，
“謝謝。”
薄聿沒說話，很嫌棄的這貓的樣子，甚至連抱着貓的楚葭也離得有點遠。
寵物醫院的值班時間是晚上八點，這會兒只有一個值班醫生，需要等一會兒，前臺的工作人員安排了他們在大廳的長椅等一會兒，特地給他們拿了兩根貓條喂小貓。
薄聿沒要，直接全部丢給楚葭。
他自己隔着一個位置的距離坐在長椅上。
小貓從楚葭懷裏探出腦袋，似乎是覺得這裏很溫暖，開始擡起軟墊一下一下的踩奶，發出很舒服的咕嚕聲。
楚葭撕開貓條喂給它，它吃的很快，仰着腦袋去追貓條。
薄聿在旁邊，一眼也沒看貓。
楚葭只喂了半根貓條，擔心它吃多了胃受不了。
薄聿坐在長椅上，背靠着牆，擡着下巴神色冷冷的。
楚葭抱着貓，往他那邊挪了挪，靠近了點。
薄聿察覺到她的靠近，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但沒有動，只是說，
“離我遠點。”
楚葭沒有理會他的冷言冷語，把小貓抱到自己的膝蓋上，問薄聿，
“你要不要摸摸它？”
薄聿立刻露出一種完全拒絕的神色，看也沒看貓，很直接的說，“不可能。”
小貓在楚葭懷裏又很虛弱的叫了一聲。
楚葭低頭看了看貓，然後忽然伸出手，直接握住薄聿的手放到小貓的肚皮上。
毛絨絨溫熱的肚皮一跳一跳的，是小貓在楚葭懷裏舒服的打咕嚕。
薄聿猝不及防的被拉着手摸了貓，感覺頭皮有一瞬間的炸開，幾乎是下意識地要抽開。
但楚葭也握着他的手，她的掌心很軟，有些涼，搭在他的手背上，好像是在跟他牽手的樣子。
所以薄聿沒有抽開，即使掌心貓咪的肚皮讓他幾乎有些頭皮發麻的想原地掉頭就走。
“是不是很可愛？”
楚葭問他，又拉着他的手換了個姿勢去摸小貓。
薄聿身體繃的很緊。
小貓舔了下他的掌心。
濕濕熱熱的。
“……”
楚葭側頭看着他，
“它好像也很喜歡你。”
薄聿看着她，面色似乎有所緩和，但還是冷着臉指出她的意圖，
“不用想了，我不可能把它帶回家。”
楚葭沒說話，也沒露出什麽失望的表情，只松開了他的手，低頭捂着小貓的耳朵跟他說，
“你不要這麽大聲，它聽到會傷心的。”
薄聿：‘……’
薄聿沉默了兩秒，視線盯着她看了會兒，臉上沒什麽表情，只看着她說，
“你是在跟我裝可愛？”
楚葭看了他一眼，沒明白他的腦回路，
“什麽意思？”
薄聿抿了下唇，別開視線，冷淡地說，
“沒什麽。”
他簡直是腦子有病，剛才那一瞬間居然覺得楚葭在跟他撒嬌。
值班醫生過了會兒才忙完，護士抱着貓上樓去做檢查。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才出來檢查結果。
楚葭擔心薄聿等的有點不耐煩，但倒還好，他只是坐在長椅那邊低頭刷手機，沒有來的時候表現的那麽抗拒。
檢查報告很快出來，小貓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因為流浪久了有些皮膚病和營養不良，醫生讓留在醫院觀察一周後再帶回去。
楚葭跟醫生聊了下，準備去交錢。
薄聿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長椅那邊已經過來，沒說話直接跟着護士過去那邊繳費了。
從寵物醫院回去已經快十點了，時間有點太晚，楚葭擔心學校那邊的門禁時間，只簡單做了一碗面，打算早點回去。
薄聿看着從廚房端出來的只有一碗面倒是也沒說什麽，很不挑剔的在餐桌那邊吃完了。
“我先回學校。”
楚葭跟他商量，
“等我下次有空再來幫你做飯。”
薄聿坐在餐桌前，剛剛吃完面，頭也沒擡，很直接地說，
“今晚留下。”
楚葭愣了下，看着他沒說話。
薄聿說完才意識到這話的歧義。
他們兩現在關系已經不一樣了，男女朋友之間說這種話确實好像另有深意。
“我還是回去吧。”
楚葭堅持，已經起身準備往門口走。
薄聿從餐桌那邊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叫住她，
“你現在跑可以，下次還繼續跑？”
他拉開椅子，雙手插着兜朝她那邊走過去。
今天一副完全做好當女朋友的樣子，哄着他養貓的時候還抓他的手，但一到這種時候就又開始跑。
薄聿忽然有點不爽。
楚葭背影僵了下，沒有轉過身，只是說，
“我還沒準備好。”
薄聿走到她身後，低眸視線落在她後頸上，細而薄嫩的頸部皮膚在燈下白的有些反光，他視線沒從上面挪開，只淡淡地說，
“還要準備？”
楚葭似乎被他這理所當然不要臉的話說的愣了下，也有點暈了，想了想說，
“你家裏應該沒有那種東西吧。”
“……”
這下反倒是薄聿被噎了一下。
想什麽呢。
他頂多想的就是抱一下親一下而已，她這直接都成人十八禁話題了。
薄聿神色冷了冷，視線從她後頸那塊移開，轉過身走到島臺那邊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仰頭喝完。
楚葭感覺到沒有聲音了，轉過身去看站在島臺那邊的人。
薄聿靠在島臺邊上，捏着水杯，視線淡淡地投過去，指責她說，
“我們才在一起幾天，你是不是太着急了點。”
楚葭看着他，難得的露出個有些茫然的表情，
“什麽？”
薄聿放下水杯，手重新插進褲兜，慢慢走到她跟前，視線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很正經地說，
“我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
“……”楚葭看着他，反應了兩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薄聿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不着痕跡的抿了下唇角，漫不經心地說，
“回你自己的房間，別想着對我動手動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