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ACT.49
ACT. 49
時丞睿從睡夢中醒過來,之前的很多事都像是做夢一樣。
他坐起來,看見殷安抱着枕頭坐在床沿,肩頭夾着手機,電話對面的人可能絲毫沒有想過有人在睡覺的可能性,張開嗓子肆無忌憚地嘶吼着。
時丞睿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于是就靠近了一點。
殷安沒有戴着墨鏡,閉着眼睛撇着嘴,敷衍式地嗯嗯嗯答了幾句,一看就知道沒有仔細在聽。
時丞睿拍了拍他的肩,順手接過他的手機: “……吳攸”
“時,”電話那頭果然是吳攸, “你沒事吧”
時丞睿看了看自己一身陌生的睡衣,動了動胳膊: “沒事,怎麽了”
“景說你最好做下心理輔導,”吳攸扯着嗓子對別處吼了句, “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嗎!”
吳攸那邊的背景音安靜了下,時丞睿又聽他說: “現在在哪裏”
幾個人在淩晨的時候回到警局,時丞睿被送到了醫院檢查,那一身腦漿血漿腦骨什麽的都要在那裏處理掉。
一個晚上緊繃的神經微微松了下,時丞睿就感到了疲倦,到底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他已經沒有記憶了,只記得似乎是有人讓他換上套衣服。
時丞睿這時才算是真正地清醒過來,看看所謂的床鋪,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發現從殷安手裏接過來的手機其實也是自己的。
“這種時候還能在哪裏醫院!等下還要做檢查,就這樣!”殷安重新把手機搶了過來,簡短地嗆了一聲,馬上關機。
時丞睿看着殷安身上的病號服,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樣,白底藍條紋,幹淨得好像是在蒸餾水裏面泡過的一樣。
他回想着昨天的情況,他和殷安分開之前沒什麽事,他被綁架之後殷安只是做的幕後指揮工作,為什麽他也在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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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丞睿撩起殷安的衣袖,仔細看了看,沒有明顯的創傷,他大概打量了下殷安,也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 “哪裏受傷了昨天那個爆炸犯是不是出問題了”
“沒有受傷。”殷安從病床上跳下來,動了下手腳,除了眼睛以外,他比時丞睿健康多了。
“衣服……”
“衣服上都是從你身上沾過來的血漬腦漿,被石勉拿去當證物了。沒時間回家,就問醫院要了套病服。”殷安一屁股做回床上, “剛才醫生來看過狀況,說等你醒了要做全身檢查。”
“我沒事……”
“一般來說就你這個狀況的人沒有資格說自己沒事。”殷安一揮手打斷了時丞睿的話, “我可不想聽了你的那句沒事,等你出院了吐血昏迷失憶了以後再把你送回來。”
時丞睿愣了下,苦笑: “我在你心裏面這麽沒有信譽嗎”
“一開始有,現在保持懷疑态度。”殷安哼了哼, “我就已經半殘了,要是你也半殘了,那你辭職留下來幹什麽我們兩個辭職的人在家裏坐吃山空嗎”
“……兩個”
“兩個。”殷安指着自己, “你,加上一個我。”
時丞睿搖搖頭: “我要辭職留在這裏也就算了,你好好的為什麽辭職打算出國嗎”
“不辭職幹什麽等着上面的人來讓我寫檢查嗎”殷安搖搖頭, “別犯傻了,我們特警隊早把上面能得罪的都得罪了,還挑着權力大的得罪,這次回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時丞睿笑了: “你們上班是在幹什麽打地主嗎”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之後就不打地主了,你不早點好起來去找工作的話,我們等着去個西北風。”
時丞睿看着殷安靠過來,鑽到他身邊不大的空位上躺下,他睡的是單人病房,就一張不寬的床,看殷安那熟門熟路的樣子,估計是很自發地擠了一個晚上。
“石勉早就說了,與其呆在警局做吉祥物,還不如回家做宅男。”殷安笑嘻嘻地說着,沒有把辭職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他本來就差不多是半退休狀态了,徹底辭職也就是交接文書的工作。
“向賦生的酒吧要重新開業了,你去裏面打個工也不錯。我可以去坐臺。”
時丞睿出聲打斷他的妄想: “我怕沒有說過我沒有工作是吧”
“不是辭職了”連吳攸都跑過來了。
時丞睿解釋: “我和寧冉當年出過的時候被吳攸的爸媽相中,雖然一直被他們培養,但也是一邊上學一邊創業的,雖然是小公司,但是養兩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殷安轉過頭,稍稍思考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我做米蟲讓你養着沒有壓力”
“養一輩子都沒有壓力。”
“那就養一輩子吧,”殷安卷着被子嘻嘻哈哈地笑, “無以回報我以身相許好了。”
“好,我現在要定金。”
時丞睿按住已經裹得跟蠶寶寶似的殷安,在對方來不急說任何話語的情況下飛快地堵住了他的那張嘴。
時丞睿在脫險的時候就想這麽做,無奈旁邊電燈泡又多又亮,自己還滿身血污,怎麽看都不是太好的選擇。
殷安愣了一下,沒有拒絕,他掙紮着從被窩中伸出手,把手搭上時丞睿的肩,稍稍用力,迎上時丞睿的吻,主動邀請時丞睿的舌來口中和自己的一起嬉戲。
時丞睿微微笑,一手固定撐在殷安身側,另一只手沿着殷安的臉頰輕輕地刮下來,在他的下颚處撓了一下。
殷安含糊不清地呻吟了聲,推了推時丞睿的肩膀示意他退開一點: “幹嘛刮我下巴跟玩貓似的。”
“不是說讓我養的”
“讓你養小白臉似的養,不要跟兔兒爺似的。”
“有區別”
“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殷安抽了抽鼻子, “我要在上面。”
時丞睿想都沒想就點了下頭: “好啊。”
“……”殷安歪了下頭,又抽了抽鼻子, “真的”
“嗯。”
殷安覺得自己要看得見就該翻白眼了: “跟你這種人讨論這東西真沒意思,你還真以為我看不見也能壓倒你”
時丞睿把他拉起來,順了順他有點被壓亂的頭發: “沒意思你還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不就好了。”
“就是想聽聽你怎麽回答。”殷安扒拉了會自己的頭發,轉頭對着門口叫了聲, “幹什麽不進來”
沒有上鎖的門被拉了開來,這家醫院的病房是左右拉門,被打開來條縫也不明顯。
門外的是個戴着眼鏡中分頭的小醫生,看着像是實習生,小實習生紅着臉搓着手不安地在門口跺了幾步,伸手從另一邊拉過躲在牆後的人,刺溜煙跑走了。
被猛然拉出來的人手上還有個煙頭,下巴上短短的胡渣,淩亂卷曲的頭發,怎麽看都不像是應該有點輕微潔癖的醫生。
殷安嗅了嗅味道,嗤笑: “我還說是誰呢,在住院區吸煙還真有膽子。”
“殷小安我說過你不要再落在我手裏。”醫生一步跨進來,馬上拉上了病房門,跑到角落把煙熄了才轉過頭和它們說話, “你要辭職終于混不下去了”
殷安沒有管他,對時丞睿介紹: “這是你的主治醫生,當年我受傷也是他治療的,醫術不錯,就是人邋遢了一點,嘴巴也不好,還有點偷窺欲。”
時丞睿打量了下醫生,上次景衍應該也是被送入這家醫院,這個醫生他曾經在走廊上遇到過。
“這位先生,就算這小子皮相不錯,伸手也好,和他好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生命安全不能保證。”醫生看了看時丞睿的病例, “殷小安你自己說,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你們警局的人上這裏幾次了”
“這都算在我頭上”
“不算在你頭上算在誰頭上”醫生拿着筆在病歷上寫了幾筆, “石隊長在找你,你找個小護士帶你去會客室見他,順便去辦理下相關手續。”
殷安坐在床沿上,赤腳在床邊摸索了下,找到拖鞋穿上,門外進來了個長得分外甜美的小姑娘,攙着殷安的胳膊帶着他走了出去。
醫生看着殷安走出去關上門,回過頭卻看見時丞睿依舊看着緊閉的房門,不由得調笑: “放心,我們醫院的護士素質還是很高的,不會随便吃人。”
“醫生,就別開玩笑了。”時丞睿收回眼神看向醫生, “你把殷安支出去單獨找我,有什麽事”
那個醫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華僑一直在美國”
“現在打算在這裏定居。”
“這個我剛才都聽見了。”醫生絲毫沒有偷聽被人戳破的尴尬, “我是想說,要是你打算回美國的話,可以帶上殷安去那邊看看他的那雙眼睛。”
時丞睿不解地看向他。
“他那時候受傷,我是他的主治醫師,雖然他的眼睛是傷得很嚴重,但是國外也不是沒有救治的方法,當然,成功率不是百分百。”醫生為難地搖頭, “每次他來複診我就叫他去國外看看,結果每次都被他當成耳邊風,現在是連複診都不來了。”
“要是你是他的愛人,就勸勸他。”醫生語重心長, “他的眼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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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有朋友說,看見這文帶了完結的标簽已經被打包了。
以次更新證明其實他還是坑囧雖然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