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個法子讓她留下
想個法子讓她留下
打敗白蘭後，錦戮、錦離帶着夏暖暖，拿上貢品香燭等去墓地看望藍雨蓮，本不想帶着夏暖暖一道，因為他們還有事要辦，但見她堅持，也只好帶上。
在藍雨蓮的墓前，見到向天也在那裏，悲痛萬分跪在墓碑前，像另一塊單薄又直挺挺的石碑。
“向天？”夏暖暖立刻跑過去扶他起來，眼圈也紅了。
“暖暖。”他頓時微笑。
錦離在一旁很不是滋味，即便夏暖暖無數次說過，她只是覺得向天可憐，覺得他不容易，他沒爹沒媽了，舉目無親，一個人住着非常孤獨，他們兩家有交情，他們是很好的朋友，甚至親如兄妹，她不可能和向天破鏡重圓，你在氣個什麽勁。
她們甚至還為此吵過幾次嘴。
錦離對自己說要大度，因為向天确實可憐，用夏暖暖的話說，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要同情他關愛他。錦離嘴上不說什麽，心裏還是郁悶，憋得慌。
“向天，”錦戮走過去，“說什麽也安慰不了你，我吹一個，送送伯母吧。”說着掏出一個唢吶，深吸一口氣。
“錦少爺，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開玩笑了。”夏暖暖生怕待會兒聽到十倍于驢叫的難聽的聲音。
“沒事，他會吹。”錦離說，“唢吶，三味線，敲鑼打鼓，哭靈，跳大神，他都會。我們學的東西很多很雜。”
“額……”夏暖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确實挺意外的，竟然還會這些活，那不和老家農村的喪葬班子一樣了麽，難怪錦老爺心裏不滿……
“那……你會嗎？”夏暖暖問。
“會啊，我和他同一個師父。”然後錦離扯出一根招魂幡，在手中搖動。
“好了嗎？我吹了啊。”錦戮用唢吶，吹起了喪禮上的曲子，悲傷扯開天地。
錦離扯着招魂幡，用戲腔唱起了哀怨婉轉的哭墳招魂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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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哀恸中，夏暖暖掏出手帕，又陪着向天大哭了一場。
回到錦家後，晚上睡覺前，夏暖暖還在用手帕擦眼淚。
“差不多行了，你想為他哭到多久？他可憐歸可憐，一直可憐也不是法子，一個大男人，整天可憐兮兮，能有什麽出息！”積壓了很久的不滿，錦離說話的語氣也不如以前溫柔。
“你怎麽這麽沒同情心呢？”夏暖暖抽了抽鼻子，“我就是覺得他挺不容易的，不到周歲就沒了爹，他本來可以過得很好，有不錯的前程，卻被毀了，就連他娘也……”說着又開始坐在床頭嗚嗚哭了起來。
“那你想怎麽辦？你哭有什麽用呢？”錦離問，“你同情他，然後呢？你搬出去和他一塊兒住，他就不可憐了？他甚至還能快樂起來。”
“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他搬出去一塊兒住了？”夏暖暖更加委屈了，“你這幾天裏，講話都夾槍帶棒的，一會兒說我要搬出去，一會兒說我不如去和他成親，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了，盡管直說就是，偏要拿那些話刺我。”
“我什麽時候看你不順眼了？不是你自己先和我提這事？不是你爹娘說要把你交給他？你倆就差選個日子辦婚禮了？”錦離表示我很冤枉。
“那是我爹娘的意思，我也就是說說，又不是我真的要出去。”夏暖暖小聲抽泣。
“你既然不是要搬出去，那你和我說那些幹什麽？我們繼續一道兒住着不是很好嗎？”錦離是真的很不解，很困惑。
“……”夏暖暖看一眼錦離，捂着手帕哭得更大聲，“我跟你根本就說不清楚，你根本什麽都不懂。”然後就是一陣嗚嗚嗚嗚。
“哈？”錦離搖頭，覺得真是困惑到極致。“那你說說，我哪裏不清楚？哪裏不懂？”
“你就是不清楚，就是不懂，嗚嗚嗚。”
“別哭了，別哭了，哭得我頭疼，早些睡吧。”錦離揉了揉眉頭，真是千古難題。
兩人躺下睡了，時不時地，還能感覺到夏暖暖在抹眼淚。
哈……錦離又是一陣搖頭，她背過身去，煩躁且很輕地嘆了聲氣。這都不知道循環多少次了，這日子都快沒法子過了。
夏暖暖見她背過了身不耐煩的樣子，越發難受，又開始嗚咽。
這日子真的是……煩得來……錦離越想越火大。
第二天一早，錦戮見夏暖暖眼皮浮腫，便知道兩人昨晚肯定又吵嘴了。
打起來！打起來！修羅場要熱鬧些才好看！他笑得合不攏嘴。
幾個人都各懷心思吃着早飯，吃完後，錦離說：“錦戮，有個事我想拜托你，你過來一下。”
錦戮樂颠颠跟她出去，錦離深呼吸一口，道：“我求你個事，希望你能把暖暖納了，實則讓她和我在一起。”
錦戮思考了一下這事的可行性，然後搖頭：“羽琪絕對不會同意。”
“那我去求她。”說着，錦離便出發去找姬羽琪。
姬羽琪見錦離來，十分高興，拉了她說了好長一會子話，等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錦離便提出了要求。
“羽琪，”她說，“我想，讓錦戮把暖暖納了，可以先和家裏和夏家那邊說一下，把禮什麽的下了。儀式什麽的，等你進門一兩年後再辦也不遲。”
姬羽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打量了錦離一會兒，随後冷冷拒絕：“不行。”
還沒等錦離問為什麽，姬羽琪就先答了：“他們是處得好，但不是那種關系，起初我也以為夏暖暖是将來的姨太太呢，但後來吧……錦戮這人我了解，他若有這個心，看女人什麽眼神我不知道？”
“他倒是有一點原則，不碰朋友的女人，除非那人他沒當做朋友，或朋友同意了，或他遇到真愛了！夏暖暖是向天的人，他怎麽可能收她做姨太太？若之前是因為可憐收留她，向天現在身體好了，兩人誤會解除，又對她癡心一片，破鏡重圓是最好的，塞給錦戮做什麽？破壞他們朋友之間的感情？”
“我不知你在執着什麽，錦離，”姬羽琪深呼吸一口氣，盯着她，心裏有點酸溜溜的，“夏暖暖的老家，把女子婚嫁之事看得非常重，她到現在也不願意回老家，寧可在上海呆着，原因之一就是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老家那群人，嫁出去的新娘子半道被劫走、還被退婚，拿着嫁妝原路返回，不知有多難聽，向天願意和她再續前緣那是最好的。”
“哪怕你看不上向天，覺得他病弱無能，那大不了換個別的男人和她在一起。非親非故，她住在錦家那麽久，外面都傳她是錦戮金屋藏嬌，哪怕她其實并不是，這名聲傳出去，就算是後來有人喜歡她，也覺得她輕浮，你考慮過這些？”
錦離神色凝重：“外面的人說什麽，不用去管就是，我錦家家大業大，還養不起她嗎？就是她在錦家住一輩子，又如何呢？傳什麽錦戮金屋藏嬌，讓她做我阿爸義女，她和錦戮成為兄妹，不就謠言自斷了？”
“可你不嫁，不代表別人也是。她還是要嫁人，”姬羽琪喝一口茶，給自己清清火，“縱然她嫁出去，你們照樣是好姐妹，照樣可以天天出來約着一起玩耍，錦戮朋友那麽多，找一個住得近的條件好的，不是什麽難事。”
“為什麽她非嫁不可？”錦離手指掐進肉裏，痛得十指連心。
“這我就不知道了，”姬羽琪拿象牙扇使勁扇了扇，咬牙切齒道，“我也不想嫁呢，不還得嫁給錦戮這混蛋嗎？”一想到這，她就火大。
她看看錦離，再想到錦戮，都是一個爹生的，怎麽錦離這樣性子好，錦戮就是那副鬼樣子？火大，越想越火大。
兩個人各自懷着各自的火大，聊了一會兒天之後，便各自散了。
錦離回到家，見錦戮等着她。
“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錦戮說，“我找個人，給他筆錢，讓他把暖妹子娶了，但實際呢，就是個形式上的婚姻，你倆繼續該幹嘛幹嘛，暖妹子成為人妻，你倆偷歡的時候，不就更刺激了嗎？”
“哈？”錦離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錦戮，“你可真想得出來。”
“這有什麽，”錦戮道，“你要是覺得和她搞婚外不好，一年後，我讓這兩人離了，到時就讓暖妹子以受情傷為由，這輩子不嫁，到時再生個孩子，你們兩個姬佬，既可以在一起，還能有個孩子，皆大歡喜啊！你要是覺得孩子不是自己的，不夠親，你也可以找男人借精生子，到時一對姬佬，兩孩子，人生贏家啊！”
“哈？”錦離的嘴越張越大，臉上詫異的神情也越來越深。
“或者還有一種辦法，”錦戮仔細想了想，随後搖頭嘆息，“可惜，可惜向天不是個女人，如果他是個女人就好辦了，哥哥我可以犧牲一下自己，去把他勾引了過來，大不了到時我多個姨太太，到時他們那對夫妻，你得一個，我得一個，平均瓜分，不是，分配，不就解決了嗎？”
“哈？！”錦離震驚了，心想不愧是錦戮，這麽損、這麽沒節操的招都能想出來。
“其實向天是男人這事吧，也不是不行……”錦戮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皮相和骨相都極佳，個子高，長相英俊，不陰柔不妩媚，有幾分書生意氣揮斥方遒那味道。老實說我不喜歡太過于娘兒們唧唧的男人，有點陽剛氣的我倒很中意。他身材比例也很好，雖然看着瘦了些，但養養絕對會很好看，俊朗，有模子，有派頭！”随後他逼近錦離，賤賤笑問，“要不哪天我去試探他一下？”
錦離被他突然的逼近吓了一跳，聽他講的越來越離譜，越來越烏七八糟，捂着心髒都快氣得一口氣上不來。“錦戮，你有點底限好不好？”
“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妹妹的幸福着想嗎？”錦戮笑道，“你看，我都可以為你犧牲到這地步，你這個做妹妹的不應該表現表現，回饋我一下？我前幾天不小心在賭坊欠了筆錢，就那麽點兒……打傷了幾個人，但并不嚴重，小傷，要是被阿爸知道了又要罵我一頓，你可不可以……”
“呵呵，”錦離冷笑了一下，知道那絕對不是那麽點兒，也不是什麽小傷，“好意我心領了，你先回吧。”
“你別覺得我不懷好意，其實我是真的為你着想，真的，就他們那一對吧，你我瓜分了，一人一個，剛剛好！”錦戮努力憋笑，一副很誠懇的樣子，“真的。噗。”
“噗哈哈哈哈哈！”終于還是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笑出了鵝叫。
“你是不是覺得消遣我很有意思？”錦離皺眉。
錦戮點了點頭：“是的。”随後又是一陣哈哈哈哈毫不留情的笑。
“你神經病啊你！”錦離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腦門，錦戮吃痛大叫一聲。
“腦系搭牢！”錦離無奈地轉身就走，這人怎麽回事，做這樣的事就沒厭倦過。
“其實你們三個要是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行！”錦戮大聲叫住她。
“十三點啊你！我去禪院裏，你別來煩我！”錦離真是要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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