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未知空間(七)
第058章 未知空間(七)
綠色的房間裏面像一個偌大的森林一樣, 這個猩猩剛剛就是在這樣的森林裏跟他們來回打游擊戰,所以這裏不是和他們兩人來的其他房間一樣是平地,而是和森林一樣的泥土地。只不過剛剛紀楊清雙手撐地的時候, 右手被泥土上面的小石頭劃了一道。
“沒什麽, 這一點小傷。”紀楊清不在意的把手抽回,他其實也不想撤手放棄栖遲好不容易關心他的機會, 但再不撤回手, 沈連安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最終還是賀渝州憋不住了, 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說:“不至于吧, 就刮破了手掌心,別的任務受的傷害少嗎?”
沈連安也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要不要低頭吹一吹傷口。”他一臉嫌棄的表情,捏着嗓子補充道, “你嘴裏再說一句:‘痛痛飛, 痛痛飛~’這樣他好的更快。”
安瞬搓了搓胳膊,好像是要錯掉長出來的雞皮疙瘩,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咦惹, 這話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更惡心了。”
紀楊清看着反應過來的栖遲耳朵已經開始充血變紅, 轉頭用眼神殺看着三個人:“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要不要我幫你們把嘴縫上。”
沈連安站在最前面,收到的殺氣最多,他縮了縮脖子,聲音怯懦道:“不用了。”
安瞬轉移話題打圓場:“不是說要拷問的嗎, 人都,啊不,猩猩都幫你捆好了, 想問什麽随便問。”
沈連安踩着臺階下來,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紀楊清, 讓他好好審問。
那猩猩早就轉悠着他的黑眼珠子,目光在幾個人之間來回徘徊,觀察着這幾個人的動作,聽到要審問自己,一臉我什麽都聽不懂,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大猩猩,我不懂你們人類在說什麽。
“看樣子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思咯?”紀楊清看着它不配合的樣子也不惱,臉上挂着笑在猩猩面前來回踱步。
大猩猩轉悠着黑眼珠子到處看,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猩猩,對站地遠遠的其他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看着紀楊清靠近就一臉驚恐,對着他呲牙裂嘴,面部猙獰,發出“唧唧唧唧——”的聲音,露出長長的犬齒恐吓男孩兒。
“呵,接着裝。”紀楊清看着大猩猩的表演笑出了聲,“你覺得你出現在這種地方,讓我怎麽相信你是普通的大猩猩?”
紀楊清蹲下身子靠近大猩猩,大猩猩一臉惱怒的樣子,張着滿大嘴就要沖上來咬他一口。
“小心點。”栖遲看着男孩兒躲了過去,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對大猩猩也沒有了耐心,語氣不佳:“不說就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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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對于敵人不會有任何同情,因為在戰場上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見識過太多血腥兇殘的畫面,也拷問過不少犯人,甚至殺過不計其數的人,更何況它嘴裏的東西有關自己能否活着出去,所以他并不會對它産生任何的憐憫之情。
“好啊。”紀楊清對栖遲笑笑,把槍從背包裏掏出來,“我問一個問題,你要是不說,我就對着你的腿開一槍,一直到你說為止。”
“第一個問題,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大猩猩見自己裝傻裝不下去了,看着紀楊清無辜純良的臉,覺得他就是危言聳聽吓唬自己,幹脆把頭扭到一邊,一臉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會配合的表情。
“很好。”紀楊清笑的一臉無辜,“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話音剛落,他目光一沉,眼裏閃過兇狠,對着大猩猩的左腿就是一槍。
大猩猩沒想到他真的敢開槍,左腿中槍瞬間給他帶來一股鑽心的劇烈疼痛,讓它緊閉雙眼,臉色猙獰,額頭冒着虛汗,嘴唇控制不住的顫抖,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你還是不打算配合。”紀楊清颔首,直起身子垂着眼睛看着因為痛苦而蜷縮着身子的大猩猩,嘴裏的話換了個方向,“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好心,剛剛想了想虐待小動物讓我有些于心不忍。”
大猩猩聽到這話以為自己有了生的希望,睜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幾個人,腿好像都沒那麽疼了。
“讓你受傷是我的不對,所以我想将功補過一下。”紀楊清沖着大猩猩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大猩猩看來有些滲人。
沈連安不耐煩道:“讓你審問他,你怎麽還同情上他了?你行不行?不行讓我來?”
賀渝州看不出紀楊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幹嘛這麽磨磨唧唧,到底會不會審問。”
安瞬:“就是。”
栖遲壓了壓手,阻止了三個人語氣不耐煩的話:“稍安勿躁。”他張開雙臂,讓他們三個都後退一步,給男孩兒騰出審問的空間。
他雖然不知道男孩兒為什麽這麽說,不過他相信紀楊清一定能從大猩猩的嘴巴裏敲出什麽東西,不僅是因為男孩兒的審訊技巧都是自己教的,也是因為他對男孩兒的信任。
只聽紀楊清三十七度的嘴裏,說出讓大猩猩渾身冰冷的話:“既然受傷了就要治,不過這兒也沒什麽醫療條件,你就将就一下吧。”
他反手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軍用小刀,小刀刀柄上雕刻着精細的防滑紋理,刀身是用不鏽鋼材質制成的,表面是深灰的顏色,形狀微微彎曲,在房間裏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骨的寒光。
“忍着點兒痛,這裏沒有麻藥,我沒有幫別人取過子彈,難免下手有點不知輕重,你将就點吧。”紀楊清對着坐在地上的大猩猩露出友好一笑。
但這個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并不是代表友好的意思,而是飽含殺意。
紀楊清在大猩猩腿受傷的那一側單膝跪地,彎腰把自己手中的軍用小刀插進了大猩猩中彈的那條腿。
“哎呀,剛剛的子彈跑哪兒了?”男孩兒嘴裏說着關心的話,手上的動作确是把彎曲的軍用小刀在大猩猩腿裏面來回攪動,一臉認真的尋找子彈。
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單看這個場景,還真的以為是一名醫術高深的醫生正在認認真真的幫人看病,醫術高超到可以讓病人送上錦旗。
彎曲的軍用小刀在大猩猩的肉裏翻動,露出裏面鮮紅的血肉,能從另一側清楚的看到刀子在肉裏運動的軌跡,鮮血順着彈孔流過大腿根部,有順着大腿根部流了一地,滴落在在泥土上,被泥土吸收,泥土的腥味兒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鼻子,大猩猩已經被疼痛折磨到兩眼翻白,讓人看到這個場景有些不寒而栗。
“啊!找到了!”就在大猩猩即将被痛的昏厥的時候,男孩兒嘴裏發出了驚喜的聲音,嘴裏都是關心大猩猩的話,“忍着點兒痛,就差最後一步了,勝利就在眼前!”
說完手上一用力,将軍用刀子連帶着混合着子彈的一大塊肉給剜了出來,轉頭就對着栖遲邀功:“隊長,你看!我學會取子彈了!”
栖遲也是配合的點點頭,嘴裏是欣慰的誇獎:“嗯,幹的不錯。”
大猩猩在疼痛中聽着兩人一唱一和的話,只覺得自己到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到這樣的兩個人,它兩眼翻白,嘴巴因為合不攏順着嘴角流下了口水,也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氣的。
“那我就重新問一遍第一個問題。”紀楊清拿出紙巾,不急不慢的将刀子上的碎肉和血跡一點一點擦掉,“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大猩猩疼的嘴唇顫抖根本說不出來一個字,發不出來一個音節。
“看樣子你還是不打算交代,還是有點骨氣的,我欣賞你這樣的大猩猩,只可惜我們是敵人。”紀楊清拿出別在腰間的槍,對着大猩猩的腿就要扣動扳機。
“我……說……”求生的意識讓大猩猩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了兩個字,它再也不想經歷剛剛的疼痛了,是疼痛如刀絞一樣的感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它能站起來,如果它有力氣,它一定會一頭撞在牆上自殺。
“唉,你這不是打我臉嗎,剛說完你有骨氣,你就……”紀楊清一臉遺憾的搖搖頭,他這算第一次正經地審問別人,他還沒有玩盡興就結束了,沒意思,“不過你早這樣不就好了,這吃了一頓皮肉苦才說,何必呢?”
旁邊圍觀的三個人被紀楊清審問大猩猩的樣子看呆了,他們只學過理論的審問知識,還真沒有實踐過,但他們學過的審問知識還沒有這麽……這麽慘無人道。
慘無人道這四個字是三個人對紀楊清審問方法的一致評價。
偏偏紀楊清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問題,扭過頭一臉得意的看着幾個人:“看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神問辦法,你們都學着點兒吧。”
栖遲滿臉認可,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把我教你的審問技巧融會貫通的很不錯,已經可以和審訊室裏的那幫人比比了。”
“行,有機會我就找他們切磋切磋!”紀楊清突然get到了審問別人的樂趣,忙不疊地應下了。
還要去禍害別人?!三人齊齊的為那些犯人默哀一秒鐘,遇到這麽個大魔頭笑面虎。
紀楊清和栖遲聊完天,抱着雙臂走到大猩猩旁邊,用腳踢了踢大猩猩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腿:“給你緩了這麽久,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了吧。”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善良,還給大猩猩緩幾分鐘的時間,不由的感慨,“我都沒發現原來自己可以這麽關愛小動物,別人都是直接開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