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鬧脾氣
第028章 鬧脾氣
三天後, 隊友們要回去交述職報告沒有來醫院,所以今天只有紀楊清一個人去病房看栖遲。
“怎麽還不醒啊?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真的要我生氣嗎?”
紀楊清把栖遲的住院服解開, 把毛巾放進剛接滿溫水的盆子浸濕, 小心翼翼的幫他擦身子。
原本這些都是護工做的,只是今天沒有了那群咋咋呼呼的隊員, 有些無聊就把護工的活兒給搶了。
男人因為長期鍛煉, 肌肉線條明顯, 飽滿的肌肉展現着無窮的生命力, 肩膀寬厚有力,胳膊上青筋明顯,腹部肌肉緊實, 六塊腹肌清晰可見, 小腹下方也布滿了青筋,一路延伸到病號服的褲子裏。
紀楊清擦完上身又把栖遲的褲子脫了。
栖遲腿部的肌肉也不容忽視,大腿肌肉包裹着腿部的骨骼, 賦予了他出色的爆發力和彈跳力。
紀楊清突然回過神, 發現自己盯着栖遲的腿部看呆了,覺得自己像個癡漢一樣。
他閉了閉眼睛,緩了緩才睜開。
紀楊清将栖遲的褲子穿回去,順便幫他翻了翻身,防止壓瘡和肺部感染, 保證他肌肉不會萎縮。
紀楊清站起來腿部已經不算很疼了,只是坐下去還有一些困難。
他扶着輪椅的扶手慢慢坐下:“如果昏迷在這裏的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麽照顧我?”
紀楊清得不到回答, 把胳膊撐到大腿上,頭埋進胳膊裏, 自顧自的往下說:“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咳咳……趁着我昏迷強迫我……答應你什麽了?”
紀楊清恍惚間以為自己幻聽了,這幾天不知道在夢裏聽過多少次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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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紀楊清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聽錯,手足間透露着慌亂,按了兩次床頭的呼叫都沒按上,直到第三次才按準,扶起栖遲的手還有些顫顫巍巍。
栖遲被扶起來,靠在床頭,看着紀楊清手忙腳亂地給他倒水。
紀楊清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試試溫度之後才把杯子遞給栖遲。
栖遲喝了一杯,嗓子終于不再沙啞:“我這是睡了多久?”
“已經八天了。”
“你剛剛說……”
栖遲剛剛開口就被進來的醫生護士打斷了。
紀楊清立刻把輪椅移開給醫護人員讓位。
醫護人員拿出各種儀器,給栖遲做生命體征的評估和神經系統評估。
醫生拿着記錄本邊記邊說:“恢複的還不錯,血壓,脈搏,呼吸頻率,體溫都達到标準了,今天下午再安排你做一次全身更細致的檢查。”
栖遲點點頭,那些醫護人員收拾了一下儀器就走了。
“你剛剛說你昏迷在這裏,我會不會照顧你。”
紀楊清在收拾剛剛醫生們留下來的一次性醫用用品,聽到這話手裏動作一頓,他沒想到栖遲壓根沒有放過這個話題的想法,。
“你覺得我會不會?”栖遲看着紀楊清的側臉,聲音溫溫柔柔,說出的話卻是催命的符咒。
“我……我不知道。”紀楊清只覺得自己的左臉快被盯出一個窟窿。
“你不知道?”栖遲的聲音提升了一點,之後就是無限的失落,“你不知道就算了。”
“會……會的吧?”紀楊清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哼,自己想吧。”栖遲冷哼,側過頭不再看紀楊清。
這怎麽莫名其妙生氣了?紀楊清有點摸不着頭腦。
之後紀楊清不管怎麽變着花樣的跟栖遲說話,他都是不冷不淡應着,包括下午帶着他去做檢查。
栖遲剛被醫生推進去,其他隊員就都來了。
“隊長呢?”懷富狂奔一路現在喘着粗氣。
紀楊清回了一句:“剛剛被推進去。”
趙建堂靠着牆,彎着腰喘氣:“服了,跑了一路,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紀楊清看了一圈,發現少一個人,“葛城人呢?”
沙望緩率先過來:“別提了,我們接到消息非常想趕緊過來,奈何報告層層審核,直到快5點才終于審核完畢,立馬開着車就往這邊趕,就碰到了晚高峰。”
謝澤意糾正了沙望的措辭:“這不是晚高峰,前面發生車禍堵車了,我們實在等不及,車子也不能扔,高架橋上不管,葛城就讓我們先過來。”
沙望不服:“那也是晚高峰引發的堵車。”
過了快兩個小時,葛城才過來:“我沒有錯過隊長出來吧。”
趙建堂無聊地刷手機:“沒有,而且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隊長一眼。”
“810號房的病人家屬在哪?”護士推着栖遲的輪椅出來了。
沙望激動道:“這裏這裏!”
“體檢結果一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隊長,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明天一早就出院。”懷富喜上眉梢。
趙建堂早就餓的肚子咕咕響了:“我也去!楊清和隊長要不要吃東西?我們忙活了半天還沒吃東西呢。”
謝澤意揉揉早就已經空掉的胃:“你這麽一說我也挺餓。”
葛城:“那我們順便買點吃的東西,你們兩個病號要吃什麽?”
栖遲和紀楊清異口同聲:“都行。”
兩人都頓了頓。
懷富推着幾個人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句:“還怪有默契,那我們就看着買了。”
幾個隊友走的老遠了,紀楊清眼珠子瘋狂轉,想找點兒話題:“他們說咱們兩個還挺有默契。”
本來紀楊清都已經做好冷場的準備了,沒想到栖遲開口:“是挺有默契。”
然後就又沒了話題。
兩人就這麽沉默的推着輪椅回病房。
路過巨大的落地窗,紀楊清看見窗戶裏兩個人的倒影笑了:“你說咱倆都推着輪椅,是不是還挺拉風的。”
聽到這話栖遲扭過頭看了一眼窗戶也笑了:“是挺拉風的,回頭率挺高。”說完就盯着男孩兒的後腦勺看。
飽滿圓潤,毛絨絨看着很好rua。
意識到自己失神,栖遲趕緊收回視線,沉默地操控輪椅,心裏思緒萬千。
今天頻頻失态,根本就不像自己,上午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就是控制不住情緒,有點惱火。
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些什麽,紀楊清也不知道之前他自己被綁架後昏迷,還有那次異能使用過多的昏迷,自己都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紀楊清聽見栖遲終于笑了,懸着的心才落下來。
紀楊清對之前栖遲生氣并沒有想太多,只當是病人剛醒,在床上躺那麽多天心情不好,而且被人聽到說那種話實在是太尴尬了,趕緊翻篇兒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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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紀楊清跟着一起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院裏的消毒水味兒他已經受夠了,這點傷對于他的愈合能力已經恢複的大差不差,要不是這些天都記挂着病房裏的栖遲,他早就不想待了。
伽馬小隊此次破獲了一莊利益鏈巨大的非法拍賣組織,逮捕了衆多涉案人員,解救了大量的實驗體,在聯盟內部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上面授予了一等功的勳章,也特批了一個月的長假。
聯盟內部還怕栖遲和紀楊清恢複的不完全,大手一揮,多批了半個月的假期。
半個月的時間裏,紀楊清天天吃的都是口味清淡的東西,嘴裏快淡出鳥了。
每次栖遲都說:“你吃什麽我就陪你吃什麽,不許給我抱怨。”
紀楊清養了半個月的傷,終于可以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叫着隊員就準備出去下館子。
紀楊清一邊穿鞋一邊勸:“栖遲,你也來!你真的不覺得這些飯菜清淡的都快發苦了。”
“不覺得,葷素搭配,營養合理。”說着夾了一口青菜放進嘴裏。
紀楊清穿到一半的鞋也不穿了,搶過栖遲手裏的筷子:“哎呀!不許給我吃了,出去吃點好的,對自己好點兒,行不行!”說完不容許栖遲反抗,按着他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給他穿鞋。
栖遲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得紀楊清就是個小孩子,說風就是雨。
最後身體很誠實的跟着紀楊清出去了。
兩人到地方,裏面的菜已經點好了。
“隊長!楊清!”趙建堂一眼就看見了兩人。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
“哦對了,楊清,你上回讓我找的那個人我找到了。”趙建堂碰了碰坐在旁邊的紀楊清。
這下輪到紀楊清詫異:“找到了?”
“對,找到了。你和隊長來之前我剛接到的消息”
紀楊清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老人家怎麽樣?”
趙建堂嘆了口氣:“怎麽說呢?不太好,梁老的劇院頭幾年已經倒閉了,先前為劇院貼了太多錢,把能借的親戚都借了,現在就靠社區每月發放的幾百塊錢救助金過日子。”說完有點愁眉苦臉。
“直接給錢肯定不行,梁老一看就是有風骨的,直接給肯定不要。”紀楊清沉思片刻,“這樣,我以投資的名義給他的劇院注資。”
紀楊清手頭還有之前參加比賽時候贏的一些錢。
“哎呀,搞這麽麻煩幹嘛。”趙建堂不解,“我直接開一檔戲劇綜藝不就行了。”
差點忘了,趙建堂家開娛樂公司的。
紀楊清覺得不妥:“不,光錄綜藝也不夠,沒人看照樣不行,戲劇傳承也不能就這麽沒落了,我也不想讓你做這種血本無歸的事情。”
紀楊清腦海閃過一個靈光:“你覺得把傳統戲劇跟現代流行音樂結合這樣可以嗎?”
“确實有說法,那我回去跟制作團隊商量完善一下。”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麽呢,菜都上來了,還不吃。”沙望坐在對面看兩人半天了。
“吃吃吃,這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