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驚悚酒店(二)
第021章 驚悚酒店(二)
這話可把趙建堂吓個不輕,急忙遠離了身後的畫,生怕裏面的惡魔出來要了他的命,三兩步竄到了謝澤意身邊,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聲音不住的發抖:“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紀楊清用手電抵住下巴,底光将紀楊清的臉部線條照的扭曲,強烈的光束沿着他的臉龐劃過,在他的面部勾勒出蒼白的底色。
趙建堂被吓得腿軟,一個不穩癱倒了謝澤意身上。
紀楊清看着趙建堂的樣子,惡劣的勾唇笑了,這一笑又把趙建堂吓個不輕。
看到這一幕沙望,懷富和謝澤意各個忍俊不禁,捂着嘴偷偷笑。
栖遲從樓上下來,站到樓梯間拐角的平臺,對還沒有跟上來的隊員說:“別逗他了,快跟上。”
紀楊清聽到催促趕緊跟了上去,只有趙建堂還扶着謝澤意不敢走。
謝澤意扶着趙建堂的胳膊小步移動,不理解道:“怕什麽?我們有異能。”
“那是你們!我的異能一個人有屁用!”趙建堂氣的想咬人,“況且這跟異能有屁關系,恐懼是由內而外的。”
紀楊清跟着栖遲的腳步上樓梯,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手電筒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長,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身影。
從窗子灌進來的冷風,不時的将走廊上幾幅固定的有些松的壁畫吹的框框響,從天花板上掉落的線路仿佛是惡魔垂涎欲滴的口水。
剛一到二樓,映入眼簾的場景饒是膽大的紀楊清也不由得心頭一窒。
牆上滿是用紅色顏料畫出來的眼珠子,還有不少眼珠形狀的凸面鏡,手電筒的光掃過時就仿佛猙獰扭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衆人。
趙建堂被吓得想大聲喊叫,可是嗓子已經幹涸,壓根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一陣風吹過,牆上的一個“眼球”不知什麽原因掉了下來,“砰!”的一聲在空曠的走廊久久回蕩,咕嚕嚕滾到趙建堂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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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不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趙建堂一下跳到謝澤意身上死死抱住。
謝澤意:“……”
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一樓的博物館也就罷了,正對二樓的樓梯間這麽設計,明顯是想吓退人們,阻止人們繼續向上探索。
紀楊清不覺得整這些布局有什麽特殊作用,吓退他們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越是這樣就說明這裏面越有鬼。
“這裏不對勁。”栖遲也發現了這麽設計的異常,“兵分兩路,我,紀楊清,趙建堂一隊,你們三個另一隊。”
整個二樓呈現出一個巨大的環形,首尾相連且房間衆多,分頭行動效率會更快。
栖遲把自己和趙建堂安排在一起,也是認為這樣可以及時安撫他的情緒。
衆人應道:“好。”
紀楊清,栖遲和趙建堂往右邊走,這邊的房門因為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木質的門框被侵蝕的凹凸不平,上面布滿了龜裂的紋路,紀楊清伸手一摸,滿滿的粗糙感。
油漆脫落之後露出裏面木頭的紋路,仿佛一條條蜿蜒曲折的蛇,每扇門上也有一個巨大的眼睛,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
門上厚厚的灰塵讓人分辨不出原本的色彩,鐵質的門把手早已鏽跡斑斑,紀楊清用力往下壓,發出“嗤啦”一聲。
房門一開,迎面而來的就是刺骨寒意,發潮和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門框上挂着一串風鈴,伴随着開門帶來的一股風,讓因為生鏽的風鈴發出沙啞的聲音,好像來自地獄的呻吟,打通了人間和地獄。
房間裏布滿了塵埃,上了年頭的家具擺放的淩亂不堪,床頭的表面布滿了苔藓,床單上殘留着血跡以及長時間以來長得黴斑,牆壁上依舊挂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壁畫,壁畫裏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門口的位置。
紀楊清和栖遲立刻投入了搜查。
趙建堂則深吸了一口氣,暫時适應了這樣的氣氛,也開始搜索。
紀楊清拿着手電掃過牆面,上面布滿了鮮紅色。
紀楊清看着顏色不似血跡,保險起見用手摸了摸,确認了是顏料或者油漆。
栖遲拉開房間床頭櫃的抽屜:“這裏有個筆記本。”
栖遲把筆記本拿了出來,三人湊在一起翻看。
筆記本的封面已經被歲月的痕跡所籠罩,發黃的紙張上布滿了不平整的紋路,紙張散發了濃濃的墨水味,上面的字跡略有些暈開。
但是紀楊清敏銳的發現,這本書雖然像放了很久的樣子,上面也有灰塵,可是拿起書本之後,書本的下面并沒有露出幹淨四方的痕跡,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栖遲也發現了,在用食指撫摸剛剛書本放置的位置。
紀楊清随意翻了翻,發現只有第一頁有字跡。
趙建堂一字一句的讀:“誰敢闖入這片禁地,陷入恐怖的迷宮之中,幽靈在咆哮吞噬着你的靈魂,死亡的旋律永不停歇。”
念完本子上的內容,趙建堂瞳孔放大,顫抖的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衣服,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後背冒出了一層層冷汗。
趙建堂顫抖的聲音說:“我們不會真的進入什麽死亡之地了吧。”
“不就是一個本子。”紀楊清把那一頁有字的紙撕下,合上書本放回原地。
被私下的紙張發出“刺啦!”的聲音,在逼仄的小屋裏格外刺耳,栖遲則轉身尋找別的線索。
耳麥裏,另一隊的三人也發現別的線索。
謝澤意在耳麥裏呼喊:“一隊,一隊,我們這邊發現了屋裏牆上有用紅色油漆寫的字。”
沙望用手電筒照着牆上的字念:“夜幕降臨,舞會即将開始,惡魔聚集,驚恐吧顫栗吧,誰能逃脫死亡的結局。”
栖遲聽完那頭的話:“我們這邊也有類似的歌謠。”他把紙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接着看看有什麽線索。”
紀楊清三人把房間找了個遍,除了這張紙沒有多餘可疑的東西。
三人出了門往別的房間裏找線索,接下來的房間都寫滿了不同的歌謠,不變的是每個房間都彌漫着潮濕的氣息,黴斑從地板蔓延到天花板,浴室的鏡子上也滿是鮮紅的油漆。
直到紀楊清來到了一扇和前面與衆不同的房門前面。
這扇房門沒有和前面的房門一樣,都畫着巨大的眼睛。
房門的顏色是一種陰森的暗紅色,但也不難看出曾經的輝煌。門框上鏽跡斑斑沿着門框的各個角落遍布,正對着門的把手有一塊黑鐵所做,上面的密碼鎖早已沒有了電量。
紀楊清摸上房門準備打開,耳麥裏傳來了葛城的聲音:“沙望的異能還有五分鐘結束。”
栖遲發出命令:“所有人,撤!”
紀楊清猶豫了一秒,還是放棄了打開房門的想法,轉身離開了。
栖遲的辦公室布置的整潔和諧,室內簡約大方,電腦書架應有盡有。
一旁的沙發上,衆人都在讨論那棟酒店的場景。
趙建堂反應最大:“太可怕了,我快吓尿了。”
紀楊清笑罵道:“就你那點出息,什麽東西你不害怕?”
沙望則表示:“我們這麽久都沒找到異能者,是不是總部在逗我們玩兒啊。”
紀楊清坐直了身子反駁:“先不說總部逗我們玩的可能性有多大,你不覺得這布置的太詭異了?不說1樓的場景,就單單二樓樓梯口的裝飾,似乎是故意想把人吓跑。”
“沒錯,我們房間那個本子,明顯是剛剛放進去的,按理來說拿起本子下面應該很幹淨,事實上下面依舊是布滿了灰塵。”栖遲同意紀楊清的看法。
懷富:“是的,廢棄的酒店怎麽着也不可能被潑的滿牆紅色油漆,還有那恐怖的歌謠。”
“我找到了一扇和其他房間與衆不同的房門,我還沒來得及進去,時間已經不夠了。”紀楊清說着自己最後的發現。
謝澤意彙報:“我們那邊的房間全部檢查完畢,除了童謠沒有別的異常。”
栖遲低頭思索了一下:“明天大家一起去紀楊清發現的那間房間。”接着擡頭看向趙建堂,“你明天在外面接應我們,葛城跟我們一起進去。”
“我不要!一個人在外面也很恐怖!”趙建堂拼命搖頭拒絕。
“這樣吧頭兒,我跟趙建堂一樣在外面。”葛城看着趙建堂害怕的樣子幫他說話。
其實本來謝澤意想說可以陪趙建堂,但看見葛城已經開口也就壓下了話語。
“那行,這次任務之後看着趙建堂,讓他每天都去鬼屋玩一趟。”紀楊清看着栖遲,眼神真誠的建議。
栖遲點了點頭,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趙建堂的哀嚎和反抗也改變不了要被扔進鬼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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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裏,葛城和趙建堂留在外面,剩下的人全部都站在了紀楊清所說的那扇門面前。
密碼鎖早就沒了電,栖遲把手擡起,一股電流注入密碼鎖,密碼鎖瞬間被激活,屏幕上顯示出了數字。
沙望利用異能,很輕松的打開了房門。
房間裏的場景讓紀楊清有點驚訝,原本他以為裏面又是什麽恐怖不堪的場景,誰知道房間四面都是書架。
沙望看見裏面的場景,小聲抱怨了一句:“什麽情況。”
紀楊清進到房間裏就開始搜查,用手電筒一本一本略過書架上的書。
栖遲在手電筒掃過一本的時候發現了異常:“這本書不對。”
紀楊清舉着手電走了過去,這本書太幹淨了,明顯是經常有人使用。
紀楊清擡手把這本描繪着複古金邊的書抽出來,剎那間,擺放着複古金邊書的牆壁發出了“轟隆”一聲悶響,整個書架從中間裂開,緩緩的向外推開。
紀楊清往後退了一步,避免碰到書架。
等書架完全移動完畢,只露出了一條狹窄的小道,黑暗中的小道吹出了一股陰風,夾雜着極其難聞的味道。
紀楊清被這沖鼻的味道刺激地皺了皺眉,升起一股反胃的感覺。
懷富直接忍不住了,扶着旁邊的一個座椅彎腰幹嘔。
“你別真吐出來了才要命。”沙望捏住鼻子:“這裏面什麽東西。”
沙望邊說話邊在面前揮了揮手,似乎說話都能吸進臭氣。
“比放了一個夏天的垃圾處理廠都臭。”謝澤意實在想不出來更好的形容詞了,他覺得最臭的味道也不過是夏天的垃圾處理廠。
顯然這裏的味道對比垃圾處理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栖遲捏着鼻子,忍受着味道的不适,率先探身進去:“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