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找到你大姐了?”姚父先是愣了一下, 下一刻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看見你大姐了?在哪兒?”
語氣急切之外還有些驚喜——
別人或許覺着,他們一家三口挺有福氣的, 有房子住, 還能到有錢女婿那裏吃香的喝辣的的, 日子這麽好, 有什麽好抱怨的?
如果說剛碰見林子誠并過上這種好日子時,姚父也是這麽想的。時間久了,心态卻又變了。總覺得林子誠那麽有錢,就讓他們吃點兒東西他好意思嗎?
真是把他們當正經岳父岳母,不應該多給點錢,讓他們回老家那裏也修個大房子嗎。更別說, 林子誠現在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再看看身為小舅子的他們家寶貝蛋,卻是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林子誠這做人姐夫的, 要麽就應該給姚寶林找個正式工的工作幹, 不行的話, 讓姚寶林去香滿園當個經理也成啊。
結果林子誠卻是一樣都沒做到。甚至當初之所以願意容留他們,給他們找一個栖身之地,也是因為姚父姚母并姚寶林拍着胸脯保證,肯定能把大姐姚大妮和外甥林清川找到。
這樣的想法之下,姚父漸漸心裏也是逐漸生出些怨氣來的。可偏偏手裏沒有任何一點可以拿捏林子誠的東西。
今天被趙大奎的人打時,姚父還發狠呢, 主要是自己大閨女在, 怎麽也能使喚着林子誠,過來把趙家人給收拾了。哪裏想到想什麽來什麽, 兒子竟然回來說,他又找到姚大妮和他們那便宜外孫了。
急急忙忙的就去趿拉鞋子:
“你大姐在哪兒呢?這個死妮子,我見了她,非打她一頓不成……”
一個兩個的翅膀硬了,就敢往外跑了。
自家這三個閨女,本來都是聽話的,自從大妮忤逆了他,直接帶累的三妮也膽大包天不聽話,也就二妮是個老實的,不然這仨閨女,可是全都白養了。
又看一眼鼻青臉腫的姚寶林,發狠道:
“都有誰欺負你了,把名字記下來,等你大姐回來,讓林子誠照着名單上一個個的打回去,還要雙倍的打回去……”
不但要把欺負他們的人全都打回去,還有林子誠手裏的錢,也得分一半給寶林,不然他就別想把大妮和那便宜外孫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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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姚母也不停拭淚——兒子被人打成這樣,她真是心疼死了。可偏偏也知道,就他們這樣的,在這城裏根本一點兒根基都沒有,想要替兒子出氣什麽的,也是根本辦不到。
好在老天保佑,找着大妮兒了,以後他們也有撐腰的人了。
“找到恐怕也沒啥用……”姚寶林越說越暴躁,“你們知道我是被誰打成這樣了嗎?”
說着不等姚父姚母追問,就自己說出了答案: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打我的那個混蛋,就是大姐生的那個小雜種!”
林清川下手那是真狠啊,姚寶林到現在還能回憶起來,被林清川箍着脖子時,那種瀕死的恐怖感覺。
至于說“小雜種”,則是在姚大妮生下孩子後,他們一直對林清川的叫法——
當初林子誠被下放到他們村,還和姚大妮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對眼了,那會兒姚父姚母是怎麽也不肯同意的,最後之所以會松了口,也和姚寶林有關——
彼時姚寶林正上初中,偶然看見班裏同學手腕上戴的手表,回家就鬧着要,只手表那麽貴的東西,怎麽是他們這樣窮的人家買得起的?
然後林子誠就登門了,還表示願意給一塊手表做聘禮。本來姚父姚母是不肯答應的,畢竟一塊手表能吃還是能喝啊,他們可是早就想好了,要把姚大妮嫁給鄰村一個老光棍的,那老光棍答應他們願意出八十塊錢的彩禮呢。
可無奈寶貝兒子就是非得要那塊手表,還要死要活的,姚父姚母被吓着了,到底同意了姚大妮和林子誠的婚事。
結果兩人前腳結婚,後腳林子誠就入了獄,到後來更是人都找不着了。
姚大妮倒是難過的很,整日以淚洗面,姚父姚母卻很是開心——
林子誠沒了,那光棍可還在等着呢,正好讓閨女再走一家。
怎麽也沒有想到,姚大妮竟是死活不同意不說,之後更是爆出已經懷孕這樣的事兒。那光棍也很惱火,說是他也就娶個媳婦兒罷了,怎麽也不可能替別人養孩子。要是姚父姚母能說服姚大妮兒把孩子給做了,他就娶,不能的話,要麽把彩禮減半,要麽就算了。
可任憑姚父姚母求也好,打罵也好,姚大妮兒都不肯把孩子給打了。說是她早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負了林子誠,還說她答應過林子誠,要是有孩子的話,就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還說孩子的名字她和林子誠都取好了,就是她和林子誠認識的那條清川河的名字……
看姚大妮因為受刺激太大,已經有些神神叨叨了,整天對着肚子“清川清川”的叫,姚父姚母沒法子,就背地裏悄悄跟光棍說,等孩子出生,他們就抱出去送人,保管他到時候帶回去的就只一個人,絕不會有個拖油瓶跟着。
誰知道姚大妮不是一般的警醒,生完孩子後人還昏昏沉沉的,就抱着孩子一刻不肯撒手。好容易一次趁她上廁所,姚父才找了個機會把孩子抱出來,給了事先說好的人家。結果姚大妮回來,登時就發了瘋,沖進廚房直接拿了把刀對着她自己脖子,說是姚父不把孩子抱回來,她就不活了。後來見威脅不了姚父,姚大妮又瘋了一樣的撲向一家子的寶貝蛋姚寶林,把刀架到了姚寶林的脖子上。
姚父這才算是慌了神,唯恐寶貝兒子真有個好歹,趕緊又把孩子給姚大妮抱了回去。
然後在抱回孩子的當晚,姚大妮就抱着孩子跑了,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姚家人面前。
姚寶林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林清川腳心上的胎記,也是因為當初姚父把孩子抱回去時,姚大妮唯恐姚父随便抱回去個孩子糊弄她,特意讓姚父把孩子襁褓解開,查看了腳心的胎記的。
姚寶林被姚大妮挾持者,也就跟着一塊兒看到了。
“你說什麽?竟然是哪個小雜種打了你?”姚父先是一驚——
這麽多年了,還以為那個小崽子已經沒了呢,結果竟然活着不說,還對他親娘舅動手?頓時暴跳如雷,“你大姐呢?她竟然看着你被打不管?”
那憤怒的模樣,要是姚大妮這會兒在跟前的話,一準兒會被姚父朝死裏揍。
姚母的反應并不比姚父好多少,對姚大妮這個女兒還能口下留德,卻是高一聲低一聲的咒罵着林清川:
“……等你姐回來,我非撕你大姐的嘴,怎麽教的孩子啊這是,你可是他親娘舅啊,他敢打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你跟我說你大姐在哪兒呢,我和你爸這就過去,一定要讓她生的那個混蛋玩意兒好看……”
“我都沒見着她姚大妮的影子。”姚寶林又是委屈又是不耐煩的打斷姚母的話——
明明小時候姚大妮還是很疼他的,結果自打結婚後,就和她男人穿了一條褲子,還為了那個小兔崽子,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到現在想起那個就和瘋了似的姚大妮兒,姚寶林還有些不寒而栗。
“沒見着?你在外面挨打,她連個頭都沒露?”姚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閨女這也太狠心了吧?怎麽說寶林也是她親弟弟。
“這個沒良心的,這個閨女我真是白養了!”
“還不一定是呢,”姚寶林有些心不在焉,“明兒個我找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來。”
一天挨了兩頓打,姚寶林夜裏翻來覆去睡不着。第二天當即起了個大早,只他也真是被打怕了,還真就不敢再跑去許槿的店裏,只敢在遠處晃蕩,也是趕巧了,中午餓壞了去牛肉面館時,竟然在牛肉面館老板那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個孩子還真是叫林清川;說堇色的老板,則是和林清川姐弟相稱;至于說林清川的母親,聽說人早就沒了。
得到這個消息,姚寶林第一時間就跑回了家——
不但有胎記還同名同姓,不用說了,林清川肯定就是他那便宜大外甥了,就是大姐沒了,林清川不和他親下手還賊狠這一點兒有些棘手。
“大妮死了?”姚母正拿着水瓢要接水呢,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手裏的水瓢都差點兒扔了。
姚父也皺起了眉頭——
再怎麽說也是養了那麽多年的姑娘,要說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可要說更讓姚父接受不了的則是,姚大妮沒了,就意味着他們和林子誠之間聯系的橋梁徹底斷了。
要是林清川自小養在身邊,還能通過林清川跟林子誠要東西。現在的情況則是林清川剛把他們寶貝兒子給揍了一頓,明顯也是結了仇的。
真是帶回來,怕是不但不會替他們添好言,還會起到壞作用。
越想越氣,最後恨恨道;
“大妮那個不争氣的東西,真真就是個沒福的。”
你說當初林子誠窮困潦倒時,非得要死要活的跟林子誠在一起。等現在林子誠發達了,她倒好,竟然人不在了。
“你別管她了。”姚寶林沒好氣的道,“還是先考慮,咱們現在咋辦啊?”
大姐沒了,林清川和他們也生疏。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靠着林子誠才在省城這裏站住腳,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可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姚寶林決計接受不了,再回農村那邊去,過從前那樣的苦日子……
“既然他是從大妮兒肚子裏爬出來的,就得和咱們親!”好一會兒,姚父一拍大腿,“而且小孩子家懂什麽,咱們只要把人帶回來,還不是說啥就是啥!”
一家三口這邊謀劃時,那邊許槿則正趕往香滿園——
就在剛剛,許槿接到了久違的一個電話。電話是章悅打來的。
電話裏章悅除了跟許槿說了她已經身在深市,目前一切都好之外,還跟許槿說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安頓好後,也跟家裏通了電話,聽奶奶說,她已經聯系上了當初牽線搭橋把姚姨和林清川送到他們家的那個老太太,可巧那老太太彼時正在老家呢。
老太太也是個熱心的,雖然不知道章家為什麽時隔這麽多年,又要打聽姚家的事兒,還是跑了一趟。只是很不巧,去的時候卻是沒見着人,問了鄰居,說是姚家人已經大半年沒在老家待着了。
不過按照老太太打聽出來的結果,那家的大女兒當初确實是帶着一個男嬰離家出走了。
種種信息之下,許槿差不多已經确定林清川很有可能就是那家的孩子。想着這幾天就要親自過去一趟,怎麽也要去派出所問一下,那家人有沒有給林清川上戶口。
章悅也是這麽想的,又給許槿說了那一家人的名字,當聽到清川媽媽的名字很可能就是姚大妮時,許槿就覺出不對——
她昨天剛剛接觸一個叫姚三妮的女子,兩人名字這麽像,不會是親姐妹吧?
下意識的詢問了姚大妮還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然後就從章悅口中知道,還真有。只姚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三個閨女出生時,瞧見是女嬰,根本就連名字都沒取,就那麽“大妮、二妮、三妮”的一路叫了下來。
一直到最後的兒子時,才取名字叫姚寶林。
許槿直接就呆住了——
要是僅只有名字重合就算了,現在就連兄弟的名字都一樣,許槿已經能确定個百分之九十,她和章悅口中的姚姨,極有可能就是姚大妮兒。
因此挂斷和章悅的電話後,許槿先聯系了韓旭。韓旭打聽了一圈,最後給了許槿一個确切消息——
香滿園的老板林子誠,老婆确實姓姚。只他老婆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都是處于失蹤狀态。
聽說林子誠一開始的時候回來的還很勤,應該是始終找不到器妻子的消息,這幾年林子誠就很少回國了。
大致确定了林清川的身份,許槿卻是不知道為什麽,不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還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聽韓旭的意思,這麽多年來,林子誠其實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姚姨和清川母子,要真是清川就是他的兒子,肯定不會同意讓清川一直跟着自己的。
這之前,雖然偶爾想過,要是自己找到清川的老家,他家裏的人會不會再把清川給要回去?不過大多時候,卻是被許槿自己給否定了。畢竟清川和姚姨已經在外面漂泊了這麽久了,真是有家人願意接納他們,何至于過得苦成這樣?
可真是和韓旭說的這樣,卻又另當別論了 。而且真是清川的生父是林子誠的話,許槿能想到,人家一定不肯同意,讓清川就這麽跟着她的——
她的堇色雖然也能掙錢,供清川吃飽喝足念書沒一點兒問題,可要說跟韓旭描繪的林家那樣家大業大,卻是根本毫無可比性。
相較于林家,她能供給林清川的,還是太少,太少。再者,人家辛辛苦苦找了這麽久,她卻攔着不讓人團圓,這樣惡毒的事情,她也是做不來的。
可要說就因為林家家大業大,就讓她把林清川送出去,許槿也是不放心的。畢竟上一世林清川最後時可是了雙腿,甚至還選擇了自殺。
許槿覺得,她有必要找那位林先生談談——
章悅說林子誠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姚姨和清川,足見他心裏母子倆還是很重要的。
真是林家那邊家庭情況複雜,就沖着林子誠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她還是能說動,讓林清川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的。
到時候真能取得林子誠的支持,上戶口的難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當然,真是林子誠那邊家庭和睦,也沒有其他什麽潛在危險,就是林清川真被接回去,她也能放心了。
應該是沾了韓旭和谷漢良的光,許槿過去時,經理還記得她,對她也很是客氣。許槿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提出來,能不能幫她聯系一下香滿園的老板林子誠。
“你想要聯系我們老板?”聽了許槿的話,經理神情明顯就有些古怪——
老板林子誠不但長得好,要家財萬貫,一直是有名的鑽石王老五。
在國外對他有興趣的女人也不知凡幾,偶爾回國,也經常有人想要幫着說媒。只國內的人一般都很是含蓄,還是第一次見女孩子這麽大膽,直接上門要聯系方式的。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應該忙着呢,不方便接電話……”老板之前吩咐過,除非公事,私事上不要随便打擾。
“我是真的有重要事情想要聯系你們老板……”許槿也很無奈,“或者能不能給我個林老板的聯系方式,他不忙的時候,我再打過去……”
沒想到許槿這麽執着,經理也是頭疼的很,又看在谷漢良和韓旭的面子上,含蓄的暗示了一句:
“我們老板近期內應該沒有考慮個人事情的意思……”
許槿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為什麽經理看他的眼神那麽古怪,趕緊解釋:
“鄒先生您怕是誤會了,我不是因為仰慕林先生才會過來這一趟的,林先生不是一直在找妻兒嗎,我手裏有關于他妻兒的線索……”
“是嗎?”鄒經理卻明顯是依舊不為所動,只禮貌的拿出紙筆,“請您把知道的寫下來,我們核實後如果是真的,自然會把酬勞給您送過去。”
第一次回國時,從姚家人口中知道姚大妮不知道帶着兒子去了哪裏時,林子誠又是擔心又是激動,當即發布了重金尋人的消息。都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兩年趕來香滿園提供消息的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林子誠也很是撒出去一些錢,結果每次都是滿懷希望的過去,最後一無所獲的失敗而歸。
更甚者其中一多半,都是虛假信息。
到現在,聽許槿說要提供老板妻兒的消息,經理鄒桐不但不激動,甚至已經有了絲反感——
瞧着長得挺漂亮一姑娘,怎麽臉皮這麽厚。
看鄒經理絲毫不肯退讓,許槿也沒有辦法,想了想寫了自己堇色的地址,寫完之後,又跟鄒經理要了根鉛筆,在紙上畫了姚大妮的模樣。
說實話這麽久了,許槿對姚姨的模樣已經有些模糊了,好在印象裏,清川長得很像姚姨,尤其是眼睛,這一點也在章悅那裏得到過印證。許槿就把印象裏姚姨的形象和清川的模樣糅合了一下。
放下筆,許槿認真看了一眼上面的簡體畫,自覺還是畫出了些姚姨的某些神韻的。
“……有機會的話,這張畫,也請鄒經理一并讓林老板看看。”
鄒經理也沒有料到,許槿竟然還畫了個女人出來,一時也有些驚疑不定——之前的人都是僅憑嘴巴說,還是第一次碰見許槿這樣,還給畫幅畫的,一時也有些弄不清許槿是不是來坑人的了。
送走許槿後,鄒經理猶豫了一下,随即拿着那幅畫去了樓上——他其實剛才沒說實話,林子誠這幾天都在國內,只是之前都在深市,今天一大早從深市過來,準備在這兒略停一下,就坐飛機飛回去的。
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裏面很快傳出一個醇厚的男人聲音:
“進來。”
鄒經理推開門進去,正坐在老板椅上的男子旋即擡頭,露出一張雖然疲憊依舊不失俊郎的臉:
“有事嗎?”
“是。”鄒經理點頭,拿出了許槿留下的那張紙,“剛才有個姑娘過來,說是有您妻子孩子的消息……”
林子誠揉了揉額角,随口說了句“放哪兒吧”。
被坑過太多次了,到現在,再有人說可以提供消息時,林子誠已經掀不起絲毫波瀾。
鄒經理應了聲,貼心的吧許槿留下的紙放在林子誠準備開的那份文件夾裏,随即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林子誠拿起那份文件,正要掀開,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随即放下來,接起電話——
電話是老爺子秘書打來的,說是老爺子早上忽然暈倒。
林子誠心裏頓時一緊,趕緊給鄒桐打了個電話,讓他幫着安排一下回去事宜。至于那幾份文件,也沒了耐心看,直接塞到了一旁的公文包裏。一直到坐在飛機上,林子誠百無聊賴之下,順手拿出公文包裏的文件,剛一打開,一張紙就翩然而落,林子誠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去,卻在瞧見上面的簡筆畫時凝注——
左上角紙張上畫的女人頭像,怎麽有些熟悉?
林子誠下意識彎腰撿起那張紙。定睛看去時,腦袋裏更是“嗡”的一下——
雖然時隔多年未見,林子誠還是一眼認出來,畫像上的女子,正是他魂牽夢萦的妻子大妮兒,只是和曾經一起時,那個看着他總是眸如春水情誼缱绻的妻相比,畫上的女子無疑太過滄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