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解決羅家
解決羅家
新租的鋪子還未開始做生意，沒有外人進進出出，正适合做肥皂。
肥皂的步驟不多，主要的難點就是攪拌，沈二華兄弟倆很快記住了方法，開始上手實操。
前面的幾步都很順利，直到攪拌的時候兄弟倆接力攪拌，也用了大半個時辰，才讓肥皂水順利凝結。
“這可真是費力的活。”沈二華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
沈馥把自己畫的手搖攪拌機的圖紙拿給沈二華看，“二叔，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出這個，用它來做攪拌應該能省力不少。”
時隔多年，沈馥也不記得所有的構造，只能畫出大致的樣子，并把它的操作方式詳細描述一遍。
沈二華腦中不停思考圖紙完整的樣子，手指下意識描摹尺寸線條，“我盡力試試。”
沈二華鑽研的時間裏，沈四貴向沈馥告知了買豬油的情況。
“我們家買豬肉的時候不多，我也是去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整個縣城也只有四家豬肉鋪，其中一家還是在鎮上，而一家豬肉鋪，一天最多也不過能賣出兩頭豬，這還是在生意好的情況下，也不知阿馥你夠不夠用。”
沈馥聽完微微睜大雙眼，她沒有高估縣城的購買力，但一整個縣城一天只賣出八頭豬，還是超出了她的預計。
“豬油是夠用的，倒是做鹵味的東西不多，不過或許也足夠。”畢竟豬肉也不過賣出這麽點，她們的鹵味準備多了還真不一定賣得出去。
再者，再加些蔬菜雞蛋鹵也可以，“三叔家可有豆幹？”
沈四貴不知鹵味的話題怎麽突然跳到了三哥身上，不過還是答道：“那是自然，三哥一家都是勤快人，其他家有的偷懶只做豆腐，有的倒是花樣多，但大多偷工減料，只有三哥家用料紮實，品種又多，可惜豆腐價賤，他們一家拼命幹活也不過堪堪夠糊口。”
沈馥心裏有數了，鹵豆幹在美食遍地的後世都是受歡迎的美食，在瓊縣應該也能打出一片天。
“四叔，幾家豬肉攤可按照我說的定了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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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都寫了，日後他們的豬油豬內髒豬尾巴豬頭肉不會再供應給其他人，眉每天都會先送到我們鋪子裏，且我們每天要驗貨，豬肉有問題我們是不會收的，這些都寫到了契書裏，保管他們不敢糊弄咱們。”
沈四貴看着不靠譜，該有的細心卻一點不少，沈馥無比感謝沈奶奶教出一家子可靠的人，讓她能得到這麽多個得力助手。
“好，四叔以後你就負責運回平田村采的原料，其他時候我還是希望你能多去周邊跑跑，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香丸和肥皂銷往其他縣，你每談成一筆生意，我就給你相應的分成。”
沈四貴是沈家兄妹幾人除了沈大榮之外少有的外向又機靈的性子，在沈馥看來很适合幹銷售的活，如果又可能，她還是想培養出一個能外出跑商的人，日後她的鋪子要向外擴張，有個能信任的人當然最好，畢竟跑商的水太深了。
沈四貴在經過妻子強烈地想來縣城以後心态也變了，她一個沒出過門的弱女子都不怕，他一個該養家的漢子怕什麽，不會就去學，去出門歷練，終有一天，他們也能在縣城擁有這樣一個小院，他可沒忘記妻子第一眼見到院子眼裏閃過的驚訝和豔羨。
見沈四貴願意去外面，沈馥喜聞樂見，“不過現在你的任務是先去把錢立德的馬車還給他，再去買一輛騾車。”
沈四貴樂呵應下，又跑去和沈三富說了阿馥要采購他家豆腐的事，驚得沈三富放下手裏的原料就去和沈馥道謝。
沈馥預計後日可以開始擺攤做生意，便叫沈三富今日就回去和岳丈家裏定下這門生意，讓他們早做準備。
沈三富又道了謝，心裏想着日後定要更勤快些才能報答阿馥的恩情。
沈馥擺手讓他別客氣，又去家裏找了大姑母。
肥皂這兩日是造不出了，不如先解決姑母的事。
院子裏，沈五福聽到沈馥回來後，心已揪了許久，直到沈馥掏出一粒香丸讓她戴在身上試試，她才放下心。
阿馥的藥丸做出來了，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脫離苦海了…
“姑母先別着急。”沈馥很高興沈五福不是臨到頭心軟退縮的人，但這藥丸不是每個人都會過敏，若這次不行她還需找其他辦法。
“你看看佩戴後身上是否開始發疹子，若有，那藥對你就是有效的。”
所幸沈五福似乎終于被上天眷顧了一回，不消一刻鐘，臉上便密密麻麻地發起一顆顆豆大的紅疹。
這紅疹不似賴三那般瘙癢，卻也并不好受，沈五福很快就覺身子發熱，呼吸漸重。
沈馥叫沈瑩去去沈四貴找來，為免姑母受更大的罪，他們最好今日就啓程回家。
沈四貴剛把馬車交還給錢家的馬夫，就見沈瑩快步向他跑來。
沈瑩用最快的語速說完姑母的事，沈四貴不多廢話，立刻去馬市買了一頭騾子，又套上車套，快馬加鞭地回到沈家，叫沈瑩把沈五福帶出來。
饒是沈五福裹着頭巾，但眉眼間露出的布滿紅疹的皮膚仍是把他吓了一跳，“五福，疼不疼？”
聽他問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沈五福無奈中又有一絲感動，“四哥，沒事的，只是瞧着厲害罷了，快走吧。”
“好。”沈四貴拍拍騾子，讓它跑得更快，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那個姓羅的揍一頓，他妹子吃這麽苦全是因為他！
沈家鋪子門口，沈二華擔心地目送騾車跑遠，“阿馥，四弟還是個孩子心性，要不還是我陪大妹回去。”他腳程快，盡力趕也能趕上。
沈馥好笑地拉住躍躍欲試要跑的沈二華，“我正是瞧上了四叔不定的性子。”
他這活潑的性子，碰上羅家人，一時沖動說出要妹妹和離，他養妹妹的話別人不會懷疑，只會覺得沈老四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況且他或許還能鬧得羅家雞犬不寧，大姑母要和離的事也能順利辦成。”
沈馥預估得沒錯，或者說她對羅家的無恥仍然估得不夠。
不過第二天，沈四貴就帶着沈五福坐着騾車回到了沈家。
不待沈馥等人詢問，沈四貴就竹筒倒豆子地叽裏呱啦全說了出來。
原來他剛一到羅家，那羅大郎見到滿臉紅疹的沈五福就退了十步遠，一臉戒備得仿佛沈五福會傳染給他似的。
沈四貴按捺住想揍他的心，給羅大郎說了要請大夫開藥的事，羅大郎還未說什麽，他老娘倒是先嚷嚷起來，直說她羅家沒錢，況且看這樣子還不知道治不治得好。
沈四貴還未說話，羅老娘又想到了什麽跟兒子嘀咕半天，母子倆商量完竟然說要和離。
這年頭休妻不是容易的事，何況羅大郎算盤打得精，妻子病了就要休妻，難免會被人戳脊梁骨。
羅大郎自認已經仁至義盡，卻沒想到沈四貴聽完就揪着他的領子要揍他。
沈四貴本是來談和離的事，可見羅大郎一點舊情都不念，像是急着要甩開髒東西的模樣又深深刺痛了他，他妹子到底犯了什麽事要沾上這種渣滓！
他越想越氣憤，不顧沈五福阻攔就揍了羅大郎一拳，但他知道輕重，知曉今日過來是來辦和離的事，揍完就拖着羅大郎去縣衙。
羅大郎自知理虧，也不敢說什麽，第二日乖乖和沈五福去了衙門辦了和離。
但心虛歸心虛，羅家的東西他卻是一分一厘都不讓沈五福帶走，沈四貴不想再多生事端，更看不上羅家的那兩個子兒，就帶着沈五福離開，以至于沈五福是空着手，只着了一身打滿補丁的衣裳回來。
“那羅家怎麽同意和離的？”沈馥很好奇，她都以為他們會故意拖着再要些錢。
提起這事沈四貴更是氣憤，“從衙門出來後我才聽到羅大郎母子在那嘀咕，說終于擺脫那掃把星了，還說什麽要是死了葬在他們家祖墳影響風水。”
沈馥：……她果真低估了羅家的無恥。
不管過程如何，好歹和離了，沈馥讓沈五福趕緊吃下藥丸解藥性，錢荷花更是歡天喜地地去買肉，說是要祝賀沈五福重獲新生。
沈五福看着一群真心為她的家人泣不成聲，沈六喜攬過她的肩安慰輕拍。
大家都以為沈五福要一蹶不振一些日子，沒成想沈五福哭完就問沈六喜要不要跟她一起租個院子。
沈家後院只有三間房，如今既然定下在縣城幹活，再和沈馥擠一間就不恰當了。
她這些日子做工也攢下了一兩銀子，倒還能租個小院，日後手頭錢多了，再去買間房子，哪怕只有一間房，那也是她自己的家。
沈六喜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北三街一向冷清，兩人很快租到一個沈家鋪子斜對面的小院子，正好兩間房并一個小廚房和一間雜物房。
只沒有水井，不過這也不是大事，去沈家打水也方便。
第二日兩人就搬到了新家，沈四貴知道沈五福手頭緊，以慶賀兩個妹妹搬家的理由送了鍋碗瓢盆，沈二華等人也各自送了不同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