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賴三又要搞事
賴三又要搞事
接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婦人傳出來的消息，不斷的有學子家人進門求買靜心丸。
沈瑩一盤貨，發現剩餘的不多，遂急急忙忙地找上沈馥想辦法。
沈馥也不能憑空變出來，但她又舍不得這一波流量，只得攔住收拾完東西要回去的幾位叔叔，又讓沈瑩貼出告示，寫明庫存不多，十日後再來。
沈二華等人一聽毫無二話就放下包裹，加入制香丸大軍。
研磨好的原料還剩不少，幾人又做了幾天，大家已有經驗，速度提升不少，十天的時間裏把所有原料全部制完，就趕出了四百枚左右的香丸。
她剛一把裝香丸的香囊擺好，門外等待的百姓早已按捺不住，不顧形象地就往裏沖，小小的鋪子霎時擠得滿滿當當，堪比春運。
“給我來五顆清心丸。”
“我要十顆！”
“煩請大家排好隊，這樣擠着大家都買不成。”沈馥高聲喊道。
好在來買的人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都乖乖排好隊。
但也有那來得晚的憂心忡忡，“掌櫃的，你今日準備的貨充足嗎？”
“吳老二，你急個什麽勁兒，你兒子是出了名地不學無術，我看就別浪費那個錢了吧。”
瓊縣不大，住在鎮上的居民大都相熟，知曉來這買的更是幾乎在一個關系網裏，因此那吳老二也不客氣地怼過去：“你閉嘴！說不得我兒子就後來居上呢。”
兩方不過是相互過個嘴瘾，沈馥沒有去管，和沈瑩一個拿貨一個收錢忙得不亦樂乎。
一天下來滴水未進，直到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兩人才有空坐下來休息片刻，只恨不得躺在地上睡他個十天八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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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瑩還有心頭最惦記的一樁事，“看看今天掙了多少！”
數錢不能開着門數，財不露白的道理沈瑩自然懂，她提起最後一口氣關上門，又拉上妹妹回到後院。
院子裏，沈二貴幾人見沈瑩過來了，都湊過去，“今天生意咋樣？”
後院和前鋪隔着一道木門，他們看不到鋪子裏的情況，但聲音多少能聽到一些，吵吵嚷嚷的，想必生意不錯。
“看看收成就知道了。”沈瑩把今日賺的銀子倒在桌上，興致勃勃地數起來。
“半兩，一兩……一共是九兩又八百六十文！”
一天就賺到九兩銀子？！
沈二華再次開了眼界，而後又想到了關鍵問題，“那香丸還夠嗎？”
沈馥搖頭，自然是不夠的，沈二華幾人緊趕慢趕地做了四百枚，今日就賣出去三百多枚，盡管明天以後不她會出現今日的盛況，但不足一百枚的數量顯然是不夠賣的。
“為何日後不會有這麽多人買？”沈五福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但鄉下賣個雞蛋也能持續兩三天呢，何至于一天就沒了客人。
“今日買香丸的都是讀書人的家人，一個縣城也就只有那麽多讀書人，客人數量幾乎是固定的，不過，咱們可以開拓客源。”
沈馥眼睛一亮，越想越可行，除了瓊縣，還有其他縣城，還有府城，只要她的香丸切實有效，不愁沒有客源。
“二叔你們可有願意去其他縣城試試的？”
實則沈馥最看好的是四叔，腦袋靈活，性格又活潑，是個跑商的好料子。
可惜沈四貴再靈活也僅限于那一畝三分地，從未興起過出去的念頭，在他的傳統觀念裏，能往外跑的那都得是讀書人，他一個泥腿子能來縣城都是托他侄女的福。
這就是缺乏自信了，沈馥也不強逼，待在縣裏再歷練一段時間也不錯，反正一旦往出賣，她主打的賣點也不再是驅蚊而是靜心，過了夏季也沒事。
“這事先不提，明日我要回平田村一趟，你們同我一起回吧，修整幾天再回來，這次再來可就是長居縣裏了，記得跟家裏人商量好，大姑母你先不着急回去，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咱們能幫上忙嗎？”沈二華着急道，不解決了妹妹的事，他回去都不安心。
沈馥想的法子很簡單，想法子讓大姑母染上看起來很可怕的病，不僅治病要錢，很可能還治不好，他們必定會迫不及待地把人甩開。
“這法子不錯，可羅家一定會請他們信任的大夫，有病沒病總會診出來的。”
沈二華的擔心不無道理，病也不是那麽好裝的，好在沈馥之前背下來的《香料大全》裏記載過一種異香，聞了之後煩惱盡消，只會回憶起最快樂的事。
香的原料不難收集，沈馥所在的世界就有，但這香的原料有個缺點，一部分人易引發過敏，據書上記載全身會長滿一粒粒的紅疙瘩，極為可怖，但解除方法也很簡單，吞下那粒香丸便可。
由于過于奇異，沈馥小的時候還偷偷買來試過，她就是會過敏的那部分人。
好在書上寫的是真的，她吃下那粒香丸便紅疹盡消，但可惜也聞不到異香了。
“二叔，你回去之後去一趟羅家帶個口信，只說奶奶舍不得她，要留她多住幾日，但又要悄悄地把姑母得病的消息透露出去。”
沈二華一下就明白了沈馥的意思，羅家是這樣的人，直接說五福得病，他們只會覺得是五福找托詞不願回去，但遮遮掩掩的，反倒會讓他們覺得是真的病了，到時五福再頂着一張紅腫的臉回去，可信度會更高。
“這事交給我。”
“多謝阿馥，多謝二哥，讓你們費心了。”沈五福紅着眼眶給兩人行了個禮，
幾人商量好說辭，就各自睡下，
第二日一早，沈馥先跑了一趟藥鋪，買到了其中幾味香料，還有三味她在山上見過，無需花錢買。
沈馥為了保險起見，買了可以制作三粒香丸的原料，一下就花去了三兩銀子。
她哭笑不得地搖頭，果然是治不起病的時代，還是得多多賺錢。
＊
平田村。
李蘭香躲在屋內聽着外邊砰砰的敲門聲，想了想還是打開門，“昨日不是告訴過你們嗎？阿馥還未回來，你們耐心等着就是了，都是鄉裏鄉親的，難道她會貪那幾個子兒？”
帶頭的陳桂花臉上浮現出些難為情，“蘭香姐，我這不是聽賴三說阿馥縣裏那個鋪子出了問題……”
“賴三？賴三的話是能聽的？他一張嘴能把活人說死。”李蘭香翻了個白眼，“你們就安心在家等消息，我家閨女沒回來說明鋪子就好好的，或許只是這幾日忙才忘了給大家結工錢，大家就再等一等。”
“李蘭香，你說什麽屁話呢？我看你這一點不着急的，怕是早就收到錢了吧？”
賴三不知什麽時候冒了出來，“沈馥那個賤蹄子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盤，鄉親們，你們看看，梁繼業家的是不是也沒來讨錢？她這是只巴着這兩家，讓大家白做工啊！”
幾個來讨要錢的轉頭看了看，見村長的大兒媳真的沒來，不由得面色難看起來，說到底她們與沈家不怎麽來往，對沈馥這姑娘更是幾乎不了解。
“蘭香嬸。”
沈馥遠遠地就聽到賴三在挑撥人心，心下冷笑，上次忙于趕工沒把他當回事，架不住他非要上趕着鬧，是該給他吃些教訓了。
“阿馥？！你這丫頭終于忙完了？”
李蘭香幾乎要喜極而泣，她與沈家做了十幾年的鄰居，自然相信沈家的為人，可這話又不能讓衆人信服，她這些日子簡直傷透腦筋。
沈馥點點頭，來到衆人面前，“各位叔伯嬸子，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大家采摘原料很用心，做出來的香丸不錯，客人很滿意，這才多忙了些天，我這就把大家的工錢發給大家。”
“好嘞！”來要錢的幾人面色當即由陰轉晴。
沈馥以前做生意時，也被拖過尾款，她能理解來讨錢的幾人，都是小老百姓，五百文省着點花能撐兩三個月，怎能不在意。
因此她動作快捷地把早就分好的工錢一袋袋發給大家，“麻煩大家回去時若見到村長家的人也叫她們過來取錢。”
“我去叫陳慧，剛才我見她在河邊洗衣裳呢。”得了錢的桂花嬸子簡直健步如飛，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不遠處，賴三陰沉着臉直勾勾地盯着沈馥，他與她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這賤蹄子三番兩次地無視他，當他是什麽！
看不見他？他倒要看看被他壓在身下時，她還能不能看到他！
沈馥雖沒與賴三說話，卻一直注意着他，見他一臉陰狠地走了，不知又在打什麽主意。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趙晴便濕着手跑來，她把最後一袋錢遞給趙晴，又拍拍手，讓大家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