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還能繼續嗎
第40章 我們還能繼續嗎
沈定轍叮囑:“這幾天你跟着我,不要單獨一個人去洗手間,天臺更是不能去,中午吃飯也跟着我。”
每到關鍵時刻,沈定轍總是從天而降的神明擋在虞添識面前,像灰姑娘的仙女教母,總會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好在有驚無險,幾天過去,丁俊等人并無異動。
虞添識問沈定轍:“丁俊最近有找你嗎?”
“沒有。”
“他最近好像又沒來學校。”
沈定轍裝傻:“是嗎?沒關注過,沒來更好。”
五天前,沈定轍将之前游泳教室他們鎖門關電閘那段視頻發給了丁俊,托人找關系得到丁俊父親的郵箱,同時發給他的父親,這才換來最近的安寧,這些事他沒打算讓虞添識知道,虞添識不适合當壞人。
高考前兩天,梁秋儀回來了,“你們都要高考了,我怎麽說也要陪陪你們。”
沈定轍一臉無語:“你能陪我們什麽?你別打擾我們就行了。”
“怎麽會呀,你們學你們的,我坐在旁邊陪着你們,你們要吃什麽水果,我來切。”
“什麽都不需要,你去房間睡覺,謝謝你了。”
虞添識跟梁秋儀的合約只到十八歲,梁秋儀承諾的三年之期已滿,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梁秋儀找他談話,大概是不想他分心,梁秋儀遲遲沒提合約的事,虞添識對她的感激又多幾分。
憑心而論,她除了忙,不太會跟孩子相處,算是一位好母親。
高考前夕學校放假三天,梁秋儀聽人講這三天最好不要讓孩子複習,讓他們好好放松,以飽滿的精神迎接考試,所以,當她将兩張山頂泳池酒店的房間交給沈定轍時,沈定轍以為她生病了:“媽,你沒不舒服吧?”
Advertisement
“沒有啊,我在山頂酒店訂了三間房,你、小識、我,我們三人一人一間,那裏風景優美,酒店建在山頂,早上起來像是住在天宮,煙霧缭繞,酒店頂層有無邊泳池,你們一定會喜歡。”
“媽,謝謝。”
梁秋儀倒不好意思了:“這孩子,跟自己媽說什麽謝不謝的。”
酒店确實漂亮,蜿蜒的公路往上,像是進入神奇的童話森林世界,大樹,苔藓,各種不知名的花木,看得虞添識全程不敢閉眼,生怕錯過一幀。
到酒店後,梁秋儀先去做溫泉SPA,交待沈定轍:“你跟小識自己轉轉,別亂跑,山林很大,別走丢了。”
一開始,沈定轍乖乖按着酒店園區指示牌走,一路風景怡人,山上天氣多變,走到半山下起小雨,虞添識提議原路返回,沈定轍拉着他往山上跑:“剛看到山上有個小木屋,先上去避雨,往上跑比往回跑近多了。”
雨越下越大,沈定轍帶着他抄近路,腳下全是黃泥混着沙土,越往前越看不見路,虞添識有些擔心:“別是迷路了,你沒感覺有哪裏不對嗎?”
“快到小木屋了。”
虞添識指着山林:“完全看不見小木屋了。”
“那也先找個地方避雨。”
好在前面有一座小石橋,兩人跑到橋下避雨,虞添識站在雨中,想起他跟沈定轍的初見:“我們見面的那天也是下這麽大的雨。”
“有嗎?”
“嗯。”也許沈定轍早忘了,虞添識記得一清二楚,沈定轍那天撐着的透明雨傘,穿着的白色襯衫,戴着的銀色耳機,每一個細節都記得。
橋下堪堪能避雨,虞添識摸出濕透的手機:“需要給酒店打電話嗎?”
沈定轍擺弄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上的指南針:“不用,我們上山的時候我看過,酒店大門在南邊,順着南往下走就行了,有我在,丢不了。”
能跟他獨處的時間所剩無幾,也好,虞添識如此安慰自己。
雨停,沈定轍在前面帶路,越過石橋,穿過一片枞樹林,兩人已是狼狽不堪,繼續前行,人未到,先聽水聲,虞添識驚呼:“這裏有瀑布!”
“看樣子還沒開發到這邊,這條路難行,修路難度大,也虧未開發,我們才能看到這麽好的景色。”
虞添識心情大好,蹲在瀑布下面的潭水洗臉,正值盛夏,山裏的溫度比山下低,潭水卻是溫的,虞添識叫沈定轍:“這水是溫的,若是被開發,那一定是溫泉瀑布。”
沈定轍試了試水溫,又向潭裏扔石頭試深淺,“水不深。”
虞添識一眼看透他的內心:“你想下去游泳?”
“這種仙境可遇不可求,這次遇到全憑緣分,下次再來找未必能找到,不下去游兩圈多可惜。”
“等等。”
虞添識跑去小樹林找到一截枯木,又找到藤蔓,“将就着用吧。”
枯木當救生圈,藤蔓一頭綁在岸邊的石頭上,一頭扔向水裏,發生緊急狀況也能急時自救。
等虞添識弄好這些,一轉頭,沈定轍像條光溜溜的泥鳅鑽進水裏,虞添識無語:“你就不怕有人上來,大白天的,光着屁股!”
沈定轍鑽出水面,“哪有人,下雨天哪個傻子會登山。”
“眼前就有兩個傻子,還有,我不是人嗎?你至少穿件內褲吧少爺。”
沈定轍游向虞添識,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拉,虞添識在驚呼中差點跌下水,“別鬧,手機在口袋!”
“這時候你還惦記着手機呢,下來一起游。”
“你自己游吧。”
沈定轍在水裏向着虞添識笑,笑得像個孩子,捧起水潑向虞添識:“快點下來,今年沒上過游泳課,我還沒看過你游泳,下來比比。”
虞添識把手機放在石頭上:“前面兩年上過那麽多次,你不看怪誰。”
“那時好像沒太注意過你,說起來很奇怪,我們認識三年,好像今年才算真正認識。”
虞添識不想說話了,他認識沈定轍三年,沈定轍認識他半年。
沈定轍沒給虞添識太多時間磨蹭,把他拉進了水裏,虞添識吓得本能地攀在沈定轍身上:“你對別人這也樣瘋嗎?”
“不,我只對你瘋。”
“你不怕我到處傳?”
沈定轍嫌他衣服礙事,拉着他靠近淺水區域脫衣服,“不怕,必要時候我會殺你滅口。”
說話的同時,上衣被他脫掉扔向岸邊,褲子全是水,脫下來很是費勁,虞添識堅持內褲不脫,沈定轍哪肯放過來,從後面按住他脖子:“脫,我都脫了,你不脫我吃虧了。”
“我又沒看你,你吃什麽虧。”
沈定轍一把拉起虞添識的手按向自己的腿:“現在你摸了,我虧了,脫吧。”
瞬間,氣氛凝固,沈定轍……硬了。
虞添識的手還沒來得及撤回去,就這樣被沈定轍按着,這會兒沈定轍松手,虞添識卻沒有收手的意思,接下來的事似乎水到渠成,兩條底褲被扔在岸邊相隔不遠的地方,沈定轍站在水裏,從後面吻着虞添識脖子,手放在虞添識前面動着。
雨後的山谷回蕩着鳥兒們的歌聲與瀑布的水聲,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潭水随着他們的動作一圈一圈向外泛起漣漪,虞添識耳朵紅到滴血,斷斷續續道:“我、我快站不穩了。”
水中有浮力,加上沈定轍手臂力量足,虞添識被他一只手抱着游向另一邊的大石塊邊,“上去。”
虞添識頂着羞恥,努力說服自己:就當分開前的放縱吧。
沈定轍坐在石頭上,他背對着沈定轍坐在他腿上,嘴唇被他咬到泛白,沈定轍擡手捏住他的下巴:“叫出來,小識。”
小識。
沈定轍第一次叫他小識,他一定是故意的,虞添識仰頭,微微張嘴釋放聲音。
一彎彩虹挂在瀑布邊,水聲越來越大,蓋過虞添識的聲音。
結束後虞添識沉默地穿衣服,沒發生前沒想過他會放縱沈定轍到這種地步,幕天席地陪他胡鬧,若是有人進山,若是被人看到……
不敢想,越想越覺得自己對沈定轍毫無底線,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喜歡不是縱容,更不是為另一個人無條件放棄原則,顯然,虞添識全犯了。
偏沈定轍還在抱怨屁股痛,虞添識煩得不行,随手抄起地上的小樹枝抽他屁股:“你活該。”
沈定轍乖乖閉嘴,走了一段,沈定轍突然問:“好像每次做完你都不開心,你不喜歡這種事,還是不喜歡跟我做?”
更煩了,想抽死他。
“你呢,你很喜歡?”
“要說實話嗎?”
虞添識握緊拳頭,“嗯。”
“很喜歡跟你做,碰到我爸那些破事之後,我一度以為我這輩子永遠沒辦法接受性,那次跟你做完,我才知道我想錯了。”
“為什麽你說這種事能這麽冷靜,沈定轍,你把這種事當什麽?”
“能用習慣形容嗎?我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跟你做我會快樂,會放松,過後還會有一段放空的感覺,你有沒有?”
虞添識的心落進了剛剛的潭水裏,現在,他想就地把沈定轍埋了。
“有,一樣,做完很爽。”虞添識如是帶着諷刺的嘲意說。
沈定轍倒是愣住:“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那我們還能繼續嗎?就當相互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