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對勁[快穿]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衆人皆屏息看着他，眼中盡是期待。

這就十分尴尬了不是？

這可是宮宴，他能表演什麽？

民間雜耍嗎？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齊修竹仔細回顧一番，剛剛吃零嘴間隙觀看過的表演，無非都是一些适合正式場合的歌舞，視覺上體驗感較強，但是情緒上的沖擊卻很一般。

齊修竹在之前的世界中，曾經和一位雜耍賣藝的老人家做過鄰居。

這位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是一位劍客，後來對江湖失望，為了謀生就做些雜耍表演。

他的表演是一套看似複雜但是蘊藏巧勁的劍招，講究的就是花架子十足，躲閃巧妙，殺敵是殺不了的，逃跑确實有點用處。

一個對江湖失望的劍客，發明這樣的劍招，多少有點諷刺的意味了。

不過在齊修竹看來，這都不是事！

齊修竹當時看他表演了幾次，覺得十分好看，而且聽聞能用來逃跑，當慣了炮灰的齊修竹滿腦子想的都是保命，聽說這個作用之後，二話不說，每日纏着老劍客，非要學。

老劍客常常接受齊修竹的照拂，覺得這個花架子還有人想學，便也不吝啬。

齊修竹雖然內勁不足，不過也是有點功底，再加上老劍客的态度就是包教包會，所以學了個全套，有時候還會練一遍用來強身健體。

這個民間的花架子，或許适合現在這個場合。

想到這，齊修竹自信了幾分，挺起胸膛，向皇帝讨要了一把沒有開刃的劍，虎口抵着劍柄，五指微張，靈巧地耍了個劍花。

在一陣低聲叫好聲中，他腳步虛點地，快速地轉換方位，手中的劍招卻不停，在空中連着換了好幾種劍花。

這劍招，淩厲又不失美感，充滿力量，又因表演者身段輕盈而不是靈巧。

齊修竹比那魁梧的劍客要消瘦一些，當初學成之後，劍客都有些看呆了，沒想到身段差異能讓這個劍招這麽好看，還幫着修改了一些招式，讓他和齊修竹更加貼切。

所以，這是獨屬于齊修竹的劍招。

随着舞動，齊修竹對着套劍招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招式也更快，更加迷人眼。

若是武官，能夠看出這是個花架子，但是皇帝要看的就是熱鬧，他們不僅不會有異議，反而覺得這個表演十分巧妙且上得了臺面。

至于文官，又看不出這劍招裏的門門道道，只覺得一招一式迷人眼，好看的緊，再加上齊修竹今日穿着深色衣袍，襯得膚色更加晶瑩白皙。

這樣貌，配着如此好看的劍招，并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文武百官開始讨論起來。

“還以為這個好看的小公子只是個花架子，沒想到會的還挺多。”

“蔣大人，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這好歹也是蕭小侯爺的門客，你想想小侯爺的武功，自然也能猜得到這小公子并不是凡品。”

“也不知這小公子幾歲，可否婚配？”

“歐陽大人，你怎麽又想做媒，我記得你之前隔三岔五要給這個小侯爺做媒，已經被他手底下的侍衛警告過很多回了，你怎麽還樂在其中？”

“鄙人與老侯爺多年矯情，也算是個大家長了，自然要管！”

“哦吼，那你要給這小公子做媒，可還是要過小侯爺這一關噢！”

“無妨，無妨，樂在其中。”

齊修竹最後挽了一個劍花，憋着滿心歡喜，準備在這一片熱鬧的叫好聲中收勢，耳邊卻傳來一道劍鳴聲。

嗡——

還沒有收起來的劍順勢伸了出去，堪堪格擋了這從身後伸過來的“意外之劍”。

只是那人力道比齊修竹大，格擋之下，齊修竹便能夠知曉對方是習武之人，是又內勁的，不像是他都是花架子。

腳步趔趄的一下，堪堪穩住，齊修竹擡眸便見到一張俊朗且略帶傲氣的臉龐。

“哇哦！是二殿下！”

底下已有人驚呼，齊修竹再看這人通身氣派，倒确實是皇家子弟的模樣。

“在下姜允玦，特來問劍。”

姜允玦話音才落，長劍便已伸了過來。

雖然是未開刃的，但是齊修竹還是有一瞬間慌了神，問什麽劍！我這三腳貓功夫，想贏拿去便是，可別問了！

眼角餘光又瞥見蕭啓煜，那家夥……正在悠閑地飲酒？

你的門客什麽破武功你不知道啊，都被問劍了，你居然還有閑心喝酒！

但是埋怨快不過劍招，眼看對方的劍已經伸到了面前，齊修竹情急之下，運用了花架子裏唯一有用的格擋姿勢。

他身形一轉，劍柄順勢往上一伸，正好砸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晃神間，他居然躲過了這一招。

姜允玦眉頭緊皺，捏着劍就要沖過來，齊修竹正想着要怎麽擋呢，只聽見“铛——”的一聲，蕭啓煜不知何時已經挪步而來，手中也不知道哪裏抓的鐵牌，直接擋在了對方的劍尖。

“二殿下，我這朋友本就不善武藝，剛剛表演的不過是劍舞，與你這能上陣殺敵的武藝自然不能相比。”

姜允玦面色不甘，“是不是善武，打了便知。”

“二哥！”姜允琦不知何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出言勸道，“本就是玩鬧，何必認真的，這小公子往後都在蕭啓煜那住着，你若是想要比試，過幾日去拜訪便是，何故揪着不妨，我還想吃貴妃娘娘請的荔枝呢！”

話已至此，出言要看表演的曾貴妃也不得不發話了，她輕聲笑道：“允玦，不得無禮。”

惠帝也跟着發話，姜允玦雖然板着個臉，但是也不得不聽，不甘地退下了。

但是坐到位置上後，眼神是不是地要瞪着齊修竹。

齊修竹覺得可能是那無意間的一擋讓人丢了面子。好可怕！今後不會被這個二殿下紮小人吧！

他的這個表演顯然得到了皇帝的歡心，還賞賜了一些金銀財寶，雖然不見得比他帶出來的金豆子值錢，但是他還是第一次拿到天家的賞賜，心裏美滋滋的。

回到位置上的時候，蕭啓煜突然擡手抵了抵他的下巴，“差不多可以了，下巴都快要笑塌了。”

齊修竹：“……”

“我還沒說你呢，”齊修竹小聲說道，“你也不知道攔一下，若我并不會這點雜耍，我要如何收場！”

蕭啓煜不慌不忙道：“還有你齊小公子收不了場的事情？”

齊修竹：“……”

雖然但是，是誇大的誇贊，但是畢竟還是誇贊，被誇了心裏當然還是美滋滋的。

今日心情好，齊修竹決定不和蕭啓煜計較了。

又看了幾個節目，皇上與皇貴妃均離場，讓底下的大臣們吃好喝好。

這場面就像是公司年會，大老板走了，留下美食美酒，下屬們自然樂開了花，談論聲都高了幾分。

或許是剛剛的表演着實有點東西，不斷有人将自己的點心貢獻到了齊修竹這一桌上。

只是礙于蕭啓煜冷着個臉坐在他的邊上，大家都是放完點心，打聲招呼就走了。

齊修竹也不客氣，“嘎吱嘎吱”連着吃了好幾塊，下意識地拿過了邊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咦？

怎麽甜甜的？

他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正準備一飲而盡，杯子被一旁的蕭啓煜抽走了。

“給你換了果酒，味道雖然甜，但是後勁大，你少喝一點。”

齊修竹連連點頭，但是趁着蕭啓煜和別人說話的功夫，又趕緊喝了幾口。

甜甜的，真好喝！

蕭啓煜皺了皺眉頭，連着酒壺酒杯全端了，“我回來之前，不許再喝了。”

齊修竹問道：“你上哪去？”

蕭啓煜湊到他耳邊，沉聲說道：“太子有要事要商議，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吃會兒東西，不要亂跑。”

齊修竹也不在意，滿口應了聲“好”，“快些回來，這二殿下好可怕，我擔心他一會兒發難。”

蕭啓煜又湊近了幾分，低聲笑道：“不會，他已經被支走了。”

齊修竹下意識地揉了揉耳朵，望着蕭啓煜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道：“說話就說話，好端端地又湊這麽近做什麽……”

可惜的是，蕭啓煜考慮到了齊修竹不老實的嘴，考慮到了二皇子或許會刁難，但是沒有考慮到衆大臣對齊修竹的好奇之心。

之前給齊修竹遞點心的人，眼巴巴地目送走了蕭啓煜，覺得總算是逮到了機會，連忙帶着自己的酒水湊了上去。

“齊公子家鄉在何處？”

“齊公子婚配否？”

“齊公子來京城幾日了，可否好好地玩過？”

“齊公子剛剛表演的那一套劍法甚是罕見，我家小兒喜劍術，不知可否傳授”

“……”

盛情難卻，齊修竹喝了不少甜甜的酒，一開始只覺得滿嘴香甜，後來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也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糊話，總算是把這些大臣都忽悠走了，支着暈眩的腦子，看着頭頂月色，一個月亮變成了兩個大。

他垂眸，眨了眨眼睛，想着要不小憩一會兒，等蕭啓煜回來好了。

如此想着，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抓着一個人的手，往不遠處的花園處轉進去了。

齊修竹：？

雖然有些暈乎，但是從服飾和身量來看，他可以肯定那個人是姜允琦。

而他牽着的那個人，身量纖弱，肯定不是蕭啓煜。

主角受牽着別人的手？

齊修竹想着劇情不對勁，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