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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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茜突然抓着林夭然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咕哝着說：“別離開我，我們馬上就結婚好不好……”
失戀了？
林夭然看童茜那雙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睛此時正不停的流淚。
林夭然給她擦臉的動作停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童茜這麽脆弱的一面，在她的印象裏，童茜永遠是那個神采飛揚，美麗又自信的獨立女性，此時這個樣子……
“不離開你。”林夭然只能先這麽安慰她。
童茜聽到這話，笑了，這一笑，眼睛裏的淚水頃刻間全湧了出來，只聽她哭着笑着說：“錢都給你，你別去找那個女人，我好愛你的……”
從她這幾句話裏，林夭然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為情所傷，童茜這樣的女子，也會遇到感情的難題嗎？還被傷的那麽深。
“我好難過，”童茜抓着她的手使勁拍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這裏好疼，你不是說要愛我一輩子的嗎……”
說着說着，童茜突然就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
林夭然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祁嘉和回到宿舍的時候，童茜還正哭的傷心。
“怎麽了？”她以口型詢問林夭然。
林夭然沖她搖了搖頭，同時又表示了一下歉意。
祁嘉和擺擺手，又看了撲在林夭然懷裏大哭的童茜，想了想，給她沖了杯蜂蜜水：“一會兒讓她喝點這個，可能會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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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夭然對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祁嘉和看林夭然什麽也不打算對她說，她也就沒有多問。沒有問這個人是誰，和她是什麽關系。
林夭然的朋友中，她認識的就只有一個曲禾，童茜她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但是看林夭然的樣子，兩人的關系應該很好才對，喝醉了找的人都是最信任的人。
祁嘉和感性思維，不禁想到，自己哪天要是喝醉了，會打電話給誰，又會去找誰呢？不過她應該不會哭的，因為，她覺得自己長這麽大，都還挺順利的，沒什麽遺憾事，也沒什麽特別的傷心事。
過了一會兒，童茜不哭了，開始跟林夭然絮絮叨叨的訴說她今晚買醉的原因。
“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他說過不介意我的過去……”
祁嘉和聽到這話，也豎起了耳朵，她不是有意要偷聽什麽，而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會讓一個女生這麽失态，她自己沒有經歷過，就想聽聽別人的，也算是……嗯，經歷一場。
“我跟他好了兩年。”
童茜伸出手指做了個OK的手勢，因為坐不穩，身子還晃悠悠的額，林夭然不得不扶着她。
“他現在跟我說，說我做過雞，他看到我就惡心，要和我分手……”
祁嘉和手裏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林夭然看了她一眼，視線和林夭然剛一接觸，她就心虛的轉過了頭，忙又撿起手機，假裝在看電視，只是那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雞雞雞……雞雞雞！
滿腦子都是這個字眼，祁嘉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何種反應才好！
“我為了他，早就洗手不幹了！他現在勾搭上了一個富家女，就跟我說，我讓他惡心？”
“我給他買車的時候，他怎麽不覺得我惡心了？”
“甜蜜的時候他怎麽不覺得我惡心了？”
“現在我擋在他成為新貴的路上了，他覺得我惡心了！”
童茜非常激動，整個人瘋狂又可悲。
“你他媽既然介意，一開始就別來招惹我，狗屁的不在意我的過去，全他媽放屁！”
……
……
林夭然意識到祁嘉和還在宿舍，童茜說這麽多不太好，便抱着她不住的安慰她：“好了好了，沒事的，那種男人不要也罷，不要了！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
童茜突然不說話了，睜着一雙通紅的醉眼盯着林夭然，半晌後，兩行清淚唰的流了下來，澀聲道：“可是我愛他……”
☆、367 不一樣的
這次童茜沒有再嚎啕大哭，而是無聲的流淚，沒有聲音就是看着你，不住的流淚。
林夭然半抱着她，又騰出另一只手去背自己的書包。
祁嘉和愣了半晌剛反應多來就看到林夭然正無比費力的樣子，忙跑過去幫忙：“你背書包幹什麽？不是要帶着你朋友去上自習吧？”
祁嘉和瞪大了眼看着林夭然。
她是真的以為林夭然是要帶着爛醉的童茜去通宵自習室。
“不是，”林夭然肩膀扛着童茜，童茜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林夭然身上，大冬天穿的又多，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滿頭大汗，她說：“我帶她出去住。”
祁嘉和：“……”
“不用出去住啊，宿舍就咱們兩個，你可以讓她……”祁嘉和說着瞄了眼程菲和鄭茵茵的床鋪，猛然間想到了什麽之後，立馬轉了話頭，說：“你可以讓她睡你的床，咱們兩個可睡我那，反正咱們兩人都挺瘦的，擠一擠也沒什麽。就一個晚上而已。”
祁嘉和是好心，林夭然知道，但是，怎麽說呢，童茜今天太反常，買醉又發洩心裏的怨氣，她覺得還是出去住比較好。
畢竟童茜之前所從事的職業，祁嘉和是看不慣的。
雖然祁嘉和先在的态度是這樣，但是她剛剛聽到童茜不小心透漏的那些話時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而且，童茜喝了這麽多酒，不知道夜裏會不會持續的發酒瘋，她也得照顧着，要是童茜折騰一宿不睡，她還挺過意不去的，不如出去住，省了那麽多的麻煩。
“謝謝你啦，不過不用了，”林夭然沖祁嘉和笑笑說：“我還是帶她出去住吧，她喝的這麽醉，上鋪估計不好弄，萬一夜裏翻身什麽的從上鋪摔下來，就不好了。”
祁嘉和一想也是，便也沒有再要求，只是看着林夭然一個人扛着童茜太費力，便提出幫她把人送到地方再回來。
因為行動不便，林夭然便去了學校旁邊的一家酒店，把人半拖半抱弄到房間之後，祁嘉和才說要回去。
祁嘉和沖她揮手讓她別送了：“你照顧她吧，我手機晚上不關機，有事情打我電話，拜拜。”
林夭然确實也沒什麽力氣了，她把祁嘉和送到電梯口：“今天謝謝你了。”
祁嘉和和林夭然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間隙，她是有點尴尬的，畢竟剛剛，她好奇的問了一聲童茜真的是那什麽……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問而已。此時，想起剛剛說過的話，确實有點難為情，她輕咳了一聲說：“不客氣，那個，我剛剛沒有惡意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林夭然怔了下，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笑了笑，說：“嗯，沒事的，我知道。”
祁嘉和的性格，林夭然當然清楚，這個人全身上下都閃着老好人的光輝，當然也不是無底線的好，凡事有度，但是一般而言，向來不以惡意揣度別人，只是有時候太多心直口快，心裏藏不住事，臉上也蓋不住表情。
和林夭然分別後，祁嘉和一顆心突然間像是被大團大團的棉花給堵住了一樣，說不上來的難受，輕輕按一按，那難受就瞬間軟塌下去，不管它了，就又彈了回來，非常的折磨人。
只不過她心中的更多的疑問還是……林夭然認識的人裏，居然有做小姐的，那……鄭茵茵說的難道也是真的嗎？
思維發散到這裏，祁嘉和對自己挺無語的，她竭力讓自己不要想尤其不要多想，不要腦補，可是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就越會去想，還腦補出了一大串！
末了，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快點回神，不要再想了，就算林夭然真的是那啥，她也不讓人惡心，她是不一樣的……啊呸呸呸！又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祁嘉和懷着複雜無比的心情回到宿舍，宿舍裏還殘留着濃烈的酒氣，她又去開窗通風，做完了這些，癱坐在在椅子上，難得的有些悵然。
愛情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祁嘉和咬着指甲想，看一個個的被愛情折騰的，她嘆了口氣，果然，古人早就有覺悟。
牡丹亭裏早就有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看林夭然那個朋友那麽難過的樣子，大概是情之至了吧？
啧，真是可憐。
又感慨半晌，祁嘉和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逼自己不要再多想，大腦才終于消停了會兒。
而酒店裏，任勞任怨照顧酒鬼的林夭然可就沒那麽輕松了，先是給她擦洗，又把童茜身上的衣服洗了，用酒店的吹風機給她把衣服吹個半幹，挂在暖氣片旁，免得早上起來沒衣服。
這期間還要時不時去安慰為情所傷語無倫次情緒混亂的智障兒童“醉酒童茜”，林夭然腿都要跑折了。
第二天早上，童茜是被要炸裂的腦仁給疼醒的，她先是捏了捏太陽穴，然後才猛然察覺到眼前的場景不太對，她下意識掀開被子一看，下一刻……
“啊——！！！”
林夭然是被童茜大清早的河東獅吼給吵醒的。
她掀開蓋在腦袋上的羽絨服，睡眼惺忪的看着童茜，問道：“怎麽了？”
童茜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她盯着林夭然亂糟糟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我在沙發上當土豆的人是林夭然：“你怎麽會在這兒？”
林夭然把羽絨服拿下去，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腰，把昨天她喝醉酒去宿舍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隐瞞了她嚎啕大哭以及默默流淚等關于哭的情節。
童茜一臉崩潰的看着林夭然。
林夭然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問童茜：“頭疼嗎？要不要吃早飯？酒店有早餐提供，是去餐廳吃還是叫道房間來？”
童茜皺着眉沖她擺了擺手，一直捏着眉心，似乎是在回憶昨天的事，林夭然表現的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幫她把衣服拿下來，放到床邊。
“我先洗漱你想一下早餐想吃什麽。”
說完林夭然也不再看童茜，雖然和童茜接觸的不多，但是她非常清楚的性子，相當的要強，她這種狀态，一定也是她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童茜這些年所經歷的事情，林夭然從來沒問過，童茜也沒有跟她說過，但是從她的處事态度，以及接觸時的字裏行間裏，完全可以描繪出她曾經的人生有多麽的……凄涼。可是，她硬是咬着牙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她為的也只是生存。若不是生活所迫，她現在一定是一個帶着孩子潮翻天的辣媽。
關于感情的事林夭然一個字都沒有提，她不需要安慰，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遞上肩膀讓她趴一會兒，發洩過後，她肯定會立刻滿血複活，她相信不會有什麽能阻礙童茜的腳步，同樣的，她也相信童茜很快就會調整過來。
果不其然，等她洗漱好出來再出來的時候，童茜已經穿戴整齊，除了臉色帶着宿醉後的蒼白外，還是大美人胚子一個。
童茜擡眼看向她，眉眼間已經恢複了神韻，自信飛揚的童茜又回來了。
☆、368 語言暴力
童茜也沒有跟林夭然說對不起麻煩你了，謝謝你啊什麽的客套話，洗漱後兩人一起去餐廳吃了早飯，然後去退房，出了樓兩人就分別了，林夭然要回去繼續她的期末大混戰，至于童茜，林夭然沒問她，不過左不過就是工作。
臨走，童茜抱了抱林夭然，沖她說了聲：“考試加油。”
林夭然知道她是想以這種方式表達她昨天的打擾，她也回之以微笑。
只不過，偶遇總是分外的巧，林夭然剛要走，就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從酒店出來。
她這一停頓的功夫，那張熟悉的從來都不茍言笑的臉已經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走到了她面前。
程菲正和她男朋友說着話，并沒有注意到林夭然，直到擦身而過，才眼風裏才覺得似乎是遇到熟人了，稍稍偏頭看了一眼。
眼看就要別過的兩人，突然間四目相對。
程菲眉頭驀地一蹙，驚疑的看着林夭然，又看了看酒店的門，眼神裏已經帶上了一種了然的不屑。
她眉心剛一動，林夭然就知道程菲腦子裏在想什麽，只不過，她沒什麽心情跟程菲解釋什麽，程菲不想和她說話，同樣的，她也不是很願意和程菲說話。
“你認識？”程菲的男朋友看到程菲和林夭然相顧無言，開口問道。
林夭然視線越過程菲落到那個男人身上，當然她只是禮貌性的看了一眼，但是這一樣，給她的印象就非常不好，說不出為什麽，他覺得這個男人眼神讓她有些不太舒服，倒也不是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只是一眼看過去，不舒服。
而且，這個男人，看上去要比程菲大好多，哪怕穿着一身休閑服，也難掩歲月的痕跡，整體看上去倒是還算紳士。
林夭然本來也沒打算說話，正好了，程菲也不打算久留，淡淡撇了一句：“不認識。”
說完，拉着男人的手就走，好像她林夭然有什麽傳染病一樣，逃的那叫一個迅速。
林夭然站在原地，看着兩人十指相扣并肩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好笑。
程菲現在也開始談戀愛了？發展倒是迅速。
她對程菲的感慨，也僅限于此。
過了好幾天，林夭然才聽祁嘉和說，程菲找了個男朋友，男朋友是師大應用心理學的在讀博士，人帥，對程菲也很好。
祁嘉和說這些的時候，是以一種感慨和祝福的語氣說的，說到底，她和程菲之間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更何況都是同班同學，又在一個寝室住了這麽久，她早就把之前的那場架給忘了，就是程菲總是不理人，她事後有幾次想專門找程菲道歉和好的，可是程菲一看到她就走，一點都不給她機會和面子，祁嘉和現在已經放棄和程菲和好的打算了。
不過，程菲談戀愛這事，也算不上什麽稀奇的事，只是因為她的性格太鮮明，所以在同系學生眼裏，就是一個奇葩，奇葩找到了男朋友，聽說男朋友還很優秀，當然就有一直和程菲不對付的人在背後嚼舌根了。
大致就是，那個奇葩居然也能找到男朋友，那男的眼得有多瞎啊……以及，怪不得要在校外找，就那一張性冷淡的臉還有整天盯着腦門的眼睛，咱們延大的男生只要腦子是正常的就不可能找她……
流言蜚語哪怕是空穴來風也能瞬間掀起風暴，哪怕此時正在緊張的期末複習階段，大家對程菲的議論熱情還是非常高漲的，宿舍走廊裏，中午吃飯碰到認識的人，考場上，以及下了考場的那段時間裏，程菲終于站在了語言暴力的旋渦中。
對此，程菲根本就不淡定。
她平常表現的不食人間煙火，看不慣和她生活習慣不一樣的人，對不喜歡的人都冷着一張臉……在語言暴力下，終于不能在維持那份清高。
林夭然絲毫沒打算插手，既不同情程菲，也不打算為暴力推波助瀾，她只想安安靜靜的複習順順利利的考試然後拿獎學金！
程菲卻死死盯着她，林夭然看了她一眼，沒太在意，可程菲卻喊住了她，沒了清高支撐的程菲，終于有了幾分正常一二十歲的女孩子該有的喜怒哀樂，她看着林夭然，眼睛裏帶着濃濃的恨意：“是你幹的？”
林夭然皺着眉，什麽意思？
“你在報複我？”程菲面若寒霜，瞪着林夭然。
林夭然站在原地，看了看偶爾過去的幾個看笑話般對程菲指指點點的女生，這才幡然醒悟，程菲是在說，這次針對她的語言暴力，是她策劃的。
林夭然樂了，程菲情商不高就算了，現在連智商都出了問題，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啊！
她策劃的？她策劃什麽啊？就用這麽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報複她？她沒病吧？
對，在林夭然看來，這兩天針對程菲的言論，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和她高中時所經歷的那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有什麽好計較的，流言止于智者，你越是急于證明什麽，就越容易被人拿捏，程菲現在這樣不是要證明什麽，而是，懵了，只有憤怒沒有理智。
她看着程菲，笑了笑說：“我沒這功夫，也沒這興趣，抱歉，讓一下。”
程菲不讓。
要不怎麽說程菲的性格不讨喜呢，清高是最讓人看不慣的，尤其是低情商的清高，更加讓人反感，再加上，程菲這股子看誰都不順眼的性子，自然是誰都看她也不順眼。這會兒不做任何調查，就斷定事情是她做的，真是一點都不帶動腦子的……
可是，程菲做的更無腦，讓林夭然更加無語的事情是，她在大教室的走廊攔着林夭然，瞪着她質問她是不是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敗壞她和她男朋友的名聲，還怒氣沖沖的說：“我和我男朋友去開房，只有你看到了，你還說不是你！”
嘩的一聲，聽到的人全笑了。
就連林夭然都忍不住想笑，但是出于對情商智商同時歸為零的程菲的尊重，她忍着沒笑，只不過，就算她不笑也救不了程菲的蠢了……
☆、369 人若犯我
見大家都在笑，程菲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壓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是單純的把矛頭指向林夭然，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林夭然實在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也不想跟她激化這莫須有的矛盾，就對她說：“程菲，你做任何事之前，先把事情弄明白了。這件事跟我無關，你愛信不信。”
程菲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眼睜睜看着林夭然離開，只不過林夭然最後的忠告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對她的輕視，她要做什麽該怎麽做，根本就用不着林夭然來教！
此時的程菲就有種，和別人吵架當時沒發揮好事後無比懊惱的煩躁，她就是覺得自己剛剛沒有精準的反擊站在那裏像個猴子一樣被人圍觀，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丢人過！
尤其是林夭然的态度讓她相當抓狂！
程菲成為大家的笑柄，談資也并沒有持續多久，畢竟信息更新飛快，尤其是在接受能力尤其突出的學生們中間，程菲的這點破事，馬上就被新的事情遮蓋過去……
這天，林夭然出了校門往公交站走，正是要去顧家做家教，一輛車緩緩靠邊跟上她的步伐，對于這種突然出現的在身旁的車子，林夭然本能的警惕，她以為是司辰風或者宮朔來找她，忍着沒有加快腳步，只不過全身都已經處于高度戒備狀态，她沒有轉頭，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盯着這車的動靜。
副駕駛座的車窗突然搖下來……
“林小姐……”
林夭然聽到一個溫婉的女聲，記憶中，似乎有聽到過這個聲音，她轉頭看過去，只覺得全身在那一剎那都僵硬了。
董瑾頤正開着車，微笑的看着她。
林夭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禮貌而又疏離的說：“董小姐？”
董瑾頤又笑了笑：“你還記得我呀，真好。”
林夭然點頭，心裏十分不解，真好？好什麽？記得她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嗎？
“林小姐現在有時間嗎？”董瑾頤說：“我想和你聊聊。”
林夭然眉心動了動，說：“董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做家教，不太方便。”
董瑾頤哦了一聲說：“這樣啊，那你家教幾點結束呢？”
“九點。”林夭然說。
七點開始，九點結束，一共兩個小時。
董瑾頤點了點頭，說：“不如，我送你過去吧，等你結束咱們再談，怎麽樣？”
當然不怎麽樣！
林夭然一點也不想坐她的車！她坐公交去就可以的！
“不用了，”林夭然也扯起唇角笑了笑，說：“我坐公交一會兒就到，您有事就先忙，等差不多到時間的時候，您再過來就行。”
董瑾頤大方的笑笑，說：“沒關系的，反正我今天沒什麽事，這個點，公交車上人也多，我送你一程沒那麽麻煩的，你不用太客氣了。”
不是我客氣，是你太自來熟了吧，我們兩個很熟嗎……我幹嘛要坐你的車……
可是，林夭然堅持，董瑾頤更堅持，尤其是，她那完全無害的笑，讓林夭然有種自己拒絕了就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樣，非常矛盾。
最後，林夭然還是坐上了董瑾頤的車。
她報了地址之後，董瑾頤什麽也沒說，一點也沒有因為林夭然做家教而表現出任何情緒，非常有教養的和她聊一些大家都能聊的話題。
“快放假了吧？”董瑾頤說。
“是，下周考完試就放假了。”林夭然說。
“假期有什麽安排嗎？”董瑾頤偏頭看了她一眼，笑着問。
林夭然心裏咯噔一聲，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她說：“還沒定。”
“那就是有打算了呀？”董瑾頤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說：“是想做什麽呢？”
林夭然大致明白了，董瑾頤這是來試探她的吧？
“這個我還沒有跟司少說過，”林夭然也想試探一下董瑾頤到底是要做什麽，她說：“過兩天，我跟司少說一下，再做決定。”
董瑾頤點了點頭，了然的說：“确實，我前兩天還跟辰風提了一下，想假期帶你一起出去玩呢，不過辰風說你喜歡在家裏學習，讓我不要打擾你呢。”
林夭然心再次沉了一下。
她和司辰風的關系，雖然知道的人沒多少，但是董瑾頤真要想知道有的是手段，就算她調查不到她和司辰風私下裏關系是怎樣的，但是，明面上的，不管是司辰風還是宮朔都沒有做過什麽掩飾，董瑾頤這麽精明的女人不可能猜不到。
或者她已經猜到了，只是在裝傻，從她話裏的意思就能聽出來點端倪。
不說別的，就董瑾頤說的帶她出去玩，司辰風拒絕的話，就不可能是出自司辰風之口。
他絕對不會這樣說。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說話的對象變了，司辰風的态度也變了也說不定。
她看了看董瑾頤，董瑾頤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張口閉口辰風辰風喊的親密又不失禮節，是那種無聲的宣示自己對司辰風這個人的占有權。
她肯定知道了，林夭然想。
董瑾頤也偏頭看了她一下，笑着說：“你學習那麽好呢，高考狀元，我還是前兩天才知道的，真應該早點認識你，那樣我一定會給你好好慶祝一下的。”
如果換了祁嘉和，大概只會覺得董瑾頤這個有教養又對人極好，根本不可能聽出這她話語裏的火藥味。
只可惜，林夭然不是祁嘉和，董瑾頤出現在她面前，就已經不是什麽友好的舉動，更何況，她心底裏對董瑾頤還是有敵意的，哪怕她拼命的不承認，她對董瑾頤的防備之心卻比誰都重。
“雖然是假如，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林夭然轉過頭，看着正前方，說：“其實，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好慶祝的，之前麻煩了那麽多人，我還覺得挺抱歉的。”
董瑾頤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不過林夭然并沒有看她，她說這話也不是要刺激董瑾頤，只不過是不太友好的禮尚往來罷了。
我不犯人，人最好也別犯我。
人若犯我，那不好意思，我會給予還擊，雖然不是什麽重量級的還擊，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370 不言放棄
從延大到顧卓陽家，車程并不算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謝謝你了。”林夭然解了安全帶，說。
“不客氣，快去吧。”董瑾頤說：“我就在這附近，九點的時候，還在這裏等你。”
林夭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說：“那好吧。”
別人要等，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本就不是她要她來的。
她現在要學的冷血一點，莫名的心善少一點。
當然林夭然也不知道，顧卓陽又把這情景看在了眼裏。
他就奇了怪了，上次的那個男人是誰？
這次的女人又是誰？
林夭然認識這麽多有錢人？
只不過，面對林夭然的時候，他并沒有問。
從上次他在餐桌上，當着夏小周的面跟林夭然表白後，林夭然之後再來給他做家教，态度都疏離了不少，哪怕她表現的并不明顯，他還是感覺到了。
“你們快放假了吧？”顧卓陽找了個不會讓林夭然警惕的話題。
“嗯。”林夭然認真的看顧卓陽的試卷，頭都沒擡。
“你跟家裏商量好了嗎？”顧卓陽繼續問：“假期的安排。”
前幾天顧卓陽就向她委婉的表達過，希望假期她能繼續過來，畢竟高考在即，他的成績雖然是在提升，卻和他的目标延大還相差太遠。
“還沒有，”林夭然聲音非常平靜，外人根本就聽不出什麽，只不過，和林夭然相處了快半年的顧卓陽就格外受不了林夭然的這個語氣……
林夭然擡頭看了他一眼說：“我這幾天會給你答複的，現在先看一下這個試卷吧。”
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溫柔的，顧卓陽卻瘋了。
他一把抓住林夭然的手，皺着眉頭看着她：“你在生我的氣？”
林夭然掙了兩下，沒掙開，無奈的看着顧卓陽，現在顧卓陽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吵着要吃糖沒吃到便開始鬧人的熊孩子，她輕輕嘆了口氣，說：“我沒生氣。”
她真的不生氣，只是不想再讓顧卓陽誤會。
顧卓陽就抓着她的手，死活不肯松手，一臉糾結的看着她：“那你這幾天都不怎麽好好搭理我？”
林夭然盯着他，說：“哪裏沒有理你了？你問的所有問題不都給你解答了嗎？”
顧卓陽眉頭皺的更狠了：“你不要轉換概念，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林夭然又掙了一下，還是沒掙開，她臉色凝重了些，說：“顧卓陽，你現在先把手松手。”
顧卓陽這個人一範起軸來，就格外的倔。
“不放，你要一直不理我，我就不放。”他說。
林夭然其實挺累的，每天睜開眼也好，閉上眼也好，腦子裏就會有無數個聲音提醒着她，這也要做那也要做……
顧卓陽現在的無理取鬧确實讓她有些無奈和煩躁。
“顧卓陽，你是一個要高考的人，不要把精力放到這些無謂的事情上面，”林夭然說：“你也別這麽任性。”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太絕情，顧卓陽這種青春期的小屁孩，又是高三考生，她真怕自己說了什麽重話，把他打擊廢了。
他有這麽好的家庭，有那麽光明的前途，和她還有夏小周一比，簡直幸福慘了，還要糾結這些事情。
當然，林夭然也清楚，成長環境不同，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也不同，追求更加不同，她只是覺得，顧卓陽太幼稚了。
“這才不是什麽無謂的事情，”顧卓陽反駁道：“愛情和學業是并駕齊驅的。”
“那你倒是先把學業搞好啊？”林夭然無奈道。
顧卓陽盯着林夭然，好一會兒，突然就開心的笑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把學習搞好了，考上延大，你就會答應我了？”
林夭然黑着臉說：“你想多了！”
“你又沒有男朋友，我怎麽就不能追你了？”顧卓陽完全無視了林夭然後面的話，只把剛剛話裏他解讀出來的意思當做指示，心情有點好。
“沒有不能，只是我不會喜歡你的，”林夭然說：“所以不希望你做無用功。”
“既然不喜歡我，你還關心我做不做無用功幹什麽？”顧卓陽執拗的說。
就算是小貓小狗，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也都有感情了，更何況是一個人，只不過感情只限于普通的情誼，和愛情無關而已。
“那你随便吧，”林夭然說，這次她沒有掙，顧卓陽就自覺的松開了她的手，林夭然把試卷鋪到他面前：“顧卓陽，你現在最好是把精力都放到學習上，我來給你輔導也是想要看到成果的，你現在的學習态度是對我工作的不尊重。”
顧卓陽自顧自的說：“反正我就是喜歡你，而且我一定會考上延大的！”
林夭然發現她身邊的人，都是一個固執到家的存在。
不管是曲禾還是魏林濤還是夏小周，以及現在的顧卓陽，一個兩個血液裏都流淌着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基因。
“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高考，”林夭然盯着顧卓陽的雙眼，非常認真的說：“我會愧疚的。”
她雖然不是聖母，卻也不希望自己所認為的有朋友屬性的身邊人遭遇太多的挫折。
有些挫折是磨砺，有些挫折是魔鬼。
顧卓陽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的，你就是我學習的動力！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古往今來的大文豪們都愛歌頌愛情，愛情真他麽的偉大！”
林夭然眼角抽了抽，她覺得顧卓陽這孩子魔怔了。
只是看現在的情形，她說再多似乎都沒什麽用，顧卓陽就一門心思的鑽進去了，她在猶豫，要不要給顧卓陽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他期望落空，會傷心……可是，不經歷一些傷心，人又怎麽成長，林夭然糾結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