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18)
夭然碟子裏的那片肉和那個牛肉丸也沒吃,反倒是吃了不少大白菜,這讓曲禾非常的不滿意。
“我食量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夭然只得這麽解釋,她平常吃的真不多。
“是在銅雀臺的時候弄傷了胃嗎?”曲禾突然如此問道。
林夭然臉上的笑頓了頓,沒回答。
算是吧,在銅雀臺因為要控制飲食每天的飯菜都是定量的,出了銅雀臺,住進司家大宅,反倒因為各種事情,吃不太下,也或者是因為已經習慣了那麽少的飲食,所以一直吃的不多。在高中的時候又習慣性不吃午飯,她的胃已經适應了每天那麽一點的食量。
林夭然斂了笑之後,曲禾牽着她的手往學校的方向走:“要和我說說你爸爸的事嗎?”
☆、362 準少奶奶
林夭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過段時間吧。”
曲禾沒有繼續追問,她似乎明白了林夭然一開始為什麽不和她說這些事,她所經歷的這些,實在是太沉重,每一次開口都是把自己心底的傷疤拎出來炙烤一遍。
林夭然卻說:“現在不是要期末考試嗎,要好好複習好好考試,争取都拿獎學金呀。”
曲禾也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而是把話題又轉移到期末考試上,兩人都在笑,卻也都知道,那笑容背後的是個什麽光景,偏生都不願意讓對方看到。
再次經過學校門口的時候,曲禾視線又移到了那輛她已經非常熟悉的車上。
當曲禾看到倚在車門抽煙的魏林濤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和魏林濤都是當年十一中的名人,認出魏林濤不是什麽稀罕事,只是她不知道這個一直跟着林夭然的人居然就是突然間轉學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的魏林濤!
曲禾牽着林夭然的手突然一松,剛想上前,就被林夭然反手給拉住了:“別去!”
林夭然小聲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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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禾此時非常激動,甚至激動的有些喪失理智。
跟蹤林夭然?
魏林濤這小子現在到底在幹什麽?誰讓他來的?
她現在可沒有問一聲魏林濤跟蹤林夭然是處于好心還是別的什麽,只是這麽個舉動就已經踩到她的底線了!
“我們走。”林夭然竭力去拉住随時要暴走的曲禾,說:“聽我的!”
曲禾這個人是非常重情義的,魏林濤轉學後失去聯絡,林夭然找了他那麽久,現在這家夥,回來也不吱聲,還搞起了監視的戲碼,曲禾絕對不能忍。
“先走,”林夭然看曲禾還是要上去揍魏林濤的樣子,只得死死拉着她:“我等下跟你解釋,你冷靜點,曲禾!”
最後一聲,聲音非常沉,終于壓住了曲禾就要噴發的怒火,她瞪了那邊一直垂着頭抽煙的魏林濤一眼,然後轉身和林夭然一起走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不知過了多久,魏林濤太擡起頭,把還在燃着的煙在車門上按滅,然後把煙蒂用紙巾包起來裝進了口袋裏。
他打開車門上車,然後把車開進了學校。過道閘杆的時候,魏林濤盯着倒車鏡,視線落在馬路邊的另一輛車上。
魏林濤走後,他剛剛盯過的那輛車上,易波說:“那個女生叫曲禾和林夭然是一個高中的,比林夭然高一級,現在在工大讀大二。”
宮朔整個人隐藏在黑暗中,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從空氣的波動中能感覺他在笑。
易波又說:“當時,她和林夭然還發生過沖突,她曾經動手打過林夭然。”
宮朔唔了一聲,說:“所以,這是不打不相識嗎?”
對此,易波并沒有說什麽,因為宮朔的重點不在這上面,宮朔只是稍一停頓,繼續說:“盯着她點,妖妖的朋友,必須要重視,畢竟,她可沒有幾個朋友。”
聞言,易波點頭。
何止是沒有幾個朋友啊,确切來說,林夭然的朋友就只有一個值,那就是——曲禾。
對于曲禾的存在,易波之前也有關注過,只不過并沒有什麽別的發現和進展,而且,林夭然每天都忙的像個陀螺,幾乎不怎麽找曲禾,一般都是曲禾來找她,這也讓易波覺得,林夭然一直都在瞞着這個叫曲禾的。
從曲禾為林夭然出頭做的事情來看,他也無比确信自己的推斷。
易波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魏林濤也是十一中的,他們是認識的。”
魏林濤的底細宮朔這邊必然是查了個清清楚楚,他在高中的那些“光榮事跡”
宮朔和易波都是知道的,作為十一中的名人,學校裏不可能沒人認識。
宮朔卻說:“知道,就是因為如此才好玩。”
聲音裏都沁着笑意。
“剛剛她還要打魏林濤來着,你看到了嗎?”宮朔說。
易波:“?”
“沒注意到。”
剛剛從他的角度确實看不到那停下來的瞬間曲禾和林夭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走,”宮朔說:“董瑾頤給你回話了嗎?”
易波發動了車子,才說:“她說還要考慮。”
宮朔嗤笑了一聲,聲音微微上揚:“考慮?”
易波沒說話,等宮朔的下一句。只不過,卻等來了宮朔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易波也沒有等到宮朔的指示,只得開口問道:“董家應該還有後招吧?”
“那當然啦,”宮朔語氣随意的說:“逼司辰風訂婚已經是一件偉大之舉了,不留後招,不怕全族墜入深淵不得翻身嗎?”
易波皺了皺眉說:“司少也沒必要一定要訂婚的吧?雖然董家确實用了些手段,但是這對于司少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所以說,”宮朔語氣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董瑾頤運氣比較好。”
似乎是意識到了易波的不解,宮朔難得的解釋了下:“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司辰風都不會跟她訂婚。所以說她運氣好!”
……易波還不是特別懂。
“只不過,這準少奶奶能不能扶正還真不好說,”宮朔突然又幸災樂禍起來:“哈,如果董瑾頤這能嫁給司辰風,那我可得包一個好大的紅包給他們呢,終于能把妖妖放出來了!”
這才剛訂婚,宮朔就斷定,兩人絕無結婚的可能。這要換了別人,易波還真不會相信,但是這話是宮朔說的,他深信不疑。
當然讓他更加震驚的是,宮朔對林夭然的态度,現在boss都已經重視到這個程度了嗎?當初可是他非要把人塞給司辰風看戲的,現在又想要回來了?
啧,他大多說時候還是無法理解宮朔的心思,就是一個沒有規則又無比任性的游戲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關鍵他随心所欲的時候,規則統統給他讓步,游戲主宰在游戲人間,呵呵,他就看戲好了。
宮朔透過窗子,看着飛速駛過的車子和路燈,幽幽道:“想嫁給司辰風的人多的很,可是司辰風如果這麽順利的就結婚了,我家妖妖怎麽辦?”
易波沒有接這話,只是安靜的開車。
過了一會兒,宮朔突然說:“告訴董瑾頤,最多兩天的時間,再不做決定,就換人了。”
易波心裏一驚,應了聲。
☆、363 單刀赴會
都要期末考試,也正處于緊張的複習的階段,所以曲禾也沒有在延大待多久。
照例,曲禾沒有讓林夭然送她,延大她來了那麽多趟早就熟悉無比,和林夭然道了別,她也出了校門,只不過,從南門出來,過了公交站也不停,和地鐵站擦肩而過也不進去,轉了個彎之後,繞到延大西門旁邊家屬區的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小側門,借着夜色的隐蔽,閃了進去。
半路的時候她就把圍巾拉起來蓋住口鼻,又把帽子戴上,只露出兩只眼睛,在校園裏轉了好一圈才再次轉回林夭然的宿舍樓下。
曲禾站在一棵寒冬裏也相當茂盛的柏樹下,就是仔細看都不能認出她來,更不用說不注意的人。
她眼睛一直盯着一個方向,就是宿舍樓下左側偏一點的小路邊,魏林濤此時就在那蹲着抽煙。
乍一看還以為是跟女朋友吵架了的學生,把自己僞裝的甚好,都快和他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了。
曲禾這次非常沉得住氣,她就站在那盯着魏林濤。
盡管林夭然和她說了,魏林濤只不過是做他自己的工作,而且,還替他開脫,說魏林濤這麽盯着她,也能保證她的安全。
曲禾當時是笑笑沒說什麽,她可根本就不這樣認為,也絲毫不以為然,林夭然不介意,她可是介意大發了!
等了有一個小時,魏林濤一直沒動,曲禾也不動,兩人像是在進行耐力比賽一樣。
驀地,魏林濤動了,他起身,一手捏着煙盒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然後擡頭看了看宿舍樓,然後轉身,往出去的方向走。
曲禾一看魏林濤動了,第一時間并沒有動,捕捉獵物的關鍵一點就是蟄伏,耐心等待,直到獵物進了你百分之百可攻擊範圍內再出手。
魏林濤并沒有出去,而是走小路去校內超市,曲禾把圍巾再次拉了拉,捏了捏手腕,一個助跑,直接把人撲在了地上。
魏林濤是國家二級運動員,又是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猛地被襲擊,反應速度也是超快的,但是曲禾是有準備而來的,再加上她用的都是巧勁,直是把魏林濤反扣在地上,一腿壓着他的脖頸把人制得死死的!
“媽的,總算逮到你了!”曲禾氣喘籲籲的說。
魏林濤本來是在劇烈掙紮,尋求機會反擊的,聽到曲禾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直接把曲禾從他身上掀了下去。
“你有病吧?”魏林濤語氣非常生硬。
“你才有病!”曲禾說着一拳頭就打了上來:“你現在在幹什麽勾當?監視?牛掰啊!”
拳拳都帶着勁風,魏林濤不可能不躲,魏林濤身手也不算差,但是相比而言,還是不如曲禾靈巧,所以躲過了幾次之後,這一次的拳頭沒躲過去,照着面門就砸了下來。
“不找你算賬,你真當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了!”打了一通,曲禾氣息已經有些不穩,只不過拳頭還是捏的死死的,随時準備着新一波戰鬥。
“跟蹤監視,魏林濤,兩年不見,你長本事了啊?”曲禾說。
“我做什麽,是我的自由,”魏林濤聲音裏帶着點嘶啞,說出來的話也是非常無情:“你管不着!”
“這一拳是讓你,”魏林濤動了動嘴角,又說:“再來我絕對不會客氣!”
曲禾飛起就是一腳:“不客氣!來啊!老子還沒怕過誰!”
魏林濤躲過這一腳,只是防守,并沒有去攻擊曲禾,無論在別人眼裏他的道德有多淪喪,有些事情,有些底線,他還是必須要堅持的,比如,不打女人。
不過這個女生是柔道高手還是跆拳道高手,他都不會和這個女人對打。
“幹什麽呢?”
一聲大喊,曲禾愣了下,這一愣,動作就遲鈍了,魏林濤逮着機會,反扣着曲禾的手,把她往前一推,然後動作飛快的跑了。
和女人打架,不能還手,又難纏,只能走為上計!
曲禾追着魏林濤消失的方向飛奔過去,卻根本見不到魏林濤的影,她憤憤的踹了幾腳路邊的石頭,然後走了。
她剛從延大出來,正好看到公交車正要關門,立刻飛奔過去,在車門關上的前一秒竄了上去。
上車後,抓着扶手緩了好一會兒,才走到最後面找了個空座坐下。
直到此時,她才松開一直緊握的拳頭,手心裏是一個團成團的紙條,确信沒有人跟着她,此時車上也沒人看到,她才忙把那個紙條打開。
上面是一行非常潦草的鉛筆字:今晚十一點四十五分打這個電話……
曲禾盯着那個電話號碼看了好一會兒,又掏出手機查了查,确定這個電話是一個公共電話。
她眉頭皺了皺,臉色更加凝重了幾分。
魏林濤在搞什麽鬼?
別說只是打個電話,就算是單刀赴會,她都絲毫不懼!
十一點四十五分,曲禾準時撥打那個已經刻在腦子裏的號碼,剛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
詭異的是,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裝什麽大尾巴狼!說話!”曲禾怒道。
“方便出來談嗎?”魏林濤問。
曲禾氣的要罵人!
剛剛見面你怎麽不直接說,搞這麽多事?又是塞紙條又是秘密打電話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完了分開了,你現在又問我,方不方便見面談!
談你妹談!
“剛剛不是說話的時候,我不能跟你多說,不然會引起懷疑,”魏林濤飛快的說了一家店,說:“不管你來不來,我都等你。”
說完,不等曲禾回話,就挂了電話。
曲禾再打過去,那邊已經沒人接了。
她差點沒被魏林濤氣的吐血,在走廊來來回回走了二十分鐘,最後咒罵了一聲,見就見,她今天非要弄清楚這個混蛋在搞什麽!還沒揍痛快呢,話不說清楚,一定要再揍他一頓!
淩晨,曲禾捂着肚子白着臉去敲宿管的門,要去校醫院輸液……
出了校門,曲禾直接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那家店。
車還沒停穩她就看到透過玻璃牆看到了魏林濤,看不太清他此時的表情,不過曲禾卻能看出來,他此時的臉色并不怎麽好。
魏林濤遇到什麽麻煩了?曲禾心想。
也就是今天,曲禾出來的那麽順利,沒有被人盯梢,因為易波還沒來得及安排人來等盯着她。
☆、364 複雜內情
聽到腳步聲,魏林濤擡頭。
曲禾寒着一張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魏林濤,神色是随時能引發雪崩的森寒。
“你最好有個充分的理由,否則,就算是你下跪認錯,我也要揍你一頓!”曲禾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魏林濤,漫天怒氣絲毫不加掩飾。
魏林濤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稍稍擡了擡下巴:“坐。”
面色平靜的有些異常,完美不是一個一二十歲的青年該有的樣子,也和曲禾印象中的魏林濤相差甚遠,就算已經料到他現在不是以前的那個他,在這麽平靜的狀态下看到他此時表情和反應,曲禾還是有些詫異。
她盯着魏林濤看了會兒,才在魏林濤對面坐下。
“林夭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剛一坐下,魏林濤就開門見山的問。
曲禾的眉頭立時就皺了起來:“魏林濤,事情的緣由你還沒交代清楚,就開始審問我了?”
他看了曲禾一眼,下意識去掏口袋,掏了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介意我抽煙嗎?”
曲禾眉心跳了跳,想到他在宿舍樓下抽煙一抽就是一個小時的樣子,眉頭擰的更緊了,卻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他随意。
魏林濤沖她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我出國的那段時間,被限制了自由。”他說。
“誰限制了你的自由?”曲禾問。
魏林濤搖了搖頭,說:“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所以不能告訴你什麽。”
他點了煙卻不抽,就用食中二指夾着,臉上始終帶着股陰鹜。
曲禾沖他冷笑一聲,顯然,這種理由站不住腳,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什麽?”曲禾冷冷質問:“說一下你現在為什麽跟蹤監視曾經的朋友嗎?”
這話也沒能激起魏林濤多大的表情變化,他只是稍稍動了下眉頭,說:“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曲禾怔了一下,三秒後才反應過來,臉色凝重的看着他反問:“你什麽意思?”
魏林濤把煙灰彈在紙巾上,狠狠抽了一口,才說:“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做我現在做的事,既然這樣,還不如是我,至少……我不會真正傷害她。”
聲音越來越低,後面幾乎要聽不清。
曲禾一下子就緊張了,林夭然讀高中那會兒,就異常神神秘,尤其是那輛出鏡率非常高的接送林夭然上下學的豪車,至今為止,她依然對那車一無所知。她不愛八卦也不愛挖別人的隐私,但是,林夭然對此避而不談的樣子,讓她覺得非常不安,現在魏林濤又跟她說,不是他也會有別人來監視跟蹤林夭然,林夭然到底……招惹了什麽人?
“誰?”她兩手拍在桌子上,握成拳,激動的看着魏林濤:“是誰會要你監視林夭然的?他有什麽目的?”
那樣子就差掐着魏林濤的脖子讓他快點說出來了!
“宮朔。”魏林濤說。
曲禾臉色漸沉,眼神也複雜血多,神情雖然變了,卻能看得出來,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她的反應倒是讓魏林濤有些詫異,不過在一想到,她和林夭然的關系,也有些釋然。
“我知道林夭然家欠了宮朔的錢,”曲禾有些不解的說:“但是他讓你跟蹤監視林夭然的意義是什麽?防止林夭然不還錢偷偷跑掉嗎?”
這個反問沒有一點意義,因為他們包括林夭然自己都知道,她是跑不掉的,所以監視一個根本不可能逃跑的人,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可是,宮朔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嗎?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也許是為了通過林夭然引出她爸爸。”魏林濤說。
曲禾臉色變的非常難看,沉默着沒說話。
“她剛轉到十一中那會兒,我從老師那裏偷到她的電話,”魏林濤突然開始回憶,曲禾腦子裏有些亂,不明白他現在說這些是要幹什麽,只是看着他,魏林濤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他說:“我第一次給林夭然打電話,她張口就喊爸爸,在知道打電話的人是我之後,她非常的失望,甚至說,那天她都崩潰了。”
曲禾臉色變了變。
“林夭然一直在找她爸爸,”魏林濤說:“宮朔也在找。”
曲禾臉色又變了變。
“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魏林濤突然擡眼,眼底布滿血色,表情有些猙獰:“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人,怎麽可能一夕之間音信全無?”
……不可能嗎?
曲禾臉色已經有些白了,她說:“是不是……?”
魏林濤知道她要說什麽,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我雖然只是宮朔手下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喽喽,但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和其他人接觸到的事情也不一樣,宮朔現在搜尋的力度在加大,之所以會加大,就只有一個原因,有林夭然爸爸的消息了。”
曲禾猛的站了起來:“那你為什麽不跟林夭然說,她一直在找爸爸,你知道她找的那麽辛苦,等的那麽辛苦,還不跟她說,虧她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一直奔波找尋你的消息!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媽的!
魏林濤咒罵了一聲,又狠狠抽了一口煙,煙蒂都燃盡了,才按在桌角上的紙巾上,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沒有确切的消息,怎麽跟她說,跟她說你爸爸可能活着,可能有消息了,因為宮朔在找了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宮朔是什麽人?”
“我不管他是什麽人,現在的問題是,她爸爸有消息了,你卻根本就不打算告訴她,魏林濤,林夭然把你當朋友,還真是瞎了眼!”曲禾壓抑着憤怒,湊近魏林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方法可以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魏林濤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只是眼神更加陰冷:“司辰風沒有告訴她的消息,我去告訴她,在一切危險都還未知前,告訴她,這不是幫她,這是在害她!”
☆、365 至此陌路
“林夭然的事,你知道多少?”魏林濤語氣稍稍低沉了些,問曲禾。
曲禾還是依舊怒不可揭的瞪着魏林濤。
“我認真的,”魏林濤說:“你如果不知道她在承受什麽,就不要在一無所知的情況去插手她的事情,否則只會給她招來麻煩。”
他自己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麻煩招了一堆,還他媽沒辦法解決,所以說,他現在有什麽臉面面對林夭然?
曲禾一把揪着魏林濤的衣領,迫使他不得不仰視自己:“魏林濤,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別用這種危言聳聽的言論給我洗腦!”
在曲禾看來,魏林濤先是無聲無息的轉學失蹤,對于林夭然來說打擊是很大的,那段時間,林夭然一直在找他的消息,還差點被肖露給陰了,現在他居然一句我被限制了自由,就想把一切都甩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更不用說,監視跟蹤這種龌龊的勾當,他不做也會有人做,所以幹脆他來做的恬不知恥的借口,內裏實在是讓她惡心透了!
“我知道你跟高博有聯系。”魏林濤看着曲禾說:“但是高博沒什麽用,他能告知的你的也有限,而且他絕對不會給你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聽到這話,曲禾揪着魏林濤衣領的手倒是稍稍松了些。
“你到底都知道什麽?”曲禾問。
“你可信嗎?”魏林濤反問。
……
曲禾雙手都有些發抖,她看着魏林濤:“你是說,宮朔和司辰風在通過控制林夭然去打擊對方?”
她嗓音是顫抖的,林夭然跟她說她家欠了宮朔很多錢,還不上,只能在銅雀臺打工,然後被司辰風出手幫了一把,就已經讓她瞠目結舌了,林夭然沒說太多細節,她都能想象到這之中該是有多麽艱難,但是,好在,從她認識林夭然開始,雖然艱苦一點,但是到底也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別的傷害。
而她不知道的是,林夭然輕描淡寫的話語裏,居然略過了這麽多的事情!
“現在所表現出的事實就是這樣。”魏林濤說。
“林夭然知不知道?”曲禾突然問。
她想到一個可能,也許這些事都只是宮朔和司辰風兩人的恩怨,林夭然或許并沒有參與其中,所以她不知道,才沒有跟自己提這些。
魏林濤沒說話,只是看着曲禾。
曲禾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知道的事情不會太多,”魏林濤說:“但是應該有察覺。”
曲禾半響說不出話來,事情完全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之外,甚至,她連帶林夭然跑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妄論保護她了。
“我找你,是想讓你多陪着她,”魏林濤看出了曲禾的心思,他說:“司辰風和宮朔那種層次,以我們現在的能力,這輩子也別想企及,但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還是可以做到的。”
曲禾現在心裏非常亂。
她想幫林夭然,非常非常的想要幫她,可是那股急切和鋪天蓋地的無力讓她非常的沮喪。
“你為什麽不和她把話說清楚,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對你有很深的誤解,只不過因為愧疚沒有表現出來。”曲禾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找了別的話題,不讓自己太慌亂。
“我的事情,以及我以後要做的事情,你都別和她說。”魏林濤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一樣,神情都嚴肅了不少。
“為什麽?”曲禾不假思索的問出口:“她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雖然林夭然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魏林濤,但是她卻無比清楚,在林夭然心目中魏林濤一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她把他當成好朋友,好朋友卻轉眼在對她做這種事情,林夭然心裏得有多痛苦,魏林濤心裏又該有多煎熬?互相之間這麽折磨,曲禾不太贊同。
“我不能和她再有別的交集,”魏林濤說:“這也是我今天為什麽會找你出來,跟你說這麽多,我和她不能有除了我現在工作之外的交集,否則會害了她。”
當初因為趙峰的事情,司辰風是幫了他,把他洗清過失殺人罪,但是,之後,他并沒有必要要出國發展,司辰風還是不容他拒絕,直接把他送出了國,還限制了他的自由,他想了很久沒想明白司辰風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這段時間,跟着宮朔的這段時間,他從宮朔那裏知道的事情多了些,唯一的可能就是,司辰風介意他的存在,因為——愛情。
宮朔跟他說過,他剛轉學的那段時間,林夭然在司家的日子過得有些艱難,他已經不是那個為了喜歡的女孩子只知道傻乎乎往前沖的愣頭青了,宮朔話裏的意思,他聽的非常明白。
因為他,司辰風懲罰了林夭然。
不知道是哪種形式的,總之,林夭然是吃了苦頭的。
就算是為了林夭然,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出現在林夭然面前。
所以宮朔在幫他的時候就問過他,為什麽要回來,回來要幹什麽。
他的回答是,回來,幹一番事業,就算扳不倒司辰風,也要在他成功的路上成為一顆頑固的絆腳石,以報這兩年的囚禁之辱。
同時為了他自己以及林夭然的處境,他在決定答應宮朔的幫助回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對林夭然只有恨在沒有其他的準備。
只有這樣,宮朔才不會和司辰風一樣也那麽防備着她。
而現在宮朔似乎已經斷定,他對林夭然年輕時一時沖動的愛戀已經化成了把他變成殘疾前途盡毀的仇恨。
由愛生恨,再合理不過的解釋。
讓他确信自己僞裝成功的,還有一點就是,他現在絲毫不加掩飾的出現在延大,出現在林夭然四周,司辰風也沒有再對他采取什麽措施。
要分別的時候,魏林濤看着曲禾,說:
“你以後再見到我,也要像剛剛揍我那樣的,不要聯系我,我有什麽事會想辦法聯系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林夭然,她有時候感情大于理性,會沖動做傻事的。”
曲禾心情非常複雜,今天一天信息量有些大,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看着魏林濤短短兩年時間就褪去青澀染上滄桑的臉,點了點頭。
“不能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魏林濤說完這句,不再停留,轉身走了。
曲禾也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雖然和魏林濤的交集不多,可是此時此刻,她心裏湧起一股沖動,想對魏林濤說聲謝謝的沖動。
不過最終,她什麽也沒說。魏林濤做這些事,也不是為了這兩個字才做的。
只不過,至此陌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敞開心扉,比這寒冬的冷冽還要殘酷。
她站在路邊攔車的時候,往魏林濤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條腿,真的廢了。
☆、366 為愛癡狂
林夭然的時間一直都安排的很滿,更不用說現在期末複習階段,鄭茵茵才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宿舍,林夭然也沒問過,程菲更是直接搬到了樓上和她關系比較好的一個別院的學生那裏去住,宿舍就只有她和祁嘉和兩人,她最近又經常混跡于通宵自習室,所以祁嘉和大部分時候回宿舍就只有她一個人。
這天祁嘉和從圖書館回來,遠遠的,就看到她們宿舍門口蹲了個人,她以為是林夭然沒帶鑰匙呢,忙跑過去,結果剛一走近就被沖天的酒氣熏得一陣眩暈。
“喂,”祁嘉和輕輕拍着那人的肩膀問:“你怎麽在我們宿舍門口蹲在,你是哪個宿舍的啊?”
“林夭然……你手機……怎麽沒人接啊?”女孩子斷斷續續的說。
林夭然的朋友?
祁嘉和看她醉的話都要說不清了,就翻來覆去念叨林夭然的名字,一會兒小聲嘟囔,一會兒大笑,看上去醉的不輕,就把人先扶了起來,開門讓她在宿舍坐着。
祁嘉和把醉醺醺的那人安置好,就給林夭然打電話,果然沒人接。
她皺了皺眉,對那人說:“你先在宿舍,別亂跑,我去給你找林夭然回來。”
祁嘉和聽她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了什麽,也顧不上去仔細聽了,她又搞不定,只能趕緊去把林夭然找回來。
每一層樓都有自習室,祁嘉和先在她們住的六層找了,沒找到,連着上上下下又找了五個才找到林夭然。
找到林夭然的時候,林夭然還一臉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有人……找你……”祁嘉和跑的滿臉通紅,說話都大喘氣:“在宿舍!”
“誰啊?”林夭然随口問道。
祁嘉和猛搖頭,表示不知道,她現在已經說不來話了。
林夭然把書放好,把書包和手機帶着,就和祁嘉和一起回宿舍。她習慣性的看了下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林夭然要爬樓梯,祁嘉和扶着欄杆不住擺手,表示她現在累的不行了,讓林夭然先回去,她要歇一會兒才行。
林夭然一個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抱着椅子腿坐在地上醉得一塌糊塗的童茜。
都沒顧上驚訝,忙上前把人從地上抱起來,可是醉鬼不配合的時候,是相當費事的,林夭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童茜安置好了。
“喝點水,”她抹了把頭上的汗把水杯遞到童茜嘴邊。
“走開!”童茜一揮手,把水杯直接給打到了地上。
還好買牙膏送的杯子比較結實,沒有碎,林夭然用溫水洗了毛巾,給童茜擦臉,邊問她:“你喝這麽多酒幹什麽?”
“……想……”
“喝這麽多,不難受啊?”林夭然簡直無語,看她眼睛紅腫的樣子,明顯哭了,又有些心疼她,動作輕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