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15)
當時并沒有注意,直到聽到一聲有些熟悉的“宮少”才把視線落到面前的兩個人身上。
林夭然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自己哪裏見過,便看向她身旁的男人,說是男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少年……
剛剛那聲讓她覺得有些熟悉的“宮少”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喊的,清冷十足。
林夭然眉頭動了動,許哲?
“林夭然?!”小女孩聲音裏帶着驚訝和欣喜。
林夭然這才想起來,這小女孩是誰。
“你好。”她說。
許言看上去是真的很高興,她說:“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
“嗯,确實巧,我也沒想到會碰到你。”
許哲卻在此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說:“小言,要先去見董伯父。”
許言對林夭然說:“我先去長輩面前露個臉,再來找你玩。”
林夭然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麽,許哲說了聲抱歉,就帶着妹妹走了。
全程,許哲都不曾搭理林夭然,許言也不曾看一眼林夭然身旁的宮朔。這對兄妹還真是,連奇葩都奇葩到一塊去了。
“你朋友?”宮朔問。
“不是,”林夭然說:“高中參加英語大賽見過幾次面。”
“宮少……”林夭然終于忍無可忍:“剛剛已經認識過一遍了,就不用再認識第二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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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這種形式的應酬。
宮朔卻偏頭看着她,語氣非常和緩的說:“你都記住了?”
林夭然一怔。
“如果都記住了,就不用再認識第二遍。”
言外之意,若是沒記住,那就不是再認識第二遍這麽簡單了。
林夭然此時最大的疑惑不是,她到底記沒記住,而是,宮朔讓她記這些人,是要做什麽?
宮朔再次開口前,林夭然點頭,說:“記住了。”
“果然是第一妖精,”宮朔笑着說:“就是效率。”
言語間的贊許不加掩飾,林夭然卻更加心驚。
宮朔這是在威脅她?
但是轉念,這個念頭就被她拍成了粉糜,宮朔用得着威脅她嗎?
可是他突然提起“第一妖精”又是什麽意思?
林夭然臉色越來越難看,宮朔是在提醒她……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就在她思緒飄飛的時候,宮朔突然鉗着她的下巴,衆目睽睽之下,吻了過來。
林夭然呼吸凝滞,下一秒猛地推開宮朔,擡手就要扇過去……
☆、349 衆矢之的
她這一巴掌到底也沒有落到實處,宮朔是什麽人,就算他沒有防備也不會讓林夭然甩一耳光。
他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林夭然揚在半空的手,還順勢把人拉到了懷裏。
“別鬧!”
宮朔在她耳邊寵溺地說了一聲。
林夭然全身僵硬,不僅是因為宮朔的舉動,還有他此時的語氣和态度。
此時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麽的林夭然,脊背瞬間滲出一層毛毛汗。
宮朔卻壓根就沒提林夭然那沒有落下來的一耳光,還拉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林夭然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
“宮……宮少……”林夭然啞着嗓子開口:“請你松手。”
“放心,”宮朔聲音裏都帶着溫暖的笑意,貼着林夭然的側臉,外人看來就是一對耳鬓厮磨的戀人,且是一對相當登對的戀人,他的手依然扣在林夭然腰上,看上去只是随意一搭,只不過那力道卻讓林夭然掙紮不得,他說:“會松手的。”
“但是,現在……”宮朔話音突然一頓,再開口時帶着幾分蠱惑:“我松手之後該把你放到哪兒呢?”
林夭然臉色本就不好看,這句話幾乎抽幹了她全身的血液。
宮朔是在告訴她,她在司辰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要給她另做安排了……嗎?
她現在不怕宮朔了,哪怕是和他面對面,她都不再緊張,但是唯獨這個,她唯獨怕宮朔的這種安排!
許言見過長輩之後,就要出來找林夭然,因為宮朔擋住了林夭然大半個身子,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林夭然的臉。
正當她要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宮朔吻林夭然,林夭然擡手要打宮朔,又被宮朔拉近懷裏的這一幕……
許言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站在那看着正在發生的超出她認知的一幕。
她看到林夭然臉上的血色飛快褪盡,只剩蒼白,眉宇間萦繞着淡淡的卻怎麽也化不開的哀愁。
怎麽了這是?
許言定定看了會兒,正打算再次走過去時,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幹什麽去?”許哲嚴厲的嗓音已經在她耳邊炸響。
“我……我去找林夭然。”
她不會撒謊,尤其是在哥哥面前,語氣撒謊被當場拆穿還不如實話實說。
聞言,許哲只是往林夭然和宮朔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視線,說:“不方便。”
何止是不方便,這個時候湊過去,分明就是讨嫌的,還是讨毒蛇宮少的嫌。
毒蛇之所以叫毒蛇,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毒蛇的攻擊性可是不需要理由的,你這還是上趕着給別人送借口,呵呵。
“我……我就過去說兩句話就好。”許言還在争取,只不過這話說出來明顯的底氣不足。
許哲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說什麽?你和她有什麽好說的?過來……”
說完,許哲就轉身往角落走去,長這麽大,這是許言第一次違抗哥哥的命令,她站着沒動。
許哲走了兩步,察覺到妹妹沒跟上來,轉身,臉上帶着些許的不耐煩,許言氣呼呼的瞪着他,然後在許哲警告的眼神下,轉身直沖着林夭然和宮朔的方向走去。
許哲無奈的擰了下眉,快步追上去。
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這次妹妹居然這麽倔,這麽多人,又是這種場合,許哲當然不可能和妹妹産生什麽太激烈的沖突,只是抓着她的手,低聲卻又嚴厲的說:“你別鬧聽到沒!”
許言鐵了心的就要去找林夭然更是對哥哥的獨/裁政策充耳不聞,一邊擺脫他的手,一邊快步的走。
大廳能有多大,兩人走了沒幾步就走到了林夭然和宮朔身旁。
許言的小性子已經發作,許哲也只能舍命護妹,在許言開口前,他先做了這個出頭鳥,把炮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宮少。”許哲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尤其多遍,時而沉穩,時而孤僻,除了面對妹妹的時候很少能從他身上看到一個少年人該有的特制。
宮朔輕輕推開林夭然,動作幾多溫柔,任誰都看的出來,許哲心裏頓時又是一沉,只是面色毫無波瀾,他說:“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只是舍妹一心想讀延大,所以才冒昧過來就升學的事情請教林小姐。”
宮朔視線掃了掃許言。
許言雖然倔,雖然剛剛是在跟哥哥鬧別扭,但是此時哥哥已經在站在她這邊了還給她找好了理由,她又怎麽可能拆哥哥的臺,見宮朔看向自己,腼腆的笑了笑說:“林夭然一直是我的榜樣,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她。”
宮朔沖許言笑了笑,轉頭看向林夭然,說:“你什麽時候還有粉絲了啊,都追到這裏來了。”
宮朔這一笑把許言笑的有點懵,只不過,她很快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林夭然身上:“林夭然,今天終于見到了你,我本來打算去學校找你的,可是這幾天放假,我想着你可能不在學校,沒想到在這裏和你偶遇。”
許言說話,典型的小女生口吻,喜怒哀樂全在臉上,聲音都顯得純粹無比,是那種被保護的很好,對這個世界都充滿希望的态度。
林夭牽起嘴角,笑的非常溫婉,她說:“我怕我幫不到你什麽,到時候辜負了你一番熱情,多不好。”
婉拒。
不是她不想幫許言,也不是她讨厭許言。
而是,許哲那眼神,第一次見到許言的時候她就知道,許哲對她的防備非常深,更何況,許言這樣單純如白紙的千金小姐,她還真的不想和她走太近。
她的世界已經複雜的糾扯不清,何必拉一個單純的小女孩進來呢。
就算沒有許哲的防備,她也會和許言保持距離的。
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硬融只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的婉拒,換了任何一個人都聽得懂,偏偏,許言這個當事人聽不懂。
“沒關系的,”許言還是很開心的說:“你跟我說說延大的日常也可以啊,我就是比較好奇。”
她期待的看着林夭然,許哲剛要把自家聽不出話外音的妹妹拎走,就聽到宮朔說:“既然許家小妹妹這麽喜歡你,你就和她聊一會兒,一會兒來接你。”
宮朔都這麽說了,林夭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只不過,宮朔轉身走的時候,把她散下來的頭發別到了耳後,淡淡說了句:“司少擺脫單身,我就該成為衆矢之的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林夭然和許哲眼神都變了,只有許言什麽也沒聽出來。
☆、350 非一既二
宮少向來是話中有話。
就連不怎麽和他打交道的許哲都聽出來話外音了,就更不用說林夭然了。
只不過兩人都表現的不動聲色。
許哲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不打擾兩人聊天,在一旁注意着就好。
許言的性子別人了解多少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只是宮朔和司辰風絕對都不會對她抱有什麽戒心,讓許言和林夭然單獨在一起,是對妹妹最好的保護,他要跟過去,說不得要引起那兩位的注意,反倒弄巧成拙。
許哲和她們兩人保持的距離還是比較遠的,只是視線時不時的會移到兩人身上。
司辰風和董瑾頤一起,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又看了看宮朔,宮朔倒是沒走動,而是端着酒杯一個人自飲自酌,許哲忍不住對他的關注多了些。
當他的視線再次掃過宮朔時,宮朔突然擡眼,和他視線相接,許哲非常有技巧的錯愕了下,然後沖宮朔微微躬了躬身。
司辰風和董瑾頤的婚事,只怕不會順利。
這是許哲心裏起的念頭。
而在林夭然這裏,卻是另外一方面的意思。
她和許哲身份不同立場不同,所解讀到的意思,自然不同。
宮朔這是在給她選擇,要麽回銅雀臺由宮朔安排到另一個能帶給宮朔利益的人身邊,要麽,把司辰風的婚事攪合黃了。
沒有第三種選擇,非一既二,也算是宮朔比較仁慈的一面,至少他還給了林夭然選擇的權利,哪怕這兩個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
許言拉着林夭然找了個角落往沙發上一坐就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滔滔不絕。
林夭然聽了半響說:“你考上延大一定沒問題的。”
許言的成績她并不是特別清楚是什麽水平,但是從她的言語間也能明白,成績不會差,更何況英語大賽,她也是得了全國獎的,上延大,一般來說是沒有問題。
“啊,是嗎?”許言笑着說:“我哥也這麽說。”
她笑起來特別感染人,是那種洋溢着喜悅的笑,哪怕她說話的聲音不高,笑容有時候只是淡淡的,但是那雙眼睛裏的光華,就讓人心生歡喜,是一個真真正正把笑挂在臉上的人。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林夭然說:“這段時間就跟着老師的節奏,好好複習,高考對你來說都是小case。”
許言點了點頭,說:“你現在學的什麽專業啊,我也想多了解一下專業呢,只不過我不知道我要學什麽專業呢。”
“你喜歡什麽?”
選什麽專業,這個問題,林夭然可不會輕易的給她什麽建議。像許言這種家族出來的女孩子,學什麽專業要麽家裏會給安排好,要麽就是根絕自己的喜好。她自己選的專業完全是處于她想多賺錢。
“我也不知道呢,”許言說:“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所以我想參考一下你的專業。”
“你家裏人給你什麽建議?”林夭然又問。
“家裏沒人說啊,”許言的語氣透着股子無憂無慮,眨着眼說:“我自己決定。”
她這樣子說,林夭然更不敢給她什麽意見了,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便說:“你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或者聽一下你哥哥的建議。”
許言看了她哥哥一眼,撇了撇嘴說:“哥哥讓我學管理。”
林夭然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不想學,不過,她還是說:“你可以多聽聽家裏其他人的意見,你現在不想學,可能只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所以只是本能的覺得自己不喜歡。”
許言點了點頭,說:“你學的什麽啊?大學比高中有意思的多吧?”
這已經是第二遍了,她再逃避就顯得太沒禮貌,林夭然說:“我學的金融,大學生活确實比高中豐富很多,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無憂無慮的豪門千金,又是頂尖學府的話,應該會順風順水的。再加上有一個那麽為她打算的哥哥,林夭然是由衷的覺得,許言很幸福。
只不過,這個小女孩子一直身處這種幸福之中,察覺不到而已。
“你多大?”林夭然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便主動岔開了話題。
之所以問許言的年齡,是因為她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小,感覺,要比顧卓陽小好幾歲,可是她今年也要參加高考。
“十六,”許言說:“我哥比我大兩歲。”
她扒拉了下劉海,繼續說:“是不是看着很小,其實我不小呢,都十六歲了呢。”
十六歲,比她小兩歲,确實也不算小了,但是相比于今年參加高考的高三生而言,确實小。
而且,許言本身就顯小,鵝蛋臉,眼睛很大,總是閃着天真無邪的清純氣息,非常容易讓人生起保護欲。
“哦,對了,”許言突然又說:“我和我哥一起參加高考,不過每次模拟考試他都考不過我。”
林夭然詫異的看了許哲一眼,他今年也要高考?
好奇怪啊。
顧卓陽參加國內的高考不出國,是因為耍性子故意和家裏對着幹,那麽許哲和許言這兄妹倆又是為了什麽?
不是說國內的教育不好,而是,怎麽說呢,像他們這種家世的孩子,走出國門是第一選擇,他倆倒好,都留在國內,還一塊參加高考,這實在讓林夭然費解。
不過費解也好,疑惑也好,這種問題她肯定不會問出口的,只能再次轉移話題:“你和你哥一個學校?”
說到這個,許言眼睛亮了:“是啊,我和我哥一個班的。”
“從三年級開始就一直一個班。”許言說。
林夭然點了點頭。
許言卻跟她解釋說:“我哥比我早兩年上學,上幼兒園的時候,看不到他,我就哭,天天哭,後來爺爺只能把我送進小學。上了半年,我又開始天天哭,因為一年級和三年級距離比較遠,我每次下課跑過去都要上課了,爺爺被我哭的沒辦法,就把我送到了哥哥在的班,算起來,其實我沒有上一年級和二年級,直接從三年級開始的。”
林夭然心想,你爺爺也是寵你寵的厲害。
“不過,三年級期末考試,我都考了零分,”許言又說:“爺爺就要把我送回一年級,哥哥不同意,每天放學回家他就教我,慢慢的我成績就上來了,後來就把哥哥給超越了。”
說到這裏,許言有點小得意,完全是孩子氣的得意,看的她忍不住樂了。
不過,林夭然有些明白許言為什麽碰到她就這麽興奮,一直說個不停了,孤獨,同年級的學生都比她大,沒有共同語言,再加上她那麽依賴她哥哥,尤其許哲還是個護妹狂魔,很可能,許言在學校根本就沒有朋友……
☆、351 無法忽視
林夭然覺得許哲的視線像是探測儀一樣,一會兒轉過來沖她們這邊掃視一圈,确定他的寶貝妹妹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再把視線移開。
來來回回這麽多遍,林夭然又無奈又好笑。
“我留個你的電話可以嗎?”許言說:“回頭我碰到什麽問題,我給你發短信,你方便的時候給我解答一下就好。”
許言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像是自己打擾到林夭然,林夭然會煩她一樣。
“當然沒問題。”
林夭然問了許言的手機號用自己的手機撥過去,說:“就是這個,你保存一下就行。”
兩人正說着,董瑾頤獨自一個人向她們走過來。
說實話,林夭然現在還不知道應該以何種心情面對董瑾頤,尤其是她對自己這麽客氣,讓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瑾頤姐,”許言看到董瑾頤就站了起來,像是炫寶一樣,忙就給董瑾頤介紹林夭然:“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那個朋友,她叫林夭然。”
許言的介紹讓林夭然和董瑾頤都有些錯愕。
林夭然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在董瑾頤那裏刷過存在感。
董瑾頤也沒想到,這個她看着長大的女娃娃口中一直念叨的人居然就是林夭然。
許言跟她提過一遍,她就把林夭然這個人給記住了,只不過許言一直沒有說過林夭然的名字,所以她只是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卻一直沒有對號入座。
從小到大嘴邊除了她哥哥還是她哥哥的女娃娃突然有一天說了別人,那麽的鄭重其事,且一整天提到的次數比她哥哥還要多,董瑾頤再雲淡風輕的性子,也會有波瀾的,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平淡如水的人。
董瑾頤的錯愕只是一瞬間,畢竟她是做了心理準備哪天要見見許言口中的這個人的,她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林夭然而已。瞬間的錯愕之後,她笑了笑,非常自然的說:“原來小言提到的人就是你啊,真巧。”
林夭然不知道許言到底是怎麽跟董瑾頤形容的自己,再加上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董瑾頤,所以看上去稍稍有些拘謹,不過,宮朔的那些話那些暗示一直充斥着她的心髒,理智一直占據上風,倒也沒有什麽失态的地方,再加上她本就只是一個剛滿了十八歲的學生,這表現也沒有什麽不對。
“我和許言以前比賽的時候見過幾次。”她說。
董瑾頤點了點頭說:“要開席了,我帶你們兩個過去?”
林夭然忙說:“您帶許言過去吧,我一會兒自己過去。”
林夭然當然不可能跟董瑾頤一塊去,當然她也知道,董瑾頤只是客氣了一下。說實在的這頓晚飯,她一點兒也不想吃,她寧願吃包泡面或者啃個烤紅薯。
許言雖然不舍,卻也沒說什麽,禮節嘛,她懂的,只不過她看到林夭然走向宮朔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解的,剛剛沒有問是因為太開心了就把這事給忘了,所以她還是問了下董瑾頤:“瑾頤姐,林夭然居然和宮少關系那麽好,她是宮少的女朋友嗎?”
宮朔吻林夭然,她看見了的。
她是宮朔的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在場的,除了許言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問出口。
宮朔從來都沒有女朋友,從來都沒有。
但是這不代表他感情一片空白。
宮朔身邊的女人不叫女朋友,叫女伴。這是圈裏的共識。許言這個被過度保護的小丫頭不知道而已。
“爺爺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來啊?”董瑾頤問道。
“爺爺腿有點疼,”許言說:“我就和哥哥一起來了。”
董瑾頤看到許哲過來了,便對許哲說:“小言和我坐一起,放心好了。”
許言跟着董瑾頤,他确實放心,只不過,今天卻是個例外,許哲說:“我陪着她吧,你今天忙,她話又多,到時候我怕你煩她。”
許言瞪了許哲一眼,不過也沒反駁,她話确實多,爺爺都說她話多,叽叽咕咕起來就沒完。
董瑾頤也沒堅持,她今天确實有點顧不上許言,不過因為照顧習慣了,所以也就不覺得有什麽。
如果按輩分,宮朔自然不可能坐主桌的,但是身份擺在那裏,林夭然跟着宮朔,坐到了主桌。
明明她是被司辰風帶來的,現在卻跟在宮朔身邊和司辰風坐到了一張桌上。她看着坐在司辰風旁邊的董瑾頤,心裏有些難受。
無論別人說什麽,她能不開口的絕對不開口,菜也不怎麽想吃,只是宮朔總是時不時的給她夾菜,她稍稍慢些,面前的碟子就被堆滿了,導致她不得不吃。
宮朔對林夭然的照顧,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誰看不到誰瞎啊!
那麽倆大活人,根本不加掩飾的寵溺,想忽視都難!
反倒是今天的這對男女主人倒是被宮朔和林夭然這對搶了風頭。
夾菜這種事,司辰風會幹?
寵溺這種事,司辰風身上會出現?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本該閃瞎衆人狗眼的司辰風和董瑾頤反而顯得像路人。
當然,就算如此,也沒人覺得有什麽,司辰風的性子在場的人都清楚,宮朔的性子在場的人也非常清楚,兩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唯一讓他們比較關注的就是——林夭然。
雖然之前林夭然出席這些個場合的次數并不多,但是司辰風身邊跟着的那個小女孩,見過的都不可能忘。
林夭然出現在今天的晚宴上,就已經讓人非常好奇了,為了顧着董家的面子,才沒人過多的讨論什麽,對于林夭然也沒有投放太多的關注。
可是,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坐主桌了,還是以宮朔女伴的身份。
這就怪不得大家那目光不住的停留在她身上了。
雖說不在一桌,但是今天人不多,所以,一眼還是能看個全的,許言看了看主桌這邊,小聲問許哲:“哥,林夭然是宮少的女朋友嗎?”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再小,要保證許哲能聽到還是會被其他人聽到的,尤其是坐的最近的那兩位,兩人都不經意的看了一眼。
許哲也擡眼迎過去,才對許言說:“不知道,吃飯。”
而此時的主桌,所有的視線都停在了林夭然身上,以及她面前那個被宮朔堆成小山的碟子。
☆、352 逃不掉的
宮朔不停的給林夭然夾菜,林夭然只能埋頭不停的吃,再加上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司辰風和董瑾頤,幹脆就借此來逃避。
宮朔是最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尤其是這種,他連眼神都不想給一個。
林夭然吃着吃着,實在吃不下了,她是在顧家吃了晚飯才過來的,能吃這麽多已經是極限,可是宮朔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夭然實在沒辦法,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宮朔的衣服,想以此提醒他別夾菜了,吃不下了。
可是宮朔這個唯恐她不夠丢人現眼的,居然偏過頭,問她:“怎麽了?”
聲音不大,絕對算得上輕聲細語,可,這音量也架不住現場的寂靜啊!
都不用擡頭,林夭然也知道此時自己絕對又成了視線的焦點,她真的很讨厭這種感受,卻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面對。
林夭然緩緩收回手,擡頭,臉上非常的平靜,她先是禮貌的看了看席上的人,然後才輕聲跟宮朔說:“我去趟洗手間。”
宮朔點了點頭:“我陪你。”
林夭然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就那麽僵了一下,她忙說:“我自己去就行。”
宮朔已經站起來正看着她,那如芒在背之感再次襲來,林夭然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便也顧不上別人的看法,挽着宮朔的手臂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你這動不動就往洗手間躲的習慣是什麽時候養成的?”
剛過了轉角,宮朔就問她。
林夭然松開宮朔,和他拉開了距離說:“沒有。”
她不過是借口去洗手間,躲過宮朔兩次而已,今天是被逼的。當時的情況,只有借口去洗手間才不會引起太多的誤解,不然她直接跟宮朔說,我吃不下了,別給我夾菜了嗎?她是瘋了才會那麽做!
宮朔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說:“怎麽又瘦了這麽多。”
林夭然還以為他要以此擠兌司辰風,結果他說:“太瘦了,手感不好。”
林夭然幹脆不接話了,進了洗手間就把門給反鎖了,吃太多,不消化,胃裏頂的難受。她在洗手臺前站了一會兒,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直難受的胸口都窒息般的疼,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胃裏疼還是心裏疼,扒着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到最後都吐膽汁了,那股難受勁才緩和了些,不再高頻率持續性的窒痛,變成間歇式的陣痛,時不時的刺激着她的神經。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圈都紅了,剛剛吐的喘不上氣來時,刺激的,臉也是不正常的紅,
折騰的連疼的力氣都沒了,林夭然才出去。
她以為宮朔肯定還在門口,結果她出來,門外并沒有人。這确實讓她有些意外,不過也讓她松了一口氣。
今天這場合不适合她,她還是早點走比較好,不然誰也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
正當她要走的時候,宮朔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個穿制服的,有點像經理,臉色也很着急的樣子,林夭然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産生了什麽混亂,結果就聽宮朔突然笑了一聲,讓她有些懵。
“已經出來了,你走吧。”宮朔對那個經理說。
聽到這話,再看那經理手上的鑰匙,林夭然才反應過來,宮朔這是找人開洗手間的門……可,這也太有失身份了吧,她不就進去的時間久一點嗎,至于要這樣子嗎!
“在裏面幹什麽呢,”經理一走,宮朔就問她:“敲門也不應,還以為你要趴洗手臺上睡覺。”
“沒什麽,”林夭然說:“宮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回去?”宮朔挑了下眉:“回學校還是回司家大宅?”
林夭然實在不知道工說的到底是怎麽一下就能聽出來她的真實想法的。
她本來是想一語雙關,讓宮朔以為她是要回宴會廳,然後她再借機偷偷走的,結果,剛開口就被宮朔給挑明了,還直指要害。
對此,她保持沉默,拒絕回答。
不說可以,但是說謊的話,性質就變了。
“回司家大宅?”宮朔笑笑說:“那正好。”
正好和他的想法一樣,和他下一步的打算也是一個頻率上的。
林夭然明白宮朔這是在提醒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突然間特別想知道,宮朔到底要她做到哪一步。
“宮少,”她看着宮朔,臉上不正常的紅已經褪去,此時看上去有些白,只不過配合着她此時的神情,倒是絲毫不違和,她說:“我還欠你多少錢?”
她換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問。
宮朔嘴角牽起,笑了:“不到十分之一,怎麽,你有其他的還債方式了?”
這是在警告她了,不這麽做,或許會有更棘手的事等着她。
宮朔又說:“還是說你爸爸回來了?”
林夭然臉色又白了幾分,整個人都繃緊了。
她知道宮朔不可能放過爸爸,一定也在四處尋找爸爸的消息,沒找到,也是好的,至少暫時不用受宮朔的威脅了,十分之一了,只要她把債還清,哪怕爸爸回來,宮朔也不會再針對他。
這麽想着,林夭然臉色才好看了點。
“我知道了。”她說。
知道要做什麽,該做什麽。
林夭然這麽說,宮朔并沒有再說什麽,淡淡道:“走,我送你回去。”
這語氣讓林夭然心裏心髒狠狠跳了一下,宮朔對她不滿意了。
林夭然什麽也沒說,跟在宮朔身後,聽他跟主人家告別,跟這麽一屋子人告別,她就這麽被盯着晃蕩了一圈,最後……
“司少,”宮朔沖司辰風舉了舉酒杯說:“妖妖不太舒服,我順路送她回去。”
林夭然本來不想擡頭,宮朔攬在她腰上的手驀然一緊,林夭然擡頭看向司辰風。
司辰風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聲音尤其冷漠的說了兩個字,有勞。
回去的路上,林夭然坐在後座,宮朔旁邊的位子上,一句話也沒說,也沒什麽力氣和宮朔再鬥智鬥勇,心裏突然産生了一股聽天由命的認命念頭。
她從宮朔車上下來時,碰上了周延。
周延知道林夭然今天也去了晚宴,但是不知道她提前回來,更不知道送林夭然的是宮朔。
宮朔沒有下車。
但,宮朔的車,誰不認識?
林夭然剛下車,宮朔的車就直接開走了,都沒給周延思考好奇的機會。
周延看着林夭然,林夭然沖他點了點頭,問了聲好,就直接進去了。
林夭然當然不會知道,周延的車裏此時還坐着一個人,當然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所謂。
周延回到車上,坐在駕駛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啓動車子,坐在副駕駛的高博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跟不存在一樣。
林夭然先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司辰風。
她想了一路,覺得,有些話她還是問清楚比較好,猜來猜去也猜不準,不如直接問清楚。
只是她也沒想到,提前退場,等了這麽久,還是要面對兩個人。
董瑾頤看到客廳的林夭然,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她只是表現的更加不動聲色而已。
和董瑾頤相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