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9)
想要問問司辰風。
就是她爸爸,林海成。
司辰風答應過幫她找,可是找了這麽久都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不問是因為她相信司辰風答應了她的事肯定會去做,如果不想幫她完全沒必要幫她,但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幾乎都快要産生不好的情緒了,要不然今天也不會那麽失控。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林夭然總覺得司辰風并不太想和她說她爸爸的事,她第一次和司辰風提起她爸爸時司辰風的表情她到現在還記得。
她曾經試着以另外一種方式詢問過周延對于這件事的看法,周延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他不認同消失的處理方式。
所以,也有可能是,司辰風也是這麽想的,覺得她爸爸得罪了宮朔就自己躲起來,絲毫不管她的死活,有些……看不慣吧。
時隔一年,林夭然終于再次向司辰風詢問了爸爸的消息。
宵夜剛吃了一半,林夭然卻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司辰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然後拿過餐巾開始擦嘴。
慢條斯理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看向林夭然。
原本溫馨和諧的氣氛,瞬間就變了味道。
林夭然得神經早在他這慢條斯理的動作中繃到了極致,她有預感,司辰風接下來說的話,很有可能不是什麽好消息……
“林夭然,”司辰風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開口:“我知道你很聰明,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林夭然氣息一窒……
“但是有些話,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爸爸失蹤了這麽久,也找了這麽久,至今音信全無,要麽,他是真的做好了徹底消失和過去完全劃分開。要麽,他徹底不存在了。”
林夭然放在餐桌上的手微微收攏握成拳,她看着司辰風,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某種執念。
司辰風說:“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Advertisement
林夭然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而且,無論你承認不承認,”司辰風又說:“他都已經抛棄你了。”
兩年,一次也沒有露面,就算是因為得罪了宮朔,不方便現身,為了怕洩露行跡一次也不聯系她,可是,把她一個人留下面對宮朔這條毒蛇,有沒有想過她要如何在蛇口存活?
爸爸真的抛棄她了嗎?
雖然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是得,你爸爸就是抛棄你了,可是她還是無法相信!
“你或者會說,你爸爸很愛你,”司辰風繼續說:“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他聲音很緩很平靜,每個字眼卻都像是利刃破空而來帶着冷冽的寒氣接踵刺向林夭然得心髒。
疼痛像是被寒氣瞬間冰凍了一樣,她真的一點都不疼,就覺得心底有些涼,全身都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四肢百骸都不再有一絲熱度。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司辰風。
司辰風走到她面前,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早點睡覺。”
林夭然在他收回手的時候抓住了他,她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想見他一面,當面問清楚。”
她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是她最親最愛的人,對她而言,爸爸就是天,在她有限的生命裏,爸爸就是她的一切,如果爸爸真的抛棄了她,那麽她也想要見一見他,至少知道他是安全的就好。
可是司辰風卻又給她抛了一個重磅炸彈,他說:“宮朔不會放過他,他只要出現,就一定不會有好結果。你真的想在問了他之後,看宮朔對他得報複嗎?”
司辰風這番話給了林夭然當頭一棒,是啊,她怎麽就忘了呢,宮朔也在找她爸爸的消息,以宮朔的性子,爸爸只要出現,那報複絕對是比威脅生命還要嚴重的手段,她要看着爸爸被宮朔報複嗎?
所以,她的尋找,對于爸爸來說,是災難。
在當面問清楚然後被宮朔報複,和爸爸活着卻永不再見之間,林夭然絕對毫不猶豫得選擇後者。
她保持着抓着司辰風的動作,良久之後,才再次開口:“我不想!”
不想,一點都不想。
如果出現是災難,那麽就讓她承受宮朔對爸爸的怒火吧,父債子償,沒有任何問題。
爸爸在她心目中還是那個愛她視她為生命得爸爸,就和張小惠不願告訴家裏人那樣,自己一個人承擔。
回房間後,林夭然根本就睡不着。
上次司辰風去學校接她回來後,她就從二樓卧室搬上了三樓,司辰風的卧室。這幾天,司辰風沒回來,她都是一個人睡在司辰風房間的。
此時,她睜着眼看屋頂影影綽綽的光影,明知道司辰風就在一旁,她卻失去了擁抱的力氣。
司辰風也沒有進一步的要求,房間裏難得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林夭然耳邊傳來司辰風淡淡的嗓音:“還不睡?”
身旁的人睡沒睡着,其實,在一起久了的人都能感覺的出來,她也知道司辰風并沒有睡。
“睡不着。”她說。
短暫的安靜後,緊接着屋裏就有了動作的聲音,司辰風伸手把林夭然抱在了懷裏,說:“抱你睡。”
這是林夭然第一次在司辰風懷裏心裏還這麽的空落落,明明這個人的懷抱還是這麽溫暖,身軀還是那麽堅實,心裏依然缺失了一塊,呼呼的直往裏灌冷風。她忍不住往司辰風懷裏縮了縮,想要從他身上汲取一些溫暖和活力……
黑暗中,司辰風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沒有人看到他沉下來的臉,也不會有人看到他此時眼神有多麽的可怕。
☆、323 有人跟蹤
司氏財團總部大樓。
周延站在總裁辦公室外稍稍停頓了會兒,甚至于下意識去學許楓推眼鏡得動作,推了個空之後才怔了下嘴角無奈的扯了扯。
“周助,”小秘書看周特助在司少辦公室外站了好久,忍不住詢問了一下:“司少現在在辦公室,您是……?”
周延擡眼,表情難得的嚴肅,這凝重的表情把小秘書吓了一跳,平常在公司周特助可都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嗯,我知道,”周延說:“忙你的去吧。”
小秘書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心裏疑惑,周特助這樣子,難不成……失戀了?
哎呦我去,驚天大爆料喂!
小秘書轉頭就去找好姐妹八卦去了,還在總裁辦公室外思考如何彙報手裏的這份文件的周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又給表面看起來幹練又嚴肅的下屬們帶來了新的爆料。
周延最後狠狠的唾棄了許楓一番才去敲門。
司辰風辦公室的整體風格和他非常溫和,那是他自成的一個世界,任何不屬于這裏的外來物,往那一站都非常的惹眼,也相當的格格不入。
司辰風頭都沒擡,正在處理文件。
周延一進屋表情就恢複了平日裏精明又利落的樣子,剛剛那糾結的一幕仿佛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司少,”他說:“林小姐今天去了一趟醫院。”
安靜。
只有司辰風翻文件的聲音,就好像沒有聽到他這句話一樣,周延非常清楚,司辰風聽到了,他站在那裏,沒有再開口等司辰風發話。
差不多十秒的時間,司辰風才淡淡嗯了一聲。
周延又說:“林小姐去看了一個延大的女生,不過這個女生昨天去世的,死于艾滋病。”
司辰風在文件最後簽上字,然後合起來放到一旁,把筆也放進了筆筒,這才擡眼看向周延。
眼神淡的就如淺色的琉璃,目光都冷冷的。
周延說:“林小姐這段時間在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
他把資料的彙總放到司辰風面前,可司辰風壓根就沒有去看的打算,只是聽周延說。
周延事無巨細得把司辰風昏迷以及養傷那段時間林夭然在學校的事情跟司辰風說了一遍,當然,他說的也只是他能收集到的消息,至于更細節的東西,恐怕只能當面問林夭然才可以。
“林茂文?”司辰風打斷周延的話,問道。
“嗯,是,”周延面不改色的說:“林茂文,他兒子林舜在追求林小姐。這件事也是林舜接着茂林集團的名義去做的,我猜測林茂文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司辰風沒再說話,周延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
陳進這拔出蘿蔔帶出泥,事情最後鬧的那麽大,要說只有一個茂林集團那簡直就是在說笑。
陳進認罪伏法是茂林集團運作的,但是他背後的那幾個人,卻跟茂林集團沒有任何關系了,驚動這一層次的人,可不是一個林舜一個還沒繼承家業的二世祖可以做到的,必然要經過他爸林茂文才行。當然林舜當時并沒有想着動陳進身後的人,他要對付的也就是陳進一個人而已。
“陳進認罪後,許楓插手了。”周延說。
這件事,司辰風交給他去調查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林夭然的事情一直都是許楓在負責,如果司辰風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許楓或者讓許楓去調查就可以,又為什麽要讓他越俎代庖?
司辰風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當時他是想到一種情況,只是,他沒敢細想。
可是現在結果出來,他不得不說,許楓膽子也是大。居然瞞着司辰風這麽多事。
“當時您正在恢複期,所以許楓就沒有讓您擔心。”周延還是給老友辯解了一句。
這辯解無力的他都要說不出口了,就算當時是因為司辰風的身體情況沒有說,那麽後來呢,又為什麽不說?
還要司辰風再去查了才知道這些事,許楓這一次事情辦的實在是太不漂亮了!
周延看了司辰風一眼,從司辰風臉上他根本看不出有哪裏不對勁的,也看不出他的情緒來,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擔心。
他思前想後了很久還是把楊南風挾持林夭然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當然肯定是把他那個欠揍的表弟給摘了出來,他可不能在司辰風面前露出一絲端倪。
司辰風表情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聽到林夭然被挾持受傷,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周延非常的不解,更加不知道司辰風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林小姐資助了一個小男孩,”周延又想到了夏小周,說:“叫夏小周,十歲,孤兒,沒有親人。和林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周延把林夭然入學後的這些事情彙報完後,司辰風就讓他走了,周延出了辦公室站在那裏又思索了好一會兒,隐約覺得哪裏有問題,司少讓他查,他查了,而且,這份資料非常的詳盡,就連林夭然和室友不合他都查到了,可是司少的反應……
他是還有什麽地方沒查到嗎?
司辰風給他的感覺就是他遺漏了什麽,站在那裏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果斷拿出手機,給正在學校上課的高博打了個電話。
上課時間,高博必然是不可能接電話的,哪怕是他親愛的表哥,周延又發短信,短信上沒說什麽別的,只是讓他看到立即回電話!
辦公室裏,司辰風把周延查到的東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眉頭細細的擰在一起,居然真的沒有宮朔的蹤跡。
要說宮朔對林夭然已經不再關注,他是絕對不信的,只是這麽長時間,且這麽好的機會,宮朔就真的什麽都沒做?
這麽平靜本身就是大問題!
從醫院回去的時候,童茜執意要送,林夭然也不好拒絕。
童茜化着淡妝,五官更加清晰精致,而且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但是林夭然卻覺得她的笑容裏帶了幾分憂郁。
這是她第一次見童茜時所沒見到的情緒。
車上一時安靜的連空氣都像是靜止了一般,林夭然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這些事情童茜看的比她明白,想的也比她開。
林夭然一直注意着路況和路上的車輛,從出醫院開始,她就看到後面那輛棕色SUV一直跟着她們了,而且一直保持着兩個車身的距離,這現象有些不太正常。
她想了想問童茜:“你平時出去的時候,有注意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一直盯着後視鏡的。
童茜頓了一下,看林夭然表情有些凝重,,她飛快的掃了眼後視鏡,突然間就有了危機感,她問林夭然:“有車跟着事嗎?”
林夭然和童茜對視了一眼,說:“不确定,但是後面那輛棕色的SUV從咱們出了醫院就一直跟着了。而且一直保持着兩個車身的距離。”
聽林夭然這麽說,童茜又看了看,因為職業的原因,以及她所接觸的那些“客戶”,對于追蹤她也是有着敏銳的觀察力的,後面那輛車也給了不是特別好的感覺。
林夭然盯着看了一會兒,也看出來了,這車就在她們後面晃悠悠的吊着,而且擋風玻璃是經過處理的,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車裏的人,她說:“童姐,你一會兒有事嗎?”
童茜對于跟蹤和反跟蹤是有經驗,車子是否有問題,有時候是能感覺到的。
林夭然這麽一說,童茜立馬就明白了,但是……
“你不是要上課的嗎?”
兩點上課,現在都一點四十了,會遲到的吧。
“沒關系。”林夭然死死盯着後面那輛車。
童茜也覺得這件事比上課要嚴重,林夭然這麽一說,她立馬打燈變道,方向盤一拽,掉頭。
☆、324 理智果斷
猛然調頭加速,林夭然也跟着一晃,都覺得自己要被甩出去了,就是掉頭的這個功夫,童茜和林夭然飛快轉頭去看後面的那輛車……
看不到,車裏什麽情況都看不到。
然後,那輛棕色的SUV也調頭,并且穩穩的跟上了她們,童茜和林夭然又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差不多可以斷定就是在跟着她們的了,可是,還湊巧的可能。
林夭然說:“前面第二個路口右拐有一家便利店,到哪裏停一下,我下車。”
童茜嗯了一聲,這是關系到林夭然安全的事兒,兩人都很重視。
林夭然下車後并沒有回頭看,飛快的跑進了便利店,完全是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以此來解釋剛剛為什麽會突然調頭,還加速。
出來的時候林夭然手上抱着兩瓶飲料,笑着上車,也是沒有回頭看一眼,表情動作都非常的正常,一點也看不出端倪。
但是車門一關,林夭然臉上的笑立馬就消失了。
“怎麽樣?”她問。
聲音還是有些發緊,因為童茜的神情似乎有些嚴肅。
“确定是跟着咱們的,”童茜說:“但是我現在不确定他們到底是跟着我的,還是跟着你的。”
林夭然疑惑的看着她。
童茜扯扯嘴角,說:“我這也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林夭然問她:“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童茜搖頭。
“前幾天可有人跟着你?”林夭然又問。
童茜繼續搖頭。
她只是說了一種可能性,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告訴她,就是跟蹤林夭然的。前些年是不少人想找她麻煩的,但是這兩年,可是沒幾個人會來找她的麻煩了。
“你這幾天都多注意着點,”林夭然說:“我也會注意的。”
童茜又看了林夭然一眼,她的表情異常冷靜,而且非常果斷,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理智和智慧并存,而且危機感比她還要敏銳,這表現實在不像一個剛上大學十幾歲的女孩子……
車子果然是跟着林夭然的,童茜把林夭然送回學校後,那車就沒再跟着她了。林夭然收到消息的時候,神情沒有分毫的變化,心裏也詭異的平靜,跟蹤她的?誰在跟蹤她?
她腦子裏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她的安全,而是想要知道誰在跟蹤她!
随後的幾天,林夭然都特別注意她身邊的人,對方既然要跟蹤她就不可能只是在她外出的時候才跟着,她身邊也一定有眼睛在盯着自己,只要她小心觀察,就一定會有收獲。
林夭然就像個瘋子一樣,遇到這種事既不報警也不沒想着要跟司辰風說,想要靠着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去解決。
小學生的家教就在學校家屬區,林夭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去顧卓陽家的時候,林夭然終于又看到了一輛車,不是那天的棕色SUV又換了輛黑色的轎車,這次跟的比較有水平,但是林夭然這幾天一直都留意着呢,還是發現了這輛車。
跟着她,要幹嘛?
童茜這兩天一直勸她避一避,不要去做家教了,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林夭然嘴上說謝謝,骨子裏卻流淌瘋狂基因,偏要铤而走險。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非常的困惑,她心中有很多謎團,眼前總是一團迷霧,她想撥開看看迷霧後面是什麽,卻怎麽也夠不到揮不散。
至于為什麽不告訴司辰風,她也說不清為什麽,就是不想現在跟他說。
這和高中的時候遇到麻煩不敢跟司辰風說是完全不同的出發點,或者說,她想證明什麽。
看到顧卓陽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那些複雜的事情瞬間就被掩蓋了過去,神色也轉變回原有的溫和,一點也不看剛剛還沉着臉上演公路追蹤的驚心動魄。
林夭然想要僞裝,顧卓陽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不是顧卓陽眼神不好,而是林夭然僞裝的太好,別說顧卓陽,就是現在換成許楓在她面前都不一定能識破。
林夭然視線從顧卓陽剛剛做的專題上收回來,看着他笑了笑說:“進步很快,我都有些驚訝了。”
确實進步很快,尤其是英語,現在都能作對一半,離及格也只有一步之遙。她本來還以為顧卓陽的英語會是最難得,結果卻往往出人意料。
顧卓陽神色不變,淡淡說了聲:“還好吧,整體還是不太好。”
他現在可不是只想考個及格而已。
“慢慢來,”林夭然說:“你保持現在的狀态,高考一定沒問題的。”
“照着現在這種狀态,明年能考上延大嘛?”顧卓陽問。
林夭然回答遲疑了下,說:“這個我也不能确定,畢竟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但是你只要努力,還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這三個足以秒殺一切。
顧卓陽從林夭然的回答了聽出了另一種意思,很困難。
延大又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大學,豈是想考就能考的。林夭然這麽說,只是不想打擊他罷了。
林夭然看顧卓陽臉上表情的變化,說:“我沒有敷衍你,我說有希望是真的有希望。”
雖然她不太看好,但是卻也不能完全否認一個人的潛能,以顧卓陽現在成績來看,考延大根本沒戲,但是他在進步,如果一個鐵了心的拼命要去做好一件事,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尤其是顧卓陽還那麽聰明。
“但是,我還是要說,想要考延大,你要比別人付出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努力。”林夭然說:“畢竟別人前面十幾年都已經在奮鬥了,你現在想要追上去,努力的總量上要追平才行。”
顧卓陽看了林夭然一眼:“我要是能考上延大,這大概就是奇跡了吧?”
話語裏不乏失望。
林夭然覺得顧卓陽有這麽個打算是好事,有目标才會更加積極,而且他現在正在飛快的提高,不能說一點希望都沒有,一切皆有可能,沒什麽是絕對的。她也不想顧卓陽被這件事打擊了積極性。
“你相信奇跡嗎?”林夭然反問他。
顧卓陽輕輕擡眼,沒說話。
林夭然眼神非常堅定的說:“我相信。”
顧卓陽嘴角動了動,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林夭然笑了笑說:“難道你不覺得創造奇跡是件很酷的事嗎?只要你願意,我一定幫你。”
顧卓陽深深的看了林夭然一眼,說:“好啊,不過,我要是真的考上了延大,你打算給我什麽獎勵?”
林夭然樂了,笑着說:“你想要什麽獎勵啊?”
如果顧卓陽真能考上延大,她覺得顧卓陽他媽媽肯定要給她包一個超級超級大的大紅包了。
顧卓陽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的說:“我什麽也不缺,就缺個女朋友,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呗。”
☆、325 不按常理
顧卓陽冷不丁冒出來這一句,林夭然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笑的更加開心了,說:“好啊!”
顧卓陽會缺女朋友?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說,離高考就只有半年的時間了,還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學習上比較靠譜。
她答應的爽快,顧卓陽已經醞釀好的一句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讓他有些失語和無奈。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問一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嗎?
等到林夭然把試卷攤在他面前,對他說:“快點學習吧,任重而道遠呢。”的時候,他才反應遲鈍的抽了抽眉尖。
林夭然低着頭把試卷上重點标注出來的知識點和可能出現的考查方式圈出來,強行把他的思緒給拉回了原位。
他保持這個表情默默的看了林夭然好一會兒才把那句沒說出口的話咽下消解融化随着血液藏在四肢百骸。
十二月份,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仿佛是在昭示這一年即将過去一般,日子過得格外的快。
平安夜那天是周二,雖然西方節日是不放假的,但是東西方的節日似乎已經被大家潛移默化的同歡了,天公非常作美的又下了一整天的雪,華燈剛剛染上淡淡的光暈,狂歡就從各個角落探出頭然後飛速蔓延。
林夭然今天并沒有去做家教,小學生的家長說要帶孩子去參加孩子同學的聚會,休息一天。
都說延大的學子比較板,但是這随處可見的彩燈和節日氣氛濃郁的海報,林夭然覺得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真的是非常偏頗的。
平安夜聖誕節這種節日,現在似乎都是量身為小情侶們準備的,校園裏人不太多,就連祁嘉和都被約出去狂歡了,祁嘉和本來是要邀請林夭然一起去的,被她拒絕了,她是好容易閑下來,又是期末臨近,她想抓緊時間複習,因為她想拿獎學金,尤其是延大的獎學金是那麽的豐厚,對于素有“財迷”之稱的她來說,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本來曲禾聽說她今天不去做家教就打電話說帶她出去吃飯順便去放松一下,被林夭然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理由非常簡潔,她要學習。
所以,曲禾只能妥協,妥協的結果不是不來找她,而是不玩,一起在圖書館學習。
曲禾一見到林夭然就把她給林夭然那準備好的禮物遞到了她面前。
因為距離太近林夭然兩只眼睛都要對眼了,不得不往後退了兩步才問她:“這是什麽啊?”
“禮物,”曲禾說:“送你的。”
“我知道是禮物,”林夭然看了曲禾一眼,說:“我是問裏面是什麽。”
和高中時相比,現在的曲禾有人情味多了,再加上大學的熏陶,整個人也更加的個性,且那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也越來越突出,雖然她還是留着短碎發,但是往那一站,妥妥的冰山美人,根本就不用懷疑。
曲禾揚了揚嘴角:“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夭然接過來,臉上的疑惑更加的呼之欲出了:“這麽大?你不會是送我娃娃吧?”
她四歲起就不喜歡娃娃了。
然後她看到曲禾眼角似乎抽了抽,難不成真是娃娃?
林夭然有些不敢相信,曲禾是個會送人娃娃的人?
把包裝拆開,林夭然看到盒子裏的羊絨圍巾時,笑了說:“吓我一跳,我還以為真的是娃娃呢?”
曲禾覺得自己的品味受到了無情的碾壓,她故作冷漠的問林夭然:“你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林夭然一怔,看着她,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她:“你喜歡什麽?我現在去準備。”
曲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說:“我送了你圍巾,不然你還我一個好了,我看你現在圍的這個就不錯。”
黑色的,她看着也還好,當然,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這個圍巾。
“不行,”林夭然想也沒想就拒絕,她說:“這條圍巾也是別人送我的,我再送給你不合适。”
果然是別人送的。
曲禾卻說:“那有什麽關系,別人都送你了,就是你的了。所有權和處理權都在你,黑色的我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
說着她就要去搶,林夭然不得不躲開,說:“準備了禮物的!”
林夭然從包裏掏出一個手串。
曲禾仔細看了看,居明顯是手工做的,紅繩穿着一個說不上來什麽形狀的青色珠子,這個珠子,她盯着看了半天,像是大理石,紋路卻又和大理石不一樣,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材質,她以前沒事就在表姐的工作室裏轉悠,沒見過的材質一下就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擡眼看着林夭然。
林夭然卻摸了摸鼻子說:“這是……那個……我去海邊沖浪的時候……撿的石頭……自己磨成珠子穿起來的。”
曲禾立刻就把手串帶在了手上,還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說:“确實很合适,我很喜歡。”
“我覺得你的氣質比較适合這種風格,”林夭然又解釋了一番。
送禮物這種事,不在貴重與否,而在心意。
她确實很滿意,和林夭然親手做的相比,她這條從商場買的圍巾都有些掉價了,曲禾心裏不住告訴自己,下次一定要出其不意!
兩人在食堂吃了飯,一起去圖書館。
延大的圖書館,對于曲禾這個不是本校的學生而言,來的也算勤的了。
今天的圖書館都格外的安靜,人不算少,但是卻有一種喧嚣都被節日摘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一門心思只想撲在知識海洋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
林夭然要期末考,曲禾當然也是要期末考試的。
受林夭然的影響,曲禾對學習也是非常重視的,雖然她的重視程度比不上林夭然,但是和大部分人相比,她還是可以劃分到學霸那一列的。
當然她是僞學霸,林夭然這種就屬于頂級學霸。
兩人剛坐下沒一會兒,兩人這難得的清淨就被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給打擾了。
辛思濤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就出現在了她們兩人身邊。
因為林舜和楊南風的緣故,林夭然對于他們這個小集體沒有任何好看,此時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辛思濤,她皺了皺眉看向曲禾。
辛思濤是來找曲禾的,她知道。
辛思濤追曲禾追的,她這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聽到了不少風聲。
曲禾給了她一個安心看書的眼神,看也不看辛思濤。
辛思濤的糾纏屬于溫柔似水型的,和林舜的死纏爛打是有區別的,但是,行為的本質卻都是一樣的。
就在林夭然以為辛思濤會被曲禾給無情的打發走時,林舜又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直接坐在了她身旁的空座上。
☆、326 人道主義
曲禾看到林舜的第一眼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削他,辛思濤眼疾手快的往她面前一檔小聲說:“別生氣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對于曲禾的反應林舜絲毫不覺得奇怪,更加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盯着林夭然,說:“都這麽久了,氣也該消了吧。”
林夭然只是掃完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轉過頭後,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離我遠一點。”
林舜非常配合的說了聲好,然後挪着凳子往旁邊挪了一段距離。
曲禾眼神中已經在凝聚殺氣了,如果不是因為在圖書館,她早把林舜揪過去揍一頓了。
辛思濤頂着曲禾所有的火氣,就像個任打任揍的沙包。
哪怕他們已經盡可能的小聲了,對于安靜的落針可聞的圖書館來說,動靜都算大的,旁邊桌子的同學已經時不時的往他們這邊瞅了,更有人眼睛裏帶着不耐煩和警告。
如果不是在圖書館,哪怕林舜就在身邊,林夭然也是妥妥沒壓力的,但是現在不行,幹擾到別人還不自知這種事林夭然是幹不來的,她擡頭看了曲禾一眼,給曲禾放了個信號,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曲禾視線猶如冷刀子剮了林舜一遍,然後一腳踩在辛思濤腳尖,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辛思濤疼的不住吸氣卻不敢發出聲音來,一臉委屈的捂着嘴巴瞄着曲禾,曲禾卻不再看他一眼,飛快的把書收起來裝進包。
林夭然和曲禾前腳走出圖書館,辛思濤和林舜後腳就跟了上來,那亦步亦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對情侶。
這種牛皮糖似的糾纏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林夭然秉承的卻是,只要不打擾到她,她都可以無視,但是曲禾不可以,相反的,她異常的讨厭這種。
尤其是她特別仇視的混賬林舜。
為了照顧曲禾的感受,林夭然走出圖書館好遠之後,才停下來。
林舜和辛思濤也立刻停了下來,曲禾轉身就是一腳,林舜躲的比較快,這一腳沒踹到實處,只不過還是有些狼狽,辛思濤吓了一跳,他忙又去攔林舜,怕他要還手。
林舜眉頭動了動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