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8)
最後也笑了起來。
“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嗎？”顧卓陽笑着看還笑的擡不了頭的林夭然：“而且，你笑點也太低了吧，這都讓你笑那麽久？”
林夭然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才不笑了，擡頭看着顧卓陽說：“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就是覺得太好笑了。”
顧卓陽無奈的咬了下唇說：“合着是拿我尋消遣呢？”
然後他又說：“行吧，你高興就好，現在可以吃飯了嗎？我這只倉鼠跑輪跑出來的粒粒晶瑩的炒飯呢！”
林夭然點頭：“快吃快吃，要不然真的要再回鍋熱一下才行了。”
顧卓陽這才動手，今天的炒飯做的确實很好吃，米飯一個粒一個粒的，顆顆分明，就連蛋液都裹的無比均勻，鹹淡合适，再加上是今天的飯又他的一份勞動，所以他吃起來格外的香，心裏忍不住想，怪不得有些人那麽喜歡做飯呢，做飯果然是一件會讓人愉悅的事，尤其是做飯給喜歡的人吃……
想到這裏，他的思維戛然而止，他擡眼看向正在吃飯的林夭然，心裏忍不住疑惑了下，喜歡？
然後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玩跑輪不停歇的倉鼠，忍不住自己也笑出了聲。
林夭然正吃飯吃的認真，對面突然傳來顧卓陽的笑聲，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就見顧卓陽一邊吃一邊樂，心道，果然是不做飯的人，自己做一頓飯都能高興成這個樣子，啧……
她自己當初也是如此，跟着做飯阿姨學做了飯，學會後每次做飯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了，她都快習慣了。
午飯後，顧卓陽提議運動一下消消食。
他中午吃的确實多了，足足吃了平時兩倍的飯量，這會兒胃裏隐隐的有些脹。
因為剛吃了飯，就先散了會步，才開始打球。
顧卓陽喜歡打球，非常喜歡的那種，而且打的還不錯，校籃球隊幾次讓他加入他都不去，有時候很幼稚，但是大多時候，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林夭然第一次見他時，他的态度已經算是好的了。
陰天，沒有風，所以并不怎麽冷，林夭然在一旁站着看顧卓陽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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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卓陽投了會兒籃，單手拿着球，問林夭然：“你會打球嗎？”
林夭然會的東西确實很多，至少顧卓陽是這麽認為的，但是打球，她是真的不會，高爾夫的話她還可以打兩杆，籃球的話，就真的是望籃興嘆了。
顧卓陽一看林夭然搖頭，頓時就來了興致，開心的說：“我教你！”
☆、318 失蹤原因
林夭然身高不行，體力也跟不上，沒扔幾次就累的氣喘籲籲，顧卓陽拿着個球以她為圓心，一邊轉圈運球，一邊說：“啧，終于找到你不會的了。”
像個志得意滿的小孩，臉上還帶着那種自豪的笑，林夭然兩手拄着膝蓋，眼前盡是顧卓陽不停晃動的身影，說：“我又不是神，怎麽可能什麽都會。”
顧卓陽看林夭然确實累的很，說：“你別停下，慢慢動動，再休息，這驟然休息，對關節不好。”
林夭然沒力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你這樣子不行的，狀元老師，你得鍛煉，身體是很重要的。”顧卓陽又說。
林夭然絕對肯定，他是逮到機會了，故意的。
顧卓陽又圍着林夭然轉了幾圈，看林夭然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以為林夭然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忙停下來，往她面前一蹲，仰着臉看她：“沒事吧？”
正恢複體力的林夭然，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被吓了一跳，身體沒維持好平衡，直接往後倒去。
顧卓陽反應過來要去拉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林夭然毫無懸念的摔倒了。
顧卓陽本來是好心，沒想到把人給吓到了，正要道歉，林夭然卻站起來啧了一聲，說：“被只倉鼠給吓到了，膽子真是比芝麻還要小了。”
顧卓陽：“……”
“你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
林夭然轉身背對着他沖他擺擺手說：“你打球吧，我在一旁看你打。”
顧卓陽看着林夭然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怼回去，只能先記在心裏，下次遇到合适的機會再怼回去。
晚上林夭然回到大宅，司辰風還沒有回來，一直到她睡覺，司辰風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打開窗，天空還在溫柔的飄着小雪，入目處已經銀裝素裹，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空氣中都帶着雪天特有的清冽，林夭然對着外面的白色世界伸了個懶腰，司辰風昨晚又沒回來。
林夭然一邊吃早飯一邊感慨，工作一直這麽忙，也不知道身體吃不吃得消，她在大宅的時候就沒見過司辰風健身，但是……司辰風身材挺好，腹肌人魚線都……
正在喝粥的林夭然臉唰的紅了！
她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怎麽能想的那麽那麽……露骨呢！
林夭然裹着顧卓陽非要送給自己的圍巾踏上了公車，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又是個周末，路上随處可見形色各異的雪人，這寒冷的天，也不能阻擋大家對着純白世界的熱愛，人比往常周末都要多，拍雪景的，打雪仗的，帶孩子的陪女朋友的……大自然稍稍變了變心情，就能帶給人們這麽多歡樂，林夭然笑着看着車窗外不停閃過的景象，心裏異常的平靜，是那種安寧的平靜。
十二月一日，世界艾滋病日，張心惠走了。
林夭然收到童茜的短信的時候，在公交站站了很久，哪怕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她還是非常的……難過。
小雪轉中雪，夾雜在寒風，沒一會兒就把林夭然整個人裝飾成了純白的，她手動快要凍僵了，才給童茜回了個電話。
童茜的聲音非常平靜，她還安慰林夭然，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無論是張心惠還是她們都已經接受了現實，且無條件的服從。
“什麽時候發喪？”林夭然問。
聲音都快要被寒風撕裂。
“小惠之前跟我說過，說不要跟她家裏人說，”童茜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覺得，到了現在，還是應該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血緣至親，臨走卻沒能見上一面，張心惠那雙認命的眼睛，又何嘗不是飽含着遺憾。
可是，既然是她的遺願的話，還是尊重一下她吧，給她留下最後的尊嚴。
張心惠之所以不跟家裏人說，也不讓家裏人知道，大概是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不想讓家裏人失望，希望在家人心中，她還是那個品學兼優的延大學子……
從她之前和自己滔滔不絕的追憶延大校園的點點滴滴就可以看出，張心惠對于延大，對于自己曾經的身份是非常引以為傲的。
她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給家人，留在這個世界。
哪怕，只能隐瞞一時半刻，也是好的，這是她最在乎的，也是再也無力守護的了。
“尊重她的心願吧，”林夭然說：“她做這個決定想必也是飽受折磨的，既然她想讓自己以乖乖女的形象活在家人心中，我們，還是尊重她吧。”
那邊，童茜靜了很久。
良久之後，童茜說：“我知道了，夭夭，你是個好女孩。”
林夭然想笑，卻笑不出來，她說：“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出殡的時候我會去，既然家人不能來，我就充當她的校友和朋友吧。”
挂了電話，林夭然在大雪中站着。
心裏一片冰涼，寒風中，大腦卻格外的清晰。
因為怕家人失望，所以，張心惠到死都不想讓家人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甚至不跟家人聯系……
那麽，爸爸呢？
爸爸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他失蹤了兩年，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丢下自己，消失了兩年？
還是說，他怕自己的形象在自己面前崩塌所以不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到這裏，林夭然全身都在發抖。
她捏着手機，不停的撥那個她撥了無數遍的電話，空號！空號！空號！
除了這個回應再沒別的回應。
為什麽一直空號，她明明打通過一次的！
雪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狂獵，林夭然像個沒有知覺的木頭人，就在風雪中不停的撥那個根本就不可能撥通的電話。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站在這裏？”
林夭然隐約聽到有人跟她說話，但是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跟她說話，她沒擡頭也沒吭聲，只是不斷的撥電話。
在家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林夭然的顧卓陽，在打了三通電話都打不通的時候，披了個羽絨服就跑了出來，遠遠的就看到公交站站了個全是是雪的人，他開始并沒有認出來是林夭然，畢竟林夭然那麽聰明又理智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在站在雪中當雪人，但是走近了，他看到了那條非常熟悉的圍巾……
林夭然像瘋了一樣不停的重複撥電話的動作，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上前去拉林夭然的手，她的手冰的和落在臉上的雪沒有區別，他皺着眉頭問她：“林夭然，你怎麽了？”
林夭然根本就沒理他，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還在撥號……
顧卓陽一把把她的手機搶了回來，林夭然伸手就要去搶，這一擡頭，顧卓陽整個人都要愣了。
她臉上全是淚水。
☆、319 神秘電話
林夭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顧家的，直到顧卓陽把一杯熱水放到她手上讓她捂着的時候，她才從手心的熱度中漸漸回過什麽神來。
睫毛上還沾着淚水，她看到面前的顧卓陽正憂心忡忡的盯着自己。
林夭然眨了下眼，睫毛上淚水終于被眨掉，輕輕順着臉頰滑了下來，滑到一半滑不動了，便挂在臉上。
顧卓陽默不作聲抽出紙巾給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掉，說：“先喝點熱水。”
林夭然垂下眼，靜靜坐了好一會兒，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她才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蠢，可是，再給她重新來過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這麽做。
正想着，突然打了個噴嚏。
林夭然忙放下水杯，抽了紙巾捂着嘴嘟嘟囔囔的給顧卓陽道歉，然後她又悶聲打了兩個噴嚏。
顧卓陽皺皺眉，林夭然一向守時，按剛剛的時間來看，她至少在雪地裏站了有四十分鐘。
本來林夭然沒有準時出現的時候，顧卓陽就想給她打電話了，但是想着，今天下雪，雪天路不好走，有可能會遲一些，直到九點半林夭然都沒，顧卓陽終于忍不住這才給林夭然打電話，可電話一直打不通，他不放心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了在雪地裏站雪人的林夭然。
他把林夭然拉回家的時候，感覺在手裏拉着的是一個石頭人，雙手冰涼，不說話，眼淚一直掉，卻不哭，神情也非常的詭異。
此時的林夭然雖然和平時也不太一樣，但是至少有了些活氣。
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林夭然這麽理智的人能把自己凍成這樣，不過看林夭然的樣子，明顯是不打算告訴他，他把裹在林夭然身上的毯子緊了緊，說：“着涼了，得吃點藥，不然肯定要感冒的。”
不等林夭然說話，顧卓陽就去找藥了。
“只是輕微的着涼，喝沖劑吧，”顧卓陽把沖好的感冒藥遞給林夭然說：“不過，我建議你這幾天注意保暖。”
“謝謝。”
林夭然接過藥，因為剛剛一直流眼淚，所以說話的聲音還帶着輕微的鼻音。
剛沖的藥劑，有點熱，顧卓陽說：“你先坐着，我給你熱杯牛奶。”
“不用了！”林夭然忙阻止他：“我沒事的。”
顧卓陽偏過頭，眉頭微微皺着看了她一眼說：“坐那別動，把藥喝了。”
這是顧卓陽第一次用這種态度和林夭然說話，不是無禮，是關心中帶着責備。
沒一會兒顧卓陽就端着一杯熱牛奶出來，一言不發的把她手裏已經空了的沖藥劑的杯子抽走，換上了這輩熱奶。
林夭然一時有些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明顯剛剛的事情顧卓陽是在意的，可是，她又不能和他說，但是如果不說的又顯得她很不厚道……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顧卓陽突然開口說。
林夭然疑惑的看着他，什麽意思？
顧卓陽不打算問林夭然，但是想到她剛剛那無助的樣子心裏又有一股說不清是什麽的情緒，他可以不問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也想着可以幫到林夭然。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顧卓陽又說。
林夭然怔了下，說：“謝謝你，不過暫時不用。”
她身上暖和了不少，這會兒也沒有剛剛那絕望無助的情緒幹擾她的行為，她擡手擦了擦眼下餘留的淚水，笑着沖顧卓陽說：“真沒事，我剛剛只是太激動了。”
顧卓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知她在敷衍，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林夭然把手裏的牛奶一口氣喝光，說：“今天遲到了，所以下午就延長一下吧，把時間補回來，你覺得可以嗎？”
為了夏小周能更加安心的學習，她還是咬牙把夏小周送進了寄宿學校，這樣他就不用每天都要在學校和家之間來回奔波，而且，寄宿學校，宿舍裏有小夥伴，夏小周就不會那麽孤單了。
與此同時，夏小周的開支直線上升，她急迫的需要賺錢，所以這種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不是少收錢……而是能延長時間……補回來，這樣就可以不扣錢了。
“今天下雪，路上不好走，遲到就遲到了，沒關系，不用延長時間。”顧卓陽說。
“不不不……”林夭然馬上說：“沒關系的，不延長時間，該講的內容講不完，會影響你的複習進度的。”
其實，主要的還是，她不想被扣錢。
顧卓陽看了林夭然一會兒，說：“那就中午的休息時間縮短，反正今天下雪，不能打球，你還是照常回家。”
他确實比較擔心這種天氣下的路況。
顧卓陽的妥協還是很合林夭然心思的，她也沒再推辭，只是補習開始就已經快十一點，林夭然吃了感冒藥之後還有些犯困，顧卓陽不止一次看到她揉眼睛，卻也沒說什麽，他和林夭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林夭然溫和下的倔強他可是見識過的。
中午的時候，林夭然去廚房小小驚了一下，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突然間多了很多食材。
顧卓陽今天本來是想好好跟林夭然學做幾道菜的，所以昨天下午送完林夭然後，就自己去超市買了點菜回來，他也不知道該買什麽，就看着什麽順眼拿什麽，然後就拿了一堆不知道可以做什麽的食材回來……
不過，林夭然今天這狀态，他是不打算折騰她了，就想自己做了炒飯好了，反正他昨天跟林夭然學過了，應該能做出來。
“這麽多菜，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前提是我會做的。”林夭然問顧卓陽。
她猜測的是，顧卓陽讓家政阿姨給買的菜，壓根就沒有往顧卓陽自己去買菜上想。
顧卓陽從冰箱裏拿出幾個雞蛋說：“你去休息會兒，今天我來做，就做蛋炒飯，我剛學會的，給你露一手好了。”
“天天吃蛋炒飯，你不膩啊？”林夭然說。
垃圾桶裏的雞蛋殼數量增加了不少，昨天中午炒飯加雞蛋湯也就五個雞蛋，但是垃圾桶裏的雞蛋殼可遠遠不止五個的量，顧卓陽昨天晚上肯定自己做了。
“哪有天天，不就昨天一天。”顧卓陽把雞蛋放下，把林夭然推出了廚房，說：“等着嘗我的手藝。”
林夭然沒辦法，只能去客廳坐着。
她正坐在那困的打瞌睡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急促的鈴聲吓的她全身一震，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電話響了！”林夭然沖廚房裏的顧卓陽說。
顧卓陽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你接一下，問是誰。”
林夭然只得去接電話，她因為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并沒有立刻出聲，奇怪的是電話那邊也非常的安靜，沒等到那邊人說話，電話就挂了。
林夭然莫名其妙的看着話筒，怎麽挂了？打錯了？
她剛把話筒放好，電話又打了進來。
“喂，您好。”林夭然接起電話，正要說您是哪位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明顯經過處理的聲音……
哪怕經過處理，還是能聽出聲音裏的急切，那邊說的是：
“離開司辰風！”
☆、320 惡作劇嗎
電話那邊的人說完這句就挂了電話，林夭然再打過去，打不通。
她剛想用自己的手機去撥打這個神秘電話，卻在按撥號鍵的時候停下了動作。
對方這個電話明顯就是打給她的，可是打給她的電話為什麽要打到顧卓陽家的座機上？她的手機明明……
對方不打給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和自己有聯系？還是別的什麽，總之他是不想自己的電話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還是說對方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號？
林夭然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對方能查到她來了顧家又能往顧家打電話，就不可能查不到自己的手機號。
她的手機號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秘密，一定比顧家的私宅電話更好打聽。
所以，對方是故意這麽做的！
可是，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誰？他又為什麽要讓自己離開司辰風？司辰風……怎麽了？
疑問實在太多，她又用顧家的座機撥了剛剛的那個來電，這一次，剛剛那個電話變成了……空號。
林夭然心裏驀地一抽，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空號？
爸爸的手機變成了空號。
魏林濤的手機變成了空號。
現在這個神秘電話剛剛還給她打電話，轉眼間就變成了空號。
這是……有預謀的吧？！
顧卓陽做好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林夭然還抱着聽筒，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怔怔的出神。
“怎麽了？”顧卓陽覺得林夭然今天的行為特別的不正常，他問道：“剛剛誰的電話？”
林夭然正在想事情，冷不丁被這麽一問，下意識就說：“不知道。”
确實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
顧卓陽從她手中把話筒抽走，放回去，說：“哦，別管電話了，吃飯。”
“電話打進來，沒人說話，就挂了，”林夭然說：“我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顧卓陽剛剛的眼神分明不太對勁，他是疑惑的，這是她的事情，她不能把顧卓陽牽扯進來，所以她得圓一下。
而且通話記錄顯示的确實是對方并沒有說什麽就挂了，她也确實打了回去，沒打通。
通話記錄一查就知道。
顧卓陽沒甚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打錯的吧。”
林夭然看顧卓陽表情沒什麽異常的地方，姑且以為他是相信自己所說的了。
餐桌前，林夭然什麽也沒說，腦子裏卻亂成一團。
一會兒是神秘電話，一會兒是司辰風，這麽突兀的一個電話，到底什麽意思？而這提醒又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她離開司辰風，司辰風明明也很喜歡她的啊……
等等，司辰風？！
林夭然忙沖顧卓陽說：“對不起，我有個電話必須要馬上打，你先吃着。”
不等顧卓陽說什麽，她就去拿自己的手機。
電話響了三聲才接通，她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說：“怎麽現在打電話？吃飯了嗎？”
聲音裏帶着笑，和那天一樣的溫柔。
“怎麽？想我了？”
司辰風略略低沉的嗓音從聽筒裏傳過來，一下一下安撫着林夭然這顆躁動不安的心，讓她漸漸平息下來。
林夭然飛快的往顧卓陽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正低着頭吃飯，才輕輕嗯了一聲。
“我晚上早點回去，在家等我。”
林夭然耳朵尖紅了，又嗯了一聲。
“我要忙，晚上見。”
林夭然說了聲再見，才把電話挂了。
聽着司辰風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對勁的聲音，林夭然開始覺得剛剛那個電話是個惡作劇。
但是誰嫌命長了，拉着司辰風搞惡作劇的？還要把顧家給牽扯進來？
林夭然這個念頭剛一起，馬上就有個人蹦了出來，宮朔！
他絕對有可能做這種事！
而且，他要查顧家的電話肯定也特別的容易。
林夭然皺了皺眉，宮朔現在越來越讓她琢磨不透了。
顧卓陽雖然保持着低頭的動作，但是眼睛卻是能看到林夭然這邊的情況的，尤其是這個電話前後她表情的變化，堪稱變臉！
當然，林夭然說了什麽，他是沒聽到的，他也沒打算偷聽別人講電話，更何況，林夭然統共也沒說幾句話。
她給誰打電話？
顧卓陽不是想打聽隐私，但是，打電話前後，她情緒變化實在太大，讓他不得不好奇。
尤其是，挂了電話，還站在那回味，更讓顧卓陽好奇了。
“湯都要涼了，”顧卓陽終于擡頭沖還站在原地看着空氣傻笑的林夭然說：“快點吃飯了，一會兒還要繼續學習呢。”
林夭然回到餐桌前後，先給顧卓陽道了個歉，然後趕緊吃飯，他們說好了的，中午不休，要把上午的那一個多小時給補回來的，這都沒多長時間了。
顧卓陽擡頭，距離近了之後，他都覺得林夭然心中喜悅都要跳出來了，眉眼間裹着放松的笑，就連吃飯嘴角都是上揚着的，他疑惑的擰了下眉，視線一轉，看到林夭然通紅的耳朵……
凍得？
不會啊！
在屋裏待了那麽長時間就算上午在雪地裏凍了下，現在也該回暖了，更何況，他記得清清楚楚，上午林夭然的耳朵是裹在圍巾裏的，根本就沒有被凍到！
所以，耳朵紅是因為剛剛的那個電話？！
顧卓陽心裏突然間有些堵，他也說不清這股情緒怎麽突然間就竄了上來，他視線移到林夭然臉上，看了好一會兒，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他自認識林夭然以來，所見到的，她最開心的時候。
就連昨天她笑的不能自已都不能和今天相提并論。
今天的開心，是打從心底裏的開心，眉眼間都笑的像化開了的楓糖一樣。
突然間，他有些不開心。
林夭然滿心裏都是司辰風，以及司辰風剛剛在她耳邊說的那幾句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對面顧卓陽情緒的變化。
愛情的力量有多偉大，看看下午不再犯困的林夭然就知道了，她現在迫切的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黑夜快快來臨……
☆、321 生日禮物
顧卓陽看出林夭然情緒前後的變化，但是對于給自己複習知識點，林夭然做的依然是無可挑剔，讓他跟本就沒有機會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課程結束的時候，顧卓陽還是非常紳士把林夭然給送到公交站，大雪下了快一天，傍晚的時候終于停了，地面積了厚厚一層雪，小區人少，所以地面還是沒有人踩過的樣子，松松軟軟得積雪，踩在上面，發出讓人心情無比清爽的咯吱聲，空氣是無比清新的冷冽，是雪天特有的味道，這一天裏，林夭然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此時才是真的沉靜了下來。
顧卓陽把一個手提袋遞到林夭然面前，說：“給你拿了點感冒藥，回去記得吃，多吃幾次，免得真感冒了。”
他說話的時候是沒有表情的，只是偶爾擡眼的時候，眼睛裏帶着點不同尋常的意味，林夭然本想說不用，想了想，又接了過來，對他說了句謝謝。
顧卓陽都拎了這麽遠，她不收實在是太辜負他這一番好意。
而且……
嗯？
林夭然手上一拎就覺得重量不對，感冒藥哪有這麽重，她疑惑的看了顧卓陽一眼，又去看手提袋的東西，看到裏面有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她擡頭的時候，顧卓陽移開視線，面無表情的說：“另外那個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也算是一點心意。”
林夭然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才沖他笑着說：“謝謝你啊！”
生日禮物她從小到大沒少收，但是……
這份禮物意義是不一樣的。
林夭然摘了手套就要去看顧卓陽送她的是什麽，顧卓陽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眼睛落在林夭然圍着的自己的圍巾上，心裏居然詭異的有些開心。
盒子裏是一款非常簡約的腕表，林夭然翻過表盤看了一眼，臉色變了，把腕表裝好，說：“這個我不能收。”
顧卓陽擰眉不解的看着她。
林夭然表情有些無奈：“你這份好意我心領了，真的，我很開心的，但是這腕表我不能收。”
剛剛還在心底蔓延的開心猛然一收，讓他有些惱：“為什麽？”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貴！
收別人這麽貴的東西，林夭然心裏不踏實。
林夭然把盒子往他手裏一塞，簡明扼要得說：“太貴了。”
送禮也是有講究的，你送一個超出別人經濟能力的禮物無形中是在給對方找麻煩，雖然你是好意，但是……
對方總要想着把這份禮還回去，林夭然現在可沒有能力還這份禮。
顧卓陽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他送人的東西多了去了，也沒想過要別人回送他什麽，他也不計較這些，他看了盒子一會兒，神情不太好的看着林夭然：“你不喜歡？”
這個問題，林夭然實在是，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喜歡……”
緊接着她立馬打斷顧卓陽接下來要說的話：“但是，我還是不能收，太貴重，我還不起。”
她說的直白，顧卓陽的想法她多少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她以前也和他一樣。
但是，她現在已經和他大不一樣了，這些顧卓陽從來不會遇到的事情，她正在遭遇着，環境不同，看待問題自然不同。
“不要你還。”顧卓陽說。
“不是你要不要我還的問題，”林夭然解釋道：“是我自己心裏過意不去。”
顧卓陽擰着眉頭就盯着林夭然，過了好一會兒賭氣一般把盒子又塞回林夭然手裏，說：“我已經送給你了，你不想要就扔掉。”
林夭然無奈的看着他，顧卓陽倔強裏是帶着冷漠和幼稚的，他的冷漠只是他的保護傘，他不是真的孤僻，只是成長環境導致的，潛意識裏他是渴望家庭渴望溫暖的。而他的幼稚，林夭然覺得，大概是因為父母一直不在身邊的緣故，她表現的實在太像一個家長了，所以，顧卓陽在他面前，總是會露出孩子的一面。
他倔，冷暴力不合作的倔。
林夭然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過了好一會兒，在她覺得顧卓陽冷靜點了的時候，說：“別鬧，你這個樣子是在給我壓力。”
顧卓陽确實冷靜了不少，但是他還是不想收回來。
送出去的禮物怎麽能收回來！
而且，他還挑了那麽久！
林夭然看他不吭聲，又說：“我真的謝謝你，你要是真想送我什麽，不然就……”
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說：“就把這圍巾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好了。”
顧卓陽擡眼，林夭然正笑着扯着圍巾看，說：“我覺得這個圍巾挺好看的。”
圍巾是黑色的，什麽好看不好看，不過，她這麽一說，顧卓陽确實覺得林夭然戴着還挺好看。
但是！這跟腕表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可以兩樣一起送！而且，圍巾本來就已經默認送給她了！
林夭然看他還是不說話，不得不放大招，說：“不然這樣好了，圍巾和腕表，我只要一樣，你要堅持送腕表，我就把圍巾摘下來現在就還給你。”
說着，她真就把圍巾給摘了。
剛松開，她就非常适宜的打了個噴嚏。
顧卓陽板着臉收回腕表說：“快圍上吧。”
心裏想的是，他怎麽總是在林夭然身上摔跟頭！這種挫敗感是他從來沒有過得，又不甘又無奈，可是又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快憋屈死了！
林夭然也是吃準了他不會真的那麽熊。
顧卓陽翻來覆去的看盒子上得紋路，顯然還在不開心中，林夭然遠遠的看到公車在路口等紅燈，拍了拍他得肩膀說：“車來了，你快回去吧。”
顧卓陽這才把視線從紋路上移開，看了林夭然一眼，又看了看路口的公車，問道：“這是你幾歲生日？”
“十八歲。”
顧卓陽本是随口一問，然而林夭然這個回答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林夭然居然比他小！
看到他臉上的震驚，林夭然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啧，你的家教居然比你小。”
她踮起腳尖煞有介事得拍了拍顧卓陽的頭說：“小朋友，要好好學習啊！”
然後在顧卓陽沒反應過來時，跳上了車。
☆、322 心理準備
司辰風今天終于在林夭然睡着前回家，或者說，林夭然是在等他。
林夭然一直在客廳坐着，司辰風說了，他會回來的，所以她等。
司辰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萬籁俱寂得深夜，林夭然吃了感冒藥後整個人都被困意包裹，卻一直強撐着不睡。
不光是因為要見司辰風，還有一件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