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卷,新的征程~~ (2)
,期末考試臨近,烈日蟬鳴下,大家都沉浸在複習中不可自拔,林夭然萬萬沒想到,一個月前剛剛見過的周如海爺爺,突然去世了。
這個消息還是她上廁所的時候聽學校裏的學生讨論中得知的。
那一刻,林夭然心裏空落落的,曾經很疼她的一個爺爺過世了,這個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雖然她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和周爺爺見過幾次面,可是,他知道他在,就在周家大宅裏,只要有機會就能夠見到。
現在,徹底見不到了,不管以後有沒有幾乎,在她此生的光陰裏,她就再也不能見到周爺爺了……
回到班裏的林夭然怔怔的坐在座位上出神,突然,她站起來就往外跑,上課鈴已經響了,而這節又恰好是班主任的課,林夭然一陣風似的沖下樓,李老師看到林夭然正要開口問她去哪裏,林夭然就已經從她視線中消失了……
林夭然瘋了一般往校門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給司辰風打電話。
打了三次都沒人接聽,林夭然焦急之下又打給周延。
周延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
“林小姐?”周延一接通電話就詫異的問:“你找我有事?”
“我要找司少,他不接我電話!”林夭然喘息着說,聲音都帶着顫音。
周延一聽林夭然這語氣,只當她在學校又發生了什麽意外,忙問:“你現在在哪兒?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林夭然胸腔裏憋着一口氣,堵的她整個人都要炸了一樣難受,她聲音沙啞的說:“我在學校,我要找司少!我現在就要找司少!”
周延看了眼緊閉着門的會議室,司辰風正在進行一場非常重要的商業談判,手機應該是靜音了,他現在肯定不能進去打擾,但是,林夭然這邊情況明顯不是太好,萬一出了什麽事,責任他可擔不起,他想了想說:“這樣,你在學校等我,我現在就去接你,記住哪裏也不要去,不要亂跑,就在學校等着我。”
電話那頭林夭然恐懼式的喘息是在太揪心,周延不得不多囑咐一遍。
然後,他把随時候命的工作先讓另一位副總頂着,一陣風的下到車庫,開車。
非上下班高峰期,可延城的路況也并不好,周延這一路一直超車超車超車,生生開出路速度與激情的緊迫感。
Advertisement
車子停穩,他從駕駛室出來,看到蹲在校門口的林夭然,整個人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人看上去并沒有出什麽事。
可是他走近後卻被林夭然的表情吓到了。
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213 他的保證
李老師看到林夭然瘋了一樣跑下去後,匆匆進班交代了幾句就跟着下來。結果林夭然什麽都不說,就蹲在保安室門口的牆根哭,無論她怎麽問都不開口說話。
周延看到這情況也有些懵,但是好在,他從另一種名義上也算林夭然的“家長”,且,林夭然看到他來立馬就站了起來。
周延跟李老師解釋了幾句,就帶林夭然走了。
上車之後,林夭然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麽,也看不出她是什麽表情。
“林小姐,”周延皺着眉頭問:“我可以問一下發生什麽事了嗎?”
林夭然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不想說。”
周延咽了下口水,眉頭又皺了幾分問道:“你找司少,是有什麽急事嗎?”
林夭然點頭,帶着濃重鼻音的嗯了一聲。
周延期待的等了好一會兒,結果林夭然嗯了一聲之後,就沒再開口,可是把周延給郁悶壞了。她從後視鏡一直打量林夭然,末了,他咬牙說:“林小姐,你如果不跟我說找司少什麽事情的話,我可能無法替你轉達,也不會讓你去見司少。”
聽到這話,林夭然終于擡起了頭,大眼睛紅彤彤的,眼睛裏還帶着霧氣,明明衣服脆弱不堪的模樣,可眼神中卻帶着徹骨的堅強,她說:“為什麽?”
為什麽?
這話問的,如果大家都有事沒事要見司少,司少每天就什麽也不用幹專門來接待這些有的沒的就好了。
當然,這些都是不存在的,這些有的沒的,大部分時候都傳不到他這裏就已經被二秘給pass掉了,但是,他不能說,他要忍住要保持自己的立場,一定要有個合适的理由,不然老板若是不爽,一定會拿他開刀的!
林夭然可憐巴巴卻硬要強撐的樣子确實讓人心疼,周延也覺得自己有點禽獸,但是沒辦法,他不得不,于是,他幹脆不看林夭然,故作絕情的說:“司少每天的時間都很寶貴,如果事情不緊急,或者說本就沒什麽事的話,最好不要打擾他。”
林夭然明顯愣了下。
她表情這一瞬間的變化,周延看的清清楚楚,他心裏咯噔一聲,心想,不是吧,真的沒什麽事啊,沒什麽事你搞出這麽大動靜,小祖宗喂,你人身安全不用擔心,但是我們這些可都是合同工啊!這不是害人麽!“”
過了好一會兒,林夭然艱難的開口:“我聽說,周爺……周如海先生去世了,想去悼念一下,不過你知道的,我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
周延心想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啊,不過嘴上還是說:“你跟周老先生很熟嗎?”
不熟為什麽這麽大反應還要去悼念?
周延不過是随口一問,當然,随口一問也是非常有深意的,他說話雖然有時候看上去是有些不着邊際,但是每一個字都是別有深意的!
“不……不熟,”林夭然說:“就是從小就聽爸爸說起他,比較尊敬這樣一位老先生。”
周延哦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慌都撒的漏洞百出,一會兒到了司少面前,你最好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不管林夭然和周如海曾經到底有什麽關系,他也算達到了目的,林夭然是真的有事情要找司少,至少他不會挨罵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剛一回公司就被罵了。
擅離職守,被罵了個慘。
司辰風罵人從來不是破口大罵,而是冷冷的瞅着你,把你該做卻沒做好的事情,說一遍,全程語氣平緩,但是足以讓你脊背生寒。
周延頂着巨大的壓力在司辰風“罵”完後,說:“司少,林小姐找您有事,我沒有帶她上來,她現在在車庫……”
司辰風一個冷刀飄過來,周延登時被釘死在當場。
“我……現在就把林小姐帶上來……”
周延一句話還沒說完,司辰風已經快步走了出去,總裁辦公室,周延愣愣的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還沒有把林夭然為什麽來司少告訴老板……
末了,他嘆了口氣。
大不了再被罵一頓好了,想來司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炒他鱿魚。
只是……
他又猶豫了,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下去?
猶豫再三,他覺得,作為一個總裁助理,時刻聽候老板的命令是最基本的,于是,他再次去車庫。
等他到車庫的時候,傻眼了,車子不見了。
這是林夭然第一次看到司辰風開車。
她只有一個感覺:暈!想吐!
實在是太快了,完全是把商務車當跑車在開,可坐在副駕駛的林夭然卻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雙手死死抓着安全帶,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她眼前一陣陣眩暈導致她根本就沒有功夫思考萬一出車禍怎麽辦這件事……
周家大宅一片缟素,林夭然頭暈目眩的下來,第一件事就是蹲在路邊幹嘔,只不過什麽都沒嘔出來,倒是憋的眼睛和臉漲紅,再加上本就傷心的表情,此時看上去悲痛升級。
遺體還沒有移去殡儀館,林夭然要見周爺爺只能到家裏來。
可是,她又不能以林夭然的身份,只能請求司辰風出面帶她過來。
她本以為司辰風不會答應,所以司辰風一口應下來時,林夭然整個人都是不敢相信的。
她不知道司辰風是怎麽跟周家人說的,林夭然看到周爺爺時,周圍并沒有別的會認出她的什麽人。
她看到周爺爺的那一剎那眼淚終于滾了下來。
無聲的哭了良久,林夭然哽咽着說:“周爺爺,走好。”
司辰風帶她走的時候,對于她臉上的淚痕猶如沒看到一樣,什麽也沒問。林夭然卻先開口問他:“司少,有我爸爸的消息了嗎?”
回去的路上,司辰風開的很平穩,也許是時間不趕了,也許是照顧此時情緒低落的林夭然……
聽到林夭然的問話,司辰風淡淡開口:“暫時沒有。”
林夭然沉默了好一會兒,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唰的落了下來。
她現在哭幾乎都是這種無聲的流淚,分外讓人心疼。
司辰風知道她在哭,卻什麽也沒說,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她,林夭然就這麽哭了一會兒,假裝不經意的擡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說:“司少,你說我爸爸還活着嗎?”
說到最後一個字再次淚如雨下。
紅燈,司辰風緩緩減速停車,他轉頭看着林夭然,眼底前所未有的溫柔,他說:“活着。”
“真的嗎?”林夭然擡頭,淚眼朦胧的看着,哪怕此時一雙眼睛全是淚水,司辰風也從這雙眼睛裏看到了對于肯定的渴望,她現在需要一個精神支持,需要一個足以讓她信任的人告訴,她爸爸還活着的,她需要這個。
司辰風看向林夭然的雙眼,說:“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爸爸一定還活着。”
林夭然破涕而笑,她想要的答案,要到了。
可是,她又怎麽知道,司辰風又為何能夠如此篤定?
☆、214 葬禮之上
周如海葬禮那天,林夭然向學校請了假,跟着司辰風一起參加追悼會。
林夭然一早就知道宮朔也會去,司辰風也跟她透過過這一消息,她沒有任何猶豫,還是要跟着來,至于宮朔,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麽怕他了。無論之前宮朔對她做過什麽,又是如何要挾她的,無外乎都是利益的驅使,既然是利益驅使她只要能給宮朔帶來他想要的利益,宮朔自然不會特別的為難她。
現場人山人海,各界精英,不乏名人政要,林夭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沒有和司辰風一起出現。
她只想最後安安靜靜的送周爺爺一程,不想受到莫須有的關注和打量。本來這種場合,林夭然又穿的那麽素,想認出她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她偏偏還是遇到了熟人。
林夭然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許言。
許言眼睛也是通紅,穿着黑色套裝,本就瘦削的身體顯得更加單薄。林夭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好在許言也沒有說什麽,就只是站在她身邊而已。
知道周爺爺過世那天,林夭然已經哭了很久,這幾天她也沒少偷偷哭,本以為她不會再哭了,聽到追悼詞的那一刻,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隔着層層人海,林夭然看不到周桓,可是他的聲音卻一直萦繞在耳邊,林夭然整個人都像是置身于濃霧中,聽得到看不到,更無法說出口。
她走的時候腦子裏的念頭是,既然上次就躲着,以後就再也不要見了。
“林夭然……”
林夭然正要走,一直在她身旁沉默着的許言終于開口了。
許哲就在不遠處看着,林夭然看得出,許哲對這個妹妹的保護實在有些超出她的預料,當然這是別人的生活方式,她并不對此做任何評判,只是告誡自己,離這對兄妹遠一點。
她看向許言,眼裏現出詢問的神色:“許小姐有事?”
許言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林夭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她這幅有話不知該不該說,要怎麽說的樣子,林夭然還是在心底嘆了口氣,算了。她說:“許小姐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跟我說?”
許言天生長了張讓人疼惜的臉蛋,嬌小又瘦弱,偏偏兩只明亮的雙眸閃着懵懂和純真的光,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讓林夭然意外的是,許言聽到她這話,搖了搖頭,過于白皙的臉上泛着紅,她說:“我是想問你,那天阮黎推你下水,你為什麽不說?”
那天……是哪天?
林夭然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許言說的是什麽。
只是反應過來的林夭然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許小姐,事情已經過去了。”
而且已經過去那麽多天,她自己都不記得了,沒想到許言居然還惦記着。
“我知道,”許言似乎有一點激動,她說:“我是問你,你當時為什麽不跟大家說你是被阮黎推下去的,為什麽要默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這分明就是阮黎的錯,為什麽要讓別人去承認這個錯誤?”
林夭然仔細的看了許言好久,她是真的非常激動且憤慨,似乎那天被推下水的人不是林夭然而是她一樣。
“許小姐,這件事我無法跟你解釋,”林夭然說:“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不過很抱歉,我該走了。”
她已經瞥到許哲眼神已經變了,再不走,等那個喜怒無常少爺來給他妹妹出氣麽!
林夭然的态度讓許言更加激動了,她說:“誰犯的錯就應該誰去承擔,你為什麽不說出來?你沉默,只會讓犯錯的人更加肆無忌憚!”
林夭然邁出去的腳步只得停下,心裏有些許感慨,沒想到那麽孤僻、目中無人的許哲會有一個這麽天真且是非分明的妹妹。
她無法和許言說明白,也說不明白,許言不是她,她也不是許言,只不過她可以理解許言的心情,許言卻無法理解她,她說:“許小姐,你哥哥來找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林夭然不再管許言是否還要繼續就這個問題和她糾纏,直接走了,且走的非常快。
許哲走近的時候,林夭然已經跑出了許言的視線。
許哲也沒問妹妹困擾她這麽多天的問題有沒有得到答案,只是說了一聲:“走吧,回家。”
要什麽答案,許言不理解,許哲卻看的十分清楚,包括林夭然的處境以及阮黎對林夭然的态度。
當然了,他對林夭然到底會怎麽樣,阮黎又要對林夭然怎麽樣,一點興趣都沒有。
女人就是煩,這是他唯一的感覺。
當然除了妹妹,妹妹就是妹妹,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樣。
許言依舊皺着眉頭,顯然還是困惑的很。
“哥哥,”許言突然說:“我記得那個阮黎是你的朋友吧。”
“不是,”許哲給她系上安全帶,說:“老是提她做什麽,期末考試了,這次考不過我,暑假不帶你玩。”
“那不可能的!”
一說到這個許言立刻神采飛揚,信誓旦旦的看着他:“我一定比你考的好!”
許哲淡笑着看了她一眼,說:“那就試試看啰。”
許哲本就是一個非常清隽的少年,只因很少笑,性子又孤僻乖張,導致大家都覺得這個少年有股陰鹜勁,也只有在妹妹面前,他才會露出少年人的一面。
本以為許言已經把林夭然那件事給揭過去了,誰知道,沒一會兒,許言又突然說:“哥哥,我想和林夭然做朋友可不可以?”
聽到這句話的許哲眼中的戾氣終于顯露了出來,他腦海中甚至連林夭然的五官時什麽樣都沒有概念,可一向對妹妹有求必應的許哲這次也沒有直接拒絕妹妹,他說:“你現在學習不是挺緊張的嗎,她也一樣,你們兩個又不再一個學校,現在就算認識,也不能經常交流見面,不如等上了大學時間多了,再說。”
許言想了想,似乎是在做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好吧,真希望高考快快到來,那樣我就可以和林夭然做朋友了。”
妹妹的話讓許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讓林夭然和妹妹有過多的接觸,誰知道,見了一面,還被她給惦記上了。
☆、215 莫名其妙
炎炎夏日,高二正式結束,暑假開始。
從考場回來的林夭然此時正在辦理收拾書包,班裏一片歡騰,每到假期,學生總是興奮的像點了信的炮仗,林夭然和周圍的喧嚣格格不入,低着頭安靜的收拾書本,嚴飛不跟別人狂歡,偏偏圍在林夭然身邊啰嗦個沒完。
“你這次英語還是會考滿分嗎?”
“物理也要考滿分嗎?”
“語文呢,你這次語文打算考多少?”
……
像個複讀機一樣,翻來覆去就說這幾句話,林夭然不理他,他就在一旁沒完沒了。
終于在被嚴飛惹的不耐煩時,林夭然沒好氣的說:“你別問了,等分數出來你就知道了,但是你想追上我,沒戲!”
對嚴飛,她其實很少說這種比較尖銳的話,但是,今天她被惹的有些煩,尤其是嚴飛那一臉認真的想要和她再來重新做一遍期末試卷的架勢,讓林夭然忍無可忍。
嚴飛聽到這句話備受打擊,不确定的看着她:“你确定?”
林夭然點頭,說:“百分之百确定。”
“你不會塗錯答題卡或者忘了寫名字什麽的?”嚴飛又說。
林夭然想了想說:“随便吧,這些考試我也沒有多在乎,只要高考能考好就行了。”
最近學習上順利的讓她反倒有些不适應了。
宮朔也沒再聯系過她,比如前兩次的公開場合,宮朔都是到場了的,卻沒有再像以往一樣去找她的“麻煩”,像是把她忘了一樣,她由衷的希望宮朔能把她就此遺忘掉,忘記她這個人。
可是她無比的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宮朔會忘了她?
只怕他不知道又在準備着什麽,到時候再給自己致命一擊。
沒有阮黎,沒有其他雜事纏身的暑假飛一般的流逝,林夭然每天早上都會早早起床,有時候是自己做早飯有時候是和阿姨一起做早飯,不是她愛做飯,而是,她覺得,任何一個和生存有密切關聯的技能她都需要掌握,不能說是沒有安全感,而是她清楚的明白,只有依靠自己才不至于處處被動處處無奈。
偶爾,司辰風也會和她一起吃早飯,次數不多。
這天早上,林夭然六點多就醒了,醒來就起床,然後去廚房做早飯。
今天阿姨有事情不來,她要自己做早飯。
結果正當她做好了要吃的時候,司辰風毫無征兆的從樓上下來了……
關鍵是,還穿着睡衣。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辰風穿睡衣的樣子,一下就懵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司辰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司辰風這幾天不是一直在國外出差的嗎?這一大早的,林夭然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眨了眨眼睛,等她非常清楚的看到司辰風明顯面帶倦色時,忙一個激靈,說:“司少,我是打擾到您休息了嗎,對不起。”
司辰風捏了捏眉心,淡淡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打招呼還是在同意林夭然的說辭。
他這一聲嗯的林夭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便說:“對不起,我去廚房吃。”
說着她就要把餐桌上的白米粥和雞蛋餅端走。
司辰風卻說:“不用。”
在林夭然疑惑之下,司辰風直直的坐在林夭然剛剛的位子上,低頭就開始喝粥。
站在一旁的林夭然震驚的當場徹底呆住,傻乎乎的站在一旁。
直到司辰風把粥喝完,把雞蛋餅吃完,林夭然才反應過來,看着空空的碟子和碗,林夭然再次語塞。
司辰風似乎很累,他說:“我再去睡會兒。”
然後就又上樓回卧室去了,留下林夭然一個人在餐廳發愣。
早飯沒了,林夭然只得再做,只是這次動作非常的輕,開最小的火慢慢的煎餅,努力不讓做飯的聲音太大。
結果,她這邊剛做好,那邊,司辰風居然又下來了。
林夭然心裏有些擔憂,也有些懊惱,她這是又把司辰風吵醒了嗎?早知道就不做飯随便吃點面包好了。
她看也不敢看司辰風,忙輕手輕腳的去收拾,打算端進廚房。
“你要端哪裏去?”司辰風走過來問。
林夭然手上一松,差點沒把碟子灑了,說:“廚房,對不起,我一定不再弄出聲音來。”
她沒擡頭,也就不知道司辰風臉色那一瞬間有多好看多複雜,他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還有嗎,早飯?”
林夭然不明所以的擡頭看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司辰風是要吃早飯,忙點頭說:“有……有的……我去幫您盛粥。”
“不用了,”司辰風說:“我就吃這個。”
林夭然像個誠惶誠恐的小丫鬟一樣伺候皇上用早膳,偏偏她此刻心裏是非常不安的,如果皇上把面前的東西吃完說沒吃飽的話,她會不會因為欺君被砍頭?
根本就沒有了好麽!
餅她是煎了自己份,粥煮的多一點,但是也就兩碗而已。
她在一旁站着,心裏祈禱司辰風這就吃飽了,不要再吃了……
也不知道是上帝聽到了她的祈禱還是司辰風聽到了她的心聲,總之司辰風很配合的沒有再要求加餐,林夭然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氣。
臨走,司辰風還說:“這份比剛剛那份要酥一點,粥也更糯一點。”
林夭然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也沒能品出司辰風這是在誇她早飯做的好,只百感交集的收拾餐具,輕手輕腳的樣子像是這幾個碗碟是什麽絕世珍寶一般。
她又哪裏知道,司辰風轉身上樓的時候,嘴角勾起來的弧度有多麽邪惡……
一大早,早飯沒吃上就算了,還莫名其妙擔驚受怕,林夭然從回到房間後看着手裏的面包和酸奶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司辰風早晨那一趟一趟只是想吃早飯吧?
也是這個認知之後,林夭然和司辰風之間流動幾分莫名其妙的氣息,連林夭然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怎麽回事,那種感覺像是,兩人相處的更加和諧了,她看到司辰風也不再是除了忐忑亦或心酸之外的別樣的心情,換句話說,林夭然憋在心裏的那些委屈和低沉都因為這一次的莫名其妙而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216 甜蜜是傷
中午,林夭然坐在書桌前餓的肚子咕咕叫,卻不知道午飯應該怎麽辦才好。因為在計劃裏,今天她是要自己做飯吃的,可,司辰風在家……
沒有人做飯,許楓也不在,這就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做她自己的,明顯不太好,但是做兩個人的,她還得詢問司辰風的意見,要不要吃她做的想吃什麽,萬一司辰風不想吃,怎麽辦?
真是好生糾結。
林夭然任忍啊忍,十二點半,終于餓的忍不住了,本來早上吃的就少,又背了一上午的古文,早就餓的不行了。
她從卧室出來,帶着無比忐忑且糾結的心情上到三樓。
今天別墅異常的安靜,林夭然清楚的聽到自己毫無章法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敲門。
聽到屋裏的應聲,林夭然才推開書房的門,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
司辰風正在辦公,等了一會兒,擡頭看她。
林夭然耳朵尖有些紅,她問道:“司少,您午飯怎麽吃?”
是怎麽吃,而不是吃什麽。
司辰風想也沒想就說:“在家吃。”
說完又把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繼續辦公,林夭然站在書房門口,走也不是繼續留着也不是,站在原地一臉糾結。
過了一小會兒,司辰風再次擡頭看向她:“還有什麽事?”
林夭然放在身前的雙手下意識的絞了絞,說:“今天做飯的張姨不在。”
司辰風臉色不變,還是看着林夭然,似乎是在等她後面的話,可林夭然已經說完了,她就這麽和司辰風對視,和司辰風對視,一秒兩秒還是可以,時間長了,她真的頂不住,但是今天,她破天荒的打破了記錄,她一直都沒說話,最後,司辰風說:“你不是會做的嗎,你做。”
林夭然哦了一聲,又說:“我可能做的不太好吃。”
她現在抖敢和司辰風讨價還價了。
司辰風眉心動了下,林夭然還是有點怯場的,這個怯場倒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恐懼,而是,她真的對自己的廚藝沒多大信心,她做飯連張姨十分之一好吃都沒有。她這也是在給司辰風提醒,我做的不好吃,你要确定讓我做,一會兒做的不合口味可不能怪我!
司辰風扯了下嘴角,似乎是笑,卻又不是,他說:“你做就是。”
他什麽時候嫌棄過?
白水煮面,都煮成糊了,他不也全吃了?再差還能比這個還差嗎?
林夭然得了免死金牌,這才點頭下去做飯。剛走了沒幾步又跑回來,這次也不敲門了,直接推門:“司少您想吃什麽?”
司辰風正捏自己眉心,一臉無可奈何又好笑的表情,林夭然猛的出現,那剎那他臉色條件反射的沉下來,只是林夭然還是看到了他那個捏眉心的動作。
“随便。”
明知道問了也白問,林夭然終于把所有後顧之憂都解決了,這才徹底放心去做飯。
可是,到了廚房之後,林夭然還是糾結的團團轉。
她把冰箱裏所有食材都找出來,能做的會做的挑出來,不知道怎麽做的又都放回去……
牛排,好吃是好吃,可是不會做,放回去。
生魚片,不會做,放回去。
鮑魚,做佛跳牆可以用,可是不會做佛跳牆,放回去。
……
最後,林夭然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排骨和龍蝦,猶豫在猶豫,下定決心,做個清炒蝦仁,再炖個蓮藕排骨湯,然後炒一盤秋葵,再蒸個蛋羹,差不多了,再多也做不出來……
炖湯時間比較久先炖上,然後打蛋液洗菜去蝦線香菇切花……
三樓書房,和合作夥伴視頻交談的司辰風時不時挑下眉,他也餓了,且胃還有些刺痛。
一點半,書房裏的司辰風還是沒有等到林夭然來喊他吃午飯,心道,煮個面也需要這麽長時間嗎?水一開,把面條放進去不就好了嗎?
好奇和饑餓外加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驅使他移駕到廚房。
剛一下樓,米飯的香味就撲面而來,從來寂靜的沒什麽生氣的別墅,在這一刻,有了人氣有了家的感覺,司辰風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往前走。
林夭然穿着她那件嫩黃色的圍裙,在廚房忙前忙後,遠遠看着特別好笑。這一刻,司辰風心裏突然産生一種,家裏有一個這樣的人蹦蹦跳跳也挺好的感覺。可,這想法也只是一瞬,轉瞬間就被理智給壓了下去。
司辰風腳步不輕不重走到廚房門口,但是兩只眼睛死死盯着砂鍋的林夭然卻沒有聽到,整個人都沉浸在做飯之中,司辰風看了看竈上的幾個鍋,不由得皺了下眉,做這麽多?
蛋羹蒸好了,林夭然把蒸籠端下來,又非常小心的把蛋羹端出來,撒上麻油,淡淡的清香瞬間就從廚房蔓延出去,司辰風難得會心笑了笑。
林夭然忙的只顧着做飯,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司辰風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蝦仁炒好,林夭然非常小心的裝到盤子裏,還非常注意擺造型,邊弄邊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願司少喜歡……要不是不喜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我就會做這些……”
司辰風站在廚房門口,一邊“欣賞”新任大廚的手藝,一邊傾聽大廚的心聲,好像也不覺得餓了。
湯炖好,林夭然關火,然後洗手打算去喊司辰風吃飯,一邊摘圍裙一邊轉身往外走的林夭然這一擡頭看到廚房門口的司辰風,吓的臉都白了。
倚着竈臺不住喘氣。
司辰風眉頭皺起,看着她問:“我有這麽可怕?”
林夭然只覺得這一下心髒都要跳出來,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擺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氣息不穩的說:“不是不是,是猛然間看到您太激動了。”
心裏想的卻是,吓死了!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時候站到門口的!
司辰風也不管她睜着眼扯謊了,居然走進來,要端菜,林夭然這一下是真的被吓到了:“司少,您別動,我端就行,您在餐廳等一下,馬上就好。”
“我來。”
司辰風沒管林夭然端着湯就往餐廳走。
林夭然緊張的在一旁跟着,唯恐司辰風把湯給灑了,司辰風看她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別灑了,”林夭然說,眼睛一直盯着湯,看也不看司辰風。
司辰風眉頭一挑:“湯比較重要?”
“剛炖好,”林夭然說:“燙,灑出來會燙到。”
司辰風把湯平穩的放到餐桌上,林夭然才如釋重負一般看着司辰風說:“司少,以後這種您千萬別做了,我來就行,太危險。”
說的好像司辰風是個弱智一樣,當然,司辰風确實沒做過這種事,從來都沒有,這是第一次。
司辰風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只覺得非常好笑,心頭像是有什麽東西化開了一般。
☆、217 父女成仇
無論在什麽時候,司辰風都是最遵從內心的,比如他現在想吻林夭然,就吻了。
林夭然被他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