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節課的時候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每個角落
掏出手機看了眼，看到發件人，神情又莫名的緊張起來，直到看到消息的內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司辰風發的是，表現很棒！
然而，緊接着，她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一個她不認識的號碼，林夭然先是一愣，繼而激動起來，連眼圈都紅了，她手指顫抖的點開消息……
那因為激動而要落淚的雙眼，卻在看到發過來的消息和配圖時，變成了無可嚴明的恐慌。
陌生的號碼，發來的是：啧，越來越有魅力了。
配圖是剛剛她在臺上比賽的一張抓怕，那抓怕的時機好角度剛剛好把她拍的高雅又清純……
林夭然卻能透過這幾個字，和這張照片看到宮朔發這條消息時，似笑非笑的臉和深不可測的雙眼！
她就是知道，除了宮朔，沒人會發這條消息，也只有她知道宮朔這字眼裏面的深意。
明明已經漸入佳境，卻因為昨天的事情，讓她再次陷入危險的境地，若說她還能保持這個姿态而沒有抓狂，那真的要歸功于這段時間的隐忍。
可，她真的很恨，帶着絕望的恨。
這份絕望的恨意，也讓她決定，不再忍，不管衛汝嫣還是肖露，一個都別再想加害她一分一毫！
蘇一白不知道林夭然又看到了什麽，只是察覺到她情緒再次劇烈的變動，問道：“要去醫院檢查下嗎？”
李老師并沒有注意到林夭然此時情緒的變化，只當她是身體不舒服也在一旁說：“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我也能放心。”
畢竟是自己學生，李老師一向都是非常盡心盡責的。
林夭然飛快的删掉了宮朔剛剛發過來的消息，咬了咬自己舌尖，讓疼痛刺激自己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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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擡頭時，已經沒有什麽異樣，她說：“沒關系的，剛剛已經吃了藥了，就是感冒發了點低燒，不用這麽勞師動衆的。”
她都這麽說了，李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麽，但是，覺得這段時間為了比賽的事，林夭然也夠累的了，現在比賽結束了，讓她休息一天也不為過，就說：“不去醫院的話，你回家休息吧，吃了藥精神不濟，回家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感冒發燒，吃藥睡覺多喝水，幾乎是必備的。
林夭然還是搖頭。
她本來就瞞着司辰風自己發燒的事情，這個時候回家不是不打自招嗎，更何況，她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司辰風。
她說：“我真的沒事，回家我也不可能安心休息，還是在學校學習比較心安。”
李老師也知道林夭然是個愛學習出了名的，看到她，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或者在學習的路上，好像除了學習，再沒有什麽能讓她分神。
林夭然堅持，她也只能妥協，但是她有一個條件：“每節課後你要去醫務室量量體溫，并且要按時吃藥。”
林夭然笑笑說好。
蘇一白卻一直沒再說話，就在一旁看着，這一笑裏，他怎麽看怎麽都是苦澀。
本來比賽結束就可以先走的，分數當場就打了并且計入電腦，在不在現場成績都是已定的，李老師想着林夭然生病，就提議說先走，但是林夭然堅決不肯，非要等到結果出來再走。
而她的等待也總算沒白付，一等獎，并列第二名。
這個成績，入全國賽妥妥的。
和她并列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長了一張娃娃臉，因為她一直沒有關注別的參賽者的朗誦，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樣的表現，只是，那個女孩子看到林夭然在看自己時，沖她咧嘴笑笑，露出兩顆虎牙，非常可愛。
林夭然愣了下，也沖她笑笑。
那女孩子一看林夭然對自己笑了，先是怔了怔，然後一臉驚喜的沖她跑了過來。
這下換林夭然發怔了。
這孩子……要幹什麽？
眨眼間，那女孩子已經跑到了自己面前。
“你好，我叫許言，我剛剛看了你的朗誦，你表現好棒。”許言臉頰紅紅，，笑着說。
許言長的非常有欺騙性，林夭然只以為眼前是個小學生，卻是和她一樣的高中組。
“你好，我叫林夭然，你表現也很棒。”林夭然客氣的說。
許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才沒有，我覺得你比我表現的好。”
林夭然只當她是謙虛，但是這謙虛也有些過頭了，可偏偏，又那麽率真可愛。
然後許言又看向一旁看不出本來面貌的蘇一白，也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
蘇一白對陌生人從來都是如沐春風般的存在，哪怕此時頂着個豬頭，也難掩一絲一毫的風華，許言忍不住看呆了……
就在這時，一個帶着冷意的少年聲音響起。
“小言！”
許言忙應了一聲，匆忙和林夭然道別就要往回跑。
林夭然只覺得這個聲音說不出的熟悉，她詫異的擡頭，正看到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正一臉清冷的看着他們。
林夭然一臉驚訝，許哲？！
☆、172 你欠我的
相比于林夭然的驚訝，許哲一臉漠然，像是沒看到林夭然一樣。
或者他根本就是已經忘了自己，林夭然心道。
許言跟在嚴厲的哥哥身後，臨走還沖林夭然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直到他們坐上返程的車，蘇一白才問林夭然：“剛剛那個美少年，你認識的啊？”
他問的不經意，卻又帶着幾分認真，林夭然不假思索的搖頭：“不認識啊。”
“那你看到他怎麽那麽驚訝？”蘇一白偏着腦袋看她。
“長的比女孩子還漂亮，你說我為什麽那麽驚訝。”
說完，以一種，要不然你覺得呢的表情看着蘇一白。
蘇一白就這麽和她對視，過了好一會兒，蘇一白才噗嗤笑出聲，笑着說：“你怎麽知道那麽漂亮的就是男孩子？也許是女孩子也不一定……”
林夭然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然後，她說：“看來你也是女孩子。”
那份篤定，讓蘇一白直接笑癱在了座位上。
笑了好一陣，他才沖開車的李老師說：“李老師，林夭然說我是女孩子呢……”
他們兩人的對話李老師一直都聽着的，這會兒又聽到蘇一白這話，忍不住笑道：“她這是誇你帥呢。”
蘇一白笑的氣喘，說：“我知道啊……但是……我是第一次聽人這麽誇男生帥的！”
林夭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帥個鬼，自己照照鏡子，豬頭一樣！
然而，轉念一想，蘇一白臉上的傷卻是因為自己，不由得又正色了幾分，歉疚的看着蘇一白。
蘇一白停下笑後，看到林夭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她臉上以及眼睛裏的歉意那麽分明，他能看不懂麽……
但是，這要怎麽說呢，老實說，這傷也不算是因為林夭然，但是卻又是因為她，末了，他幹咳一聲，說：“沒事的。”
“什麽？”李老師沒聽清以為蘇一白在跟她說話，下意識問了一聲。
蘇一白說：“我說，我臉上的傷沒事的，不會毀容。”
李老師也沒問蘇一白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她雖然一直都在學校，但是畢竟閱歷在，有些事就算自己沒經歷過，但是也聽說過，她從後視鏡看了蘇一白一眼，說：“唔，就算毀容了也是個酷酷的小夥子，但是再多幾次可就說不定了。”
他臉又沒有大傷，怎麽着也不可能毀容，李老師也不過是打趣幾句，順帶提醒一句：打架，要不得。
蘇一白和林夭然都是聰明人，自然聽懂了李老師話裏的意思。
回到學校的時候，學校已經飛速挂起了橫幅，一等獎整個延城就兩個人，他們十一中占了一個名額，這可是非常輝煌的戰績了，這不是炫耀，這只是像各位學生和家長說明，咱們十一中還是很有實力的，同時，作為對剛開始那個謠言的回應，得了獎，還是一等獎，對教育廳的領導，校長也有話說了，而且，又能堵住悠悠衆口，林夭然這一次的表現非常完美。
謠言不攻自破。
但是，林夭然并沒有特別高興。
因為造謠者，她并不打算善了。
只是這個念頭，她還沒有跟任何人透露，當然，蘇一白肯定是知道她的打算的。
回到班，嚴飛帶頭歡呼，其他人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嚴飛在班裏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學習好人緣好，長得也不差，所以，這一場歡迎儀式也還算成功。
當然，見不得她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都麻木了。
一眼掃過去，那些個憤憤不平的眼神卻讓林夭然嘴角一彎，你們的敵人都這麽強大了，可笑的是，你們還停留在原地。
當她的視線掃到徐佳佳身上時，徐佳佳的表情分明是……震驚的，或者說，難以置信的。
徐佳佳對上林夭然的眼睛，立馬心虛的低下頭，然而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馬上擡起頭沖林夭然笑着豎了個大拇指。
有鬼。
徐佳佳絕對的有鬼。
她一直都知道徐佳佳有別的目的，也一直和她非常疏遠，且也在提防着她，但是今天，徐佳佳的表現實在是不正常，林夭然面上不顯，但是卻把這個疑問埋在了心裏。
雖說林夭然人緣不怎麽好，但是和她有仇的也就那幾個，也有零星的人過來祝賀林夭然，且，林夭然在臺上比賽時的照片也已經被洗出來貼在各個宣傳欄，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有些是真的“風光”，但偏偏林夭然是一個十足十的例外。
她學習好，卻又黑料無數，謠言纏身。
下課後，林夭然又去找曲禾。
對林夭然敵意比較大的也就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尤其是高二五班，畢竟林夭然學習好與不好，高考加不加分，和他們其他兩個年級關系不大，他們又不是一級，不存在太大的競争，還有一點就是，沒有可比性，沒有可比性就不會生出嫉妒的心思。
除了衛汝嫣。
曲禾對于林夭然的出現有些微的驚訝，但是曲禾這個人，驚訝也是從來不顯的，只是動了動眉毛：“你找我有事？”
因為上次林夭然找曲禾一事鬧的動靜并不小，這一次看熱鬧的人可是不少的，好在畢業班以學習為主的還是占了絕大多數。
林夭然開門見山的說：“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我是來讨人情的。”
聽到林夭然這話的其他人紛紛豎起了耳朵，都想聽聽這兩人之間有什麽人情債……
但是曲禾卻沒有讓他們如願，兩人直接去了樓下，在一個沒什麽人的花園前說話。
趙晶她們只是遠遠的看着，沒人上前，也不知道林夭然和曲禾到底在說什麽。
她們看到曲禾皺了眉，眼神冷了下來，那分明是她生氣的前奏！
趙晶和她的姐妹們交換了個眼神，顯然都知道，曲禾和林夭然的交談絕對不是小事，否則她們一向冷靜自持的曲老大不會露出這幅神情！
還沒等她們想出什麽主意，就看到，曲禾突然上前揪住了林夭然衣領，怒氣沖沖的瞪着她。
趙晶她們立馬就急了，忙跑過去……
她們走近了，就聽到林夭然還不驚不慌的對曲禾說：“這是你欠我的！”
☆、173 眉心微動
聽到這話趙晶她們瞬間就炸了，撸着袖子就要上去教訓林夭然，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林夭然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然，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林夭然絲毫不懼，就直直的看着曲禾，曲禾會憤怒，她意料中的，曲禾的反應也是在意料中的，但是，她就是要這麽做！
曲禾揪的她衣領有些緊，再加上曲禾比她高不少，為了呼吸順暢，林夭然不得不墊着腳尖，那姿勢看上去分外滑稽，但是眼神和神情卻無比堅定，絲毫不退讓。
她在和曲禾的交鋒中，絲毫不露怯。
趙晶她們正要沖上來直接在校園裏揍林夭然，曲禾卻在這時開口了：“都別過來！”
聲音很大，差不多算是吼的吧，和她最近的林夭然被吼的有些不太舒服。
趙晶她們愣了一愣，分明不是很贊同曲禾，但是又不想違背曲禾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喊了一聲：“曲姐……”
曲禾明顯在壓抑她的憤怒，但是依然是怒發噴張，幾乎可以想象林夭然這個不要命的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趙晶她們幾個并沒有走，就在一旁看着，也是在等着。
她們看着曲禾和林夭然就以這麽個詭異又滑稽的姿勢對峙。
末了，她們也沒想到，最先妥協的是曲禾。
只是妥協歸妥協，林夭然的要求，曲禾還是沒有應。
曲禾松開林夭然的衣領，臉色非常難看，卻也不再那麽憤怒，那怒火似乎被她巧妙的壓制在自己這副冷漠的面容背後。
“我不會去做，”曲禾說：“算我言而無信也好，算我出爾反爾也可，你要怎麽認為都行，總之這件事，我不做！”
做什麽？
趙晶她們滿腦袋疑問。
雖然不清楚始末，卻非常清楚，林夭然在要挾曲禾什麽，所以她會那麽生氣！
曲禾這個人非常講義氣，林夭然一定是讓她做什麽觸及她底線的事，所以她才寧願食言也不答應。
林夭然揉了揉被勒的有些難受的脖子，看着曲禾，笑了笑，說：“所謂的曲禾也不過如此。”
這話趙晶她們可忍不了！
趙晶大罵一聲就要教訓林夭然，卻又被曲禾給喝止了。
趙晶不甘心的看着曲禾：“曲姐，你就讓這個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
臉上是憤怒，是難以置信。
自始至終，林夭然的視線都在曲禾臉上，絲毫沒有看趙晶她們一眼，就如同她們不存在一樣。
她要的是曲禾的回答，和趙晶她們沒有任何關系。
曲禾臉色還是不變，同樣的決定也不變，她說：“你們都回去，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她們只是想來幫忙，卻被趕了回去，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趙晶。
曲禾也知道，這話傷了好姐妹的心，但是她不得不。
趙晶她們雖然心有埋怨，卻還是依言走了。
趙晶她們走後，曲禾再次對上林夭然暗帶嘲諷的雙眼，扯起嘴角說：“你不用激我，我說了不做就是不做。”
林夭然整好自己的衣領，說：“你要覺得是激将，就算是吧，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曲禾眉頭再次擰了起來。
果不其然，林夭然說：“我現在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請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反正請到的都是熟人，當然也不會因為太熟而下不去手。世界那麽小，來來回回的總會碰面的不是嗎。”
曲禾照舊擰眉看着她，沉默着不說話，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林夭然猶自不覺，說：“我找你，只是想到，你曾經說的欠我個人情，畢竟能不花錢還是不要花錢的好，我窮的很。”
能把窮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也就林夭然了，當然，她說歸說，就算她當着全校師生的面這麽說，也沒幾個人會信她。
畢竟每天接送她的豪車，全校師生都看得到的。
“不過，既然你的承諾沒什麽效力，這個人情還是算了吧。”
說完她也不再看曲禾是什麽反應，轉身就走了，只是邊走還邊咳嗽，那麽個嬌小的身軀看似羸弱卻又蘊含了無數能量，對于自己的堅持絲毫不會讓步。
曲禾神色複雜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走。
剩下的時間，曲禾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學習，雖然她成績只是中游，而且她自己也沒多大希望在這最後的兩個月裏突飛猛進，但是，總該抱有希望才是，也正是因此，她也幾乎沒有逃過課，算是“扛把子”界的一股清流。
臨近放學的時候，林夭然給今天來接她的周延發了個短信，告訴她學校就比賽的事情還有一些安排讓他晚一個小時來接自己。
放學的時候，林夭然看到校門口沒有車子，心道，正好，她還怕周延不管不顧的跑來蹲守，她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放學鈴聲一響她是第一個拎着書包出來的，這是自她轉入十一中以來的第一次，四班的衆人都愣了一下。
林夭然背着書包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不再走了，就在門口的那顆歪脖子桃花樹下站着，桃花待謝，盡數盛開，花瓣紛紛揚揚，倒也美的很。
她就在那站着，不走不說話，看上去像是在等人，路過的學生都好奇的看着她，她像毫無察覺一樣，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一人，一樹，自成一個世界。
放學的時候，只有正門才開，所以，所有學生都只能從這裏通過。
曲禾和她的姐妹團走過來的時候，林夭然依然是目不斜視，眼睛裏絲毫沒有曲禾。
曲禾知道她在等誰，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徑直走過去，倒是趙晶她們停下來看了林夭然好一會兒，林夭然被她們這麽盯着，也不是沒有察覺，只是懶得搭理罷了，只是對于趙晶她們，林夭然還是視線轉過去，沖她們笑了一笑。
笑容極淡，淡的仿若不存在一般。
淡的讓她們有些發毛。
趙晶她們在心裏暗自腹诽林夭然有病，就趕緊跑着去追曲禾。
等她們走了，林夭然收回視線，偏頭，眉心微動，等到了……
☆、174 債務清算
昨天晚上之後，衛汝嫣精神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态，不是緊張，是怕。
她倒不怎麽怕林夭然，而是怕蘇一白。
知道林夭然和蘇一白今天要去參加比賽，她上午才能在班裏坐的下去。
又聽到有人說，蘇一白退賽了，讓她又忐忑起來，直到林夭然得獎的消息傳回來，老師們都忙碌起來，更有人時不時的看她，那眼神擱平時她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她覺得每個看她的人都不懷好意。
林夭然比賽結束後和蘇一白一起回來，讓衛汝嫣坐立難安，蘇一白不是都退賽了嗎？不是不來學校的嗎？怎麽又來了！
她的異常表現的非常明顯，再加上之前就有人傳，是衛汝嫣嫉妒林夭然傳的她家裏有背景才有了這個參賽名額，而現在，林夭然以實力證明一切，衛汝嫣不安也是正常的。
下午的時候林夭然又去找了曲禾一趟，這讓衛汝嫣越來越坐不住了，她去找曲禾做什麽，又關曲禾什麽，林夭然到底想幹什麽？
衛汝嫣腦子裏一直在幻想着林夭然會對她實施怎樣的報複，越等越是忐忑，而放學的時候，她故意沒有走，直到有人走到校門口給她發消息說林夭然此時就在校門口，看上去在等人，但是不知道等誰。
眼線明确強調只有林夭然一個人，沒有旁的人，也沒有人在校外候着，一切正常。
衛汝嫣得了這話才敢從教室出來。
果然，真的只有林夭然一個人，只是面對林夭然的話，衛汝嫣顯然沒那麽驚慌了，也有底氣的多。
說到底，她們都算凡人，跟蘇一白這種妖魔可不一樣，也沒那麽可怕。
雖然，心裏這麽給自己提氣，衛汝嫣還是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林夭然向前一步跨出了桃花瓣覆蓋的區域，因為洗去妝容的緣故，臉色帶着病态的白。
她表情還是淡極了，嘴角輕提，看着衛汝嫣一笑。
還有幾個值日生走的比較晚，看到這個情況，瞬間八卦心爆發，都知道有好戲看了，林夭然卻偏過頭看向他們：“放學了，還不走麽？”
聲音不大，語氣很緩，卻有些毛骨悚然。
林夭然這三個字也不是白傳的，那幾個值日生雖然想看熱鬧，但是，也不想得罪林夭然，更何況，熱鬧的另一個人是衛汝嫣，忙走了。
衛汝嫣不太想讓那幾人離開，有人在的話，林夭然就不會那麽嚣張，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開不了口……
人都走了，林夭然滿意了。
只是她并沒有作為，只是用她那雙沒有感情沒有波瀾的眸子盯着衛汝嫣。
衛汝嫣盯着她的目光站在那裏，最後，還是她先敗下陣來，她說：“你想幹什麽？”
聲音澀的很。
林夭然說：“沒想好。”
衛汝嫣臉色變了變。
林夭然又說：“不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了。”
衛汝嫣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她一點都不懷疑林夭然這句話的真實性，她說的出就一定做的出……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事情她已經做了，林夭然要這麽做也無可厚非，可……
“是肖露！”衛汝嫣腦子裏閃過一個人，馬上說：“是肖露讓我這麽對付你的！我本來不想的，我本來只是想給你個教訓，讓你不要在追究流言的事，但是肖露跟我說，她說，一定要有你的把柄才行，這樣你才能乖乖聽話，還有那幾個人都是肖露找的，我不認識他們！”
“你去找肖露，都是她教唆我的！”衛汝嫣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肖露身上：“她恨死你了！你自己也說了，肖露是想借我的手對付你，你去找她啊，找她去啊！”
到最後變成了嘶吼……
互相出賣，沒一個好東西。
林夭然看着她，勾唇道：“肖露的賬會算，你的賬同樣要清算。”
衛汝嫣打定主意，如果林夭然對她動手，她一定不客氣。
然而，林夭然似乎并沒有打算動手，而是看着她說：“你出來一下，學校這個教書育人的地方，不适合你。”
說完，林夭然轉身往校外走。
衛汝嫣看着林夭然的背影，她不出去！她才不要出去！
就當她打算往回跑的時候，她看到曲禾正在校外看着她。
眼神冷漠的很，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衛汝嫣心跳滞了一瞬，然後她看到曲禾對林夭然說了句什麽，衛汝嫣一下就怒了！
曲禾這個賤/人！居然和林夭然聯合起來對付她！
林夭然看到曲禾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但是旋即又釋然了，曲禾衛汝嫣之間的恩怨并未清算，更何況，曲禾一直顧念着和衛汝嫣的那段友情，這是怕自己玩太過所以不放心又折回了嗎？
曲禾的折返，林夭然沒有絲毫開心，相反，心情更加陰鹜了幾分。
衛汝嫣做的又是什麽事，不是自诩正義的很嗎，這會兒又是這種态度了？
絕望中的林夭然被徹底激怒，她就是要當着曲禾的面過分，她倒要看看曲禾能怎樣！
那誰說的，林夭然骨子裏就是一個賭徒，她一直在賭，且，賭徒精神一直貫穿了她整個人生。
不要命的豪賭，孤注一擲的豪賭，先讓對方怯了，而她自然會成為勝利的一方嗎？
其實并不是，她賭贏的時候有，賭輸的時候也多得很。
衛汝嫣幾乎是沖到曲禾面前的，上去就要甩曲禾巴掌，曲禾只一擡手就把她的手腕給制住了。
“你鬧夠了沒！”
曲禾也沒想到，她和衛汝嫣兩年沒有說過話，再開口第一句卻是，你鬧夠了沒。
衛汝嫣歇斯底裏的大喊：“要你個賤/人管！怎麽着，搶男人還不夠，現在又要聯合這個小賤/人對付我了嗎？”
曲禾眼神漸冷，緊抿着唇。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算過去了嗎？”衛汝嫣還在喊：“不可能我告訴你，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背信棄義，沒有道德的賤/人！裝的一手好婊……”
她後面更難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曲禾甩了一巴掌。
趙晶她們全都看呆了……
只有林夭然明白曲禾這一巴掌的深意，可是，曲禾啊曲禾，聰明如你，也絕對算不到，我要怎麽對付衛汝嫣！
☆、175 心尖抽痛
曲禾既然回來了，那麽林夭然也沒必要喊那些她找的人。
當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那些人打電話，就是有預感，曲禾一定會回來的，果不其然，她的預感又中了，所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趙晶她們聽到曲禾說着老規矩的時候，都沒動，臉上分明寫着怎麽回事？
林夭然的心情卻突然間變的非常好，她說：“怎麽啦？你們怎麽不動手啊，熟人就下不了手了嗎？不至于吧？規矩可是你們一直的行事準則哎，你們這是打算打破規矩了嗎？或者說……你們這是自毀招牌啦？”
趙晶她們都看着曲禾。
林夭然又幽幽的說：“那可就丢人啦。”
那聲音那語氣，氣的趙晶恨不能給她幾巴掌讓她閉嘴，然而等來的卻是曲禾的：開始吧。
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別的語氣，開始吧，趕緊辦事辦完事好回家吃飯。
這是她們以前的玩笑話，沒想到今天卻再也沒有人能笑得出來了。
雖然，她們內心裏都挺看不起衛汝嫣的，就算曲禾絕口不提衛汝嫣，她們作為曲禾這麽多年的朋友，也都十分清楚曲禾的性子，更加明白曲禾對衛汝嫣那份複雜的情緒，是以，現在聽到曲禾的話，都有些下不去手……
曲禾看她們不動，啧了一聲然後一甩頭，兩步走過去，一腳踹到衛汝嫣肚子上，力道分毫不減。
趙晶她們眼睛都看直了，曲禾卻一點不停頓，下手也并沒有因為對方是衛汝嫣而有分毫的猶豫，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趙晶她們互相對視一眼，也都不再猶豫，哪怕是為了規矩，也要上。
更何況，由她們動手，總好過曲禾自己動手。
林夭然就在一旁優哉游哉的看着，她也不想以暴制暴，但是沒辦法，有些人，不打在身上，永遠不知道自己做的惡對別人的傷害有多大，也不知道自己所為的我不過怎樣怎樣，到底有多過分！
看着衛汝嫣被打的慘叫不止，她絲毫不覺得愧疚，反而看的津津有味，曾經那個慘叫的人是她呢……哦，不，她不慘叫的，都是咬牙忍下去的。
曲禾轉頭看到林夭然這個樣子的時候，臉色有些凝重，林夭然的反應……不對，或者說……她已經在校園暴力下，性格變了，也許會變成一個……
曲禾不敢想，因為，她知道的就有不少遭受校園暴力後性情大變的學生……
在曲禾臉色凝重的打量林夭然的時候，林夭然卻笑吟吟的看向她，和她對視：“怎麽不打啦？”
曲禾眉頭擰的更深，林夭然這是瘋了嗎？
“你倆那麽多恩怨，你就踢兩腳就完事了嗎？”林夭然又說。
曲禾眸色一變，轉身又給了衛汝嫣一巴掌。
衛汝嫣已經罵不出來了，趴在那裏跟個死狗一樣，林夭然看着她撇撇嘴：“慣會裝可憐的，可，我又不會憐香惜玉。”
說着，她從手機裏調出來一張照片給衛汝嫣看……
“你看看這個，”林夭然湊近了好讓衛汝嫣看的清楚，她說：“這個人我怎麽看着那麽像校長呢？”
曲禾停下來後，趙晶她們也都站在一旁停了手，此時聽到林夭然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到照片的時候，眼睛瞪的那叫一個大！
那分明是校長和衛汝嫣那啥的時候照的照片！
只有曲禾絲毫不覺得驚訝。
衛汝嫣現在根本就不怕這個，就算滿世界宣揚她跟校長有一腿又怎樣！她做了就做了，也不怕認！
但是，緊接着，林夭然又劃出了一張照片，說：“我覺得這個人也和校長好像呢。”
衛汝嫣臉色終于沒那麽無所謂了。
這次照片裏的人換成了校長的兒子。
趙晶她們的臉色這次也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複雜的很。就算是曲禾也沒料到還有這一檔子事……
但是她沒料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林夭然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劃給衛汝嫣看，沒劃一張，反應最大的倒不是衛汝嫣，而是曲禾。
她本就對衛汝嫣失望透頂，卻沒想到……還有這些事情。
林夭然看衛汝嫣臉色黑了下來，好笑的看着她：“怎麽，不滿意了？你當初拍這些照片的時候可高興的很呢，照片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這副表情又是怎麽回事？”
她話音一頓，臉上的笑盡數消散，冷聲道：“是不是你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
衛汝嫣被她突然的質問吓了一跳，林夭然捏着手機的手力道極大，手上青筋根根畢現，眼神也越來越恐怖：“還是你覺得靠着這些人，沒人能把你怎麽樣！”
話音剛落，她擡起一腳踹過去。
正中衛汝嫣胸口。
一個小姑娘，力道又能有多重，更何況她現在還在生病，但是，就是一個生病的小姑娘，這一腳卻讓曲禾她們紛紛心驚。
力道大的她們難以想象。
衛汝嫣當場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但是，這還沒完，林夭然根本就沒打算這麽饒了她，以為不痛不癢的打幾拳踹幾腳，她就會饒了衛汝嫣？
沒那麽便宜的事！
她擡起腳要去踹衛汝嫣下巴，這一腳下去可不得了……
曲禾上前就抱住了林夭然的腰，趙晶她們也忙擋在了衛汝嫣身前，這麽打是要出大事的！
林夭然卻不依不饒，一張臉本就因為發燒有些不正常的紅，這會兒因為怒極攻心，紅的幾乎滴血，且表情猙獰，兩只眼睛本來就大，此時更是比往常大了一倍，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用目呲欲裂來形容都無法表達林夭然此時的瘋狂與憤怒……
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