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肖露要甩開林夭然,但是甩了兩下沒甩掉,林夭然抓的實在太緊。
肖露不耐煩的說:“我他麽怎麽知道他在哪!那個傻/逼自己騎着摩托車和趙峰對撞,以為自己是情聖呢?!”
肖露不屑的笑了聲,說:“最後還來個遠走他鄉,真他麽夠了!”
肖露心道,媽的,換了老子一條情報還沒有把趙峰弄死,幸好趙峰已經被旁的什麽人處理了,不然真是虧大發了!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林夭然她和魏林濤之間的交易。
那天魏林濤為了攔住趙峰,開車撞趙峰,兩人都有損傷,只不過魏林濤當時是孤注一擲,傷的比較嚴重,林夭然那天又驚又怕,快被凍傻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趙峰身上的血跡。
魏林濤知道自己追不上趙峰了,才給司辰風打的電話。
這也是為什麽肖露說,要不是魏林濤,林夭然早死了,偏偏林夭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魏林濤。
肖露只知道大概,卻不知道這之中的具體細節,這些事情,除了魏林濤本人,也就只有司辰風和許楓知道。
林夭然回到班裏的時候,徐佳佳狗腿子一樣的湊過來:“肖露那個賤人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她對你說什麽了?”
林夭然正心煩的不行,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知道肖露找我沒好事,怎麽不見你去幫我?”
徐佳佳一愣,臉色非常的不自然,她沒想到林夭然今天居然會這麽強勢,讪讪道:“呵呵,那個,我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如果有什麽不對,我會第一時間告訴老師的,你也知道,肖露她帶了那麽多人,就是我們兩個也不是對手啊……”
林夭然懶得理她這冠冕堂皇的屁話,小人到徐佳佳這種程度,林夭然也是佩服的很,她瞥了徐佳佳一眼,那一眼,正好是徐佳佳眼神中流露出滿滿惡意與嫉妒的時候,林夭然眉頭皺了起來,不耐煩的說:“肖露沒說要找你的麻煩,我要看書,別來打擾我。”
“不是……那個……我真的只是……”徐佳佳追着說。
林夭然猝然轉頭,冷冷盯了她一眼,徐佳佳立刻停在原地,閉上了嘴。
徐佳佳恨她,她清楚的很,但是她現在沒工夫也沒心情搭理徐佳佳這種小跳蚤,肖露說了阮黎已經在策劃着什麽了,她要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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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這個女孩子,年齡小,心機重,心眼毒,偏偏有個無人可撼動的後臺。林夭然輕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是在學校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許楓輕聲問道。
“啊?”林夭然一個不察把心事表現了出來,她說:“沒……沒有。”
“咦?”林夭然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不是回家的路。”
許楓說:“司少說接你一塊去參加個宴會,剛好今天阮小姐也來,司少去接阮小姐了。”
“哦,”林夭然心裏有些難受,不過這次謹慎了,沒有表現出來。
許楓又說:“阮小姐這次回來是辦理手續的,她要回國讀書了。”
林夭然:“!!!”
許楓語氣如常臉色如常,他說:“阮小姐和你不在一個學校。”
林夭然稍稍松了口氣,不在一個學校就好,和阮黎這種女孩子在一個學校,不知道她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林夭然一點都不想每天在學校裏也膽戰心驚的。
許楓偏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說:“當然,會有專車接送阮小姐上學放學。”
林夭然了然的點頭,心想,估計阮黎也不想和她一起。
許楓像是看透林夭然心事一樣,說:“阮小姐本來是提議要和你一輛車上下學,不過司少認為不順路,就另安排了車和司機……”
☆、108 司少踹門
和司辰風也參加了有幾次宴會,但是今天這個卻委實大了點,林夭然進去之後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忍不住問了許楓一聲,今天是誰做東,宴會主題是什麽。
前幾次她都沒問過的,司辰風說讓她來,她就來了。
“宮少,”許楓低聲說……
後面的話林夭然還沒聽清,宮朔就走了過來。
林夭然:“!!!!!!”
她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一樣,怎麽也挪不動腳步,哦,不,應該說,她想轉身回去。
“妖妖,”宮朔卻沖她笑笑,擡手招呼她走近點。
林夭然能說不嗎?
她定了定神,擠出一抹笑:“宮少。”
那麽多人都看着,她是司辰風的人,舉止若有不當,丢的是司辰風的臉,這也是她不願意參加聚會的原因。
但是此時此刻,除了硬着頭皮,打腫臉充胖子,她別無他法。
宮朔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說:“走,帶你逛逛。”
林夭然吓了一跳,忙要抽回手說:“宮少,我……”
“又要去洗手間?”宮朔嘴角噙着笑,疑惑中帶着點揶揄:“你不剛從洗手間出來嗎?”
“呵呵呵……呵呵……”林夭然被他笑的全身冒冷汗:“我自己走就行。”
奈何,無論她怎麽掙紮,宮朔都不松手,迎面碰上打招呼的,還都客客氣氣的和別人問好,像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皇太子,加上他本就挺拔,一張臉帥氣又幹淨,尤其是笑的時候,和天使無異。
看到宮朔的人,都會順帶看一眼被宮朔牽着的林夭然,順帶再贊許林夭然幾句。
這場景林夭然非常不自在,心裏不住念叨,司辰風到底在哪裏啊,難不成還沒有來嗎?再不來她就要被毒蛇咬死了啊!
“緊張什麽?”宮朔輕聲問道。
居然被他看出來了?
林夭然默默給自己鼓勁,不能怕:“剛放學沒吃晚飯,有點餓……”
宮朔笑着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拉着她一直走,林夭然不知道宮朔到底要帶她到哪去。
宮朔拉着她轉了個彎,林夭然臉色霎時間就白了。
私人區!
“宮少,”林夭然忙說:“司少馬上就要來了,他讓我在外面等他的。”
宮朔看也不看林夭然一眼,說:“你那麽怕他做什麽?”
林夭然在心裏吶喊: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你啊!
“宮少……”
眼瞅着越走越遠越走越安靜,林夭然冷汗都下來了。
宮朔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對于林夭然而言,委實高了點,她仰着頭也只能看到宮朔的下巴:“我得回去等司少。”
宮朔笑了笑,随後冷聲說:“等他來了再說!”
林夭然聽宮朔這冰涼的語氣登時不敢再說什麽了,乖乖的跟着去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是隐藏在大廳的套間。
進去後,宮朔立馬松開了牽着林夭然的手,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右腳腳踝夾在左腿膝蓋上,一手搭在沙發靠背,另一手掏出手機打電話。
林夭然站在門口的地方,沒有動。
宮朔打完電話,看到林夭然還在那站着,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站那麽遠,怕我吃了你不成?”
說完,他不再看林夭然,點了一支煙,煙頭點了點身旁的空座,示意林夭然坐過來。
林夭然輕手輕腳的在宮朔身旁坐下。
“坐近點!”宮朔蹙着眉頭,看上去非常不滿。
林夭然只得又蹭近點。
“再坐近點!”
這樣三次之後,林夭然只覺得再近就要坐到宮朔腿上了!
饒是如此,林夭然也非常的惶恐,這個距離已經非常近非常危險了……
宮朔突然伸手碰了下林夭然的耳朵:“這裏怎麽回事?”
林夭然吓的直接站了起來。
宮朔擰着眉頭,語氣森寒:“右耳後面的疤痕怎麽弄的?”
林夭然一臉驚魂未定的看着宮朔,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宮朔死死看着林夭然,林夭然真的被宮朔這眼神給吓到了。
好一會兒,宮朔才說了聲進,但是眼睛還是那麽陰冷的盯着林夭然。
林夭然動也不敢動,小口喘着氣看着宮朔。
易波端着餐盤進來就察覺到屋裏的氣氛不太對勁,本來還以為是因為兩人太久沒見的緣故,結果,等他看清了,才明白……他還是太天真了。
易波把一盅海鮮粥、奶糕和蝦餃,還有一杯牛奶放到宮朔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公事公辦的說:“除了司少人已經齊了。”
宮朔眼睛眯了下,易波立刻會意,帶着餐盤出去了。
這下,就又只剩下林夭然和宮朔兩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宮朔突然厲聲問道:“疤痕哪裏來的?!”
林夭然被吓了一跳,斷斷續續的說:“不小心摔倒……磕的。”
宮朔哼了一聲:“都學會說慌了,你覺得我是誇你好,還是誇你好?”
宮朔一變成這種詭異的語氣,林夭然就膽戰心驚。
“不是……我沒有……”林夭然忙要解釋。
宮朔擡手示意她閉嘴,林夭然要說的字節全卡在嗓子裏,憋的臉通紅。
宮朔食指指了指他面前的餐食:“不是餓了麽,先吃飯。”
節奏不太對,林夭然根本不敢動。
好一會兒,宮朔看林夭然還站在那,把煙摁滅了,再擡頭,緊皺的眉頭全消散了,連眼睛裏都帶上了笑意,勾着一邊唇角:“要我喂你不成?”
林夭然最摸不準的就是宮朔了,他笑的時候不代表心情好,不笑的時候不代表心情不好,比天氣預報還不準。
在宮朔表情松動前,林夭然忙蹲到茶幾旁。
她可不敢坐宮朔身旁,那感覺比被毒蛇盯着還驚悚。
好在宮朔也沒勉強她,當然,他都讓人專門準備了晚飯,更不可能讓林夭然就這麽蹲着吃。
他起身往一旁坐了坐,給林夭然騰出了位子,說:“坐上面吃。”
林夭然正在吃蝦餃,聽到這話,忙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說:“不用,我這樣就可以的,您不用管我。”
宮朔瞬間就拉下了臉。
不等宮朔再開口,林夭然立馬坐到沙發上,然後十指大動,雖然吃的飛快,卻并沒有狼吞虎咽的感覺,還是優雅的很。
宮朔看了一會兒,笑了:“中午沒吃飯嗎?”
林夭然搖頭,表示吃了。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合禮節,但是她真的顧不了那麽多了,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吃完,吃完趕緊走,不能再跟宮朔待在一起,實在是太驚悚了。
東西有點多,她吃不下了……
宮朔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多吃點,你太瘦了。”
林夭然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吃,她甚至覺得這是宮朔對她剛剛說謊的懲罰。
到後面,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她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因為真的吃撐了,宮朔這準備的,差不多是她三頓的飯量,一次吃完,不撐才怪了。
“司少……”
林夭然和宮朔都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只不過兩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聲音還未落,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109 意外之外
林夭然右手還拿着勺子,勺子裏安靜的躺了一顆蝦仁,看到司辰風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委屈來。
司辰風滿身煞氣而來,冷眉冷眼,本就是不怒自威的派頭,更不用說是真的動了怒了,那威懾力幾何級翻倍。
只不過司辰風這樣子,任何人,包括林夭然乍見之下都會膽寒,偏偏這個任何人之中不包括宮朔。
看到司辰風踹門進來,宮朔絲毫不覺得驚訝,笑吟吟的說:“司少來了啊,真是在下的榮幸。”
林夭然放下勺子就往司辰風的方向跑去,宮朔看也不看林夭然,目光全在司辰風身上,但是,又不像是在看司辰風。
司辰風沒接宮朔的話,眼睛冷冷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茶幾上被林夭然吃了大半的餐食上,眼底的怒火更甚了些。
“司少……”
林夭然在司辰風三步遠的地方站定,認錯一半低着頭。
這件事說起來,她并沒有什麽錯,但是,如此面對司辰風,她還是有些心虛……
房間裏驀地安靜了,林夭然低着頭,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幾乎有一種這兩人下一秒會打起來的錯覺……
好半響,終于想起了一道冷淡的聲音:
“吃飽了?”
司辰風這語氣裏雖然依然冷淡,但是,至少沒有那麽大的壓迫性了。
問題問的太突然,也太詭異,林夭然驚訝的擡頭正好對上司辰風眼神複雜的雙眸。
他微微挑眉。
“飽了,”林夭然立刻心領神會,轉身沖宮朔的方向規規矩矩鞠了個躬,說:“多謝宮少款待。”
宮朔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說:“這麽客氣就見外了。”
林夭然一聽宮朔這語氣,頓時就緊張了,她最怕宮朔說出什麽話出來,她是無所謂的,但是司辰風那關可就不好過了!
在宮朔不知道會說出什麽值錢,林夭然忙道:“應該的,這是基本禮貌。”
宮朔似笑非笑的眯了她一眼,林夭然心裏一驚,直覺告訴她,宮朔今天是危險的!
然而,不等林夭然說什麽,司辰風便開口說:“既然如此,人我就帶走了。”
兩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林夭然偏偏聽出了針鋒相對的意味來,而這個直覺還異常強烈,讓她想認為是自己多想都不行!
宮朔輕笑出聲,笑聲溫和如清風,林夭然幾乎要站不住。
他說:“這樣吧,妖妖,你先出去,我和司少有幾句話要說。”
林夭然震驚的看着宮朔,宮朔臉上的笑直達眼底,對于林夭然而言宮朔臉上的這種笑就是噩夢!她第一次見宮朔的時候,宮朔就是在這種笑!他……他要跟司辰風說什麽?他又想做什麽?!
林夭然一時間心跳驟然加速,不好的預感鋪天蓋地而來,無孔不入的充斥着她每一寸肌膚。
“我不走!”林夭然硬着頭皮說。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忤逆宮朔,可是此時的處境,已經容不得她想那麽多了。
她還往司辰風身邊挪了挪,那無意識的依賴舉動司辰風和宮朔全都看在眼裏,臉上面上都沒有太大的波動,但是內裏……卻是相去萬裏的不同。
司辰風身上的煞氣收斂了些,只不過說出來的話依然冷冷的,他說:“宮少有什麽盡管說。”
言外之意,默許了林夭然留下的請求。
林夭然聞之不說大喜,但是多多少少有了點底氣,看司辰風這态度,應該不會把自己交給宮朔的,也不會對自己怎樣的……
宮朔這人,說他性情不定就在這了,做什麽全憑喜好,說來也奇怪,這是他第一次去在乎一個人的感受,偏偏好心還被當成了驢肝肺,得,那就這樣吧。這一出口就……驚天動地……
“妖妖前段時間被綁架,是怎麽回事?”
林夭然聽到這話瞬間瞪大了眼。
什麽什麽?
她被綁架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嗎?怎麽是個人都知道?
宮朔完全無視了林夭然的震驚,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司辰風。
空氣中那種焦灼的氣息更加濃郁,林夭然反應過來後有些……不安。這件事一直是司辰風非常避諱的,她曾經試探着問過,司辰風都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去了,而且……這件事,是她的痛點。每次只要想起,鮮血淋淋的事實都會告訴她,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比不得阮黎一根頭發的小人物,哪怕她因此差點喪命,司辰風都不會為她出頭。
司辰風的沉默讓林夭然加重了林夭然眼裏的黯淡,還好,她本身就沒太把自己當回事,所以心也沒有那麽痛,只是稍稍有些錐痛而已,不強烈。
林夭然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此時的神情實在是太落寞,那雙星辰般的眸子,此時哪裏還有一絲光彩,活像受了重大打擊一般失魂落魄的很。
林夭然情緒變化太大,司辰風和宮朔想忽視都難,兩人幾乎都能察覺到她頭頂冒出來的怨氣了。
司辰風瞥了林夭然一眼,眉心微蹙,再看向宮朔的時候,臉色又冷了幾分,他說:“這件事,和宮少并無幹系。”
司辰風語氣冷硬,暗含警告。
但是宮朔這個人,軟硬不吃,警告他?
他笑笑說:“妖妖怎麽着跟也算從我手下走出去的,于情于理,我都該問一聲。”
林夭然傷感之餘,又有些忿忿,什麽叫于情于理,宮朔不過是她的債主而已,哪裏來的于情于理?成語是這麽用的嗎?!
宮朔他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穩定了心緒,說:“司少,我吃的有點多,去外面走走。”
不等司辰風點頭,林夭然就要走。
不能再待下去,司辰風不想讓她知道的,她可以自己想辦法查用自己的手段去打聽,但是萬萬不能是當着司辰風的面被揭開,更不能是由宮朔說出來。
只不過,林夭然想留的時候不好留,想走,卻也不是那麽順利的,她身形剛動,宮朔就好笑的說:“妖妖,你現在可是被慣的越來越嬌氣了,說不走的是你,說要走的也是你,你說說看,你到底想做什麽呢?”
明明是在笑,明明眼底也布滿笑,明明聲音裏都是笑意,只是這話落在林夭然耳朵裏,卻分外陰冷。
林夭然全身緊繃,她就說宮朔今天危險的很,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宮朔卻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只聽到叮的一聲脆響,玉石相撞的聲音,緊接着是宮朔不容置疑的發問:“我就不說司少是怎麽照顧妖妖的了,當時您帶她走的時候,合同裏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着,必須确保她的安全。”
林夭然愣在那裏,腦子裏嗡的一聲,她根本不敢相信,延城最呼風喚雨的兩位,居然就她的安全問題專門列了一項寫在合同裏!
☆、110 驚險時刻
許楓和易波一直在外面,大有王對王将對将之感,但是兩人面上都是客客氣氣的,端的是十足十的紳士風範。
至于兩位王會說些什麽,他們一點都不好奇,作為助理兼下屬,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雖然幫老板分憂是非常必要的,但是顯然這兩位的老板都不是常人,根本不能用一般人的套路和邏輯去揣度兩人。
兩人站在門口,也不說話,活像兩尊含笑的石獅子。
林夭然迷迷糊糊推開門出來,她感覺到有什麽人在盯着自己,茫然擡頭,眼神非常迷惘,以至于,都沒有分清易波和許楓。
許楓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林夭然的異常,他上前一步,溫聲問道:“怎麽了?”
易波也覺得詫異的很,剛剛他看林夭然精氣神分明足的很,這會兒又是怎麽了?他們家喜怒無常的boss不會真的心血來潮,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吧?
易波轉念又一想,應該不會,因為他沒有聽到裏面有什麽異樣的聲音,而且林夭然看上去只是神情有些恍惚,并沒有別的什麽不對。
就在這時,阮黎突然找到了這裏:“許楓,我表哥呢?”
聲音婉轉清脆,帶着少女特有的歡快和陽光,提着裙擺優雅且歡快的往這邊來。
林夭然本來霧氣騰騰的一雙眼,聽到阮黎的聲音時,突然就變的淩厲起來,眼神中的肅殺之氣毫不遮掩,直愣愣的瞪向阮黎。
阮黎一眼就看到林夭然了,她雖然沒有一直盯着林夭然看,但是眼風卻一直注意着林夭然,此時她情緒突變,阮黎當然不可能沒察覺,她心底冷哼一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林夭然,笑容純真又美好:“妖妖,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找了好久呢。”
少女嬌憨的嗓音,聽着讓人骨頭都酥了,更不用說配着阮黎這一張精雕玉琢的臉蛋了。
但是在場的,無論許楓還是易波,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在女色上,定力十足十的穩,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在場的四人中,唯一變了臉色的,就是林夭然。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阮黎的敵意,眼眶都瞪紅了,還死死盯着阮黎。
這之中的意味,易波和許楓這樣的人精又怎會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怎麽說呢,有些事,明白歸明白,總歸不能擺到臺面上來說。
阮黎在快到三人面前時,放緩了腳步,神色非常不解的看了看林夭然,又面帶詢問的看向許楓,意思很明顯:“妖妖怎麽了?”
當着易波的面,許楓并不想演這一出戲,只是輕輕咳了聲說:“抱歉,讓阮小姐久等了,還讓您親自找了過來,是我的錯,我這就帶您去大廳。”
這幾乎算是許楓第一次拂阮黎的意,還是那麽明顯的敷衍和無視,若說不生氣,那簡直是不可能,阮黎要是個會察言觀色心胸寬廣的豪門千金,斷斷不會做出這一系列不入眼的事情來。
許楓拂了她的面,她自然不可能再對許楓有多客氣,她瞥了許楓一眼,沒接他的話,而是單刀直入的問道:“我表哥呢?”
阮黎的脾氣,許楓當然是知曉的,她态度的變化以及眼神裏的冷意,許楓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堅持自己的原則。
“司少在裏面和宮朔談事情,”許楓聲音不變,只是此時有些許冷清的意味,他說:“阮小姐是有急事找司少嗎?”
阮黎又看了許楓一眼,眼神冷冷的,帶着警告,仿佛在說,我有沒有急事你管得着嗎!
但是易波在場,阮黎的形象還是要維持的,她甜甜一笑說:“是啊,我今天剛回國,表哥怎麽就那麽忙了?”
簡而言之,有什麽事,我用得着跟你說嗎。
怼完許楓,阮黎看向林夭然,笑容依舊甜美:“妖妖,好久不見呀。”
林夭然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疼的她瞬間皺起了眉頭,臉色也霎時間一片慘白……
第一時間發現林夭然異常的只有阮黎,但是,阮黎看林夭然這個樣子,只當她是故意要給自己不痛快,一個什麽都不是玩意也敢給自己臉色看?
阮黎心底的冷哼都快頂到腦門上了,眼神也沒那麽和氣,只是,看上去依然是那麽的有禮貌。
林夭然看着阮黎的這張臉,身體的痛感愈加清晰疼的她幾乎要站不穩。
許楓和易波終于看出了林夭然的不對勁,尤其當許楓看到林夭然滿頭的冷汗時,一顆心都緊繃了,在他眼皮底下……他的職業生涯果然要到盡頭了嗎?
“林小姐,”許楓忙攙着林夭然,沉聲問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林夭然張嘴,想要說話,沒成想一開口先吐了一口血出來……
許楓立刻就慌了,這情況實在太不對勁了!
他二話不說就去敲休息室的門,力道大且急促,充分顯示了此時情況的緊急。
林夭然軟到在許楓懷裏,看上去痛苦至極,易波也不敢掉以輕心,要不是食物都是他親手準備的,他都要以為林夭然這是被人投毒了……
阮黎也沒想到林夭然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吐血了,她緊張的盯着林夭然的臉,不是擔心,而是激動,這是不是要死了?
怎麽和電視裏演的中毒那麽像啊!
先是捂肚子然後是吐血,哎呀,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敲門,敲啊,表哥一旦談起事情來,別說敲門,就是地震都沒有用的,想到這裏,她嘴角溢出一抹惡毒且得意的笑:哎呀,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命賤得很。
“司少,林小姐不好了……”許楓一邊敲一邊喊,在場的易波看林夭然情況不對,已經第一時間打了120。
林夭然閉了閉眼又睜開,看到阮黎的臉,硬生生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呀,妖妖又吐血啦!”阮黎小聲驚呼,眼底的冷笑卻明顯至極。
林夭然一手死死抓着許楓的衣袖,想開口,胸腔裏像是爆裂一般,疼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司辰風本來是想無視這急促的敲門聲的,但是隔着門聽到許楓的話,他和宮朔幾乎是同時轉身的。
司辰風出來看到林夭然的樣子,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來不及細問,上前抱着林夭然就要走。
宮朔雖然也被驚了一下,但是他和司辰風可不一樣,他蹙眉問了一句:“到底怎麽回事?”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算是吧司辰風惹毛了,司辰風轉頭,冷冷看着宮朔:“她最好安然無恙。”
司辰風丢下這一句,就走了,那樣子好像林夭然是被他加害了一樣!
直到人走遠了,宮朔才無語的罵了聲。
易波想了想說:“宮少,不會是司少以為妖妖是吃了咱們準備的食物才會如此的吧?”
宮朔第一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111 後院起火
宮朔請來的客人,身份地位自然都不一般,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是,司少司辰風抱着個女人這種事,他們還真是沒見過。
一時間,整個大廳安靜的只餘背景音樂。
和司辰風緊蹙的眉頭截然不同的是在場的人都被驚呆了。
一個個保持着僵硬的姿勢,像是時間在此刻靜止了一般,愣愣的看着司辰風抱着個早已在圈子裏被讨論了個遍的那個小女孩急匆匆離去。
林夭然的真實身份,知道的沒幾個人,但是在銅雀臺見過林夭然的,今天現場也幾乎到齊了,尤其是參加過那場拍賣會的更是一眼就認出了司辰風懷裏就是銅雀臺第一妖精,妖妖。
林夭然一直不知道的是,她的名聲之所以沒有被傳的沸沸揚揚,全因那天之後,司辰風和宮朔聯手下的封口令。
司辰風和宮朔的意思非常明确,妖妖是他司辰風/宮朔的人,開口前先想清楚怎麽措辭合适。
若只有司辰風或者宮朔一人,這些人或許只是覺得好玩,或許還會開開玩笑什麽的,但是,司少和宮少兩人全都這個意思,他們要是還敢瞎說什麽風涼話那才真是嫌命長了。
所以,在場的那些心知肚明的,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眼睛裏的意思明顯至極。
林夭然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痛的她只能癱軟在司辰風懷裏,還時不時的咳幾聲,每次一咳,就會牽動各處的疼,每次一咳,她抓着司辰風的手都會緊上幾分。
車子一路疾馳,根本不用司辰風吩咐,許楓已經油門加到底,阮黎坐在副駕,司辰風抱着林夭然坐在後排。
林夭然只覺得難受的很,腦子也不是很清楚,完全把司辰風當做了救命稻草,似是十分畏寒一樣,整個人都縮在司辰風懷裏,只有鼻尖傳來的一股清冽的氣息才讓她覺得好受些。
林夭然剛被推進急診室,宮朔也到了。
如果不是醫生第一時間告訴司辰風不是中毒也不是食物中毒,司辰風此時絕對不會讓宮朔靠近半步。
當然,宮朔也看得出司辰風此時心情很不好,他也沒了揶揄搞怪的心思,站在一旁靜靜的等着。
在場的除了阮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擔心。
阮黎簡直要被氣炸了。
在她看來,林夭然就是自己在作妖,在故意吸引她表哥的關注,當然也是故意在宮朔的地盤上來這麽一招,這麽一來,司辰風和宮朔兩人都被她牽着鼻子轉,年齡不大,心機就這麽重!果然賤的很!
林夭然也算是這醫院的常客了,每次來,上到院長下到護士,都格外的謹慎小心,和打仗一樣。
好在這一次問題不大,除了面對司辰風時壓力比較之外,其他時候,還是稍稍放松了些。
情緒過激,心肌炎引發心絞痛,血壓飙升,毛細管破裂,所以才會出現吐血的症狀,并沒有大礙。
醫生開的都是些舒緩的藥,林夭然此時的症狀已經減輕了不少,這會兒躺在床/上,臉色雖然還是蒼白無血色,但是,至少表情不那麽痛苦了。
“沒事就好,”宮朔聽了醫生的分析之後,進去看林夭然,見她沒什麽事了,說:“雖然沒什麽大礙,還是多多休息才是,別一激動就吐血,怪吓人的。”
人沒事,宮朔話語裏又有點不客氣了,當然他可沒忘了剛剛司辰風對他的警告,向來有仇當場就報的宮朔,這次也同樣不客氣:“這也就是我,換做是別人冷不丁的成了謀殺犯,那可是就不好了。”
司辰風淡淡掃了他一眼,說:“說的是,以後妖妖和宮少最好還是不見,免得總是背鍋。”
“嗯,不錯,”宮朔笑了一聲說:“阿黎,有時間去哥哥那裏玩,有好東西送你。”
阮黎甜甜一笑:“謝謝宮少。”
臨走,宮朔又看了林夭然一眼,啧了一聲說:“司少,我不是多管閑事啊,妖妖現在怎麽這麽瘦了?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看着怪讓人心疼的。”
煞有介事的樣子,好像真的在為林夭然感到心疼一樣。
司辰風雙眸裏已經透出了些許的不悅,宮朔跟沒看見一樣,說了聲再見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宮朔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你說一下當時的情形。”
易波也覺得林夭然這病來得又急又怪。
在他看來,林夭然簡直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樣,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吐血。當然,這之中還是有幾個細節需要注意的……
“林小姐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神情就有些不太對,看上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易波說。
休息室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