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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收獲

收獲

聞鶴和俞鳴野站在河邊，河的寬度有二三十米長，渡輪不停地在河兩岸往返着，有不少游客從上面下來，還有人推着電動車上下渡輪的。

俞鳴野從昨天就在想電動車能不能上渡輪，現在看來大概是能的。

河面上還有很多許多小船經過，估計就是為游客準備的。

大媽還在絮絮叨叨着對面的景色有多好。

“對面大概要玩多久？”聞鶴忽然開口問道。

似乎大媽的話打動了聞鶴，但沒有打動俞鳴野。

“看你們想玩多久了，快的話一個小時就玩完了。”大媽看聞鶴問起這些，更加賣力地推銷起了自己的旅游線路。

剛才大媽的介紹裏，景區有山有水還有徒步道，但俞鳴野很疑惑：又要登山還要徒步，一個小時怎麽能玩完，一個小時能走完的旅程能玩到什麽？

俞鳴野對他們更加不信任了。

聞鶴又陷入了沉默。

“不了，我們先自己看看吧。”俞鳴野又一次拒絕道。

“要是你們不進去那些景區的話，一百就行，你們就坐坐船看看河邊的風景，很漂亮的。”即使聽到了兩次拒絕，大媽也一直不放棄，“來桂城旅游的人都會坐船看看兩岸的風景的，不來看看‘八仙過海’怎麽能說到過桂城呢？”

俞鳴野對景點沒有什麽執念，他看了一眼聞鶴，問：“你想去玩嗎？”

“我都可以。”聞鶴卻沒有明确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你對對面的景點有興趣嗎？”俞鳴野有些猶豫，他猜不透聞鶴的想法。

“還行吧。”聞鶴在思考。

“要不我問一下我表哥？”俞鳴野感覺聞鶴有點想去，但俞鳴野又不想答應這種賣票的。

聞鶴點了點頭。

俞鳴野給張恒發了消息。

大媽還在旁邊一直勸說着他倆，即使俞鳴野和聞鶴沒有搭腔也絲毫不阻礙大媽的熱情。

但俞鳴野是那種對方越推銷越熱情，拒絕的想法越堅定的人。

“你表哥怎麽說？”聞鶴問。

“他還沒回我。”俞鳴野一直盯着手機，“可能還在睡，我再問問另一個老板。”

俞鳴野打開對話列表才想起來他都還沒加合夥人微信——敢情剛才合夥人說微信聯系也是忘了。

幸好張恒之前給俞鳴野發了合夥人的微信，現在俞鳴野才向他發了好友申請，很快就通過了。

俞鳴野很快概括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合夥人也很快給出了他的建議：婉拒吧。

“嗯哼，”俞鳴野從手機上擡頭，想着怎麽開口，“他回我了，要不我轉發給你吧？”

話問出口才發覺自己又一次面臨沒有加任何聯系方式的困境。

聞鶴倒沒說什麽，點開了自己的二維碼給俞鳴野掃。

俞鳴野掃了一下，加上了，心裏哦嚯一聲，偷着樂呢。

意外收獲。

大收獲。

然後才把消息記錄轉發給聞鶴。

聞鶴很快也通過了俞鳴野的好友申請，接着點開消息掃了一眼給他轉發的對話記錄，然後熄了屏。

“你是不是不想去？”聞鶴問。

“也不是吧，”俞鳴野整理一下措辭，“我感覺被圍起來的景點未必就是好看的，我對景區沒有什麽執念，在周邊走走就可以了。我不是很想過去。”

“好吧。”聞鶴說。

“我給你們打個八折吧，最近淡季沒什麽人來，我也就賺個買菜錢，”大媽插話，繼續推銷，“阿姨今天還沒開張呢。”

他倆沒回話。

俞鳴野又繼續向合夥人問了些旅游的建議。

合夥人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對面的景點其實也沒什麽好玩的，建議他們随意想去哪走去哪走走，想吃什麽吃點什麽，然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玩。

俞鳴野又把這些消息轉發聞鶴。

“那我們現在去哪？”聞鶴選擇遵從俞鳴野的選擇。

“我們去那邊走走？”俞鳴野指了指竹海那邊，“那邊好像有路。”

“要開車嗎？”聞鶴又問。

“先不用吧，我們先走走，等會就回頭？”俞鳴野眨了眨眼，最後望了眼碼頭。

“都行。”聞鶴答應了，“随你。”

大媽最後見俞鳴野和聞鶴沒有上鈎倒也沒有生氣，最後還給他們說：“你們不去就不去吧，那你們往前走，走個幾百米還是能看到那個‘八仙過海’的。”

大媽一直給他們送到竹林那邊，指了指前方。

“謝謝。”俞鳴野心裏突然浮現一絲愧疚。

不過也很淡。

就跟天上的雲似的，一飄就走了。

兩個人往前面的步道走去。

剛加到聞鶴微信的俞鳴野走路也有兩分要飄起來了的意思了。

他們走下河岸的步道，陽光灑在山水上，山有影，波光粼粼。

如今是枯水期，原先被水流淹沒的石頭都露了出來，還有被曬幹的水草。

他們走到河灘上，聞鶴伸手抓了一把水，藍綠色的水清澈見底，有小螺趴在水裏的石頭上，河裏的水草很長，順着水流的方向輕輕地晃動着。

“我看到攻略上有不同的路線，一條是騎行的，一條是徒步的，這裏應該就是徒步道了吧。”俞鳴野拽了拽背包的帶子。

騎行道騎行起來好短。

“應該是。”聞鶴直起身來，繼續向前走。

“人好少。”俞鳴野說。

路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河對岸是山，沒有路。

倒是有馬，估計也是養給游客玩的。

“大冬天的誰出來走那麽多路。”聞鶴說。

“我倆啊。”俞鳴野笑着說。

“那現在倒不冷。”聞鶴說。

聞鶴和俞鳴野整個人都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吃飽喝足，心情也愉悅。

河對岸是高山，高大的山體半是被陽光曬透半是落在陰影裏。

石灰岩不全被植被覆蓋，地勢陡峭，光禿禿的山體部分黃黑相間。

山上的樹是黃綠色的，山下的樹偏青綠色，河面是翡翠色的綠，不同的綠色存在同一個畫面裏交相輝映。

河面平靜，不時有游船經過，人與自然融為一體。

俞鳴野蹲下來拍水草。

聞鶴把手上的石頭向河裏投去，石頭在後面抖了兩下，沉入河裏。

俞鳴野察覺到動靜，回頭看聞鶴。聞鶴還在撿石頭。

見樣，俞鳴野也随手撿了一塊石頭往水裏投，石頭一下子就沉進去了。

“……”俞鳴野看着聞鶴，“我看見你笑了。”

“我沒有。”聞鶴否認。

但他的嘴角都還沒放下來。

“我都沒怎麽拿石頭打過水漂，不會玩也很正常。”俞鳴野給自己分辯道。

“随便打。”聞鶴說。

說着話時，聞鶴又撿起一塊石頭投向河面，這次石頭在河面颠了四下才沉入河裏。

又投了個一秒沉的俞鳴野給他鼓了下掌。

聞鶴啧了一聲：“我最高紀錄能打15下。”

“這麽多？”俞鳴野驚訝。

“吉尼斯紀錄是91下。”聞鶴說。

“好家夥，這是在水上走吧？”俞鳴野嘶聲，“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聞鶴挑了挑眉，繼續找石頭。

“打水漂有什麽技巧？”俞鳴野跟着聞鶴一起找石頭。

俞鳴野基本是拿起一塊石頭就往水裏扔，聞鶴挑挑揀揀沒投幾次。

“挑扁的。”聞鶴言簡意赅。

可俞鳴野也沒什麽概念什麽才算扁。

“你看這塊扁嗎？”俞鳴野撿起一塊石頭給聞鶴看。

聞鶴看了一眼：“不夠”

俞鳴野就把石頭丢到河裏。

噗通。

沉沒。

“果然不夠扁。”俞鳴野點了點頭。

“要那種很扁的才行。”聞鶴又說。

“要多扁？”俞鳴野疑惑，“你有找到嗎？”

“沒有。”聞鶴沒有找到自己覺得很可以的石頭。

“那這塊呢？”俞鳴野這次在河邊挖了一塊半幹濕的石頭給聞鶴看。

“這和剛才的不差不多嗎？”聞鶴反問他。

“是嗎？”俞鳴野再次投出，再次一秒入水，“我看着比剛才的扁了。”

“錯覺。”聞鶴看着俞鳴野嘗試。

俞鳴野不放棄，一連撿了好幾塊石頭給聞鶴看，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聞鶴都收手了，俞鳴野還在嘗試着。

失敗了也一點沒有影響到他快樂的心情。

“蕪湖。”俞鳴野看着新撿來的石頭呈抛物線再次一秒入水。

“……”聞鶴第無數次看俞鳴野的石頭連掙紮都不掙紮就沉沒，“你好歹平着抛出去。”

回答聞鶴的是俞鳴野的一陣大笑。

聞鶴疑惑地看了笑得直不起腰的俞鳴野一眼，疑惑地向前走了。

俞鳴野笑着鬧着，遠遠地看見有人來了，好像是兩個女的，走近了才看清是母女。

他倆和她倆沒多久就相遇了。

兩母女穿得還挺時尚的，她媽戴着一條黃色的大絲巾，女兒比媽媽長得富态，穿得很斯文。

俞鳴野離她們離得近些。

“‘八仙過海’怎麽走？”看起來像母親的那個阿姨開口向俞鳴野問路。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在後邊。”俞鳴野停步給他們指了指方向，“你再往前走在碼頭那過河，據說對面才能看得清晰。”

阿姨問完就走，好像也不在乎俞鳴野的答案，聽完之後連應都沒有應聲。

女兒看了俞鳴野兩眼，好像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一言不吭跟着母親就走了。

俞鳴野暗自啧了一聲，也跟上聞鶴的步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