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婚禮
第30章 婚禮
趙牧青被沈觀知開車親自送回公寓, 臨下車的時候沈觀知提醒他,過幾天他會開車接趙牧青到別墅,準備婚禮的相關事宜。
他随口回應, 剛打開車門,就被沈觀知從身後抱住腰,在耳垂上咬了一口。
真是狗改不了咬人,趙牧青想着,頭也不回地從車上下來,乘電梯上樓回到公寓。
他不自覺地用指腹摩挲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确實沒想過自己回一趟東沅市會如此匆忙地決定自己的人生大事, 但想來想去,結婚了也可以離婚, 況且老公有錢,長得又不礙眼, 似乎也不是這麽難接受。
趙牧青靈機一動,連忙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把沈觀知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給對方發消息:[那結婚之後, 你的財産就算我倆的共同財産了?]
沈觀知很快回複, 趙牧青看了總有種自己搖搖尾巴, 對方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麽的錯覺:[想要什麽。]
趙牧青讪讪, 但自己想花老公的錢怎麽了?又不是別人老公:[你給什麽我就要什麽, 可以吧]
沈觀知:[自己來換。]
趙牧青皺眉:[謝了,我現在也沒什麽特別想要]
沈觀知:[你現在還沒找到工作,不是嗎。]
趙牧青不理解且大為震撼, 嫁入豪門居然還要工作?[你不養我嗎?]
沈觀知這次沒有秒回,而是讓趙牧青等了一會:[回工作室。]
[你适合這裏。]
趙牧青原本還在猶豫, 但很快沈觀知發過來一份文件,裏面包含趙牧青今後的工作規劃以及薪酬待遇等等,底薪翻了好幾倍,就算每個月在家摳腳也能拿到這麽多錢。
其實他也挺想念工作室的同事們,也不知道厲書橋有沒有又找到新的目标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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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青答應下來,過段時間就到工作室裏簽新合同。厲書橋一見到他,就一副見了自家親生兒子一樣激動,确認對方身上沒破沒爛才安心:“太好了,我多怕你被海水泡腫了。”
“……”能泡到那個程度恐怕是死了吧。
“能回來就好,”厲書橋往周圍掃視一圈,确認沒其他人在,才湊近趙牧青小聲開口,“不過你得小心點,你走之後沈哥特別容易發脾氣,這段時間連我都不敢在他面前亂說話。”
趙牧青蠻不理解:“難道我走之前他就很好說話了嗎?”
“你還別說,那還算好的,”厲書橋被趙牧青逗笑,“反正就不知道突然犯了什麽毛病,左手上的婚戒戴了一年多,也沒見過他對象是誰,等等——”
厲書橋視線猛然停在趙牧青還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綠色的鑽石在窗前日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你這戒指怎麽和沈哥的一模一樣?”厲書橋瞪大了眼睛,“難道說……”
趙牧青沒有正面答話,僅僅是讪笑。
厲書橋連忙收起桌面上的文件,往會議室門外的方向離開,臨走前還用不可思議的眼光在趙牧青身上來回打量:“不好意思,信息量太大了,我先回去理一理。”
趙牧青沒多在意,他與沈觀知的婚事遲早所有人都會知道,沒什麽可隐瞞的。
他乘電梯下樓,恰好在辦公層見到簡時故。對方一見到他心情格外激動,直接撲上來緊緊抱住趙牧青:“你怎麽也在這裏?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居然能回來這裏繼續當攝影師,你說奇不奇妙?”
“……”奇不奇妙他不好說,反正他本人不是很妙。
簡時故顯然十分感激,發表不少豪言壯語,大有要給工作室賣命的趨勢。
趙牧青下意識擡手拍了拍簡時故的肩膀,正要模仿老幹部來上一句年輕人好好幹,簡時故就先感受到有什麽不同尋常的物體碰在自己肩膀上。
他拉起趙牧青的那只手,一看,一枚綠鑽鑽戒亮閃閃地被戴在無名指上。
簡時故差點沒驚掉下巴:“你怎麽突然……結婚?我倆剛到東沅的時候你還沒戴啊,你,你這是閃婚啊?”
“算是嗎?”趙牧青淡然地坦白,“我要跟沈觀知結婚了,會邀請你的,記得來啊。”
簡時故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那你豈不是也算半個老板了?可以給我漲工資嗎?”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
婚禮的瑣碎事基本上都有專人負責打理,不論是趙牧青還是沈觀知都不必太挂心。
一年前沈觀知替他量身定制的白西裝仍然保存完好,趙牧青将它穿在身上,任由特地聘請過來的化妝師以及造型師打理自己的外表。
趙牧青換了發型,劉海被完全梳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顯得很有精神。沈觀知站在他身後,穿着同他一模一樣款式的白西裝,兩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稍微俯下身,打開從剛才開始一直放在桌面上的絲絨盒子,裏面是趙牧青跳海時遺失的那一對青綠色寶石耳夾。
沈觀知小心翼翼替對方戴上,下一秒嘴唇幾乎貼在趙牧青耳廓上:“很漂亮。”
趙牧青難得被誇獎不覺得高興,單純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呆。沈觀知的指腹輕輕貼在趙牧青的側臉,順着脖頸往下劃,最後停在對方空蕩蕩的鎖骨:“有東西要給你。”
沈觀知收回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條鑽石項鏈。趙牧青印象中沒有見過這個設計,應該是沈觀知的新作品。
他等着沈觀知替自己戴上,然而對方并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坦坦蕩蕩地告訴他:“我裝了定位器。”
“在項鏈上?”趙牧青視線下意識落在中央格外惹眼的那顆鑽石上,沈觀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猜你早晚會知道,索性現在告訴你。”鑽石項鏈在趙牧青眼前晃了兩下,“戴上。”
“我不,我只答應了結婚,沒答應你別的。”趙牧青二話不說拒絕,沒有人會樂意被監視動向。
“是嗎,”沈觀知很輕地嗤笑出聲,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将自己的手掌貼在趙牧青的脖頸,“你沒有選擇,趙牧青。你要知道,只要我願意承擔損失,辭退誰,或者調動工作室裏任何一個人的崗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趙牧青暗自在心裏感慨商人就是狡詐,工作室裏的任何變動沈觀知都有權利拍板,而他趙牧青想離婚卻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
“在想什麽。”沈觀知見趙牧青沒有反應,特地提醒他,“想再假死一次嗎,同樣的套路我不會被騙第二次。”
算了,反正不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趙牧青往沈觀知的方向攤開手掌:“我戴就是了。”
沈觀知顯然對趙牧青的服軟很滿意,鑽石項鏈被放在後者掌心,仿佛一條精致昂貴的鎖鏈,被趙牧青對着鏡子親自戴在自己脖頸上。
顯然沈觀知精心搭配過他身上的配飾,整體看起來并不違和,反而很顯他身上的氣質。
沈觀知朝他伸出手:“跟我來,我的先生。”
……
教堂裏坐了不少人,趙牧青居然難得感到有些窘迫。
他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熟面孔,有他的同事,厲書橋,許乘,簡時故,甚至連寶石商人厲森也來湊熱鬧。
在神父的見證下,一對新人交換戒指,趙牧青無名指上的婚戒,就變成了內部刻着沈觀知縮寫的那一枚。
沈觀知吻在他的嘴唇上,趙牧青沒來得及閉眼,而是怔怔地對上沈觀知的視線。
他以前從來沒接過吻,不知道是這種感覺,溫熱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離。
來賓們很為他們而高興,熱烈的掌聲頓時響起。
沈觀知牽着他的手走下臺階,不少人來與他們攀談,大部分賓客都是沈觀知在應付。
多虧如此,沒有人太在意趙牧青的心不在焉。他沒來由地想起自己跟着沈觀知從民政局走出來的那一刻,手裏拿着一個紅色的小本子。
雖然提前看過原作,但作為一位從正常世界穿進來的大學生,他對落到自己身上具有法律效力的同性婚姻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婚禮持續到很晚才結束,趙牧青的物品已經被提前送到別墅三層。
三層原本是屬于沈觀知的私人空間,而現在,他允許趙牧青與自己共享。
沈觀知的房間換了一張更大的新床,加上趙牧青的私人用品,這裏顯得滿當許多。
趙牧青剛踏入房間,沈觀知就很快從後面跟上來,猛然将房間門反鎖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趙牧青就被沈觀知抵在門邊的牆上。“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沈觀知輕笑出聲,摘下自己的眼鏡随手塞進衣兜,“先生,你不知道新婚夜都要做什麽嗎。”
“哈,哈哈,這我還真不知道,要不我洗個澡再來聽您介紹?”趙牧青有不好的預感。
沈觀知不打算給他反應時間,直接将趙牧青的嘴唇含入口中。
這不像是在教堂裏那個輕盈的吻,它更為濃重,仿佛裹挾着難以啓齒的欲望,在相觸的唇瓣、撬開的齒關以及交纏的唇舌裏才終于得到釋放。
趙牧青被吻得暈暈乎乎,口腔裏的觸感似乎一瞬間在他身上放大,哪怕他對沈觀知并沒有什麽感情,也很難不為此着迷。
但很快他用僅剩的一點意志力伸手将沈觀知推開,盡管他已經面色潮紅:“等等……”
“等什麽?”沈觀知似乎失去耐心,索性扯下自己胸前的領帶,将趙牧青的兩只手綁在一起,“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