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永遠只有讓給他的份
第20章 你永遠只有讓給他的份
高檔的真皮沙發上,俞修情雙腿交疊在一起,一雙狹長而幽深的鳳眸,此刻正半眯着,透露出些許慵懶之意。
他穿着一件白色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性感精壯的胸膛。
手裏夾了一根雪茄,修長漂亮的五指,骨節分明,看起來十分優雅。
蘇淮遙嬌小玲珑的身子就坐在他的懷裏,寬大的浴袍松松垮垮,柔軟細膩的肌膚緊貼着男人健碩強悍的胸膛。
他纖纖玉臂圈住了俞修情的脖頸,一張俏臉紅撲撲的,眼神迷離,聲音嬌媚:
“修情哥哥,不要吸煙嘛~我不喜歡這個味道,而且還對身體不好。”
俞修情不以為然地勾唇,但還是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揉了揉他那頭粉紅色的碎發,溫柔的嗓音又低又沉:
“好,不抽。”
蘇淮遙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塗過口紅的嘴唇獎勵性地在男人臉頰上親了一下,立刻就印出了一個深紅的唇印。
“修情哥哥真好!”
“呵,小妖精。”
俞修情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勾魂的低笑,眼中露出一絲迷戀和欣喜,摟住青年腰身的手不由緊了緊,将人拉近。
兩人額頭貼着額頭,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鼻尖萦繞的是熟悉的男性氣息。
“大壞蛋,我才不是小妖精!”
蘇淮遙臉上浮現一層紅暈,嬌羞地捶打他胸膛,那柔軟的觸感帶來一陣顫栗感,讓他整個身體都跟着酥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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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漸漸沉重,眼中透着毫不掩飾的欲望和焦急,身體往前送了送,迫切地渴望得到俞修情的疼愛和回應。
窗口的沈緣看着這暧昧的一幕,心裏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般難受。
他從始至終愛慕的俞先生,正在用一種灼熱、充滿愛意的目光凝視着別人。
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在過去的每個深夜裏也曾這樣看過自己,只是沒有一絲愛,有的……全是洶湧的欲望和征服。
沈緣感覺自己難過到了極致,眼淚順着白軟的臉頰滾落,怎麽也止不住。
他手裏緊緊拽着那個髒兮兮的兔娃娃,而自己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野貓。
“不、不要親……”
小傻子痛苦地嗚咽着,索性不敢繼續偷看下去了,怕看見不該看的……
他剛要轉身離開,腳下一個沒站穩,身體猛然往旁邊的花瓶倒去……
屋裏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投射出一道暧昧的剪影。
此刻不做點什麽确實對不起這氛圍。
俞修情手指輕撫過青年光滑細膩的皮膚,帶着一種不可抑制的欲望。
随後輕輕擡起他尖細的下颌,剛要吻上那張性感的薄唇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花瓶破裂的動靜,以及一聲慘叫。
緊接着是吳管家驚訝的聲音:“沈緣?你怎麽在這裏?趕緊起來!”
沙發上的俞修情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轉過頭看向窗外,手也松開了青年。
他看着玻璃窗外一高一低朦胧的影子,銳利的眼眸微眯,情緒意味不明。
好事被攪亂,蘇淮遙不滿地皺眉,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能發火,只能委屈道:
“修情哥哥……怎麽回事啊?”
俞修情收回目光,心裏的那點欲火和興致早就被剛剛那聲慘叫沖散了個幹淨。
他輕輕拿開青年攀附在脖頸上的雙臂,拍了拍腿上渾圓的臀部,沉聲道:
“你先下來吧,我出去看看。”
“好吧……”
蘇淮遙只能不情不願地從他身上滑下來,特意将那條受傷的腿架在茶幾上。
寬松的浴袍被他特意解開一點,衣領緩緩垂落,露出一側白嫩的肩頭。
俞修情站起身來,迅速系好紐扣,眼角餘光正好瞥見他胸前一抹若隐若現的櫻紅,宛若下一秒能滴出水來。
這般不經意間的引誘,還是讓男人的眸光暗了一瞬,喉結微滾。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注意到蘇淮遙臉上欲求不滿的神情,只是将他的浴袍拉起來,說了一句“穿好”後,就往外面走。
蘇淮遙看着男人修長的背影,視線又轉向窗口的沈緣,纖細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身體也因為憤怒微微顫抖。
可惡,差一點他就和俞修情親了,那個傻子偏偏要在這時候打斷他們!
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刻意給沈緣偷偷辦了出院手續,然後抛棄在醫院裏,為什麽對方沒錢打車,又不認路,還能順利地回來莊園?!
他氣得牙癢癢,對沈緣那張純欲的臉蛋産生了極大的嫉妒心和危機感。
蘇淮遙深吸口氣,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嬌豔的嘴唇露出一抹惡毒的微笑。
既然對方不知死活回來了,那他就有一千種辦法折磨然後趕走這個傻子。
這邊,俞修情打開大門,第一眼就看見沈緣低着頭,滿臉通紅,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噎,被吳管家劈頭蓋臉地責罵。
而窗戶下邊,那個花瓶已經支離破碎,裏面昂貴的玫瑰四處散落,花瓣凋零,一地的狼藉和血跡讓人心驚。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不語。
不過沈緣怎麽出院了?
屋裏的光線照射到草坪上,吳管家立即回過頭,狠狠瞪了哭哭啼啼的少年一眼,随後便疾步走到男人跟前,恭敬道:
“俞少。”
俞修情雙手環胸,背靠在門框邊,用下颌點了點少年,問:“怎麽回事?”
吳管家厭惡道:“那個傻子不知道從哪裏瞎玩回來,弄得一身臭烘烘的,還把窗口那盆蘇先生精心培育的玫瑰摔了。”
俞修情不耐煩地撩起眼皮,吩咐道:“碎片收拾一下,把人帶進來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過身進屋。
管家點頭:“好的,俞少。”
站在露天下的沈緣被冷風凍得瑟瑟發抖,他緊緊盯着男人轉身的背影,垂下的眼眸裏流露出極大的落寞。
因為左耳有些聽力下降,他站在這裏根本聽不見男人跟吳叔說了什麽。
或許是讓吳管家把他丢遠點……
想到這,少年心中一酸,雙手環抱自己的肩膀,低聲抽泣起來。
“哭什麽哭!就知道哭!”
吳叔看着少年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更加來氣,擡起手重重拍了下他腦袋。
沈緣被拍的痛呼出聲,但沒敢哭喊得太大聲,只好把委屈都憋回肚子裏。
“俞少讓我把你帶屋裏,跟我走!”
吳叔不由分說地扯着沈緣往別墅裏走去,巨大的手勁把他單薄的衣服扯下來一半,嘴裏還在嫌棄地念叨:
“腦子蠢就算了,還到處亂竄,又掉到哪個下水道裏了?惡心死了!”
沈緣一聲不吭,胸口灌入一陣寒風,冷得直哆嗦,卻只能跌跌撞撞地被拖着。
一直拽到屋裏那只布滿老繭的手才終于放開自己,讓他有機會喘息。
屋內很安靜,除了吳叔和站在沙發旁的俞修情外,只剩他自己的呼吸聲了。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腦袋,打量了男人一眼,卻被對方冰冷的目光震得後退了一步,手裏的小兔子也險些掉落。
還沒等俞修情開口,蘇淮遙率先從沙發前面探出半個頭來,出聲打招呼:
“嗨!沈緣,你也出院了?”
沈緣不喜歡跟他說話,腦子裏總是閃現出那天夜裏在病房被欺負的場景。
他依舊低着腦袋,眼睛忽而瞟向對方脖子上挂着的音符項鏈,心頭一顫。
為什麽連俞先生唯一留給他的禮物都要被這人搶走,然後占為己有……
吊墜上的藍寶石一閃一閃,沈緣似是被刺激到了瞳仁,眼白爬上幾條血絲,二話不說跑到沙發前,伸出手抓住項鏈:
“把它……還給我!”
蘇淮遙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生怕被對方一扯勒到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沈緣你、你放開我!這是修情哥哥送給我的,你怎麽能說是你的東西?”
俞修情見狀,伸手攥緊那只冰冷的手腕,厲聲呵斥:“沈緣!你發什麽瘋!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碰小遙!”
沈緣擡頭,淚眼朦胧地看着男人,聲音透着乞求:“可是這條項鏈……是先生第一次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俞修情擔憂白月光受到傷害,也不跟他啰嗦,直接用力掰開少年的手。
沈緣疼得臉色發白,整個人跌倒在地板上,懷裏的布偶也順勢滾落到旁邊。
“小兔子……我的小兔子……”
他焦急地呢喃着,直起身子,爬過去要把娃娃撿起來時,一只黑皮鞋重重踩住了布偶的頭,森寒涼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緣,你聽好了,俞家的所有東西,包括我給過你的,只要小遙喜歡,你永遠都只有讓給他的份,聽懂了嗎?”
沈緣兩只小手顫抖地拽住布偶的胳膊,卻因為被踩得太用力而扯不動。
他斷斷續續地哭道:“不要踩……我的小兔子,把它、還給我……”
男人俯下身,揪住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脖子對視,冷冰冰抛出幾個字:
“再問一遍,聽明白了?”
沈緣害怕地點頭,用最乖巧卻又無助的表情望着他,大眼睛裏淚水汪汪:
“聽、聽明白了,緣緣會聽話……把東西全都讓給蘇先生……求、求求先生不要再踩小兔子了,它會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