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過是取悅我的玩物
第5章 你不過是取悅我的玩物
抽血室。
沈緣瑟縮在男人高大的身軀後面,害怕地環顧着周圍那些冰冷的儀器。
桌上一包包深紅色的血漿讓他頭皮發麻,手心裏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緊張地拽了拽男人的衣角,疑惑又怯弱地問道:“先生,我們不是要回家嗎?為什麽要來這裏……”
只聽俞修情哼笑一聲,毫不費力地将少年拎起來,放到跟前,眼裏也沒有了剛才連哄帶騙的深情,只有冷漠,說:
“忘了告訴你了,小遙障礙性貧血犯了,你們都是Rh陰性血,正好。”
聽到這話,沈緣瞬間如淋冷水,怔怔地看着無動于衷的男人,腦海裏回憶着剛才這人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眼眶紅紅的,不敢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俞先生騙我……”
“說說而已,也就傻子會當真。”
俞修情譏諷地彎了彎唇角,修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屑道:
“你不過是取悅我的玩物,我高興了,給你點甜頭嘗嘗,要是不高興了,你就像路邊可以随時弄死的野貓一樣。”
耳邊霎時一陣轟鳴,小傻子感覺一整顆心都要碎了,傷口更是疼得厲害。
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流産後的疼痛讓整個身體都虛弱無比。
祁雲照一身白大褂從後面疾步走來,強行将少年整個人提起,放在病床上。
沈緣沒有任何一點防備,被對方緊緊抓住手臂,他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連擡起手臂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着祁雲照拿着采血針紮入自己的靜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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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一聲無力的嘶啞,他又昏迷過去。
俞修情站在床邊,看着床上終于安靜的少年,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他擡手輕撫少年通紅的眼尾,眸中溢滿了病态的偏執,聲音帶着幾分森森寒意:
“乖,一會就好。”
……
暮色漸濃,清冷的月光灑入病房,将床上那個纖瘦的身影籠罩在裏面。
沈緣的手指蜷縮着,似是睡得極不安穩,眉宇間透着幾分痛苦。
他嘴唇緊抿着,柔順的淺色軟發被薄汗打濕,乖乖微貼在白皙的額頭,那張小巧精致的五官顯得越發蒼白了。
“俞先生……不要……不要抽我的血!把寶寶還給我……啊!”
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從少年的口中溢出,他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眼底滿滿都是淚水。
沈緣捂住胸膛大口喘息着,心跳急促,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緩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撐着床板,慢慢坐起身,雙眸無神。
病房裏安靜得可怕,頭頂只有一盞白熾燈亮着,吊瓶的滴答聲十分壓抑。
少年小小的一團瑟縮在大被子裏,抽泣道:“俞先生……我好害怕……”
俞先生有了白月光不要他了……
他又跟兩年前一樣無家可歸了……
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在外面被人推開,刺耳的摩擦聲格外突兀。
沈緣驚喜地掀開被單,喊道:“先生!你來接我和寶寶回家了嗎……”
聲音在看見施施然走來的人時忽然降低,他臉上的喜悅也跟着沉下,随之而來的是濃濃的迷茫和害怕。
“你……你是誰?”
沈緣顫抖着手緊緊攥住被子,水潤的眼眸警惕地看向那人,因為對方陌生的容貌,給他帶來極度不安的感覺。
來人長相溫柔,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的冰冷,紅唇微翹。
他那條纏着繃帶和石膏的腿卻好端端走着路,抱着拐杖,沉聲道:“呵,我當然是修情哥哥的正牌女朋友了。”
沈緣心一咯噔,不知所措,顫聲道:“女朋友……蘇、淮、遙?”
“我的名字是你這個傻子能念的?”
等到看清楚少年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長相,蘇淮遙臉色一變,頓時明白俞修情為什麽會留一個傻子在身邊了。
“我不是傻子!俞、俞先生呢?我要去找他!”沈緣極力反駁。
他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從床上下來,結果腳丫還沒沾地,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十分響亮的耳光。
蘇淮遙這巴掌力度大得驚人,和他嬌弱的樣子截然相反,怒罵道:
“有沒有人教你不能觊觎別人的男朋友?你一個小三有什麽資格找他!”
沈緣捂着自己被打紅腫的臉,委屈道:“不是……我不是小三……”
“哼,還說不是?”
蘇淮遙擡手死死掐住他左邊白嫩的臉頰,用力扯了扯,輕飄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和我有些像,情哥哥也不可能會把你留在俞家,不過沒關系,現在我回來了,你個腦子不好使的賤仆可以帶着行李滾出去了。”
“我不要滾出去!”
沈緣兇巴巴地瞪着他,頭一次将話說流暢:“俞先生沒有趕我走!”
“我想做什麽,只要和情哥哥說一聲,他立馬就答應了,還怕攆不走你?”
蘇淮遙嗤之以鼻,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裏全是陰險妩媚。
但他随後又想起來什麽,輕輕啧了一聲,打量着瘦骨伶仃的少年,說:
“哦,不行,恐怕得把你關起來,不然我貧血症發作了,就沒人供血了~”
沈緣低着頭,餘光瞥向手背上被抽血的針孔,說不出的難過如潮水洶湧。
下一秒,他脖子上的音符項鏈突然被伸過來的一只手用力拽下來。
反應過來時,那條俞先生兩年前送給他當生日禮物的項鏈已經在對方手裏了。
沈緣瞬間急了,直接撲上去跟他搶,哭喊着哀求道:“求你還給我……!那是先生送給我的東西!你不能拿走!”
但此刻虛弱不堪的少年完全不是對手,蘇淮遙一下子就推開了。
他看着手裏精致的音符,嘲諷道:“你一個傻子也配帶這麽昂貴的項鏈?”
被這猛地一推,沈緣整個人往後仰,綁着繃帶的額頭重重磕到了床角,絲絲縷縷的血跡立即滲出了白紗布。
他只覺得頭昏眼花,小手伸向蘇淮遙,沙啞道:“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