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慘篇13
無慘篇13
女孩子聽話的離開。
門口只剩下淺川中一郎和黎澄兩個人。
“産屋敷小姐,你不離開嗎?”
黎澄神色激動,一把抓住淺川中一郎的手,問道,“你是不是哥哥···兄長大人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淺川中一郎相當費解。
“就是最重要的負責人,治療他的病的最重要的醫生?”黎澄的眼睛晶亮,抓着淺川醫生的手都在顫抖。
淺川中一郎打量着她,“嗯,算是吧!月彥的病确實是我在研究的。”
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臉蛋嗎?或者跟他說聲謝謝之類的嗎?
産屋敷小姐果然是個怪人!
黎澄驚喜,“果然是你!一定就是你了!應該不會也有錯的!”
她喃喃出聲,高興地差點兒哭出來。
“有救了!有辦法了!一定還來的及的,一定能有辦法的!”
淺川中一郎莫名其妙,覺得這個小姑娘瘋瘋癫癫的,彎腰,手搭上她的額頭,試了試她的溫度,“沒發燒啊?”
“······”
黎澄的激動被澆了一盆涼水,哇涼哇涼的。
她嘴角抽搐,“我不是瘋子。”
“真的嗎?”
“是真的,而且我也沒有發燒。”黎澄瘋狂點頭,追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治療哥···兄長大人?你知不知道藍色彼岸花在哪裏?”
“藍色彼岸花?那是什麽?彼岸花還有藍色的嗎?”淺川中一郎納悶,只覺得奇怪。
為什麽這小姑娘第一次見面會問這麽稀罕的問題?
黎澄瞳孔震顫,呆立在眼底,神情有些崩潰,“怎麽會?你怎麽會不知道藍色彼岸花在哪裏~”
難道不是他嗎?
可是她聽的不會有錯的。
其他的大夫都是圍着他轉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了嗎?那是能治療月彥病情的藥物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黎澄的腦子亂成一團,她被迫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可能還不到時候,無慘是什麽時候變成鬼的?書上說他曾經娶過5個妻子,他還沒有娶妻,醫生還沒來得及研制出來藥方很正常。
可是,怎麽回事?
黎澄心底湧上來一股濃濃的不安,那種不好的預感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即使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也還是沒辦法安心。
“我···什麽都不知道···”
黎澄張阖了嘴,喉嚨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發出聲音,“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這可不是真的能記錯的藥物呢~小姐到底是從哪裏看到的?”
“我也想不起來了。”黎澄死死地攥着衣袖。
淺川中一郎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好再詢問,“那好吧,等小姐想起來什麽,一定要告訴在下。”
“你先想辦法治兄長大人。”
“當然。”淺川中一郎眼底劃過一抹真切的笑意,會心一笑,“這是我做大夫的本分。”
“兄長大人,他怎麽樣了?燒退了嗎?”黎澄擔憂地望了望房間裏。
“已經打了鎮定,還有點兒燒,但不嚴重了。”
“發燒怎麽會不嚴重?”黎澄的眼圈有些紅,嗓音弱不可聞,“我想進去看看他。”
“小姐想要照顧當然可以,只是小姐還是要換身衣服,我聽鳴女說,月彥你們兩個人掉到池塘裏了?這裏風口涼,再不換衣服,只怕月彥還沒好,你也病倒了。”
“我不愛生病的。”黎澄擡眸,認真地道。
“撲哧~”
女孩兒煞有介事的表情把淺川中一郎逗笑了,“這不是小姐你不換衣服的理由吧?而且月彥要是醒來看你這樣狼狽,說不定會更擔心你。”
“他不會的。”黎澄低頭,嘟囔了一句。
雖然細不可聞,但還是讓對面的淺川中一郎聽了個真切,“怎麽不會呢?你來之前月彥就已經在時不時的念叨他的小表妹了。”
“他,念叨過我?”黎澄微張着嘴,失神。
第一次不知道怎麽反應。
淺川中一郎笑着點頭,“不然呢?他的身體不好,平常連屋子都不怎麽出,卻為了你親自去了趟京都本家。他當時怎麽跟我說的?他要不親自去,只怕其他人根本逮不到你這只老鼠。”
黎澄怔了好一會兒,才笑出了聲,“我要是老鼠,他不也是只老鼠嗎?”
“······”
淺川中一郎黑線。
正常人的關注點會是這個嗎?
“你來之前,他還特意找來服飾店,首飾店的老板,給你準備了好幾箱子女孩子家的東西。你的院落也應該是重新修葺的吧?那邊朝陽,離門口也進。我當時特別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找一個離正門那麽近,下人進進出出那麽嘈雜的位置給你住。他說那邊離門進,方便你溜出去玩兒,他還特意給你鑿了個狗洞呢~”
黎澄的眼圈濕潤,死死地咬着唇,低下頭去。
笨蛋~
便宜表哥~
她的頭埋得很深,看不清她的表情。
淺川中一郎只能看清她的頭頂,笑着問道,“怎麽?終于感動的說不出來話了嗎?”
“才不是!我在想他鑿狗洞就鑿狗洞,幹嘛不開大點兒?不知道我胖鑽不出去嘛?”黎澄軟糯糯的嗓音哽咽,她吸了吸鼻子,淚水卻繃不住地劃過臉頰。
淺川中一郎細心地掏出手帕,遞給她,“要擦擦嗎?”
黎澄一把揮開他的手,哭腔道,“我去換衣服。”
說着,她就要站起來,去隔壁換衣服。
可惜蹲了一晚上的雙腿早就失去了知覺,剛一用力,就發麻地酸痛,腿腳無力,向前傾去。
淺川中一郎似乎早有預料,不失禮節地攙扶住她,“真是不可愛~哭就哭嘛,怎麽還不敢在我面前掉金豆豆,是怕我告訴你兄長嗎?”
“你閉嘴!”黎澄奶兇奶兇地吼他,“我沒哭!我才不會沒出息的哭!你這個大夫怎麽回事的?治病治病不怎麽樣,嘴巴倒是碎的很~”
“哎?怎麽現在這小丫頭一個個的,嘴巴都這麽毒?當心嫁不出去!”被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淺川中一郎好氣又好笑。
“不要把我和那個驕蠻的公主相提并論!”黎澄一把甩開他的手,垂着自己腿,蹒跚着拉開隔壁的推拉門,“就她那樣,還想要嫁兄長大人!我舉雙手雙腳不同意!”
話音一落,門被賭氣一般“砰”的砸上。
“我說绁子了嗎?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族世家聯姻的事,哪是你一個小丫頭說不同意就不同意的。”淺川中一郎心髒一痛,苦笑。
“你去勾引她!把她勾搭走!”
“喂喂!你胡說什麽?”淺川中一郎被她犀利的言論震驚到了。
“我才沒有胡說,你不是喜歡她嗎?”
“我不是,我沒有!”淺川中一郎眼睛一直,狡辯。
“哦?是嗎?”黎澄不信,“那你心虛什麽?”
“我這不是心虛。”淺川中一郎貼着她的門口,“而且這種事對女孩家的閨譽不好,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我不要!憑什麽?”黎澄飛快地換衣服,任性說道。
“怎麽說我也是剛剛救過你的人,你就不能稍微感謝一下我嗎?”
“說起這個,正好我想問問你!故意第二巴掌的時候才出手,眼睜睜看着我被扇一巴掌解氣嗎?還是說,你這都是為了心上人?”黎澄涼飕飕地道出實情。
“喂!你小聲點兒!而且你少倒打一耙了。我什麽時候故意裝傻了,你就是這樣恩将仇報的嗎?”
“哼,我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黎澄被打,沒好氣地翻白眼,“你這個也不叫施恩,叫見死不救。”
“我好歹第二巴掌的時候阻止她了。”
“哈?!”黎澄迅速拉開門,冷笑道,“你承認了?!”
門被推開的猝不及防,淺川中一郎原本就貼着門說話,這樣一開,兩人相對而視,距離近的差點兒貼到彼此的鼻間,呼吸纏繞到一起。
黎澄這才看清年輕男子的樣子,白皙的娃娃臉,漆黑如曜石般晶亮清澈的眼睛,睫毛纖長,鼻梁高挺,薄唇如翼,明明是很可愛的臉蛋,可是胡子沒刮不說,熬了一夜黑眼圈重的像只熊貓,頭發也亂糟糟地翹着,雜亂地不修邊際。
“你果然是個狗男人!還是個醜了吧唧的狗男人!”
“我好歹剛剛救過你!!淺川中一郎反應過來,迅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那是救我嗎?你那是見死不救!而且你也該換衣服了!”黎澄雙手叉腰,在他的身邊嗅了嗅,“這是什麽味道?你有多久沒洗衣服了?”
淺川中一郎尴尬地揉了揉後腦勺,思索了一下,“我洗衣服很勤快的,就是最近想到一個藥物的新配方,然後關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忘了出來。”
“所以,你多久沒出來了?”
“沒多久,也就6天。”
“······”
“請離我遠一點兒。”黎澄嫌棄地捂住鼻子。
“喂喂,哪有大小姐是你這副做派的?”
“有啊!你那刁蠻任性,又暴力的心上人啊!”
“······”
“你要不要這麽記仇?而且我都說了她不是。”
“是嗎?她真的不是嗎?”黎澄笑嘻嘻地湊過去,八卦地眨巴着眼睛。
“······”
淺川中一郎黑線。
“她不是。”
“是嗎?你心虛什麽?”
“我哪裏心虛?”
“你哪裏沒心虛?”
“她不是。”淺川中一郎再一次強調道,“我讓她扇你一巴掌是因為我連着幾天幾夜,飯都沒吃的做實驗,好不容易弄完休息一會兒,結果的卻被你們打斷了,誰還沒有個起床氣不是?”
“呸!”黎澄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你果然是個狗男人!”
“······”
淺川中一郎。
這年頭,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好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