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兩人頂着落湯雞的造型,幹瞪眼半天。
還是童磨最先意識到身後的鬼,回過神來,面色微僵。
他沒敢回頭,怕引來女孩兒的注意。
鬼舞辻無慘透過血液,無聲地下達了撤退的指令。
“不跟你鬧了,我要回去了。”童磨從水池裏抽回手。
“你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塗山容容打了個寒顫,抱着胳膊,站了起來。
“等等,你們兩個要走可以,費用先結清一下吧!”小攤老板黑着臉,伸胳膊制止住兩人,用眼神示意他們看向水池。
兩人順着老板的視線看過去。
漂亮的水池已經烏煙瘴氣地亂成一團,水珠飛濺不說,雜草原本半30公分高的水現在已經見了底,五顏六色的彩色石頭凸出來,之前還在游來游去的魚兒們可憐地縮在僅有的一層水面中,聚成一團,害怕地打轉。
“······”
空氣凝結了一小會兒。
塗山容容果斷開口,“你賠。”
“我沒錢。”童磨無辜地聳了聳肩,“你知道的~”
塗山容容頭發還在滴水,“我只有2000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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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個朋友,想想辦法吧!”老板頗為頭疼道,“至少要20000日元。”
“老板,我們不是故意的。”
“20000日元是最低了,小姑娘,我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一池子的水被你們攪成這樣,還有7條金魚被你們掀了出去。”老板義正詞嚴的投訴。
塗山容容看向童磨,想要問他怎麽。
誰知對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再次惹毛了她。
塗山容容冷笑一聲。
很好,想要收拾他不愁沒有理由。
“20000日元我是沒有,您看這個怎麽樣?”把別再腰間的金扇子掏了出來。
童磨眼睛都直了,“不行!”
“你沒有資格說不,閉嘴!”塗山容容兇了他一句,然後微笑着攤開他的金色蓮花扇子,“雖然是鐵扇,但做工還算是精致。”
“小容兒~”童磨拽了拽她的衣袖。
塗山容容理都不理他,“表面上鎏金,在市面上的話應該可以值一點兒錢,而且它應該有些年頭了,您可以去古董店裏賣了它。”
“小容兒~”童磨跳腳。
前女友要賣掉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武器怎麽辦?
“那兩把扇子我帶了很多年了,有感情。而且你說我周邊那麽多想要殺我的人,我得自保啊~”
“我看你挺厲害的,不用扇子也能自保。”塗山容容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小容兒~”
“你今天就是說破了天也沒用。”
老板低頭,看了眼女孩兒手中做工精致的兩把鎏金扇子,“你們确定要把這個東西抵給我嗎?”
“當然。”
“不行!”
塗山容容和童磨異口同聲後,面面相觑。
“······”
空氣安靜。
“到底行還是不行?”老板不耐煩道。
“不行。”童磨抓着自己的扇子,活脫脫胡鬧的孩子,死皮賴臉道,“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我說了行就是行。”塗山容容照着他手上就拍毒藥。
童磨攥着扇子的手青紫,然後迅速消解掉了。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控訴道,“小容兒你太惡毒了,要是把我扇子送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啊啊~那你就再也不理我好了。”塗山容容為了配合他的話,趁機把扇子交給老板,“您收好了。”
“我的扇子~”童磨悲痛欲絕地朝老板伸出斷手,簡直心如死灰。
不知道還以為被惡毒婆婆拆散的愛人。
塗山容容嘴角微抽。
這個戲精——
不就是一把扇子嗎?
“小容兒,我恨你~”
“你恨吧~”塗山容容雲淡風輕地低頭擰了擰自己衣袖的水。
“小容兒~”
“閉嘴。”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別說的我好像把你吃幹抹淨不負責一樣。”
“······”
童磨搭聳着頭,憂傷地欲哭無淚,“我走了,你傷到我的心了。”
“快滾。”
“······”
鬼舞辻無慘嘴角抽搐。
他就靜靜地看現任下屬和前任下屬感情破裂。
所以說,不要亂搞辦公室戀情。
塗山容容無情無義,扭頭就要走。
冷風吹過,這個時間的溫度一點兒都算不上是友好。
“等等~”童磨已經消解了毒素,從後面摟住女孩兒。
“又幹什麽?”塗山容容冷的哆嗦。
童磨低頭,癟了癟嘴角,傷心狀,“小容兒就這麽不耐煩嗎?”
“是的。”
塗上容容懶得再浪費時間跟他虛與委蛇。
“小容兒~”
“我再給你30秒,有話快說。”
童磨的目光溫柔,從口袋來掏出一條銀項鏈,手撩起她的發絲,穿過細膩的脖頸,替她戴上。
塗山容容低頭,這才看清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環形的戒指,最外面鑲嵌了一顆翠綠色的瑪瑙石,晶瑩潤澤,在這個沉寂的月夜照耀下,低調內斂,無聲地訴說着情人般的呢喃,蕩漾着平靜如同湖面的心扉。
“這是什麽?”她捏着戒指,明知故問道。
“之前在攤販買的。”童磨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手卻在隐隐的顫抖。
“你不是沒錢嗎?”塗山容容盯着戒指裏面刻着的T&R字樣出神,眨了眨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買完之後才沒錢的。”
“是嗎?”塗山容容輕笑,并沒拆穿他顯而易見的謊言。
“嗯~它和你很配,所以我買了。”童磨扣好她的鎖扣後,霸道任性地環住女孩兒,“這個小東西可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
“所以?你想說什麽?”
“不許摘!”童磨眼睛放着兇光,惡狠狠地警告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扔掉我的東西,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再也不給你寫情書了!”
塗山容容被他氣笑了,“哦,是嗎?”
“我還要把你送我的無聊大卸八塊,炖了煲湯喝。”
“撲哧~”塗山容容笑出聲,笑容燦爛,笑聲輕靈。
童磨不知道她為什麽笑了,胳膊将人兒摟的更緊了,蹭了蹭她的臉頰,目光中淨是不舍,像個依戀家人的孩子。
“不許扔!不然下次我就不來見你了。”
“我是認真的。”
“不許笑了!!”
塗山容容唇角不自覺上揚,“喂,我姑且就叫你T吧,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原諒你潑我水的事兒。”
“明明是小容兒你先動手的~”童磨小聲抱怨着。
“你說什麽?”
童磨自覺危險來臨,瘋狂搖頭,“沒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你聽錯了!”
“算你識相,滾吧~”塗山容容指尖捏了捏戒指,在手心中把玩,心情很好地唇角翹起。
“我真的走了?”
“滾。”
“真的走了?小容兒就沒有什麽告別的話想要跟我說嗎?”
“你走不走?”
“小容兒好無情,嘤嘤嘤~我真難過,一顆真心慘遭踐踏。”
“滾,別再讓我···”塗山容容的話還沒說完,微風吹過,吹起她鬓角的發絲,後面已經沒有任何鬼的氣息。
人來人往的鬧市,剛剛還一團亂的小攤現在除了老板,周圍安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街道蕭條。
女孩兒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
不知道過了多久,塗山容容重新阖上雙眼,眯眯笑的轉身,“老板,把剛才的那兩把扇子給我吧?我賠給您錢。”
老板疑惑,“小姑娘你不是說自己沒錢嗎?”
塗山容容重新掏出錢包,翻出一張銀行卡,友好道,“是沒有多餘的現金了,這裏面有10萬日元,沒有密碼,您拿着它,去産屋敷家的錢莊或者銀行去取就可以了。”
“······”
老板神色複雜的一言難盡。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剛才的小哥要大難臨頭的錯覺。
“10萬沒關系嗎?”
畢竟水池裏所有的魚加起來也沒有十萬。
“沒關系,有的時候情報才是最值錢的呢~”
“······”
老板現在特別同情剛才的小哥。
“你要是願意我肯定是沒問題的。”把之前收好的扇子交給她。
塗山容容笑着接過,打開,“謝謝您了。”
金色的鐵扇削鐵如泥,輕薄如翼,蓮花花紋雕刻的栩栩如生,扇柄挂着綠色的流蘇扇墜。
看樣子,得好好調查一下材質來源呢~
想到剛剛那個吻。
她捏着扇子的指尖泛白,心火肆意竄湧,力氣大的幾乎要折斷扇柄。
這個登徒子——
總有一天,她要讓他知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随便調戲的。
“前輩,我可算是找到你了!為什麽身上都是濕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沒事吧?周圍有鬼的氣味,是給你寫信的那位嗎?”
澄亮的少年嗓音漸漸拉回她的思緒。
“炭治郎?”
竈門炭治郎放下箱子,脫掉自己的羽衫外套,體貼地披在女孩子身上,“夜裏風大,前輩身體本來就有傷,還是穿着吧!正好我要去拜訪一位女士,她那邊說不定會有換洗的衣物,這樣濕着真的很容易感冒!!”
“撲哧~”
塗山容容掩嘴輕笑,“炭治郎真的是個小大人呢,明明還是個孩子。”
“前輩,請不要這麽說!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竈門炭治郎漲紅了臉,“您跟鬼接觸過了吧?他們沒傷害前輩你吧?我們要不要去檢查一下?鬼殺隊的人還在找你。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省的他們擔心。”
塗山容容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年紀不大,操心的事倒是挺多。”
“前輩!!”竈門炭治郎捂着頭,無奈地申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