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雅閣
第21章 雅閣
江旬禹穿梭過那麽多位面,見證過那麽多次主角們的愛情故事,自然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愛他,他愛他,他讨厭他。
看着時夢猛扒飯,不知怎麽突然有點擔心。
因為在某一個位面中,突然間故事線卡Bug了,主角一直在那吃,在他面前活活撐死了,自那以後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吃東西都是吃一半留一半。
“那個,你沒事吧。”江旬禹想給他拍拍背順順飯,但遲遲不敢下手。
時夢放下飯碗,“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我先回去研究劇本了,拜拜禹哥。”
江旬禹還是很擔心,但他知道,他上前去關心的,時夢依然是同一個态度。
無所謂了,時夢自己憋不住了自會找他。
好多個位面裏的主角都是這樣的。
對着他控訴另一個主角的不滿,然後讓他出面解決,有的時候還會被人當成第三者。
見怪不怪了。
可能是一語成谶吧,當晚在江旬禹剛要睡下之時,時夢就發來了信息轟炸。
“禹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就是我一個朋友他談戀愛了,但是這個朋友的男朋友沒有告訴過他,他和我朋友的家人談過。”
“可能也是我朋友的原因吧,反正就這這樣的,該怎麽辦呀?”
“我這個朋友很着急,他感覺自己的男朋友要被這個家人搶走了。”
“畢竟現任抵不過前任的事件有很多。”
“然後他現在很心慌,就是很煩,該怎麽解決。”
江旬禹看着對面瘋狂的輸出。
嗯。
傻孩子。
“還能怎麽辦?前任終究是前任,若是你的朋友能夠強勢一點,或許這個男朋友不會被搶走,甚至根本搶不走。”
時夢見人終于回話了,“可是,我這朋友他不敢,表現出強勢對他來說太難了。”
江旬禹翻了個身繼續發着,“為什麽呢?是有什麽難處嗎?你的朋友。”
時夢也換了個姿勢向江旬禹娓娓道來。
“我這個朋友他的家裏在弟弟降生以後,家裏所有的關注都轉移到了弟弟身上。”
“這個朋友做什麽在家人眼中都是錯誤,都是不務正業。”
“以至于我的朋友在成年之後就被趕出了家門,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一次家。”
“但這也沒有改變家裏人對他的看法,反而對他的貶低越來越多。”
“曾經我的朋友他在職場上遇到了困難,想着一家人應該會幫,何況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但,事與願違,最後還是他自己挺過的困難期,最難的時候每天只能靠鹹菜來充饑。”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奢求任何人來幫他,可就在這種時候,他的職場開始回暖,然後遇到了一個人,發生了一些事,兩個人逐漸産生愛意,後來就是我朋友的求助。”
江旬禹扣了扣手機殼,有點難搞,公然摻和人家家室反而會落下口舌。
“能讓你這個朋友見我嗎?我去找他也可以。”
時夢慌了,本意是想讓江旬禹給些建議的,“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包括我,所以只能依靠線上的方式給他解決辦法。”
江旬禹想了下,這種家庭下成長的人不是自卑懦弱就是偏執陰暗。
但能夠确定的是,時夢是自卑懦弱型的。
“那你能把他的微信退給我嗎?我親自跟他聊。”
時夢很聽話的把自己的小號推了過去。
江旬禹這邊發出邀請,那邊也同意了。
江旬禹沒跟小號說話,反而向時夢打聽跟多關于這個朋友的消息。
就這樣兩個人暢談了一宿,導致第二天的拍攝延期。
“不是我說江影帝,您在業界口碑可是從來不遲到。”
徐墨手裏拿着劇本盯着鏡頭裏的畫面。
“抱歉,昨晚上有太多事務要處理所以熬了隔夜,沒想到今早上起晚了。”
江旬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無精打采的。
徐墨見了也不忍責備,“快去休息休息調整狀态,一會就到你們的場了。”
江旬禹領着時夢跑去了片場的休息室,但很不趕巧,時瑞也在。
“哥哥好巧啊,你們也來休息?”
時夢沒說話江旬禹替他回答了,“對啊,聽導演說你昨天拿下了角色?”
時瑞知道江旬禹的名氣,“對啊,江影帝,其實我特崇拜你,你的電影我都有看過,不過我還有幾處有些疑惑,您能幫我解答一下嗎?”
時夢看着江旬禹,那眼神不敢流露太多。
“抱歉啊,改時間吧,我最近忙着電影又忙着公司,恐怕沒時間,也沒精力。”
時瑞表現出善解人意的表情,“那好吧,哥哥你也不要太打擾江影帝休息了,你有什麽不懂得也可以來問我呀。”
江旬禹看了一圈房間擺設,瞧瞧,休息室都變成雅閣了。
“他沒關系的,徐導讓他跟在我和蔣時身邊給他指導演技,我們得完成任務呀。”
時瑞看了一眼時夢,又看着江旬禹,“那好吧,哥哥你可真幸運,能有兩位影帝當老師,下一場戲該到我了,那我就先失陪了,拜拜江影帝。”
時夢見時瑞終于走了,繃緊的弦一下子松了,“謝謝禹哥替我解釋。”
江旬禹靠在椅子上眯住了眼睛,“你昨晚說得那個人他怎麽樣了?狀态還好嗎?”
時夢被突如其來的審視吓了一跳,“他,他還好,昨天我把禹哥的話轉述給他,他跟我說心情好了很多,沒有最開始那麽慌張了。”
江旬禹哦了一聲,“今天有空我得跟他親自聊聊,這樣才能更了解一點具體情況。”
就時夢這個狀态,他說什麽江旬禹都不會信,當然,小號除外。
等兩人休息好後,就換好了戲服,化了妝。
由于是電影的緣故,所以故事線就會有時間上的跳脫。
彼時的長樂,許長風和顧青早已是江湖中的一份子。
不再是從前的翩翩公子,更沒有了從前的溫和。
“公子,徐掌門那邊已經發布了暗令,只恐怕慶安村的人已經...”許長風不敢跟顧青對視。
後者更是滿臉憤恨,“一群道貌盎然的家夥,把殺戮說得冠冕堂皇。”
長樂端來了一杯茶水,“公子莫惱,徐掌門造了殺業,遲早是要還的。”
此時的長樂不再是當年那單純的乞兒,而是堂堂正正的佛修。
“長樂,若是讓你選擇,你會如何選。”
孟青一口飲下,“長青嶺的人常年欺壓慶安村的百姓,而百姓的奮起反抗卻被成為不尊。”
長樂将空杯拿走,“公子,我會選擇不動,徐掌門已經犯下了錯,只是現下的人被仙道正統迷了眼,看不到徐掌門錯,我的意思,不如叫他一錯再錯,最後連根拔起。”
孟青看着他,不相信當年的乞兒會說出這番話,随即又苦笑,這些心計都是自己教的,可沒想到......
這大抵就是佛修們常說的,因果有報吧。
“可那樣,慘死的人只會更多。”
“可公子,別無他法,若是你突然昭告天下必将群起誅之,在大業面前,犧牲是必然的。”
孟青只是扶額呆坐,長樂和許長風不敢離開半步。
“公子,如果你想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的話,我願意為公子大業獻身。”
長樂跪伏在地,而這次孟青不在阻攔。
長樂所說的後果大家心知肚明,但每個人都會想着不去嘗試怎麽知道結局是不是這樣的呢?
這叫心存僥幸。
長樂沒有等來公子的答複,只有公子拿過的杯子。
等到了第二天,許長風匆匆推開門,看不到長樂,頓感不妙。
“公子不好了,長樂走了。”
孟青也沒理,許長風明白,公子是默許長樂的行為了。
許長風跟着孟青不知多少年,不知道走了多少鬼門關,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
但從前他是那麽了解公子,可如今卻讓他覺得陌生。
“公子,求您了,讓長樂回來吧。”許長風跪在地上。
孟青依然不作聲。
許長風從地上站起,“好,公子,我明白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天,長樂終于有了消息。
但卻是封帶血的信件。
信紙已經潮濕,可想而知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完成的。
孟青展開信紙,入目的便是長樂的問安。
想來多少年,長樂跟在孟青身邊形影不離,為孟青擋過多少明槍暗箭,但每日的問安都是長樂跪在公子腳邊。
但這一次,再也沒了他的身影。
信中說:
我知曉公子心中的偉業是多麽的重要,可我也要公子明白。
不是所有的抱負都是美好,不是所有的成功都是幹淨的,
從前都是公子教我這些道理,可如今公子卻比我先犯了糊塗。
我想公子快樂,開心的活着,不想公子每天都在這些壞事傷神。
是公子您賦予我新生,如今我也要為公子創造新生,想來,也是我的榮幸。
洛陽城東的破觀裏,有破局之物,還望公子成就偉業後寫首詩燒給我。
長樂最喜歡的就是公子的字,好看。
孟青讀着每一個字,那字寫的歪歪扭扭的,讓孟青忍不住笑出了聲,“傻孩子,我還沒教你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