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你們說……這是在錄節目？”
面容俊秀, 舉止優雅的青年，低頭看着眼前這努力給他解釋的少女。
太努力了，周應越兩個拳頭都攥了起來, 眼睛睜得滾圓, 全面呈現什麽叫做全力以赴，希望別人相信她。
“是啊！巫先生, 我們在《快樂大冒險》裏, 你可能是誤入了！要是節目組聽到，就趕緊來人把他帶走, 這裏太危險啦！”
周應越對着林子裏喊，林子裏又沒人，當然無人回應。
都雲谏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正借着水流沖洗鞋子。
剛才走懸空木板的時候，他的鞋面被那些喪屍的手指撫過，居然到現在還記得那種異樣的觸感和冰冷的溫度，一不小心就會被拖拽下去，掉入喪屍群裏，實在讓人脊背生寒。
周應越見着巫雀臉色蒼白的樣子，連忙安慰他。
巫雀聽了以後微微一笑,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後他伸出右手食指, 放在周應越眼前。
“是這樣啊，來, 應越, 看着我的手指, 視線跟着移動……”
周應越不明所以，不過也老實跟着看過去。
“他根本不信你, 或者他的人設讓他不能相信。”
都雲谏把鞋沖洗幹淨，轉頭看向後方，見着巫雀的舉動，不由嗤笑一聲。
現在他有九成确信，巫雀是飛行嘉賓。
飛行嘉賓是這樣的，在節目裏只能以人設活動，向上一個單元裏的薛柏一樣，不能超出人設規定與其他人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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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越蹙起精致眉尖，外邊柔弱的少女像是很失望，自己這麽努力解釋，居然沒有相信她？
“不是不相信你，”巫雀像是也不忍讓周應越失望，輕聲解釋，“如果這是節目，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你們願意和那些怪物為伍嗎？”
打死也不可能。
都雲谏側頭看向遠方。
巫雀彎唇，像是一切盡在掌握，又繼續說：“你們也不願意，所以這很難讓人相信，你們是不是受驚過度，為了說服自己不害怕，而産生了幻覺。”
周應越和都雲谏也無法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
周應越歪着頭，仿佛經過深思熟慮一般，突然拍手說道：“那我去抓一只喪屍回來看看。”
都雲谏：“！！！”
巫雀：“！！！”
其他兩人仿佛身處靜止空間，過了好一會，才互相用眼神交流。
‘這孩子以前就這樣嗎？’
‘可能整了，你都想不到她能怎麽辦。’
同時彈幕上也忍不住發了一長串“離譜”，還有人解析。
【就好像家養的美貌小貓咪，離家出走自己去捕獵，你擔心得要死，結果晚上小咪一回來，身後跟着個狗一樣大的蟑螂。】
【小咪還很得意，小毛胸脯挺得高高的，‘麻~這是我抓回來的，厲不厲害’！】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這孩子不能要了啊哈哈哈哈哈！】
【救命啊啊啊啊——】
周應越看他兩都不說話，自行把自己的目的補充。
“這樣就知道真的假的啦。”
巫雀這時回過神來，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信你，我們還是按計劃正常前進吧。”
都雲谏抹了一把臉，別的嘉賓那邊什麽狀況他不知道，估計隊伍裏是“人人人”的标配設置，他們這邊可差點就變成“人人人屍”了啊！
還是普通一點好，普通一點！
只是都雲谏和周應越對視時，看着對方那雙煙霧朦胧的眼睛，又說不出什麽話來。
都雲谏想起以前和周少白在片場拍戲時，閑暇之餘周少白總會刷手機，說是妹妹又忘記拿東西去公司，他要提醒。
都雲谏那時開玩笑說，這麽大的人了，周少白也不說說她。
周少白表情很無奈，嘴角卻又揚起幸福的微笑。
‘哎呀，見着人就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想哄着她啦。’
周應越不知道都雲谏臉色複雜地看着她幹嘛，按照慣例先笑一下，伸手不打笑臉人，笑總沒錯的。
然而都雲谏一見她笑，又立刻撇過頭去，伸手揉着耳朵，像是有飛蟲似的。
巫雀拿着手機，像是在看有沒有信號，實則給節目組發消息。
【邬闕：很不可控。】
節目組沒回，像是怕巫雀撂挑子。
巫雀倒是沒想撂挑子，他只是沒見過這樣直線思考的人，一時不知該怎麽反應。
周應越笑起來的時候，臉頰的軟肉會微微鼓起，巫雀的指尖有點發癢，不知怎的很想伸手戳一下。
三人休息夠了，就開始往醫院走。
路上周應越還關切了一下巫雀的腳，巫雀的腳自然是化妝術，那是一點也不疼。
巫雀按照人設自然說沒事，附贈一個溫柔的笑容。
周應越當下就高興起來，有辦法對付喪屍，待會去醫院拿到疫苗，完成任務，這一關卡就又能過去啦。
只是她哥呢？
周應越不免擔心起來，難道已經在哪裏被吓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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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白真的要被吓暈過去。
他昨晚和那兩個背包客在山裏過了一夜，吃了點方便食品，天一亮，他洗了把臉就扛着鐵鍬出門。
兩個背包客自然不會跟着去，說是要另尋安全的地方。
周少白很酷地“嗯”了一聲，像是放兩員工去休假似的，很有霸總風範地往他們所說的醫院走去。
一路上自然也有零星喪屍出沒，周少白都一一解決。
也許周少白在周應越面前，窩囊廢的形象一直很突出，但到底是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訓練有素的成年男性。
對付這些喪屍，既敏捷又有力量，瞧着和過往那些冷酷睿智的熒幕形象倒是貼合起來。
【完全不同，周少白這邊像是那部《我是傳奇》一樣，從頭到尾一個人殺殺殺！】
【有沒有發現，周少白從昨天開始，都沒笑過。】
周少白昨天拍完照，坐上車要回家時，就遇到了交通管制。
于是車子一路繞，越繞越遠，前方還發生了車禍。
周少白迫不得已下車，就看到了喪屍片降臨的瞬間。
街道上四處是撕咬追逐活人的喪屍，它們動作極快，普通人根本跑不過這些不知疲倦的怪物。
帶着周少白來到這裏的司機早就跑了，周少白只能在路上随手抓工具，抓到什麽就用來反擊。
更重要的是，周少白一直聯系不上周應越。
她在哪裏，自己一個人怎麽辦？
路上有車邊開邊廣播，說是已經把市民疏散至郊外，不要在城內逗留。
周少白暫時回不了家，也只能往外跑。
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一個線索，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周少白都要去。
他放下沾滿了血跡的鐵鍬，看着山腳下那棟白色的醫院。
周少白自嘲一笑，他居然也能獨自走到這。
那些喪屍剛出現的時候，他當然吓得要死，可是下一刻就擔心起周應越。
她再強，強得過千軍萬馬？
要是不小心被喪屍的指甲刮到……
周少白簡直不敢想。
他緩緩閉上眼，擡手捏着高挺的鼻梁，略長的額發落在眉間，白日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尊憂傷的雕塑。
【神情好憂郁哦，要是能打通電話，我真想告訴他，你妹妹好好的，還想抓喪屍呢。】
【不行，這款憂郁美男子我吃吃吃！】
【到了醫院就能跟你妹妹彙合啦！】
【有點擔心，對比起其他嘉賓，不覺得周應越和周少白這邊難度挺大的嗎？一個沒有隊友孤身逃亡，一個遭遇喪屍圍城。】
當周少白收拾好心情，往醫院走去時，他突然在醫院門口聽到了一陣野獸的嘶鳴。
體積越大的動物，發出的嘶吼聲就越沉重。
周少白本能地意識到前邊應該有一個大家夥。
他悄無聲息地躲在距離醫院門口将近五百米的樹叢後，在這個方位他還看不到什麽，但是依然能聽到那沉重的吼叫聲。
周少白繼續等待，樹叢裏十分悶熱，他卻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大約在五分鐘後，周少白終于看見了那個“東西”。
一只粗壯的前腿邁出了醫院的大門。
灰白色的皮膚，像是人泡發脹了的皮，可是那皮膚上卻有水生動物的鱗甲，那個“東西”的雙腿像是蜥蜴或是恐龍一類，帶着利爪的爬行肢。
它直立行走，拖着灰白色的長尾，胸腹臃腫無比，上肢相較短小，光看身軀還以為是一只從史前爬來的食肉恐龍，可是那足有一米長的脖頸上，卻長着一個屬于人類的頭顱。
周少白屏住呼吸，被這東西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那個怪物微微轉動着頭顱，就像雀鳥一樣，可以超過兩百度旋轉，因此醫院門口前後左右，都在它的視線範圍。
……它頭顱微微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麽，看向了周少白的方向。
明明隔得很遠，周少白卻像是與它對視，一時間渾身發冷，他試探般舉起右腿，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後退，不能擦碰到枝葉，要盡量減小鞋底與地面草葉之間的摩擦。
不要發出聲音，不能發出聲音，專注，耳朵裏能聽到心髒躍動的聲音，呼吸的聲音，飛蟲振翅落在樹葉上的聲音。
不能放棄對視，遭遇猛獸怪物，絕不能背身逃跑，它一定還沒有發現我……
已經沒人發彈幕，這段鏡頭太長，長到觀衆甚至開始代入，屏住呼吸，只希望周少白順利脫逃……
一只手按到了周少白的肩上。
“少白哥。”
有人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遇到意料之外的狀況，要麽尖叫，要麽發狂，要麽斷電。
周少白連回頭都不敢……當即兩眼一番，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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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少白再醒過來時，他坐在醫院左側廢棄的診療室裏，一個穿着休閑服的人背對着他站着。
周少白登時精神緊張，察覺到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沒有哪裏痛，應該沒有被狡猾的喪屍趁機偷吃一口，他立馬握緊！
……沒法握緊，鐵鍬不在身邊啊！
“少白哥，你醒了？”
陸宴轉過身，手裏拿着一瓶水，臉上滿是歉意。
“對不起，我那時走過來，只看到你的背影，沒看到前邊還有那個怪物……”
陸宴确實很慌，周少白本來就不太喜歡他，他實在不想再降低印象分。
可誰知周少白見着他，當即眼眶一紅。
“是你啊！”周少白上前拍着陸宴的肩，強自忍耐着悲傷，“你見到應越沒有？我好怕她被喪屍吃了我找不到！”
陸宴：“啊？”
陸宴沉默了一會，與周少白解析，現實世界真有喪屍爆發，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
“你是說……我們在拍《快樂大冒險》？”周少白後知後覺，臉上露出又茫然又清醒的表情。
那……應越就不會被喪屍吃掉啦？
周少白當即膝蓋一軟，要不是及時擡手撐住牆面，恐怕就要直接倒地。
“太好了。”周少白笑起來，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個……周少白明明是智障表現，但他對妹妹的這份感情，我确實受到觸動了。】
【他們兄妹早點碰面就好啦！】
【沒想到周少白私下這麽好騙？】
【其實在第一個單元的時候我就想說，這哥哥種種表現也沒看出什麽智慧的閃光啊。】
【不要這麽說我們小白！他只是太緊張，關注點分散，才沒有察覺到！】
【↑粉絲自重啊，快樂大冒險不興控評這種事，誰控誰丢臉！】
彈幕上叽叽喳喳，周少白卻在喝了口水後，打算繼續去找周應越。
陸宴擡手制止周少白亂走，他低聲說：“少白哥，我有拿到線索，在我那個營地裏，有人告訴我，可以治療傳染病的疫苗被人偷了出來，藏在這裏。其他人的線索應該也差不多，現在去找到疫苗，我們應該都能在那裏碰面。”
周少白皺起眉頭，一臉霸總思索天涼王破的表情：“線索？”
陸宴點頭：“是，少白哥那邊有什麽別的線索嗎？”
周少白一臉嚴肅：“什麽也沒有。”
陸宴：“……”
節目組其實什麽都安排好了，昨晚那兩個背包客就有線索，但周少白一晚上就抱着鐵鍬，警戒，驚醒，睡去，又警戒，驚醒，睡去，根本不跟別人有交流啊！
連背包客自己實在忍不了，像是棒讀一般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逃亡經歷時，周少白只翻了個身呼呼睡。
帶不起來，你自己去醫院找線索吧！
但現在看來，周少白确實很幸運。
老天少給了一點什麽，左右會加上一點什麽。
周少白望着窗外，醫院裏自然也有許多喪屍逡巡，他們要找到疫苗，必須小心。
陸宴則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應越不會看到門口那個大怪物，想上去正面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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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越确實想過正面剛。
不過她轉動了一下小腦瓜，覺得那還是個喪屍，不是第一個單元裏的那種怪物，她要是碰到血啊什麽的可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那麽大的石頭，可以一下精準砸穿對方的腦袋。
在同樣的位置發現怪物的三人，迅速撤離。
巫雀頗感欣慰：周應越也不是不會審時度勢，這樣的怪物一看就是要用疫苗分解，才能打敗。
三人繞在醫院一側，都雲谏先攀牆上去，看到院內像是散步的草坪上，有兩三只喪屍，其他喪屍都在醫院走廊裏，這裏還算是适合潛入，就擡手招呼大家一起進來。
等三人都輕巧落地後，他們最先要找到的是醫院平面圖。
一般醫院裏，一樓大廳，二樓往上的樓梯口處，基本都會有平面圖，或者樓層導航。
普通的疫苗放在注射室、藥房一類的地方，這種可以解決喪屍病毒的疫苗，應該在防衛更森嚴，并且一定有冷藏的地方。
周應越聽着巫雀和都雲谏分析得頭頭是道，只負責在旁邊小貓點頭。
巫雀見着周應越一臉認真，眼裏又含着迷茫的神情，不由伸出指尖輕點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聽懂了？那就一起來吧？”
巫雀站起身，卻見都雲谏如遭雷擊一般看着他。
“你你你，你手，你……”
都雲谏話都說不利索，但巫雀卻在瞬間領會。
他像是也恍然一般，才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奇怪，他就是很自然，突然之間就想這麽做，他是怕周應越走神嗎？
“對不起。”
巫雀朝周應越道歉，周應越都不知道什麽意思，還以為醫生誤以為自己說話太重，向她道歉呢。
“沒事。”周應越豪爽地擺手。
都雲谏有點惱火地跟在後邊嘟囔：“又不是老師，也不是家長，那算個什麽意思。”
巫雀深感愧疚：“我确實沒什麽意思。”
都雲谏：“……”
他讨厭這種智商低的人！
而且真要比起來，他，他之前還和周應越，是不是有親、親過呢？
【這幾個人幹什麽，我好像聞到什麽酸臭味？】
【想太多，邬闕當導演當習慣了，沒有哪個導演不是暴君，獨裁者，剛才發現周應越走神，只是點一下沒當場一腳踢出去就算不錯啦。】
【上邊是導演粉絲？不是，你們是不是都沒戀愛過啊？這種莫名奇妙的關注，就是有問題啊！】
【我覺得都雲谏好像快發癫的狗子，自顧自生悶氣，都快氣死了。】
【戀愛腦滾粗！他們三個人之間清清白白，不過是在開會而已，就算當面親嘴也都是不小心的！】
【……當面親嘴那可說不清了哈哈哈哈！】
彈幕上歡樂起來，而周應越正在尋找新武器。
周應越的石子已經沒有補充。
但好在節目組還沒有做得太絕，在他們找到的雜物室裏，發現了一點工具。
棒球棍，長柄拖把，還有磨得尖尖的不鏽鋼棍，看起來像是牆壁裏要打的鋼筋，暫時先堆在這裏。
周應越滿意地拿起鋼筋，也滿意地看着醫院四周。
能就地取材的地方很多呢。
“這裏還有護目鏡！”都雲谏滿臉喜色，他找到了幾個護目鏡。
各自把護目鏡擦幹淨，戴上以後就有了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起碼有血液飛濺的時候，不用擔心入眼。
三人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很可惜這裏并沒有食物和水，他們從營地逃出來之後，也沒有食物可以補充，只能在醫院裏找一找。
不過要是早早找到疫苗，這點饑餓疲憊也不是不能忍受。
就在他們準備要出去時，周應越突然聽到雜物室門外傳來了聲音。
“有人嗎？有人嗎？救命……”
這聲音又輕又小，聽起來非常虛弱。
還有活人在這個醫院裏，還是別的嘉賓？
周應越和都雲谏當即就要去開門，但卻被巫雀按住。
雜物室的窗戶在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拉上了窗簾，因此看不到外邊的情況。
不過現在可以撩起一角查看。
周應越走到門旁的窗戶邊，小心地撩起了一角。
從下往上看去，只能看到門口确實站着一個人，貼得很緊，完全貼在門上。
“有人嗎？”
那人還在繼續問着。
周應越這時把窗簾放下，帶着都雲谏和巫雀兩人往室內走。
她輕聲說道：“我今天淩晨發現喪屍的時候，那位女士把手伸到了欄杆外，外邊都是喪屍，她怎麽自己把手伸出去了呢？”
都雲谏和巫雀面色一肅，顯然也覺得古怪。
他們看向門外，又看着周應越好像明白了什麽的樣子，輕聲問。
“你看到了什麽？”
周應越指着門外，門縫底能看到一點淺淺的人影。
“門外站着的……我一開始以為是人，但是他的手臂整個都斷了，身上皮膚發灰發白，他是喪屍。”
巫雀摸着下巴，說出了驚人的推論：“看來，它們已經開始學人說話了。”
不是有意識的自我思考，而是聽過人說的聲音，就嘗試控制自己的喉部肌肉，複制出了那樣的聲音。
因此成為了人類下意識放松警惕的陷阱。
如同那個在營地裏遇難的女士，是在淩晨聽到了人類的聲音，它說“過來點，過來點，給你，給你”。
于是她以為是巡防的士兵，于是她走了過去，好奇地伸手去拿，卻被喪屍一把抓住，狠狠咬斷了手腕！
“幸好有提前看一眼。”
都雲谏摸着發涼的手臂，身邊的周應越卻像是察覺到他在害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
少女笑眯眯地安慰。
都雲谏身體一僵，随後和巫雀的視線對上時，表情莫名神氣起來。
巫雀照樣溫柔一笑，好像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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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二樓，沈明倫和沈明夏躲在廁所裏，等待着第三個人。
“哥，她怎麽還沒來？”沈明夏擔心地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
“放心，我們都約好了，”沈明倫一臉勝券在握，“真相在我們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