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初次
初次
上午天氣朗好,百思不得其解的燕慈,趁着皇帝早朝時間尋到關山,随後二人在庭院那裏下棋,他正巧将此事講給關山聽:“我昨晚不是睡你那屋的嗎?今早睜眼到了皇帝屋裏,他還告訴我是我自己跑過去抱着他睡的?怎麽可能啊我,就算我夢游,也不可能繞那麽大路跑到慶華殿裏頭,他還說我認床,他大爺的,當我孩子嗎認床不認床,肯定有貓膩,那厮不捉弄捉弄我他不姓宣。”
關山這才想明白昨晚那陣動靜究竟是誰的,他也難想象,一個宣國皇帝竟然會半夜偷偷摸摸鑽進別人的屋子裏把燕慈卷走,實在是笑話,他笑了笑,回答:“你不可能夢游。”
燕慈手拍木案:“是吧!我也覺得自己不可能夢游!那厮居然敢整我!早上來回問我怎麽回事,都快把我繞暈了。”他恨得咬牙切齒,落子後即刻起身,嘴裏罵罵咧咧地準備離開庭院。
關山喊住他:“你走了,我和誰下棋。”
燕慈轉身瞧着他:“今日有位貴客來了皇城,他會來尋你下棋。”
關山沒想到是誰:“你邀請了哪位貴客與我下棋。”
燕慈走了,朝後擺擺手:“都是熟人。”
關山就明白了,坐在原地揣摩片刻,披衣起身,準備離開此處,借此避開那只狐貍精,結果剛到殿門口的時候,碰上某位十六八歲的姑娘,這位夏霏姑娘模樣可人,身着綠衣頭戴金飾,類似官邸裏貴小姐的打扮,她觀察關山片刻,問他:“你可知道成公子在哪裏?”
關山道:“我不認得成公子。”
夏霏腦袋往他身後。庭院瞟了瞟:“怎麽可能,方才江聿說哥哥會來此地見人的,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聽見江聿這個名字,關山頓了半晌,緩聲回答:“若是姑娘沒有別的事,就此告辭。”
夏霏見他如此冷淡的态度,當場有些不滿,立馬攔住他:“本小姐問你話,你這是什麽态度,既然不認得成哥哥,你好好說一句就是了,何必這麽陰陽怪氣地回答。”
關山道:“小姐,我平常就是這麽說話的。”
夏霏面上有些挂不住:“我管你平常怎麽說話的,你要給我道歉,要不然我絕不會讓你走!”
關山瞥她眼,夏霏被他盯得直接背脊發涼,他冷笑道:“這位姑娘,在沒傷了彼此和氣之前,希望你能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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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霏就不想讓,雙眼瞪着他慢慢回答:“我乃成國三公主夏霏,你這樣無禮,本公主肯定不會讓你好看。”
關山道:“若真是成國人,你來宣國地盤上胡鬧,這件事若是讓你百姓知曉,他們只會罵你做事不通頭腦任性妄為。”
夏霏臉頰立馬紅了:“你放肆!”揚手就想要給他一個巴掌,直到身後沖來了一個人,對方身手矯健,左手迅速握住夏霏手腕的同時,黑影擋在了關山面前:“夏霏,此處是宣王地盤,你砸他的臉,日後成王也不會好過。”
是張馳。
自從三日東風客棧一別,已是數日未見,原以為張馳會離開宣國回到故鄉成國,沒想到他會和三公主一起出現在皇城。關山瞧着他的背影半晌,微微垂目,只身越過張馳,以及夏霏,離開了此地。
走了一段路,等接近宮殿時,關山聽見身後一陣輕細的腳步聲,他身形微僵,頓在原地,随後轉身,看見一襲黑衣的張馳站在距離他不到半米的後方,關山蹙眉:“張先生有事找我?”
沒想到關山竟然如此客氣,張馳抿了抿嘴:“嗯,我有事找你。”
關山道:“說。”
張馳道:“我母親姓張,我外出游歷,想方便些。”
關山道:“張先生私事,不必向我解釋。”
張馳見他如此冷臉,走近半步,直到站在他眼前,無奈道:“那你這臉兇樣是什麽意思。”
關山道:“我沒有。”
張馳垂頭,黑眸緊緊盯着他:“你說謊。”
關山冷淡地看着他:“你追過來無非是想說夏霏是你未婚妻,方才的事情只是個誤會,讓我不要同那位公主置氣,畢竟朋友一場,日後好相見,是不是?”
張馳道:“不是。”
關山咬咬嘴,狠狠瞪了他:“随便你,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不管你是成姓還是張姓,和我無關。”
張馳沒有像往常那樣反笑:“真的?”
他嗯聲,轉身就走。
關山經過一片綠竹林,手腕卻忽然被人緊緊扼住,身體被迫往後猛然轉去,驚訝之餘,直到望進一對深邃好看的黑眼,似乎帶着渾身愠怒,關山根本無暇說出口,對方的臉直接放大,他感受到嘴唇緊緊貼住一陣溫熱的東西,他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瞪着對方。
張馳不僅追了上來,還狠狠吻了他。
關山根本反應不過來,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不遠處來了一列躬身行來的宮女,他猛然清醒,雙臂加兩腿開始掙紮,即使他身懷武功,在內力愈加神秘的張馳面前根本是小螞蟻見大象,完全不起作用。
關山急得狠狠咬住他的下半唇瓣,出了血,張馳面不改色,雙臂依舊緊緊抱着他吻着,锢着人向前步入那片蔥綠的竹林,直到将關山壓在牆壁上,雙方氣息已然不均,關山更是臉面大紅的狀态,雙臂依然倔強地抵着他,眼露水光,聲音非常沙啞地威脅他:“我絕對要殺了你。”
當時關山用十分柔媚的表情威脅他,結果起的是反作用。
張馳最後沒忍住,又傾身下去,手握住他腦袋,狠狠吻住嘴唇後,巧入牙關。關山根本沒經過情愛這類事,初次體驗,兩腿已經發軟,身子即将滑跌下去的時候,張馳又提他上來,單腿放在他身下,讓關山坐着,繼續吻着。
這種時長程度,張馳似乎忍了很久的樣子,今天總算沒忍住,把人啃了。
最後張馳親了親他嘴角,總算舍得放開懷裏的人。
等關山反應過來,一個拳頭伺候了他的臉,緊接着滿臉通紅且憤然地離開了竹林。
當時燕慈正蹲在韶華殿外偷看,裏裏外外也沒見到阿黎出來,他心頭有些失望,繼續蹲在地上,直到他聽見殿內有宮人到處喊:“小殿下你在哪裏,別躲了,快些出來。”
燕慈耳朵尖銳地豎起來,背脊卻被人戳了戳。
他擺擺手:“忙呢,別煩。”
當時宣黎有些狐疑地彎彎腦袋,奶聲奶氣地問:“叔叔,你蹲在這裏忙什麽?”
燕慈頓了頓,即刻轉身,果真瞧見宣黎軟乎乎地站在面前,他心又化了,冷靜道:“回小殿下,我在這裏思考今天晚上吃什麽。”
宣黎眼睛亮了亮:“真巧,半個時辰前我也是那麽想的。”
燕慈滿臉開花地點點腦袋。
宣黎垮了臉:“結果被老夫子責罵了一番說我總是走神。”
燕慈道:“小殿下,這是人之常情,想當年我上學的時候,也經常被老師責罵說我不思進取,一天到晚就想着晚上吃什麽。”
宣黎彎眼,哈哈哈笑起來:“原來叔叔也是這樣的。”
韶華殿裏的宮人已經出來尋人了,宣黎有些急急忙忙地在原地轉圈,四周巴望:“怎麽辦,藏哪呀,藏哪呀。”
那會兒缇露即将發現他們兩人,燕慈反應很快,抱起宣黎就來了一個百米沖刺,風一樣地直接溜出了禦花園。
宣黎回過神,發現兩人已經站在距離韶華殿很遠的地方,他立馬來精神,兩小手擡起來緊緊握着,滿臉高興道:“好厲害!叔叔原來跑得這麽快嗎!”
被兒子誇得還不怎麽好意思。燕慈得意地昂昂下巴:“當然,你叔叔我以前可是百米冠軍。”
宣黎雙眼亮星星:“好厲害呀!”
燕慈咧着嘴嘿嘿兩聲:“不過小殿下偷跑出來想要做什麽?”
宣黎想想:“裏面悶,就想出來透透氣。”
燕慈彎着眼睛道:“小殿下出來散散心也好,總悶在裏面讀書寫字,肯定會變成像你父皇那樣的悶葫蘆的。”
“我父皇那樣的悶葫蘆?”宣黎睜着大眼睛想了想,最後哈哈哈哈笑起來,“燕叔叔好了解我父皇,我父皇有時候就是悶葫蘆,哈哈哈哈哈,我才不要變成悶葫蘆,叔叔,你這樣說父皇,父皇會不會說你呀。”
燕慈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所以這句話可不能被你父皇知道。”
宣黎也做出一個噓的動作,輕聲細語回答:“我知道了,我絕對不和父皇說。”
大人小孩并排走的時候,小孩擡手,主動牽住了他的食指,燕慈怔了怔,撇頭,有些難受又感動地看着阿黎,他握緊了阿黎的手,繼續往前走了走:“小殿下喜歡吃什麽。”
宣黎想了想,回答:“最喜歡吃父皇做的松鼠魚,父皇做的可好吃了,你下次一定要嘗嘗。”
燕慈彎眼笑起來:“好,下次一定會嘗嘗。”
兩人半途竟然遇見張馳,燕慈非常驚訝地盯着張馳左臉的巴掌印,湊過來稀奇古怪地問:“張馳兄,誰那麽大膽,敢打你巴掌?”
旁邊的宣黎也是稀奇古怪地看着那個巴掌印:“這個很好理解,肯定是這位張叔叔親女孩子沒成功,反倒被女孩子打了一巴掌。”
張馳:“……”
“……”燕慈汗顏地笑笑,蹲下來教導阿黎,“小殿下,以後這種話不能随便亂評價噢。”
宣黎彎彎腦袋:“我父皇說啦,有話直說,不能扭扭捏捏。”
燕慈嘴角微抽:“那你父皇有沒有告訴你有些話會傷到別人。”
宣黎肯定道:“沒有。”
燕慈無奈扶額,他開始重新思考,如果自己現在離宮,阿黎以後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宣黎戳戳他臂膀,見他在消沉,擡頭問張馳:“叔叔怎麽了?”
張馳面不改色地回答:“沒事,他只是在思考當初是不是不應該上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