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渣皇的崽後跑路了

第13章 ☆13.宣玉

宣玉

三日後，關山見到師父信函衆所說的那個女人，宣國鎮南王陳瑜的夫人，長公主宣玉，說其半年前随同鎮南王出征北上，原本神采奕奕征戰沙場，回來後人卻忽然精神失常，整日瘋瘋癫癫地喊：“我死在了戰場，夫君，我早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鎮南王對此熟視無睹，甚至怒不可遏地說她不要再信口雌。□□南王不信她，她的弟弟宣王總是信的，那日宣王來到府邸探望長姐，宣玉身體已經變得越來越糟糕，鎮南王惜妻，招了不少名醫也無法根治病症。

宣王問她：“為何會覺得自己已經身死。”

當時宣玉正躺在院外的床榻上沐陽，當時暖陽高照，宣玉慘白的臉非常顯眼，即使身着錦服，面帶紅妝，旁人也能看出她此時虛弱無比，宣玉睜眼笑着回答：“我記得當時漢北有那樣大的雪，我躺在雪地裏，周圍全是勇謀國将，他們和我一樣，中了敵軍的埋伏，百萬支箭矢帶着火光從山頭落下來，把我們射成了刺猬，我寧可那是噩夢，但它不是噩夢啊，它是真的，陛下，你信我，你長姐，鎮南将軍的夫人早已死在了漢北。”

宣王未答，倒是想起居于嚕九山的那位隐士高人栾洵，聽聞栾洵先生最擅長解決這等奇聞異事，許他能幫助宣玉的煩惱，他将此事說給宣玉聽的時候，不知是何原因，宣玉拒絕了。

後來她似乎想通，要不然栾洵弟子關山不會出現在鎮南府。

抵達宣國前，燕慈作為關山駐守，重新化了張新的模樣，關山見到那張臉時也是大為驚嘆且情緒微妙道：“沒想到你……會化成女兒妝。”

不過男扮女裝，确實是上上之策。

燕慈攤手道：“我本來不想整成這樣的。”

關山道：“誰改了你想法。”

燕慈坦然回答：“江聿說如今天下盛行男風，不管多醜的男人都會被諸侯世家看上且綁回王府度日，我不想惹禍端，想想打扮成小姑娘得了。”

關山難得地嘴角抽抽，心想江聿那小子一般不會主動提點燕慈，估計又是張馳那厮從中作梗，故意讓江聿诓他的，不過也好，這副模樣給大壯瞧了都沒起色心：“九成沒男人盯着你看。”

燕慈問他：“剩下的一成呢。”

關山道：“智障吧。”

燕慈哈哈笑兩聲。

面見宣玉後，燕慈跟在關山後頭旁聽，這才清楚關山被栾洵先生收入師門後所做的委托，內容差不多都是這天下的靈異怪事。

燕慈倒沒親眼見過鬼怪之事，也許是世人将栾洵先生的經歷誇大其詞了些，又因着他并沒有創造出栾洵這個人設，如今算是個新人物加進了支線裏，導致他對那位栾洵起了好奇心。

彼時東風吹起他墨發，燕慈緩緩回神，暖陽高照，他擡眼，見到關山正在為宣玉診脈，診脈完畢，已經是半柱香的時間。

他差點昏睡過去的時候，關山淡淡的一席話将他驚得全醒：“夫人将衣服脫了給我瞧瞧。”

宣玉頓在那裏，好半會兒沒回神，站在她旁邊的婢女惱羞成怒道：“大膽刁民，長公主在此，竟然敢如此放肆！”

關山本就是那樣不會害臊的家夥，要求女人脫衣服自然容易啓齒，他道：“不過是瞧個身子，如今性命當頭，扭扭捏捏有什麽用。”

婢女臉頰大紅，咬着牙瞪他：“你！我們不做這單生意了！來人，将此等龌龊小人押到官府那裏候審！”

燕慈上前阻止，溫聲道：“這位小姐姐，有話好好說，我們關山先生确實言過了些，不過他也是擔心你們鎮南夫人，都請稍安勿躁。”

旁邊關山道：“你真會奉承。”

燕慈正貼着笑臉：“……”

婢女見眼前這個“醜姑娘”放了好話，忍住滿臉憤怒：“夫人，我看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關山冷淡道：“燕慈，我們走吧。”

宣玉咳一聲，玉手緩緩揚起：“且慢。”思緒逐漸清晰，她緩慢擡眼瞧着關山，道，“既然關山先生想看，我自然是肯的。”

婢女心急道：“夫人。”

宣玉道：“阿雲退下吧，別讓任何人進來。”

那位喚阿雲的婢女眼睛紅了紅，諾諾道：“奴婢這就告退。”

關山與宣玉進入卧房後，只燕慈在外頭守着，他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也根本不需要阻止，心想關山看光長公主身子的消息，鐵定會不溜神地傳到鎮南王耳朵裏，到時候鎮南王不得把他們活剝了。

燕慈頭疼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多久，關山便傳他進來，那時身檢已經結束，宣玉夫人坐在茶案面前，手輕輕支着腦袋，似有些睡意：“關山先生，我背部的滿目箭痕，确實是那日漢北關遭遇埋伏導致的致命傷，你這下該信了吧，所以你說，我現在究竟是人還是鬼。”

關山不語，燃上安神香，道：“我助你入睡，回憶往事，許能記起當時你究竟是活着還是死了。”

在旁燕慈面露驚奇道：“你這麽厲害？”

安神香燃半，宣玉已然趴在案頭熟睡過去，此時關山眼眸正隐隐亮着銀光，五指搭在宣玉手腕上，似乎要潛入進她的夢境裏，在旁燕慈忽然出聲：“能不能帶上我？”燕慈隐約知道他要做什麽，畢竟關山前生是巫女陳姬的孩子，本身就懷有觀星等異術。

關山嘆息聲：“抓住我。”

燕慈點點頭，屁股挪到他旁邊去，伸臂抱住他肩膀。

也不過半會兒，人直接昏睡過去。

再次睜眼時，他與關山正站在某處雪山裏。

一列井然有序的士兵在他們眼前冒雪前行，燕慈正擔心他們會不會看得見，旁邊關山淡淡問他：“你抱我想抱到什麽時候。”

燕慈聞言，松手：“又沒關系。”

關山瞥他：“我讨厭別人碰我。”

燕慈道：“好啊，以後不碰。”

語畢，身着鐵衣銀劍的宣玉從他倆眼前經過。

不過多時，敵軍從四面八方射下箭矢，軍隊奮力抵抗，也終究擋不住敵方的火燒箭，屍體堆山。

而宣玉卻幸存了下來，她從将士們的屍體堆裏艱難爬出來後，被敵軍逮了正着，見她雖穿鐵衣，卻依舊美若天仙兒似的，有五個立馬起了色心，将她拖到某處山洞，紛紛脫下衣褲，準備對她做些事情。

宣玉兜內有把小刀，當時看準時機，毫不留情地割斷了兩個敵軍的命根子，那個人痛呼慘叫，在地上直打滾。

其他士兵惱羞成怒，揚手拍了她一巴掌：“賤人！”

宣玉臉頰紅紅的巴掌印子，直接腫了，眼神卻是兇狠，沒有絲毫怯懦，啞聲高喝道：“大膽！我乃宣國長公主！膽敢碰我！”

三兩個人被她氣勢吓得後退。

還有幾個沒有，臉上怒氣沖沖，全部過來壓住她，奪來小刀，緊緊抓住她脖頸警告：“給老子識相點！”

其他人二話不說将她渾身衣褲扒拉下來，還有放肆浪蕩的大笑聲，在山洞裏來回聲響。

燕慈雙手緊緊攥着，怒火已經溢滿全身。

當時宣玉在他們當中奮力掙紮，還是抵不過那幾個人的力氣，只覺得褲下一涼。

他們扒開宣玉最後一件衣褲後，幾個人愣在原地，紛紛深吸一口氣，驚愕道：“原來是個男子。”

一個人仰頭哈哈大笑：“男子怎麽了？生得這般水嫩，不就是等着咱們去幹他嗎！”

燕慈嘴裏說了句：“靠你大爺的，這群傻逼！”咬着牙正要上前去教訓那幾個天殺的，被關山伸手攔住：“今天就到這裏。”他語音剛落，周圍變象莫測，人與景皆皆化成煙霧消失在眼前。

宣玉從睡夢中醒來，臉色煞白，被方才記憶受到了驚吓，他擡手緊緊捂住那張臉後嘴裏呢喃：“陳瑜……”比方才還要絕望的宣玉，他也根本不想活了，覺得自身受到污穢的他，想也不想的倒頭昏厥。

此時卧房大門被人狠狠撞開，氣勢洶洶的鎮南王陳瑜手握銀劍迅速走到關山面前：“我允許你那樣做了嗎！！！”毫不猶豫提劍，作勢要砍下他的腦袋。

關山道：“你想騙你夫人一輩子嗎？”

燕慈脫口而出：“燕衡，當心！”

那柄銀劍在他脖頸處硬生生停住。

陳瑜面色複雜地盯着他們，咬牙切齒道：“阿雲，将夫人送進屋裏。”

阿雲急匆匆道：“喏。”

事情并不是燕慈所想的那般順利，入夢進行到一半中途停止，如今還被陳瑜關押在牢房裏半步出不去，飯也不給吃，不過可以看出陳瑜對宣玉的夫妻之情，只不過燕慈他們有點倒黴就是了。

“……”就在燕慈百無聊賴坐在地上畫圈圈的時候，牢房門被打開，是鎮南王陳瑜，他臉色陰沉，看來想要處決他們的決心依舊沒有改變。

燕慈汗顏地想想。

關山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原地：“陳瑜将軍，我們只是依照委托書幫助你家夫人，你這樣過河拆橋，是不是太不道德了點。”

陳瑜道：“此事我不知情，也不需要道德不道德這種東西。”

燕慈心想：果真是上過戰場的人，說話都帶刺兒。

“但你們到底是栾洵的人，先出來吃頓飯，我有話問。”陳瑜瞥他們眼，準備離開。

關山喊住他：“我腿麻了，幫幫忙。”

燕慈微妙道：“你不是不讓我碰你嗎。”

關山道：“性質不同。”

燕慈嘴角抽抽：“你瞎說吧你，這能和性質扯上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