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傳授?先去實驗室走一遭?
我猜想郭文諾之所以對我“另眼相看”,可能也是這副人工培育的身體在作祟。它裏面一定蘊藏着我不知道的東西,也許那東西會讓Alpha自發對我産生好感。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李越、郭文諾和陳鑫對我的态度都好得有些奇怪了。
毛三見我不搭話,自己打圓場:“真小氣,這有什麽不能說的……算了算了,這次回來打算住哪?東街的賓館?那裏也太亂了些,現在你就一……兩個人,晚上怎麽睡得安穩?不如去我那邊住吧?你毛哥的地盤,安全得很!”
郭文諾:“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毛三:“噢?這麽快?”
郭文諾一向謙虛:“老房子,多年擱置着沒住。”
毛三:“黑市的老房子?我印象中東西南北街幾乎都翻新了,你這房子是有多偏僻啊?還能住人嗎?不會塌吧?”
郭文諾:“是挺偏的,周邊也沒有其他住宅了。”
毛三:“這怎麽行?黑市亂七八糟的,你們住這麽偏,不被人欺負死?”
這時,老板剛好走出來,郭文諾一把搭上他的肩,說道:“沒事,他罩我們。”
老板:“郭少爺還是一貫的風趣幽默。”
毛三瞪大了雙眼,似乎在猜測郭文諾和老板的關系。
郭文諾看向飯館對面:“我們以後住這兒,歡迎你來串門。”
那房子站在那裏,突兀得像一幅完美畫作的敗筆,窗上結着厚厚的蜘蛛網,與周圍華美裝潢的店鋪并不相稱。衆所周知,黑市的地寸土寸金,越是好位置,住宅就越少,店鋪就越多。因此,即使這房子再破,也是無數黑籍人的夢中情屋。
毛三盯着房子看了會兒,似乎身體受到重創似的,上下牙齒止不住打顫:“小……河……不不不!商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過去的事,請您不要跟我計較。”
我大概能猜到毛三是因為什麽跟我道歉,但我只是郭文諾的“擋箭牌”,并沒有雄厚的財力,也沒有可怕的靠山,所以只是笑着說:“都是鄰居,沒那麽多講究。”
我沒有說出讓毛三經常來串門這種蠢話,畢竟我也寄人籬下,即便表面“風光”。毛三自認為獲得了“原諒”,便心滿意足地離去。
可能是連日來在獄寺山睡慣了山洞,忽然換了床,反而睡不着了。爬起來看了時間,淩晨2點。
口幹,我下樓喝水,卻恰巧與窗外的眼睛對上。黑暗中,他整個人趴在窗戶上,瞪大的眼睛猙獰地看着我。那對眼珠子像是鎖定了目标一般,在白色路燈的照耀下,随着我的動作左右移動。
難道我睡着了,現在在夢裏?我不禁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失眠,因為正常人是不會半夜趴在別人家窗戶外盯着屋主瞧的。
黑市夜裏11點過後,商鋪陸陸續續關門,12點街上連個醉鬼都找不到,所以淩晨2點看見的人,多半是……
我搖搖頭,自言自語:“一定是夢。”
有些人膽子大,覺得在夢裏就能無法無天了,哪怕見着鬼也要正面迎上試試膽量。我倒是聽過不少在夢裏被吓死的傳聞,所以還是穩妥些回房好。
可能是發現我準備上樓的意圖,他突然敲打起窗戶來,敲打聲漸漸急促,由疏到密,“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這是一定要我開門的意思?
我偷偷掐了一下大腿,有點疼……好像做夢是不會痛的。那這個人不是鬼就是瘋子,半夜發瘋,危險級別更高,還是無視吧,反正他進不來。
郭文諾被吵醒,見我在樓下,還以為是我半夜不睡覺在鬧騰。他一出現,那人便不敲了。
郭文諾:“你做什麽?”
我:“喝水。”
郭文諾:“喝水這麽大動靜?把所有人叫起來陪你喝?”
我:“窗外有個人,敲了很久。”
郭文諾:“那你怎麽不叫我?”
我:“他進不來,你睡得好好的,我叫你幹嘛?”
郭文諾:“難不成等你人沒了,再讓警局的人通知我嗎?”
我:“你不咒我會死啊!”
那人被郭文諾瞟了一眼後,撒腿就跑,這讓我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艹!他身上是有什麽王霸之氣嗎!看他一眼就吓住了,看我一眼反而亢奮了?死雙标!我也很難對付的好不好!跑個鬼啊!
郭文諾下結論:“看來他沒瘋,知道誰不好惹。”
我:“你不追上去看看?”
郭文諾:“窮寇莫追。”
照理來說,發生了這種事以後,郭文諾應該會讓幾個小弟守着屋子周圍,保護我們的安全。但是,他非要另辟蹊徑,引蛇出洞,所以他故意半夜不睡覺,說要“釣鬼”。
我:“喂,你不睡覺沒關系,我困了。”
郭文諾:“诶,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半夜守在這兒?”
我翻了個白眼:“為了你的惡趣味。”
郭文諾:“說出來多沒意思。”
我:“要是今晚抓不着人,以後不許再提這事了。”
郭文諾:“行。如果見到人,你叫一下試試。”
我:“叫什麽?”
郭文諾:“慘叫,懂吧?”
似懂非懂後,我,工具人,卡着2點下樓喝水。果然,這貨就擱這兒蹲我呢。
大哥,你要是想偷東西,就進屋,反正這屋比土匪窩還幹淨。光看着,頂什麽用?
這時,我想起郭文諾的吩咐,便一邊不走心地叫着“啊啊啊啊……”,一邊把門打開了。
那人被我的一通操作搞懵,一時忘了龇牙咧嘴,問:“你怎麽把門開了?”
我:“你不是想進來嗎?”
那人:“是想,但是如果我突然捅你一刀,你要怎麽辦?”
喲,這賊還挺有良知,不偷東西還反過來告誡屋主人心險惡了。
我:“哪有那麽巧的……事?”
那人同時說道:“我帶着刀呢。”
話落,刀光乍現,他步步緊逼,刀刀往我身上劃拉。我一路向後躲,左閃右避,撞得桌椅板凳東倒西歪。
慌亂中,我氣喘籲籲:“兄弟,你到底是來尋仇還是謀財?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而且這裏什麽都沒有。”
那人利落拔出插進桌面的刀子,語氣森然:“把赤佛雕交出來。”
我:“?”
難道陳鑫他們已經得手了?可郭文諾怎麽毫無反應?這麽重要的東西沒了,唐鎮不可能不跟他報告。況且,這個人怎麽會知道我和陳鑫他們的關系?
那人:“果真在你手裏!”
大哥!我什麽都沒說好嗎!你不要過分解讀我的沉默!
千鈞一發之際,郭文諾從暗處走出來,對那人說:“你要赤佛雕,怎麽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