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郭文諾漫不經心地擺弄手裏的鋼筆:“你不是猜到了?”
的确,這不難猜。
第一、我在維德爾花園遇到黑豹,維德爾花園是私人島嶼,除了聖母瑪利亞銀行,又有誰能買得起這麽大的島還有那些高級的配備設施?
第二、維德爾花園的島主不對外公開身份,是因為聖母瑪利亞銀行的執行總裁必須對外保持神秘,保證人身安全。
第三、黑貓是黑豹變的,郭文諾和黑貓一直性格不合,但是他對黑貓的飲食習慣了如指掌,說明他們倆早就認識。
唯一的疑點就是為什麽郭文諾三番五次把黑豹從我身邊帶走。
我:“那一晚在島上,是葛霖霖拜托你把它帶走的?”
郭文諾:“這事和我無關。”
我不太信他的話:“你的島上出了事,你不知道?”
郭文諾:“我只是幫長輩開個門,他們想做什麽都行,只要島上不出人命。”
我:“你倒是心寬。”
郭文諾笑眯眯地摸上床:“看在我這麽誠實的份兒上,你也該消氣了,是不是?”
結果還沒碰到我的肩,黑豹就橫沖過來,憑借一股大力把他撞到牆上,某人吃痛的聲音接踵而至。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要不是郭文諾身體素質還行,這一擊不死也要斷幾根肋骨。
郭文諾臉色鐵青,跪在地上捂着受傷的位置,半天緩不過來氣,“呃……死豹子……下手這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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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還把爪子摁在我手背上,對他示威,聲音震天響:“嗷——!”房子聽了都得抖三抖。
大哥!不要把我當成你們play的一環,好嗎?我又不是玩具,你摁住我幹什麽!
我拍拍黑豹的爪墊,示意它松開。黑豹下意識想再吼,扭頭見是我拍的,聲音卡在喉嚨裏,要發不發的,別扭極了。
我:“你們要是睡覺,就躺下;繼續吵,就出去。”
別人都是妻妾成群,後院起火,到了我這兒,一只豹子和人都能打架,煩死了!
礙于我的怒火,他們倆只能暫時維持表面的和平,暫時休戰。
但是郭文諾倘若今晚和我一起睡床,黑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讓他和黑豹窩在一起,怕是要出人命。
所以最後還是把床留給了郭文諾,我找了塊毯子,挨着黑豹打地鋪。關于這個,郭文諾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他打不過黑豹,所以只能被動接受。
黑豹的體溫偏高,像冬天的暖爐;軟乎乎的毛發手感極佳,我情不自禁地摸了兩把,引得它斷斷續續發出呼嚕聲。
郭文諾輾轉反側,像個燈泡,發光發熱:“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
黑豹充耳不聞,把下巴擡高,往我這邊湊了湊,意思是讓我別理他,接着摸。
算了算了,再摸就要激起民憤了。好不容易簽訂的和平條約,可不能就這樣打破。
我拍拍它的腦袋,說:“不急,先睡吧。”
黑豹蹭蹭我的臉,把我安頓在它的保護範圍之內。我仿佛找到了專屬的庇護所,不再惴惴不安,沒多少功夫便沉沉睡去。
自從郭文諾回來,我就沒睡過幾個好覺,現在終于可以……哪知天亮時分,房門又被敲得“砰砰”不停。
是哪個讨債的上門了?唐叔和劉姨呢?怎麽就讓人進來了?啊,煩心!
我能料定門後不是唐管家或者保姆,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會以這種方式敲我和郭文諾的門。
郭文諾才不會纡尊降貴去開這破門,躺在床上紋絲不動,跟死了一樣。黑豹又沒有手,而且容易吓到人,所以還是得我來開門。
我真命苦啊~底層,妥妥的底層!
才剛開一條門縫,就把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原來是這位祖宗,難怪了!
鐘嚴帶着一衆保镖嚴陣以待,本來還整理儀容,見開門的是我,連好脾氣都懶得裝了。
鐘嚴:“你還不快點滾出來!”
我陳述事實:“我為什麽要滾?這裏是我家。”
該滾的人是你!打擾人睡覺,天打雷劈!
鐘嚴又開始表演他的不講理大法:“我不想聽你廢話,把他給我移開!”
保镖聽命行事,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從門裏硬拽出去,押在一邊。
接着,他對我哼了一聲,做好表情管理就往裏闖,還讓其他人在外面等他,沒有他的吩咐不要放人進來。
我本來想提醒他黑豹在裏面的,但是剛動嘴皮子,鐘嚴就對保镖說:“這個人太吵了,嘴巴堵起來。”
甚至,進門前,他還趾高氣昂地對我說:“敢勾搭我的人,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我滿頭黑線,不再掙紮。随他去吧,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不出所料,四秒後,房間裏傳來了鐘嚴中氣十足的慘叫以及黑豹的怒吼,那叫一個蕩氣回腸~肝腸寸斷?
我有些想笑,但是怕笑得太明顯的話,他家保镖會打我洩憤。
半分鐘後,鐘嚴狼狽地從屋裏逃出來,褲腳缺了個大口,上衣也被抓破了。雖然他沒受傷,但是明顯吓得不輕。
郭文諾在他後面出來的,一看就沒睡夠,起床後的低氣壓籠罩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我。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說:廢物,這都攔不住,要你何用!
我裝瞎,心想:對對對,整個家最廢的就是我~你說的都對~
鐘嚴受了委屈,本來想跟郭文諾告狀,“阿諾,剛剛那只黑東西……”
話說一半,郭文諾聽都不聽,爆出一個字:“滾!”
鐘嚴欺軟怕硬,自然是想着先撤退,畢竟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只不過,他又不想放過我,所以和保镖說要走的時候,也沒給我松綁。
郭文諾深吸一口氣,問:“還想把我的人帶到哪裏去?”
鐘嚴裝傻,手放在背後指揮保镖趕緊把我運走,“什麽你的人?”
郭文諾一拳幹飛他的貼身保镖,動作快準狠,一氣呵成,令人咋舌。他之所以沒有打鐘嚴,是因為受制于兩家長輩的利益關系,但是指桑罵槐,他玩得很溜。
所以他打完人,看着鐘嚴說:“有些人不長眼,也沒有腦子,做事不考慮後果,總有一天會惹出大亂子。”
鐘嚴怎麽會聽不懂郭文諾的深意?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郭文諾變相地罵他無腦沒眼力見,他的臉都氣綠了。
鐘嚴:“郭文諾,你別仗着我喜歡你,就不把我當回事兒!”
郭文諾諷刺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你連大門都進不了。你的喜歡又值幾個錢?”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所有的保镖身上都沒有槍,但鐘嚴有。
他利落地掏出槍,遙遙指着郭文諾的心髒方位,說:“從沒有人敢這樣輕看我。你猜猜,我的槍裏有幾發子彈?”